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人都以為李木木要落敗之時,卻看到李木木胸前直立著一柄包裹著黑布的劍。


    台下連徐二狗等人都是一臉吃驚的表情。


    少女言法所凝風刃產生的壓迫感是每個人都能清晰感受到的,而這柄劍竟然如此輕易將其攻勢化解了。


    眾人震驚之際,那柄木劍已經穿透眼前那看似遙遠的距離直刺向少女。


    正是千鈞一發之際,少女耳朵上的銅鈴耳飾閃出一道白光,緊接著化為一個銅鍾將少女罩在中間。


    隻聽見嘡的一聲,鍾內少女吐出一口鮮血,而木劍也反彈回李木木麵前。


    看到少女受了如此嚴重的傷,李木木也是大急,身上鐵鏈已解,飛身便去查看。


    “姑娘,你怎麽樣了。”


    少女手背擦掉嘴角血漬,撅嘴笑道:“這點血還沒我家丫鬟塗的胭脂多,大驚小怪。”一邊說著就站起身來,如星辰般的美目流動方才抱拳說:“你贏了!”


    “哇,木子威武!”台下徐二狗激動地跳了起來,已經恨不得直接飛身上去抱住他的好兄弟好好慶祝一番了。


    “恭喜呀,上門女婿。”


    李木木收起竹劍,走下擂台,徐二狗當即就跑到李木木麵前給了他一拳,然後又湊到耳邊輕聲說道。


    李木木聞言無語,一劍背敲到他腦門上。


    “哎,以前你都是用腳踢我的,現在都不想碰我了,有了娘子忘了兄弟,重色輕友呀。”


    徐二狗雙手抱胸口,低聲抽泣著,一副被負心郎拋棄的可憐兮兮樣子。


    “......”


    林木木又一腳踢了上去。


    徐二狗翹臀一扭躲過一腳,屁顛屁顛往前麵跑了兩步,高興道:“你看嘛,我還是很好哄的。”


    少女看著打鬧的二人,挑著眉問道:“兩位這是?”


    “姑娘別誤會,我們隻是好兄弟。”


    徐二狗一邊跑一邊喊著,隨即又喊道:“我兄弟的取向還是正常的!”


    林木木臉上已經飛紅,少女雙手繞在身後,探過身子壞笑道:“他正常,你不正常?”


    “胡說,我徐儒行不更名,做不改性!”


    徐二狗停下腳步跳到少女跟前一臉正經地開車道。


    少女撲哧一笑,上下打量著徐二狗,壞壞一笑,“喲,你說得那麽認真,該不會是為了掩蓋真相吧?”


    “不逗你們啦,先去我家再說!”


    少女扇著雙手一跳一跳往前走去。


    “這麽快?”


    徐二狗冷不丁冒出一句。


    “什麽這麽快?”少女已經是聽到了,回過頭問道。


    “台下一個老頭跟我們說打贏了可以去你們家當上門女婿的。”


    話還沒完全說完,站在旁邊的李木木一腳就狠狠踢在其大腿上,徐二狗一個趔趄。


    少女看著打鬧的二人掩麵而笑,而後調皮說道:“原先可沒有這一項規矩,不過你要來倒也不是不可以,我們府上還是有幾個漂亮丫頭的。”


    徐二狗還想說啥,看到李木木要殺人的眼神又隻好訕訕止住。


    “不過你們既然贏了我,那當然是要好好招待一下的,走吧。”


    少女在兩人前麵走著,耳朵上原本的兩隻銅鈴隻剩下了一隻。


    “我還不知道你們打哪裏來呢,不過肯定不是本鎮上的人,我在這小鎮生活了十幾年,還沒出去過呢?”


    少女也不回頭,自顧自說道。


    林木木搭話道:“我們從西陲邊來,同我們師尊來此尋訪故人。”


    “西陲?聽著就很遠,真羨慕你們。”


    “那你咋不出去呢?”


    少女沒好氣道:“那你咋不出去?這話你該問籠裏的金絲雀!”


    林木木已經猜到少女是受了父母管束,因此才沒有機會出去,因此打趣道:“籠中雀都是呆呆的,它們可不及姑娘機靈活潑。”


    少女轉怒為喜,嘟嘴道:“我叫楊蕭蕭,不叫姑娘。”


    隨即又補充道:“無邊落木蕭蕭下的蕭蕭哦,可不是瀟瀟暮雨子規啼的瀟瀟。”


    “看來蕭蕭姑娘比較喜歡杜工部。”


    “為國為民,俠之大者!跟你說了也不懂”


    “看來我又稱呼錯了,該叫蕭蕭女俠,對吧。”


    “很對!”


    少女嫣然一笑,給林木木的機靈獎勵了一個大拇指。


    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路,二狗剛想說話,少女先道:“你那把黑布包裹的劍好奇特,是啥聖人兵器嘛。”


    聽到少女如此說,二狗也來了興趣,眼睛直勾勾地在人與劍之間流轉。


    “師尊的好友相贈,我也是情急之下偶然跟它建立了一點聯係,因此才僥幸取勝。”


    “你看你這個人,怎麽老是那麽在意輸贏呢?我又沒問你怎麽靠它贏的我,怎麽,那麽怕當上門女婿呀。”


    林木木傻笑著不說話,過了片刻才問道:“你那耳飾也是一件寶物吧。”


    少女摸了一下耳朵,那裏的鈴鐺已經消失。


    回過頭做了一個鬼臉,方才說道:“自然是寶物,家裏長輩送的。不過不打緊,我還有另外一對呢。”


    說完她又轉過頭去,耳朵上剩下的那隻紅豆般顏色的鈴鐺跟著少女的步子搖晃著。


    小鎮邊上竟然有一座島嶼。


    四麵環水,水清,水中有荷,葉綠,綠葉無限蔓延處才見到島嶼。


    島上是成片的桃花林,如今未到花開時候,隻是滿島桃樹。


    桃樹林再深處才依稀見到一些江南園林,白牆灰瓦,襯得一島桃樹仙氣,如果是桃花開的時候,一定更美。


    一座高山與院落遙遙相望,鬆柏正森森。


    院子門口兩個門童正打著盹,頭頂兩個巨大的紅色燈籠高高掛起,一筆一劃寫著兩個楊字。


    “大小姐!”看到少女出現,門口的門童連忙行禮。


    少女也沒管他們倆,隻是招呼著二人進來。


    “這就是我家了,我父親母親都不在家。你們不知道,一個人可無聊了。”


    少女蹦跳著往院子裏走,身後二人緊隨其後,不過此時李木木有些動容,雖不是金絲雀卻像金絲雀。


    院子很大,但是除了幾棵大樹之外就全是各種各樣的兵器,說是院子,更像是一座校武場。


    “你們家,有點眼熟呀。”


    徐二狗又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怎麽,你來過?”


    女子回頭彎腰側著頭看著二狗說道。


    “不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應該也是武侯世家吧。”


    看到被猜中了,少女頓時來了興趣,“你也是?”


    林木木指著徐二狗笑道:“這位可是西陲守軍徐將軍的獨子!”


    “徐儒?倒是個好名字,人如其名,看著就很儒雅書生的樣子。我父親看見了一定會喜歡的。”


    聽到少女如此誇耀自己,徐二狗便裝腔作調地說:“鄙人確實是飽讀詩書之輩,雖平日裏也是舞槍弄棒,不過筆墨紙硯之上的功夫倒也是不曾丟失。家君常在人前說我是‘上馬擊狂魔,下馬弄書墨。”


    見到徐二狗在美女麵前這副調調,李木木白眼一翻又想給他一腳了。


    少女聽著也是咯咯笑起,緊接著就說:“原本我們也是武侯世家,不過現在可不是了,早些年就無人在軍中任職了,來往的都是一些老儒士。”


    “怎麽突然就棄武從文了呢?”


    李木木也是好奇,如今雖是太平世,不過內憂外患不斷,國家正是需要武將的時候,而且武將執兵,權力要比書生大許多。


    “原先族裏出了一位武道奇才,以純粹肉身直達武聖之境。不過聽父親說因為太過耿直不知變通,後來遭人算計,以武聖之軀隕落。”


    “再後來族中人痛定思痛,覺得是吃了沒文化的虧,於是才逐漸向著讀書人的方向靠近,結識的也絕大多數都屬老學究、老儒士。”


    武聖之境!這幾個字落入兩人耳中都是一驚雷。


    如今世界,奇境武夫都難得一見,更何況是更高一境界的武聖!


    武聖之境,比肩劍仙!


    習武道者若達到武聖之境,那肉身與力量之強必定是極端恐怖。


    如此強大之人最後竟然是遭人陷害而死。


    天下最為良善的是人心,天下最惡毒的同樣是人心呀。


    看到兩人都有點震驚的樣子,少女方才說道:“不過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啦,現在我們家偏安於一隅,衣食無憂,自由自在,倒也沒覺得受到什麽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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