劉仁哥仨也說:“那家也是個山貨莊,進貨渠道不一樣,咱們有車隊,能收著各地的貨物,而他們是坐地收,還經常跟來送貨的人玩點花活,時間長了,誰也不傻,就都不往他家送了。這家生意不好,不自己找原因,卻懷恨上咱家了,認為是咱們搶了他家的生意。


    原來那爺在的時候,那爺人麵廣,他們還不太敢明著來,這回那爺沒了,他們三天兩頭就來找點事,上回來找事讓我們給打回去了,他們找了警察。


    警察來了二話不說就要封鋪子,是王掌櫃使了錢這才不了了之。


    大哥,您說句話,我晚上就去燒了他家鋪子去。”


    小五子笑著安撫住了劉仁,對他們說:“生意競爭嗎,不能沒有底線,咱們還是不暴露跟八路軍的關係為好,先找官麵上的人,如果官麵上不好使,咱們再用別的招數,這事不難,大家都不用擔心。”


    就在五子他們正在談這事的時候,外麵卻亂哄哄的,有人在大聲嚷嚷著什麽,小五子幾人出去一看,還真是你不找事,事找你,又有警察來了,荷槍實彈的。


    帶頭的警察是個長得挺俊的小夥,歲數不大,多說二十歲,進屋就問:“誰是掌櫃的?你家攤上事了,有人把你們告了,說你家收了贓物,來吧?把庫房打開給我看看。”


    王算盤剛要去開庫房,卻被小五子拉住了,小五子對這套業務門清,一旦給他們開了倉庫,他們說哪個是贓物哪個就是贓物,是不是的,得先拿回去,這叫證物,你想證明不是贓物得拿出證據來,而且這證據得警察認可。警察說你證據不足那就得繼續扣著,你沒有熟人想要出東西來,比登天還難。


    小五子這次穿的便裝,簡單的棉襖棉褲,沒打扮成有錢人的樣子,但他身上有警官證,這還是在奉天的時候,白九爺給他們辦的呢。


    小五子掏出了證件遞給了那個年輕警察說:“兄弟,都是同行,給個麵子,說說這是咋回事,沒準是一場誤會呢?”


    那小子接過小五子的證件,翻來覆去看了兩遍,然後說:“奉天的,大地方啊!跑我們這小地方幹啥來了?兄弟這也是上指下派,不是駁你麵子,上麵有人盯著呢,掌櫃的呢?開庫房。”


    小五子笑了,問了他一句:“那就是不給麵子嘍?有話好好說不行嗎?非得弄得這麽僵,這是圖個啥呢?”


    說完,一腳踹在這個小警察小腹上,把他踹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小警察應該是個小官,斜挎著盒子炮呢,這時坐在地上想掏槍,被小五子上來又一腳踢在了臉上,仰頭倒了下去。


    小五子直接上前抽出了他的盒子炮,頂到了他腦門上。


    而這時,跟著這小警察進屋的三個手持大槍的警察已經被吳鳴小道士和小胡來三個人劈手將槍奪了過去。


    那個被小胡來奪槍的人大吃一驚,心說怎麽還讓個半大孩子給下了槍呢?


    三杆槍口頂到了腦門上,那三個警察先慫了,連稱誤會。


    可那個小警官卻很硬氣,躺在地上還不服呢,“孫賊,你攤上大事兒了,知道我誰嗎?敢動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小五子上櫃台上摘下一柄當商品賣的皮馬鞭,然後又來到這小子麵前,等他坐起來,手一揮,“嗚!啪!”那小子臉上當時就墳起一條血凜子,那小子還在叫著,“好,我記著呢。”回答他的又是啪的一鞭。


    旁邊的警察誰也不敢動啊,槍頂著腦袋呢,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隊長挨揍。


    當小五子抽到第三十幾鞭的時候,那個小警官的嘴不再硬了,隻是發出“啊啊”的慘叫聲,但還是不求饒。


    小五子也打上了火氣,竟然一下比一下重,打到第四十鞭子的時候,旁邊的一老警察說話了:“隊長,您就說句軟和話吧,要不然您就被打死了。”


    那小子也終於挺不住了,說了句,大哥別打了,我服了。說完就暈了過去。


    小五子沒理會這個暈過去的小子,而是抬頭問剛才出言相勸的老警察,“敢問您家少爺貴姓啊?在這城裏敢橫著走的一定是大人物了?”


    那個老警察還真知道,就對小五子說:“我們隊長是新調來的,聽說也是個貝勒爺,家裏很有勢力,老一輩都是在皇上跟前當差的。”


    小五子一聽這是皇親國戚,還真就不敢下殺手了,因為金家和白家都是皇親,小五子是怕殺了親戚,將來見麵不好說話。


    這小子姓郎,還真是滿族人,在前清時他們家也是滿族大姓,出了不少名人的。


    據老警察說,這個郎隊長他爹是警察局的局長,所以才敢這樣。


    現在有點騎虎難下了,殺也不是放也不是,王算盤都跟著著急,心說這大隊長也太衝動了,上來就把人打了,這往後就不好說話了。


    小五子眼珠一轉,叫吳鳴小道士把他們押走,送到九紅山寨裏去,先扣留一段時間。


    小五子的意思先打聽打聽跟他家有沒有親戚關係,如果沒有的話那就好辦了,就是不殺他們也得讓他家出點血。


    吳鳴小道士給這些人上了綁繩,他們來時可都有馬,正好,把那個還在昏迷的小子捆上往馬上橫著一放,打馬就走了。


    往南走進山了,那幾個警察感覺出不對勁兒來了,他們原來是想,對方無論如何也不敢鬧出人命的,隻要他們一回警察局,叫上人回來,還不是他們的天下。


    可是這被人押著進了山,他們就有點怕了,這幫人有可能是胡子,要不就是燕山裏的八路。這弄不好就沒命回去了。


    老警察還騎在馬上,隻不過他的雙手是被捆著的,馬韁繩也在別人手裏,想跑也跑不了,於是老警察就跟吳鳴套話:“兄弟,不是說都是同行嗎?我們隊長是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了,我這兒替他給諸位賠個不是,敢問這是要我們上哪兒去啊?我們可都是警察局的,人失蹤了,貴方保護的店鋪也討不到好去,依我看還是和氣生財,大家各退一步怎麽樣?”


    吳鳴笑嘻嘻地說:“你這話要是剛才說,或者是換他來說,還真就有商量。”說著一指馬上馱著的昏倒的郎隊長。


    “不過你不覺得說晚了嗎?先乖乖的跟我們走吧,放心,聽話就沒有生命危險,別想著跑啊?我這槍可容易走火。”


    山貨鋪子在城郊,沒在城裏,小五子還得進城辦事呢,也就讓鄭老二和劉仁他們多注意點,他則帶著小胡來進城了。


    到了白家,白九爺又去上班了,太太們都在,小五子在這兒也沒客氣,安排小胡來先休息,他則問:“太太,咱家跟警察局姓郎的有沒有親戚?”


    太太說:“白家沒有,他家好像跟金家掛點親,不過是那種八杆子打不著的親戚,怎麽了?”小五子說:“小事,因為鋪子的事有點小衝突。”


    小五子忽然想起來,當時送金良來治傷的時候,有個副市長好像很有權的樣子,應該跟金家也沾著親的。


    就在這時,白九爺回來了,看見小五子也非常高興,說讓下廚炒菜,得喝點。太太白了他一眼說“還用你說?飯菜早就做好了,就等你回來呢。”


    小五子又問白九爺跟那個於副市長關係怎麽樣?白九爺說:“你於叔是你舅舅的磕頭兄弟,跟咱家關係好著呢,現在升官了,當市長了。明天我領你去見他,幹脆,別明天了,你現在就跟我走,拜見拜見這些人去。”


    於是小五子還沒吃飯呢就跟著風風火火的白九爺去了於家。


    到了於家,一看真就是實在親戚,白九爺都不用通稟,直接就進去了,於家也在吃飯,小五子見過麵的於市長撂下筷子迎了出來,“姐夫,您怎麽這麽有空?”


    白九爺一指身後的小五子說:“這是我家姑爺,五子,給你於舅磕頭。”


    小五子又成了嗑頭蟲,等他起身,於市長盯著他看了半天說:“爺們,咱們是不在哪兒見過?”


    小五子說:“舅,您記性真好,前年,我送金良表哥來治傷時見過您。”


    於市長恍然大悟,“啊!想起來了,我當時還以為你是金良的保鏢呢,是不是還罵了你一頓?嗐,你也不早說,這頓罵可白挨了,哈哈,來上桌,喝酒。”酒桌上小五子又問了跟郎家的關係,於市長家還真跟他家有親戚,而且是很近的親戚。


    本來小五子還想敲他一筆呢,看這樣子,敲不成了,而且還得放人,不過小五子可不想這麽輕易放過他,得讓那小子長長記性。


    於是,小五子就把姓郎的小子被抓的事說了,他沒說是他抓的,隻說是幫朋友傳個話。


    第二天,警察局郎局長登了於市長家的門,跟小五子說:“給你朋友傳個話,那孩子不懂事,別傷害他,要多少錢咱家都給。”


    小五子說:“既然都是親戚,我去找那邊說,一切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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