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到沉奶家時,沉裕沒有見到以前在村小一起上學的陳。


    簡單的打個招呼就離開了。


    開學


    剛進校門口,就遇到謝桐,沉裕:“謝桐!”


    謝桐轉頭看她,臉上是開心的,沉裕:“檢查了?”


    謝桐猛猛的點頭,“檢查了。奶奶身體雖然有問題,但不是癌症!”


    “沉裕,你知道嗎!我真的很開心!”


    沉裕看著她,笑著看她:“顯而易見。”


    謝桐:“嘿嘿嘿。過年的時候,你怎麽不在線?”


    她發的消息,她一條沒回。


    沉裕:“沒事。管的嚴。”


    謝桐知道不是這樣,她換了話題,“你初中準備去哪?”


    沉裕心裏一緊:“你呢?”


    謝桐:“算直接升吧。”


    沉裕:“算?”


    謝桐:“不去直升的那個,去有高中部的。考試就行。”


    沉裕:“不錯。”


    “你呢?”


    沉裕麵色平靜:“直升。”


    謝桐一臉驚訝,“以你的成績,怎麽?”


    沉裕:“那都一樣。”


    在心裏補了一句:沒有你們


    不知道什麽時候,她產生了依賴。


    謝桐對於她的家庭沒有辦法。


    “沉裕..... ,如果你”


    沉裕:“謝桐,我知道。但我現在什麽都沒有。我會努力的。”


    “這句話,我可以給你承諾。”


    謝桐抱著她,她第一次覺得家庭真的很重要。


    沉裕拍了拍她,安撫。


    “謝桐,放心。”


    謝桐看著她,“嗯。你知道鬱煙要回去了嗎?”


    沉裕這話題跳太快,“不知道。和我無關。”


    謝桐挽著她手臂,“我以為你們是朋友。”


    沉裕笑了笑,“朋友真的算不上。”


    謝桐:“她對你,很感興趣。”


    沉裕:“新鮮。”


    謝桐笑道:“你又不是什麽蔬菜水果,還新鮮呢?”


    “走吧!今天老楊和老周都在,說是有事要說。”


    “什麽事?”


    謝桐想到了在辦公室看到的文件,“或許與上次去看比賽有關。”


    沉裕:“睡吧”


    “和我們無關。”


    謝桐笑著打她。


    這大白天的,還以為她發什麽神經呢


    兩人到教室的時候,老楊看著她倆,“感情這麽好啊!”


    謝桐立馬站好,“老師”


    老周:“那就一起參加吧。”


    沉裕看向老楊,:“老楊,我說過的,不會再參加任何活動。”


    老楊忘了這一茬,“行。你們先進去。”


    沉裕坐在位置上,聽著老楊他們說的事


    學校和其他學校搞了一個活動,會有友誼賽。


    主要項目籃球和羽毛球。


    說了半天,就是要選人。


    其實老楊和老周女生的第一人選是沉裕,可她不參加任何活動了。


    愁啊!


    男女生先自願報名,人不夠再選。


    籃球五人,羽毛球五人。


    男生很快就選滿了,女生籃球不差人,羽毛球差人,老楊直接選的高點的。


    老楊和老周把沉裕叫了出去。


    老周搓了搓手,“沉裕,我們能不能打個商量。”


    沉裕一臉茫然,老周:“嘿嘿嘿,就是這次這個友誼賽,我想讓你也去。放心,不是讓你參賽,就是去幫一下忙。”


    沉裕搖頭,“老師,很抱歉。我不能去。我和人交流有障礙。你們知道的。”


    “而且我也不懂比賽規則,你們讓我去幫忙遞個水,拿個東西。我可以。但其他的不行。”


    老周還想說什麽,老楊:“可以。”


    沉裕:“嗯。我先進去了。”


    老周看著她進去了,問老楊:“剛才為什麽不讓我問了。”


    老楊:“她說的也是事實,而且我答應她了。”


    “行吧。”


    老楊宣布了班上的後勤部,班委除了參賽的都在。沉裕也在。


    這次選的五年級和六年級,一共4個班。


    每天隻有上午有比賽,下午自由活動。


    參加比賽的人都在訓練,沉裕站在走廊盡頭,麵對著他們。


    一個人和她並肩,“為什麽不去?”


    聽聲音就知道是誰,沉裕往旁邊邁了一步。


    “不想,不能”


    鬱煙看著她,她的眼神很平靜。


    鬱煙:“都看的出來,老楊他們想你去。”


    沉裕:“我不想。”


    看向鬱煙,“有事嗎?”


    鬱煙點頭,半天才說:“你初中去哪?”


    沉裕:“我們很熟?”


    鬱煙被這人的誠實,驚到了。


    “沒有。不過我們也不算不熟。”


    沉裕:“是。聽說你要回去了?”


    鬱煙靠在欄杆上,眼睛含笑,“你怎麽知道?關心我?”


    沉裕:“班長。”


    鬱煙:“沉裕,看著我。”


    沉裕麵向她,“幹什麽。”


    鬱煙猶豫了一會兒,“你打算去哪?我想聽你的真心話。”


    沉裕:“直升。”


    鬱煙:“行。我確實要回去了。不過沉裕,你這個人,口不對心。”


    說完就走了。


    沉裕莫名其妙,自己說了實話,她怎麽感覺還生氣了。


    鬱煙感覺這個人,真的說不清。對於自己這突然的問題,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


    沉裕去辦公室找老楊了


    老楊看到她來了,“怎麽了?”


    沉裕:“比賽什麽時候開始?”


    老楊:“下周都是。”


    沉裕:“不上課?”


    老楊:“嗯。校長覺得你們應該多些選擇。”


    沉裕點頭,“我下周要周二早上才能來。”


    老楊看著她,“為什麽?”


    沉裕:“周一去檢查”


    老楊讓她坐下,“不是檢查過了嗎?”


    沉裕:“檢查耳朵。我耳朵一直不舒服。”


    老楊:“那也用不著一天。”


    沉裕:“我盡快早點回來,周二早上是最遲的。”


    老楊:“行。我知道了。”


    沉裕站起來,“謝謝老師。”


    沉裕的耳朵時不時就聽不見,有耳鳴。


    沉裕跟謝桐說下周一會遲點,到時候會去找她。


    謝桐點頭。


    周一到了


    沉裕坐早班車去了縣城醫院,掛了號,等檢查。


    學校裏


    伍已經換好衣服了


    站在謝桐身邊,“怎麽沒看見沉裕?”


    謝桐:“去醫院了。”


    伍:“什麽意思?”


    謝桐:“聲音小點。你想多少人聽見!”


    “她耳朵有問題。去檢查了。”


    伍:“我怎麽不知道?”


    謝桐白了他一眼,“她也隻告訴有事。去檢查,是我自己猜的。她有時會揉她的耳朵。雖然隻是一瞬間。”


    “我以為是她耳朵癢,結果我發現了好幾次。跟她說話,反應慢。”


    “你先比賽。沉裕應該要回來了。”


    “有事的話,她會說的。”


    “加油!”


    伍這邊剛走,鬱煙就來了。


    “班長!”


    謝桐轉身,“怎麽啦?”


    鬱煙指了指身後的人:“我給你介紹一個人。這是叢觀。”


    謝桐記得比賽人員有這個名字,名字比較特別,她看了一下眼就記住了。


    “你好,我是謝桐。”


    “你好,叢觀。”


    叢觀比沉裕還高點,一身運動裝,給人的感覺很陽光。


    謝桐看著她們,才反應過來,“你們認識啊?”


    鬱煙:“我發小。”


    謝桐點頭,“不錯。有緣。”


    學委聲音傳來,“班長,你看見沉裕沒?”


    謝桐:“她下午才回來。怎麽了?”


    學委:“有人找她,是比賽人員。”


    謝桐皺眉,“我先過去看看。”


    對著鬱煙她們,“不好意思,我先過去看看。你們聊哈!”


    謝桐走了


    鬱煙皺著眉毛,她怎麽不在?


    叢觀看到了她的表情,心裏有了點想法。


    叢觀碰了碰她,“鬱煙,她們說的那個人是誰啊?”


    鬱煙:“班上的同學。”看到她那要笑不笑的表情,“別亂想!”


    叢觀:“遵命!還好這次夜洮沒來。要不然有好戲看咯!”幸災樂禍的很明顯。


    鬱煙無語,“她來不來,有什麽關係。我和沉裕又沒什麽。”


    “別亂來,和我們不是一路人。”


    “放心,我們沒什麽,我和你們也確實不是一路人。”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兩人一跳。


    鬱煙轉頭,看見單肩挎著書包的沉裕站在她們身後不遠。


    沉裕看著她們,“不好意思,不是故意聽的。但請放心。”


    沉裕離開了,鬱煙感覺這事,讓她莫名不安起來。這是怎麽回事?


    沉裕找到了謝桐,“比賽怎麽樣?”


    謝桐一臉驚喜,“你這麽快就回來了?”


    沉裕:“嗯。”


    “伍馬上上場,他是羽毛球單打。”


    “對了,沉裕,有人找你。”


    沉裕看著場內的比賽,“誰?”


    “我!”


    沉裕轉頭,“虎牙,你怎麽來了?”


    虎牙一笑,“羽毛球,我不會錯過的。”


    沉裕:“你不是來比賽的?”


    虎牙:“yes”


    謝桐:“那你怎麽進來的?”


    虎牙:“我是跟著老師來的。”


    沉裕點頭,她知道虎牙羽毛球很厲害。


    “看比賽吧。”


    伍上場了。


    謝桐看著場內的比賽,眉頭一皺,“我怎麽感覺不太對啊”


    沉裕:“嗯。”


    虎牙看著沉裕,“他是新手,發力不對。沒有及時防守,他會很累。他也要堅持不住了。”


    沉裕:“她是專業的。”


    謝桐不說話了。


    伍下來,看到她們,“回來了?”


    沉裕:“嗯。吃點東西吧。”


    伍滿天大汗,“知道了。我先去歇會。”


    虎牙湊近沉裕不知道說了什麽,就離開了。


    謝桐看著沉裕,“伍他沒事吧?”


    沉裕:“總要經曆的。”


    “走吧。吃飯。我還什麽都沒吃。”


    謝桐回去拿著碗過去了,沉裕拿的兩個碗,現在沒啥人。


    沉裕打完一份,又排隊打另一份了。


    端著飯去找坐在梯子上坐著的伍。


    把飯遞到他麵前,“吃飯。”


    伍抬頭,兩人都看到了他的眼睛是紅的


    “你快點拿,我今天抽血了。沒力氣。”


    伍趕忙接過,幾人坐下。


    “怎麽抽血了?”


    “檢查需要。”


    “結果呢?”


    “吃藥。”


    “快吃吧。”


    三人在一堆吃飯,黃他們也來了。


    沒問比賽,看比賽都知道不樂觀。


    叢觀看著他們,問鬱煙,“他們關係很好?”


    鬱煙:“誰?”


    叢觀指了指坐著吃飯的沉裕他們,鬱煙看過去,“對。沉裕和他們很熟。”


    “也隻和他們很熟。”


    叢觀點頭。


    遠處還有一個人看著他們,微笑。


    沉裕吃完,等他們。


    一雙腳出現在她視線裏。


    抬頭,眉頭一挑,“陳”


    陳:“沉”


    沉裕把碗放在旁邊的地上,指了指旁邊的空地,陳點頭。


    兩人走過去,陳看著她,又長高了


    陳微笑著,看著她,“好久不見,算久別重逢嗎?”


    沉裕笑道:“當然,好久不見。”


    陳看了看她身後的人,“你新交的朋友們?”


    沉裕:“對。”


    陳知道,她比以前開朗了一些,或許與這群在她身邊的人有關。


    “下午比一場?”


    沉裕:“比什麽?”


    陳:“羽毛球。”


    沉裕搖頭,“下午已經有了。”


    陳:“那我旁觀。”


    沉裕:“好。下午見。”


    陳笑著,“這麽急著讓我離開?”


    沉裕:“不。有人等你。”


    陳順著她視線看過去,看到了人。


    “行。那我走了。下午見。”


    沉裕:“好。你挺速度。”


    陳沒理她的調侃。


    叢觀看了全程,“她人緣不錯。”


    鬱煙:“....... ”


    沉裕回到位置上,“發小。”


    “謝桐,下午我有事。題,我明天給你。”


    謝桐:“沒事。不急。”


    下午操場


    沉裕來的時候,虎牙已經在了


    沉裕:“你來的挺早。”


    虎牙:“羽毛球拍給你。”


    沉裕:“你們這個拍不是很重要嗎?”


    虎牙笑道:“你空手跟我打?”


    沉裕接過,“不。”


    虎牙站起來,眼睛裏有興奮。


    “準備一下,開始吧。”


    沉裕點頭,不過還是說了一聲:“我隨時都有可能下去。到時候別生氣。”


    虎牙知道她的身體情況,“可以。”


    兩人剛熱身完


    陳就來了,“我旁觀。”


    虎牙點頭。


    虎牙看著穿著外套的沉裕,“穿著外套打?”


    沉裕愣了一下,拉開拉鏈,將外套丟在場外地上。


    陳拿了起來,拍了拍灰。


    沉裕穿的短袖,皮膚白的發光。


    虎牙咬咬牙,“你要不還是穿上?”


    沉裕:“穿上,不好動。”


    陳:“開始吧。”


    虎牙發球,剛開始都在試探。


    不一會兒,鬱煙和叢觀也來了,再一會兒,周圍都是人。


    謝桐和鬱煙一樣不知道 ,沉裕在打球。是班上的同學說沉裕在打球,她們才過來的。


    場內的沉裕已經開始吃力了,對麵的虎牙感覺還輕鬆。


    沉裕:還得是經常運動的人。


    沉裕接完這顆球,抬手了。


    虎牙停下了,看著沉裕喘的厲害,有點擔心,“要不今天就到這。”


    沉裕搖頭,“我係一下鞋帶。”


    虎牙對著空氣打了她一拳。


    沉裕的腳開始痛了,她的腰也是。


    但她不想放棄,或許這是最後一次了


    沉裕站起來,臉上的笑很大


    看著虎牙,眼神很興奮也很堅定,“別手下留情,打完這次,下次,要等很久了。”


    虎牙眼睛裏同樣興奮:“放心。”


    虎牙的攻勢太猛,沉裕吃力。


    場外的謝桐,手掐在伍的手臂上,伍痛的臉部扭曲。


    陳:“沉裕在強撐。”


    叢觀:“她腳好像不對勁。”


    鬱煙歎了口氣,不知道這人這麽倔,幹什麽!


    “她腳受過傷。”


    “可惜了。”


    虎牙的球擦著沉裕的耳邊飛過。


    沉裕臉上是笑的,喘著粗氣,對著虎牙,豎了大拇指,開口道,“很厲害,果然很專業。”


    虎牙咧嘴笑,“你也不差。”


    沉裕把球拍還給了她,“有機會再打,我先去處理一下。”


    指了指旁邊站著的人,虎牙看到了,點頭。


    陳拿著紙巾給了她,“擦擦吧。這麽多汗。”


    沉裕:“謝謝。衣服給我吧。”


    陳把衣服給她,“你選擇嗎?”


    沉裕擦著汗,搖頭,“謝謝。你的,隻能以後再說了。”


    陳點頭,“記得把你的腳擦點藥。我先去集合了。”


    沉裕:“好。”


    謝桐看著她,眼神不善,周圍的人都散了。


    沉裕找了個樹下坐著,“怎麽了?”


    謝桐:“還問怎麽了?你的腳不要了?”


    沉裕:“還以為什麽事呢?我腳沒事。”


    鬱煙聲音冷冷的,“那你在比賽的時候,怎麽一直跺腳。”


    沉裕沒想到她會說這個,眼神一暗又興奮起來,“這一次很痛快。我的腳沒事,後麵我也不參加活動。”


    謝桐一巴掌拍在她腰上


    “嗷!謀殺!”


    謝桐:“我這是光明正大的殺。”


    鬱煙看著這人,徹底服了。


    “叢觀,膏藥借一下。”


    叢觀從背包裏拿出膏藥和跌打損傷的藥,“不用借。”


    謝桐接過,“謝謝。”


    叢觀看著她,“沒想到你看著挺瘦,還挺有力氣的。”


    她可以看到了,她手臂上的肌肉。


    沉裕:“農村的孩子,都這樣”


    謝桐:“你就貧嘴吧。我看你以後會不會把自己作死。”


    謝桐幫她貼了膏藥,準備把她鞋脫了,沉裕直接縮腳,“這個我自己來。”


    謝桐把東西給她,站起來。


    “我現在就許願,希望有個人能早點把你收了。省的你一天作死。”


    沉裕擦著藥,眼神不明,“說出來,不靈了。”


    “沉裕,先走了。希望我們不會再是久別重逢,而是下次再見。”


    聲音是陳。


    沉裕看著她,“好。”


    “我就不送你了。”


    陳笑著看她,“不用了。你好好擦藥吧”


    看向各位,“先走了,再見。”


    伍眼睛轉了幾下,“沉裕你這人緣不錯啊。這來的兩個人,長的好看,實力也強,最關鍵啊,對你還特殊。”


    “來給我說說,怎麽回事?”


    沉裕:“發小,朋友”


    “噢~”


    叢觀不信,小聲的跟鬱煙說:“這人感覺有點浪。”


    鬱煙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該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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