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放假期間,家裏沒有啥要幹的農活。


    不過沉裕、沉櫻和表弟三人沒有空閑。


    放假期間,板栗熟了。


    沉裕最喜歡的食物之一。


    沉家旁邊就有一個大的板栗樹,已經熟了。


    板栗球也張開了口,有的落在地上,有的留在板栗球裏,有的還在樹上,半掛著。


    沉裕國慶第一天,早上吃完飯,就拿著提籃和長杆到板栗樹下了。


    沉櫻在樹下和表弟撿掉下來的板栗,沉裕也跟著。


    等三人撿完,沉裕就開始爬樹了。


    沉裕在樹上,對著他們兩人喊:“走遠點,等會被刺球砸了。”


    沉裕看到兩人走到安全區域才開始搖樹。


    用手瘋狂搖樹枝,實在沒勁了,就用腳狂蹬。


    然後沉裕就遭殃了。


    樹上的刺球在搖晃中瘋狂掉落,沒有軌跡,刺球直接砸在了沉裕的背上。


    痛的沉裕齜牙咧嘴的。


    等沒有板栗球落下了,沉裕又抬頭看了看樹枝,還有幾個。


    用長杆將剩下的幾個都打落了。


    沉裕從樹上下來,招呼著沉櫻和表弟一起,把板栗都取和撿出來。


    三人撿的板栗滿滿一籃子。


    沉裕不喜歡直接吃生的板栗。


    她把板栗抓了一碗,洗幹淨,將電飯鍋裏裝半鍋水,將板栗放進去,然後插電開始煮。


    餘下的板栗放在屋裏,沉裕想著下午要去幹的事。


    轉頭和表弟說:“下午我們去地裏撿板栗。那樹大也多。”


    地裏的板栗樹是野生的,不屬於任何人,它長在一個坎上。


    它落的板栗,地裏,水溝裏,草叢裏到處都是。


    煮了差不多30分鍾,沉裕就把板栗盛出來了。放涼。


    然後煮午飯。沉裕廚藝不好,隻是幹些雜活。


    吃飯時和沉外婆說了下午要去幹什麽。


    沉外婆同意了。


    下午幾人將板栗樹收拾的很幹淨。


    板栗在上學前一天晚上,沉裕把這幾天剩下的一大半的板栗都煮了。


    第二天一早,沉裕把板栗分給了沉櫻一些,剩下的都裝在書包裏。


    國慶假期回來,好像沒有什麽變化。


    班長的膝蓋也好的差不多了。


    晚飯時間到上晚自習的時間很長。


    班上的男生都組隊到操場打籃球了,操場上的男生大多都是沉裕她們班上的。


    其他人先去占了位置,伍回教室拿籃球了,籃球在沉裕凳子下。


    他拿籃球的時候問沉裕:“要不要一起去打籃球?”


    沉裕:“不去了。你們去。我不會。”


    伍:“大家一起玩。我們都不咋會。”


    沉裕:“你們男生玩。”


    伍往外走,沉裕突然叫住了他,“板栗吃嗎?熟的。”


    伍馬上折回來,兩眼盯著沉裕,“你有?給我嚐嚐。”


    沉裕將課桌裏的板栗拿了出來,“帶了些,給班長她們給了點,這些給你們幾個。你們自己分。”


    “別說是我給的。我沒有了。”


    伍把板栗接過,“放心。謝謝”


    沉裕笑了笑,又開始趴著了。


    伍回到操場時,隻有那兄弟三在,伍把板栗拿了出來,直接平分了。


    三人看著他,“你哪來的?”,邊說邊往衣服兜裏裝。


    伍:“沉裕給的。你們吃就行,別說。”


    幾人點頭,“你不是叫她一起來打球嗎?她不來?”


    伍:“她說她不會,她來也隻有她一個女生,到時候別人又亂說。”


    催促道:“快點放好!”


    幾人收拾完,人就來了。


    場上打的熱火朝天,場外的觀眾也不少。


    首先,四大金剛容貌不錯,身高不錯,皮膚不錯,身材也不錯。


    其次,他們身上的活力,就吸引人。


    最後,這是男女生混打的比賽。


    這場比賽最開始是沒有女生的,後麵人不夠,就找了幾個關係好的女生來。


    沉裕也在其中。她本來在神遊天外,被班長拉來湊數了。


    老楊是鼓勵鍛煉的,所以在這個時間點隔壁班大多時候都回教室了。


    女生人數5人,男生選代表出來,石頭剪刀布,誰贏了就選。


    沉裕和伍他們在一組。


    最後為了公平起見,這組人隻剩沉裕和伍。


    沉裕看著組裏唯一會打球的人,“怎麽打?”


    伍心裏難受,:“你們拿球,然後扔給我就行。”


    組裏人拿到球,確實是按伍說的做的,拿到球了就看伍的位置,然後用力扔。


    雖然有好幾次都扔出去了,但執行力還是很不錯的。


    臉上突然感受到了濕潤,抬頭,是下雨了,小雨。


    這群人都打興奮了,絲毫沒有要回去的意思。


    雨將地麵浸濕,好幾個人都滑倒了。


    然後所有人都默契的把鞋子脫了,光腳在操場上跑著。


    圍觀的人,都回寢室拿傘了,操場就在寢室下麵,也是早上跑操的地方。


    班長看著玩的正起興的人,看了看手表,還有時間。但圍觀的人大多都回教室了。


    其實她也想去,但膝蓋還有點痛。


    她覺得看著也挺好。而且她覺得沉裕在這次打籃球中,好像充滿了活力。


    沉裕的眼神裏有光,不再是一成不變。


    整個人也活躍了起來,和他們配合默契,為了隊裏的勝利可以拚盡全力。


    這是她內心散發出來的。這樣的沉裕,她隻在運動會比賽時見過。


    班長不知道這一幕會被其他人記多久,但她會一直記得。


    後來在大學畢業那天,班長知道原來記得那場籃球賽的不止她一個,那場籃球賽的參與者——沉裕也記得。


    據沉裕所說,那是她童年和現在為數不多的讓她覺得幸運的事。


    雨越下越密,但沒有變大的趨勢。


    場上的人腳底都是泥沙,衣服也濕的差不多了。頭發更不用說了。


    班長看著他們,“你們打完這場就回去換衣服,把頭發擦一下,準備回教室了!”


    沒有人回答她,但這顆球進後,都回去了。


    沒有穿拖鞋,因為不允許,沉裕洗的鞋還沒幹,她換完衣服,就下樓將鞋子提在手裏,光著腳和伍他們一起回教室了。


    雨天,光著腳的少年,並肩走在回教室的路上,一路上都是歡聲笑語。


    這一幕,總讓後來的沉裕覺得,或許這就是少年該有的樣子。


    肆意,張揚,青春,年少,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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