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前一天下了多大的雨,第二天總是天晴居多。


    雨後,沉裕不會起晚。


    沉裕和沉外婆下樓,拉開門栓,打開門時,看到了地上昨晚的蟲子,拿著高粱掃帚把它們都掃在一堆,看到偶爾有活的,就直接踩死。


    然後用火,將它們全都燒了。


    弄完這些事,沉裕會站在地壩邊上,看著前麵,就那樣站著。


    風帶著絲絲微涼,空氣也好了不少,似乎有點清新,這是沉裕最喜歡的。


    咪咪(養的小貓)走到沉裕的腳邊,一直“喵喵喵”的叫著,似乎是餓了。圍著沉裕轉圈。


    沉裕彎下腰一把將它抱起來,往李子樹上那邊走,直接將貓放在樹上。


    等它不叫了,就把它抱下來。


    它會抓老鼠,但不太擅長爬樹。


    吃飯的時候,會給它留點剩下的飯菜,就是它的糧食了。


    吃完,沉裕興衝衝的拿著竹編的提籃,跑到李子樹上,開始摘了。


    樹有4棵,最大的一棵是正對著沉家的,那棵樹真的很大,枝丫也多,每年掉在地上的李子,很多;


    右邊有兩棵,雖比不上第一棵,但果子不少;最後一棵在竹林下麵,品種和其他三棵不一樣,是黃色李。


    沉裕將提籃裝得大半滿時,就呼叫沉外婆,沉外婆拿著編織口袋來裝。沉外祖母就搬了個凳子在地壩坐著,拄著拐看著她們。


    沉櫻不會爬樹,她身體也不好,就和沉外祖母一起曬曬清晨的太陽。


    沉裕身體小巧,靈活。在樹上竄的很快,不管是壞的還是好的,一股腦都摘了。等後麵再挑揀出來。


    拿去賣的,都是品相好,個大的。


    次的就送人和自家吃。再次的就放在樹下,長輩說來土地可能會更肥。


    沉裕忙了一上午,就剩竹林那的李子樹了。但天也熱了。沉裕就回到自己午睡的板凳上,躺著不動了。


    竹林的李子樹,結的果很好,但位置比較危險。所以沉裕沒有去,沉外婆去的,摘了一提籃。打算第二天一早就拿去縣城賣。


    沉裕和沉櫻第二天早上,就出發前往沉奶家,沉奶家有兩座房子,一座黃土泥巴堆砌的兩層黃土房,一座是大伯結婚時,堆砌的2層磚瓦房。


    沉奶住在黃土房,她說住習慣了。磚瓦房等堂哥堂姐回來,再去住。


    黃土房旁邊有很大兩棵李子樹,沉裕從那上麵掉下來不止一次兩次。正對著一個花椒樹,也很大,沉裕以前去的時候,就愛往裏鑽。


    磚瓦房那邊,有櫻桃樹,當然沉裕沒有吃到過,不是時節不對,就是被鳥啄了。


    沉裕兩人今天去幫沉奶摘李子,家裏的農活忙的差不多了,也要找點其他掙錢的事幹。


    兩人到的時候,沉奶在腰上綁著一個提籃,站在秋千旁邊,準備上樹了。


    至於為什麽李子樹下會有秋千呢?


    是堂哥和堂姐放假,沒事幹,就拿粗繩綁在粗樹枝上,放個木板,兩人沒事就在那晃悠。


    他們也會教沉裕用竹子做弓箭,用軟硬適中的木棍做弓,然後去外麵對著天上放箭。沉櫻不喜歡這些。


    所以在沉奶家這邊,一般都是沉裕跟著堂哥跑,沉櫻跟著沉爸和沉奶在家。


    沉裕跑著上前,將提籃解下,自己叼在嘴裏,就脫鞋往樹上爬了。


    沉奶看著,也明白,年紀大了,也經不起一點傷,隻能反複囑咐沉裕:“小心點,別傷著了”,看著剛到的沉櫻,“身體不舒服,就在家歇著,這麽遠跑過來,遭罪”


    沉櫻笑著說:“反正也沒有事,出來走走,過幾天就去檢查了。”


    沉奶搬了凳子,兩人坐在樹下,說著話。時不時傳來沉裕喊人接籃子的聲音。


    沉裕很小心,但樹枝太多,還是掛傷了手臂,但隻有她自己知道。


    不過,小腿上的傷,就掩飾不了了,沉裕知道沉奶又要開口,急忙說道:“小傷,又不痛。快點,我們去摘另一個。今天天氣不是很熱。”


    在距離地麵還有一段距離時,沉裕跳了下來,鞋子都沒有穿,直接走到了另一棵,手腳麻利的上去了。


    地上是泥巴地,除了有些雜草碎石外,沒有其他的東西。


    沉奶看著沉裕那飛叉叉的性子,不知道該說沉裕皮厚不知道痛還是沒心眼。


    兩人將李子拿到磚瓦房,找盆,攤開,怕熱氣將李子蒙壞了。


    兩人往沉裕那邊走去,沉奶看著書上忙活的沉裕,眼神複雜,對著小聲的說:“如果你妹是個男孩子該多好,那樣你爸也輕鬆一些”


    沉櫻說:“她和男孩子沒有什麽差別,奶你可以把她當你孫子的”


    沉奶笑著搖頭,“她性格,行動,甚至是長相都很像男孩子”,“你覺得她和你爸像嗎?”


    沉櫻點頭,“不是很像,但比我像”


    沉奶說:“她現在更多像你爸小時候,有人說女生男相不好。”


    老人都比較相信這些。


    沉櫻沒有答話。


    沉裕在樹上其實聽到了,沉裕的聽力比常人要好些,心裏也無奈。從小到現在,有很多說過她是不是性別錯了。應該是個男孩子。


    也有很多人說過,如果她是男孩子,沉爸會好過很多。


    但這些不是她能決定的。


    沉裕當作沒聽到,手上動作沒停,大聲喊道:“奶,快點!拿不住了”


    聲音大到後麵坡上在幹活的鄰居都附和了聲,:“大嬸,快點吧,你家那小子撐不住了啊”,沒有惡意,帶著笑意。


    沉奶笑罵道:“我這不來了嗎?催魂啊你”


    沉裕笑嘻嘻的,“您老快點,真拿不住了。我一手抓著樹幹子,一手提著。酸”


    “再說,這天熱起來了。”


    天熱,會讓沉裕十分暴躁。


    沉奶仰頭,看了看,確實太陽快到正午了。又看著沉裕滿臉的汗,“下來吧,剩下的,我明天早點起來,打電筒摘。摘了就去賣”


    沉裕看著眼前這個老人,家裏大多時候隻有她一個人,還種了不少田地。默默歎了口氣,仰頭,四處張望。“沒多少了,反正我已經上來了。腳底都黑黢黢的了”,說著把腳伸了出去,腳底確實黑,但也紅的厲害


    沉奶將籃子給了沉裕,讓沉櫻回家煮飯。她去地裏掐菜。等沉裕一回頭時,一個人也沒有了。


    她自己帶著籃子不好下去,隻能坐在樹上,背靠著樹,懷裏抱著籃子,邊吃邊等。


    沉奶再來的時候,就看著沉裕那丫,坐在樹上,晃著腳丫子,在那吃的津津有味。“不能在樹上吃,你是不是記吃不記打啊”


    老人說在樹上摘東西,不能邊吃邊摘,第二年會少或者不長。但沉裕從來沒有信過,每次都是樹上摘,樹上吃。


    隻不過,有的時候被人看見了。


    沉裕將嘴裏的李子吞下去,拿籃子上綁著的繩子往下放,打著哈哈,“我這不是沒看見你們,我剛好也想喝水”


    沉奶:“下來,回家吃飯!”


    沉裕:“還有一籃子。摘完了就來。”


    沉奶也沒有強求,等著沉裕從樹上下來,手裏拿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在樹上弄的樹枝。


    沉裕將籃子下放,麻溜的來到第一個樹丫口,直接往旁邊跳,然後撒開腳丫子就往屋裏跑。


    開玩笑!!隻是臉盲,又不是瞎了,能沒看見那樹枝嗎?!


    沉奶看著逃走的人,將她鞋子拿上就跟著後麵回去了。


    屋裏的沉櫻看著跑回來的沉裕,“有狗追你?”,沉奶家這邊特別多狗。每次都被追的到處跑。


    沉裕喘著氣,“沒有,我就是餓了”


    又指了指身後,“奶在後麵”


    沉櫻看著她滿頭大汗,“洗洗吃飯吧”


    沉奶回屋了,這頓飯很和諧。


    吃完,沉裕她們就回去了,家裏隻有沉外祖母一個人,還要準備去縣城檢查的東西。兩人都沒有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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