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暑假，沉裕過的還算不錯。
暑假期間，家裏人穀子收的差不多了。
除了要每天曬曬，注意下雷陣雨之外。
這天剛起床，沉外婆就讓沉裕他們三個收拾一下，去大舅家。
沉裕幾個人不明所以。
三人跟著沉外婆一起走路下去了。
到大舅家，大舅媽把炸好的酥肉給了她們，說：“今天要辛苦你們三個了哈！”
三人搖頭。
沉裕三人跟著大舅媽，在地裏割穀子，綁穀子，把綁好的穀子抱到路上。
然後大舅背回去，還有挺多的，沉裕和表弟也去拿背簍了。
大舅媽因為身體原因，幹不了重活，隻能割割穀子，綁綁穀子。
看到沉裕和表弟在背穀子，趕忙說：“沉裕啊，你們不用背。幫忙割割就行。”
“你們還小，別把你們壓垮了。”
沉裕：“沒事。舅媽，時間不早了，回去煮飯吧。我餓了。”
大舅媽看了看時間，哈哈哈笑道：“好！是我差點忘了。我這就回去。今天中午包準你們吃的舒服。”
沉裕笑道：“好啊！”
沉裕背著穀子，往回走，有點累，是真的。
天氣也熱，沉裕感覺像火在烤。
沉裕背著穀子靠在田埂邊上休息，屁股兜裏的手機響了。
沉裕摸出來，“喂？”
“你聲音怎麽喘成這樣？”
沉裕眯著眼，陽光照著她睜不開眼，說：“在勞動，有事嗎？”
謝桐：“這麽熱的天，你在勞動？隻能是割穀子吧。”
沉裕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說：“有事就快說。我很熱。”
謝桐：“你不知道找個陰涼處嗎？”
沉裕四處看了看，“好辦法，這周圍，陽光普照。”
“到底有沒有事？”
謝桐：“有個題不會，想找你幫我們看看。”
沉裕咬著牙，：“謝桐，你皮癢了是吧？”
謝桐笑的倒在沙發上，“怎麽可能！”
沉裕背著穀子繼續走，路上遇到大舅，大舅想把她背上的穀子接過去，沉裕說：“再背一趟，就可以回來了。太熱了，怕中暑。”
“我隻背這一趟。”
大舅說好。
謝桐那邊隻能聽到沉裕很重的呼吸聲，“你沒事吧？要不我把題發給你。你空了給我看？”
沉裕：“嗯。明天。今天田裏還有很多。明天我看。”
謝桐：“就知道你最好了。你自己也注意點哈。”
沉裕：“嗯。知道了。掛了。說話累。”
謝桐聽到嘟嘟嘟的聲音，“嘿，這人，怎麽這麽沒禮貌？”
伍把水放她手邊，說：“你在她背著東西走路的時候給她打電話，她沒揍你，就挺有禮貌的”
謝桐瞪他，“你這說的什麽話？”
伍笑著坐下，說：“沉裕她變的挺多的。你不能拿以前的東西去看她。”
這話讓三人都沉默了。
謝桐回想著自己見過的沉裕和以前的沉裕，好像確實不一樣。
鬱煙：“有變化，是好事。”
謝桐心裏歎氣，說：“就怕這個變化，是壞的。”
伍左右看了看坐的兩人，想說什麽。
最後還是說了，：“那個... 我說個事哈！”
兩人齊看向他。
伍咽了下口水，脫口而出：“她好像有喜歡的人了。”
謝桐直接跳起來了，拉著伍的手臂就問：“你什麽意思？說清楚！”
很激動。
鬱煙隻是好奇的看向他。
伍把手抽出來，勁真大！
伍：“你先冷靜，我隻是說好像。沒確定。”
謝桐直接暴躁開口，“那你的好像是什麽意思？”
伍看著她，臉上皺成一團，說：“沉裕她晚飯的時候，大多都沒有去吃飯。但每次我路過都能看見她桌上有麵包或者餅幹。”
謝毫不留情的一掌拍在他背上，說：“這怎麽算也是別人喜歡她吧！”
伍：“你聽我說啊。然後我就發現沉裕每天都會來我們班，然後給東西。”
謝桐揉了揉臉，問：“這有什麽？朋友不都這樣？”
伍：“我知道啊。關鍵就在於她的室友，來找過班上的那個同學。說是不用給沉裕買東西了。”
謝桐看了他一眼，說：“一天不好好學習，專門聽別人說話。”
伍無語。
謝桐沒關注的重點，被鬱煙問出來了。
“室友？”
伍點頭，“對啊。她室友。那個買東西的是和我們一起訓練的。長的還挺乖的。”
謝桐惡狠狠的盯著他，“你怎麽回事？你就是這樣照顧她的？”
伍雙手放在一起，無措的說：“那我也管不了很多啊。而且前段時間我們不是還出了問題嘛。”
聲音越說越小。
鬱煙：“她自己應該不知道吧。她對感情的界線，好像不太明。”
謝桐坐下，手撐著下巴，說：“確實是。哎，好煩啊！”
伍：“我幫忙盯著。”
鬱煙看了看兩人，開口問：“你們不覺得奇怪？”
兩人：“什麽奇怪？”
鬱煙：“兩個同性別的人。”
謝桐：“沒有什麽奇怪的。我覺得隻要自己開心就行。”
伍在一旁點頭。
謝桐反問，“你覺得奇怪？”
鬱煙搖頭，“你們好好關心沉裕吧。”
此時被關心的沉裕，正光著腳，坐在屋簷下，歇涼。
她沒去田裏了，她幫著準備午飯。
下午忙到天都黑了，還有最後一趟，沉裕讓沉外婆幫忙做飯，她和大舅去了。
兩人回來，洗了把臉，就坐下吃飯了。
吃飯的時候，大舅拿了冰凍的啤9，直接給沉裕倒上了。
沉裕本來想拒絕，但已經倒上了，而且沉外婆沒說什麽。
她就喝了，大家在喝。
沉裕喝了第一口，嘖嘖嘖，難喝。
晚上的菜不錯，飯是土豆箜飯，沉裕很喜歡。
沉裕喝了3瓶，就起身去打飯了。
剛站起來，有點暈，天旋地轉的。
不過，沉裕還是自己去了。
吃完飯，沉外婆背著表弟，大舅背著沉櫻往回走。全是上坡。
沉裕一個人跟在他們後麵，回去，收拾好自己躺在床上。
喝醉的沉裕和平常看起來沒有什麽區別。
隻有第二天的頭痛，提醒了沉裕，她昨晚醉了。
很快上學，初二的課多了起來。
她分班的情況也出來了。
她和布寧還在一個班，和五班也還是鄰居，隻不過班級變成了四班。
分班的第一天上晚自習，沉裕就被班主任叫了出去。
新班主任姓向，胖胖的，他喜歡穿西裝和皮鞋。
沉裕有點緊張。
向老師：“聽說你在參加訓練？”
沉裕：“嗯。”
向老師：“我不建議你再去。我這個人很直接，我看重成績。你的成績很好，但後麵會越來越多的知識點和考試。你的精力有限。”
“我的說完了，你說說你的想法。”
沉裕沒想到他這麽直接，回過神，說：“我也不想參加了。”
向老師：“有想考的學校？”
沉裕：“嗯。”
向老師：“那就不去了。後麵他要是來找你，你給我說。”
沉裕點頭。
這樣挺好的。
“晚上訓練的時候，我會說的。”
操場
沉裕直接跟體育老師說了，體育老師不願意。
沉裕沒管，新一屆學生已經來了，人那麽多。
沉裕沒有再參加訓練，體育老師也開始尋找新的人。
這段時間，平安無事。
放假的前一天，沉裕吃了晚飯洗了碗往教室走，在路上被體育老師堵住了。
體育老師：“沉裕，你現在還可以回來。訓練進度拉的不大。”
沉裕直接繞開他，“不好意思，我不回 ”。
體育老師一直跟著沉裕，說：“真的差人，你回來幫幫忙。”
沉裕：“不了。別打擾我，再見。”
說完，直接離開了。
幫忙？嗬！去年比賽的照片，其他人都拿到了，她沒有。
至少他說過她什麽，她也知道。
這樣的人，不想再有交際。
沉裕回了教室，晚自習有人傳紙條給她，她看都沒看。
找她借錢，她沒有。而且關係又不咋樣。
上次傳紙條給她，還被班主任看見了。
沉裕下了晚自習，看著人都在往外麵走，去小賣部買吃的。
遲了的話，很擠。
沉裕收拾好東西，向外走。
她路過那個小巷子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喊她。
她沒理，直接走了。
這是第幾次了，不知道。
反正她平時就算是一個人的時候，也是白天，晚上她要麽跟布寧一起，要麽跟著班上的同學一起往寢室走。
沉裕在梯子上站著，看見了小賣部門前，人擠人，操場上倒沒有幾個人。
她往操場走了。
操場沒有被燈照到的那一半，一群談戀愛的人，在那邊，牽手散步。
沉裕圍著操場走，碰到了伍。
伍感覺像她，上去拍了她一下。
“我就說是你。你怎麽一個人在這？”
沉裕：“走走。”
伍和她並肩 一起走。
伍：“體育老師是不是去找你了？”
沉裕：“嗯。”
伍：“你沒答應吧。”
在心裏默默祈禱，千萬不要答應。
要不然謝桐能弄死自己。
沉裕：“沒有。”
伍如釋重負，“那就好。”
沉裕感覺他怪怪的，問：“怎麽了？”
伍立馬擺手，“沒事。謝桐跟我說了，你要考學校。”
沉裕：“嗯。”
伍感覺今晚的沉裕好像又變成了第一天他們認識的樣子。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我能幫你什麽不”
沉裕搖頭，“隻是累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
伍點頭，把她送到小賣部，想了想跟著她進去了，買了沙琪瑪和麵包，給她。
沉裕把錢給他了，大庭廣眾的，她怎麽可能直接拿。
兩人出門，伍突然笑了一下，沉裕一臉奇怪。
“沒事。你回去吧。”
沉裕拿著東西進去了。
伍臉上的笑沒有收，明天會有驚喜的。
希望她能開心。
沉裕回寢室的時候，她床上有麵包。
她看了寢室的人，室友們用表情告訴她，不知道。
沉裕把麵包放在一旁，或許是費塗。
第二天放假的時候，沉裕把麵包給了布寧，“還給她。以後別再送了。”
布寧：“還給誰？”
沉裕：“你知道。是你拿進來的。”
布寧趕忙解釋：“就是看你沒吃飯。放心，不會了。”
四班，不會有老師聽寫全對才能走的規矩。
但有英語成績不及格，就要抄寫3遍的規矩。沉裕這次擦邊而過。
所以沉裕自己一個人走了。
初一的她也是一個人，她習慣了。
一個人很輕鬆，不用考慮什麽。
去街上等車的路有兩條，沉裕選了平時人少的那條。
伍放學了，直奔她們教室，往裏看，沒有看見人。
他往校門口走，一路上也沒看見人。
伍隻能打電話，電話接通了。
“謝桐，你有沒有看見沉裕出來？”
謝桐一臉奇怪，“她不是在學校嗎？我去哪看見？”
伍看見謝桐了，“先不說了。我馬上過來。”
謝桐看見伍跑過來，說：“寢室呢？”
“寢室已經關門了。”
“那跑哪去了？”
伍：“你發信息，她回沒？”
謝桐搖頭，“電話也沒有接。”
伍抬頭，看見了布寧，上前，“同學，你有沒有看見沉裕？”
布寧被他嚇一跳，說：“沒有。她走的很早。”
謝桐滿臉的擔憂，伍現在也煩躁的很。
他們總感覺不安。
費塗看見他們臉上表情不對，試探開口：“你們是她什麽人？”
謝桐：“我是她朋友。謝桐。”
布寧知道了，這個人在沉裕書出現過。
費塗：“她應該去等車了吧。你們去車站找找。”
伍拉著謝桐就跑，“謝謝！”
兩人跑到岔路口，不知道往哪走。
謝桐：“往小路走。”
兩人一路狂奔，路上沒有看見人，跑到一半的時候，看見了一個像書包一樣的東西。
伍上去看了看，確實是書包，好幾個，其中就是沉裕的。
伍把書包也放下了，“我們上去。”
上麵有一條被人走出來的小路。
伍和謝桐小心的往前走，越往前，心裏越不安。
他們聽到聲音，直接蹲下了，悄悄往前移。
他們看見沉裕坐在一個人身上，手臂不停的揮動，旁邊還躺著兩個，在不停的呻吟。
兩個人震驚了。
伍跑過去想把沉裕拉起來，費了好大勁。
“沉裕 冷靜點！”
“再打就要出人命！！鬆手！”
謝桐喊了半天，沉裕根本沒動，最後伍一把將沉裕抱住了。
沉裕掙紮了，發現掙不開，理智也慢慢回籠。
“放開。”
伍不確定能不能放，看謝桐點頭，才放開了。
沉裕走到那三人麵前，那三人嚇的往後退，平時無論她們怎麽欺負的人，今天像個瘋狗一樣。
“你別過來！”
沉裕停下了，“知道回去怎麽說嗎？”
語氣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知道！知道！”三人使勁點頭。
她們怕晚回一秒，這個人又要動手，她的眼神太可怕了！
沉裕：“好。”
轉身往外走，又飄來一句，“我的手，你們還要嗎？”
這句話把在場的其他人嚇的一愣。
伍和謝桐直接問：“什麽意思？”
伍走到她們麵前，臉上都是怒意，“你們想要她的手？”
陰沉沉的。
“不是不是，開玩笑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最好是！”，帶著警告。
謝桐：“我們走！”
沉裕在最前麵，突然回頭看著她們笑，“我說過我是個瘋子的，別忘了。”
三人被嚇的抱在一團。
謝桐和伍同時皺眉，沉裕她，不對勁！
謝桐把沉裕身上的草和泥巴拍掉了，她看著她，臉上擔心的表情，根本沒有消失。
伍把兩人的書包拿起，跟著她們。
謝桐的手一直握著沉裕，她怕一不小心，她跑了。
鬼知道，她看見那一幕的時候，有多震驚。
沉裕手上有被樹枝劃傷的傷口，三人找了個地方坐下。
謝桐幫她貼了創可貼。
沉裕看兩人不說話，問：“你怎麽來了？”
謝桐：“想給你個驚喜。”
三人沉默。
伍滿臉嚴肅，說：“究竟怎麽回事？”
沉裕：“沒必要。”
伍生氣了，這次是真的很生氣。
語氣很不好，“沉裕，我們是朋友！朋友為什麽不能說！更何況，我們還是兄妹！你什麽都自己一個人扛！那我們的作用在哪？你告訴我！”
聲音很大，咆哮著說出口了。
沉裕看著遠處，說：“朋友，這個詞太重了。我承受不起。”
謝桐直覺沉裕想斷絕關係，趕忙說：“我們不是朋友，我們是好朋友，是家人。”
“你說過的，朋友和朋友之間也有區別。你不能耍賴。”
沉裕平靜的說：“她們欺負我快一年了。”
把兩人炸的原地愣住。
他們不知道，原來沉裕被她們一直欺負著，他們也不知道沉裕一直承受著這些，他們真的很失職！！
謝桐抱著她，哽咽的說：“小裕，很抱歉，我不知道你經曆了這些。沒有及時的關注你的情緒。真的對不起。我不是個合格的朋友。對不起！”
謝桐帶著哭聲一直在小聲的道歉，說著對不起。
伍一直低著頭，細看的話，他的眼睛紅的不成樣子，兩手緊握著。
沉裕一動不動的任由謝桐抱著。
三個人維持著詭異的畫麵。
最後還是伍說：“餓不餓？我們先去吃點東西。”
沉裕伸手把謝桐拉了起來，擦了她臉上的淚水，說：“餓了，走吧。”
伍拿著書包，跟在她們後麵。
三人找了個小麵館，點了兩碗麵。
沉裕沒吃，她吃不下。
她讓謝桐吃了，她說她想快點回去。
三人吃完，差不多快黑了。
伍：“你們給你們家裏打個電話吧。今晚不回去了。”
謝桐：“嗯。”，打著電話，但一直抱著沉裕的手臂。
沉裕：“沒車了，我去同學家住一天。”
沉外婆：“怎麽這麽晚？”
沉裕：“講題，忘了。”
沉外婆：“以後注意點。記得買點東西去，別空著手。”
沉裕：“嗯 ”
伍招呼她倆上車，一輛麵包車。
伍：“包的車，去我家。放心。”
司機看到他們三個，人小，又拿著書包，準備問問。
結果看到伍的眼神和表情，還是算了。
伍坐在她倆中間，路才走了一半，他左右兩邊的肩膀一沉。
兩個人都睡著了。
伍：“師傅，還有多久？”
司機：“大概還有半個多小時，天黑，路彎也多。”
伍：“謝謝。”
伍拿了手機，撥通了電話。
“奶，煮點東西吧。我們回來了。”
伍奶：“幾個人？”
伍：“三個。就是上次去吃飯的。”
伍奶：“行。你們注意安全。”
伍：“好。”
快到了，司機問是不是這裏。
伍說：“前麵最高的那棟就是。”
車到了。
伍把謝桐搖醒，她坐在車門旁。
謝桐還有點迷糊，“到了？”
伍：“嗯 ”
謝桐下車，拎著兩人的書包。
沉裕是伍抱著下來的。
她睡的很沉，或許是因為今天脫力了，也或許是因為壓抑了太久的情緒，終於宣泄了，她讓自己放輕鬆了。
伍奶坐在門口，看到有人下車，打開手電筒，照著路。
看到伍抱著一個人的時候，驚訝了。
小聲問：“怎麽回事？”
伍：“等會再說。我先把她抱上去。”
伍奶借過書包，“好好好，快點上去。這麽晚了，你們這幾個孩子，肯定也累了。”
伍把沉裕抱到了自己房間，脫了她的鞋，蓋上了被子，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樓下
伍奶把做好的飯菜，端在了桌上 看著下來的孫子，問：“弄好了？”
伍點頭。
“那你們先吃點。”
兩人沉默的吃飯。
吃完，伍奶讓他們說。
謝桐說：“沉裕訓練太累了，她學習又逼自己太緊了。今天去找她，帶她放鬆一下，沒注意到時間，就晚了。奶奶，不好意思啊。”
伍奶擺手，“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們也真是，學習是重要，但身體更重要啊。你們也快點去休息。”
伍奶先去睡了，年紀大了，熬不住。
謝桐和伍在房間裏，一個坐在房間的沙發上，一個站在陽台。
兩個人都沒有要睡的意思。
突然響起了啪的一聲。
是站在陽台的伍發出來的。
謝桐上去把他的手拉住了，皺著眉問：“你幹什麽？”
伍的聲音帶著哭腔：“我打我自己，我更恨我自己 明明就在她身邊，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
“明明發現她不對勁的！她跟我說的，我也沒聽她的話。明明我可以為她做點什麽的！”
謝桐不知道該怎麽安慰眼前的這個人，也不知道該怎麽跟自己和解。
自詡她最好的朋友，可卻一點苗頭都沒有發現。
謝桐自嘲開口，“那我呢？”
看著伍，“是不是更不稱職？”
伍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
謝桐看見了陽台的椅子，說：“坐下吧。我們聊聊。”
伍：“嗯。”
謝桐拿了紙給他，“擦擦吧。”
伍擦了擦，看著外麵，“聊什麽？”
謝桐：“聊聊你和沉裕發生了什麽？還有黃。”
伍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說。
謝桐看著他沉默了，說：“愧疚吧。我也是。心裏難受的很。可我什麽都做不了。那種無力感，你懂嗎？”
伍點頭，看向睡著的沉裕。
沉聲道：“我懂。”
伍把這一年多，他知道的事都說了。
謝桐感覺自己離沉裕好像越來越遠了，是那種要離開的感覺。
謝桐：“能不能請你幫我一件事：關於沉裕的不論大小，都給我說一下。”
伍：“嗯，我會多多注意點。”
話題到此為止。
愧疚、不安、惱怒和歉意充斥著這個夜晚。
暑假期間，家裏人穀子收的差不多了。
除了要每天曬曬，注意下雷陣雨之外。
這天剛起床，沉外婆就讓沉裕他們三個收拾一下，去大舅家。
沉裕幾個人不明所以。
三人跟著沉外婆一起走路下去了。
到大舅家，大舅媽把炸好的酥肉給了她們，說：“今天要辛苦你們三個了哈！”
三人搖頭。
沉裕三人跟著大舅媽，在地裏割穀子，綁穀子，把綁好的穀子抱到路上。
然後大舅背回去，還有挺多的，沉裕和表弟也去拿背簍了。
大舅媽因為身體原因，幹不了重活，隻能割割穀子，綁綁穀子。
看到沉裕和表弟在背穀子，趕忙說：“沉裕啊，你們不用背。幫忙割割就行。”
“你們還小，別把你們壓垮了。”
沉裕：“沒事。舅媽，時間不早了，回去煮飯吧。我餓了。”
大舅媽看了看時間，哈哈哈笑道：“好！是我差點忘了。我這就回去。今天中午包準你們吃的舒服。”
沉裕笑道：“好啊！”
沉裕背著穀子，往回走，有點累，是真的。
天氣也熱，沉裕感覺像火在烤。
沉裕背著穀子靠在田埂邊上休息，屁股兜裏的手機響了。
沉裕摸出來，“喂？”
“你聲音怎麽喘成這樣？”
沉裕眯著眼，陽光照著她睜不開眼，說：“在勞動，有事嗎？”
謝桐：“這麽熱的天，你在勞動？隻能是割穀子吧。”
沉裕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說：“有事就快說。我很熱。”
謝桐：“你不知道找個陰涼處嗎？”
沉裕四處看了看，“好辦法，這周圍，陽光普照。”
“到底有沒有事？”
謝桐：“有個題不會，想找你幫我們看看。”
沉裕咬著牙，：“謝桐，你皮癢了是吧？”
謝桐笑的倒在沙發上，“怎麽可能！”
沉裕背著穀子繼續走，路上遇到大舅，大舅想把她背上的穀子接過去，沉裕說：“再背一趟，就可以回來了。太熱了，怕中暑。”
“我隻背這一趟。”
大舅說好。
謝桐那邊隻能聽到沉裕很重的呼吸聲，“你沒事吧？要不我把題發給你。你空了給我看？”
沉裕：“嗯。明天。今天田裏還有很多。明天我看。”
謝桐：“就知道你最好了。你自己也注意點哈。”
沉裕：“嗯。知道了。掛了。說話累。”
謝桐聽到嘟嘟嘟的聲音，“嘿，這人，怎麽這麽沒禮貌？”
伍把水放她手邊，說：“你在她背著東西走路的時候給她打電話，她沒揍你，就挺有禮貌的”
謝桐瞪他，“你這說的什麽話？”
伍笑著坐下，說：“沉裕她變的挺多的。你不能拿以前的東西去看她。”
這話讓三人都沉默了。
謝桐回想著自己見過的沉裕和以前的沉裕，好像確實不一樣。
鬱煙：“有變化，是好事。”
謝桐心裏歎氣，說：“就怕這個變化，是壞的。”
伍左右看了看坐的兩人，想說什麽。
最後還是說了，：“那個... 我說個事哈！”
兩人齊看向他。
伍咽了下口水，脫口而出：“她好像有喜歡的人了。”
謝桐直接跳起來了，拉著伍的手臂就問：“你什麽意思？說清楚！”
很激動。
鬱煙隻是好奇的看向他。
伍把手抽出來，勁真大！
伍：“你先冷靜，我隻是說好像。沒確定。”
謝桐直接暴躁開口，“那你的好像是什麽意思？”
伍看著她，臉上皺成一團，說：“沉裕她晚飯的時候，大多都沒有去吃飯。但每次我路過都能看見她桌上有麵包或者餅幹。”
謝毫不留情的一掌拍在他背上，說：“這怎麽算也是別人喜歡她吧！”
伍：“你聽我說啊。然後我就發現沉裕每天都會來我們班，然後給東西。”
謝桐揉了揉臉，問：“這有什麽？朋友不都這樣？”
伍：“我知道啊。關鍵就在於她的室友，來找過班上的那個同學。說是不用給沉裕買東西了。”
謝桐看了他一眼，說：“一天不好好學習，專門聽別人說話。”
伍無語。
謝桐沒關注的重點，被鬱煙問出來了。
“室友？”
伍點頭，“對啊。她室友。那個買東西的是和我們一起訓練的。長的還挺乖的。”
謝桐惡狠狠的盯著他，“你怎麽回事？你就是這樣照顧她的？”
伍雙手放在一起，無措的說：“那我也管不了很多啊。而且前段時間我們不是還出了問題嘛。”
聲音越說越小。
鬱煙：“她自己應該不知道吧。她對感情的界線，好像不太明。”
謝桐坐下，手撐著下巴，說：“確實是。哎，好煩啊！”
伍：“我幫忙盯著。”
鬱煙看了看兩人，開口問：“你們不覺得奇怪？”
兩人：“什麽奇怪？”
鬱煙：“兩個同性別的人。”
謝桐：“沒有什麽奇怪的。我覺得隻要自己開心就行。”
伍在一旁點頭。
謝桐反問，“你覺得奇怪？”
鬱煙搖頭，“你們好好關心沉裕吧。”
此時被關心的沉裕，正光著腳，坐在屋簷下，歇涼。
她沒去田裏了，她幫著準備午飯。
下午忙到天都黑了，還有最後一趟，沉裕讓沉外婆幫忙做飯，她和大舅去了。
兩人回來，洗了把臉，就坐下吃飯了。
吃飯的時候，大舅拿了冰凍的啤9，直接給沉裕倒上了。
沉裕本來想拒絕，但已經倒上了，而且沉外婆沒說什麽。
她就喝了，大家在喝。
沉裕喝了第一口，嘖嘖嘖，難喝。
晚上的菜不錯，飯是土豆箜飯，沉裕很喜歡。
沉裕喝了3瓶，就起身去打飯了。
剛站起來，有點暈，天旋地轉的。
不過，沉裕還是自己去了。
吃完飯，沉外婆背著表弟，大舅背著沉櫻往回走。全是上坡。
沉裕一個人跟在他們後麵，回去，收拾好自己躺在床上。
喝醉的沉裕和平常看起來沒有什麽區別。
隻有第二天的頭痛，提醒了沉裕，她昨晚醉了。
很快上學，初二的課多了起來。
她分班的情況也出來了。
她和布寧還在一個班，和五班也還是鄰居，隻不過班級變成了四班。
分班的第一天上晚自習，沉裕就被班主任叫了出去。
新班主任姓向，胖胖的，他喜歡穿西裝和皮鞋。
沉裕有點緊張。
向老師：“聽說你在參加訓練？”
沉裕：“嗯。”
向老師：“我不建議你再去。我這個人很直接，我看重成績。你的成績很好，但後麵會越來越多的知識點和考試。你的精力有限。”
“我的說完了，你說說你的想法。”
沉裕沒想到他這麽直接，回過神，說：“我也不想參加了。”
向老師：“有想考的學校？”
沉裕：“嗯。”
向老師：“那就不去了。後麵他要是來找你，你給我說。”
沉裕點頭。
這樣挺好的。
“晚上訓練的時候，我會說的。”
操場
沉裕直接跟體育老師說了，體育老師不願意。
沉裕沒管，新一屆學生已經來了，人那麽多。
沉裕沒有再參加訓練，體育老師也開始尋找新的人。
這段時間，平安無事。
放假的前一天，沉裕吃了晚飯洗了碗往教室走，在路上被體育老師堵住了。
體育老師：“沉裕，你現在還可以回來。訓練進度拉的不大。”
沉裕直接繞開他，“不好意思，我不回 ”。
體育老師一直跟著沉裕，說：“真的差人，你回來幫幫忙。”
沉裕：“不了。別打擾我，再見。”
說完，直接離開了。
幫忙？嗬！去年比賽的照片，其他人都拿到了，她沒有。
至少他說過她什麽，她也知道。
這樣的人，不想再有交際。
沉裕回了教室，晚自習有人傳紙條給她，她看都沒看。
找她借錢，她沒有。而且關係又不咋樣。
上次傳紙條給她，還被班主任看見了。
沉裕下了晚自習，看著人都在往外麵走，去小賣部買吃的。
遲了的話，很擠。
沉裕收拾好東西，向外走。
她路過那個小巷子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喊她。
她沒理，直接走了。
這是第幾次了，不知道。
反正她平時就算是一個人的時候，也是白天，晚上她要麽跟布寧一起，要麽跟著班上的同學一起往寢室走。
沉裕在梯子上站著，看見了小賣部門前，人擠人，操場上倒沒有幾個人。
她往操場走了。
操場沒有被燈照到的那一半，一群談戀愛的人，在那邊，牽手散步。
沉裕圍著操場走，碰到了伍。
伍感覺像她，上去拍了她一下。
“我就說是你。你怎麽一個人在這？”
沉裕：“走走。”
伍和她並肩 一起走。
伍：“體育老師是不是去找你了？”
沉裕：“嗯。”
伍：“你沒答應吧。”
在心裏默默祈禱，千萬不要答應。
要不然謝桐能弄死自己。
沉裕：“沒有。”
伍如釋重負，“那就好。”
沉裕感覺他怪怪的，問：“怎麽了？”
伍立馬擺手，“沒事。謝桐跟我說了，你要考學校。”
沉裕：“嗯。”
伍感覺今晚的沉裕好像又變成了第一天他們認識的樣子。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我能幫你什麽不”
沉裕搖頭，“隻是累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
伍點頭，把她送到小賣部，想了想跟著她進去了，買了沙琪瑪和麵包，給她。
沉裕把錢給他了，大庭廣眾的，她怎麽可能直接拿。
兩人出門，伍突然笑了一下，沉裕一臉奇怪。
“沒事。你回去吧。”
沉裕拿著東西進去了。
伍臉上的笑沒有收，明天會有驚喜的。
希望她能開心。
沉裕回寢室的時候，她床上有麵包。
她看了寢室的人，室友們用表情告訴她，不知道。
沉裕把麵包放在一旁，或許是費塗。
第二天放假的時候，沉裕把麵包給了布寧，“還給她。以後別再送了。”
布寧：“還給誰？”
沉裕：“你知道。是你拿進來的。”
布寧趕忙解釋：“就是看你沒吃飯。放心，不會了。”
四班，不會有老師聽寫全對才能走的規矩。
但有英語成績不及格，就要抄寫3遍的規矩。沉裕這次擦邊而過。
所以沉裕自己一個人走了。
初一的她也是一個人，她習慣了。
一個人很輕鬆，不用考慮什麽。
去街上等車的路有兩條，沉裕選了平時人少的那條。
伍放學了，直奔她們教室，往裏看，沒有看見人。
他往校門口走，一路上也沒看見人。
伍隻能打電話，電話接通了。
“謝桐，你有沒有看見沉裕出來？”
謝桐一臉奇怪，“她不是在學校嗎？我去哪看見？”
伍看見謝桐了，“先不說了。我馬上過來。”
謝桐看見伍跑過來，說：“寢室呢？”
“寢室已經關門了。”
“那跑哪去了？”
伍：“你發信息，她回沒？”
謝桐搖頭，“電話也沒有接。”
伍抬頭，看見了布寧，上前，“同學，你有沒有看見沉裕？”
布寧被他嚇一跳，說：“沒有。她走的很早。”
謝桐滿臉的擔憂，伍現在也煩躁的很。
他們總感覺不安。
費塗看見他們臉上表情不對，試探開口：“你們是她什麽人？”
謝桐：“我是她朋友。謝桐。”
布寧知道了，這個人在沉裕書出現過。
費塗：“她應該去等車了吧。你們去車站找找。”
伍拉著謝桐就跑，“謝謝！”
兩人跑到岔路口，不知道往哪走。
謝桐：“往小路走。”
兩人一路狂奔，路上沒有看見人，跑到一半的時候，看見了一個像書包一樣的東西。
伍上去看了看，確實是書包，好幾個，其中就是沉裕的。
伍把書包也放下了，“我們上去。”
上麵有一條被人走出來的小路。
伍和謝桐小心的往前走，越往前，心裏越不安。
他們聽到聲音，直接蹲下了，悄悄往前移。
他們看見沉裕坐在一個人身上，手臂不停的揮動，旁邊還躺著兩個，在不停的呻吟。
兩個人震驚了。
伍跑過去想把沉裕拉起來，費了好大勁。
“沉裕 冷靜點！”
“再打就要出人命！！鬆手！”
謝桐喊了半天，沉裕根本沒動，最後伍一把將沉裕抱住了。
沉裕掙紮了，發現掙不開，理智也慢慢回籠。
“放開。”
伍不確定能不能放，看謝桐點頭，才放開了。
沉裕走到那三人麵前，那三人嚇的往後退，平時無論她們怎麽欺負的人，今天像個瘋狗一樣。
“你別過來！”
沉裕停下了，“知道回去怎麽說嗎？”
語氣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知道！知道！”三人使勁點頭。
她們怕晚回一秒，這個人又要動手，她的眼神太可怕了！
沉裕：“好。”
轉身往外走，又飄來一句，“我的手，你們還要嗎？”
這句話把在場的其他人嚇的一愣。
伍和謝桐直接問：“什麽意思？”
伍走到她們麵前，臉上都是怒意，“你們想要她的手？”
陰沉沉的。
“不是不是，開玩笑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最好是！”，帶著警告。
謝桐：“我們走！”
沉裕在最前麵，突然回頭看著她們笑，“我說過我是個瘋子的，別忘了。”
三人被嚇的抱在一團。
謝桐和伍同時皺眉，沉裕她，不對勁！
謝桐把沉裕身上的草和泥巴拍掉了，她看著她，臉上擔心的表情，根本沒有消失。
伍把兩人的書包拿起，跟著她們。
謝桐的手一直握著沉裕，她怕一不小心，她跑了。
鬼知道，她看見那一幕的時候，有多震驚。
沉裕手上有被樹枝劃傷的傷口，三人找了個地方坐下。
謝桐幫她貼了創可貼。
沉裕看兩人不說話，問：“你怎麽來了？”
謝桐：“想給你個驚喜。”
三人沉默。
伍滿臉嚴肅，說：“究竟怎麽回事？”
沉裕：“沒必要。”
伍生氣了，這次是真的很生氣。
語氣很不好，“沉裕，我們是朋友！朋友為什麽不能說！更何況，我們還是兄妹！你什麽都自己一個人扛！那我們的作用在哪？你告訴我！”
聲音很大，咆哮著說出口了。
沉裕看著遠處，說：“朋友，這個詞太重了。我承受不起。”
謝桐直覺沉裕想斷絕關係，趕忙說：“我們不是朋友，我們是好朋友，是家人。”
“你說過的，朋友和朋友之間也有區別。你不能耍賴。”
沉裕平靜的說：“她們欺負我快一年了。”
把兩人炸的原地愣住。
他們不知道，原來沉裕被她們一直欺負著，他們也不知道沉裕一直承受著這些，他們真的很失職！！
謝桐抱著她，哽咽的說：“小裕，很抱歉，我不知道你經曆了這些。沒有及時的關注你的情緒。真的對不起。我不是個合格的朋友。對不起！”
謝桐帶著哭聲一直在小聲的道歉，說著對不起。
伍一直低著頭，細看的話，他的眼睛紅的不成樣子，兩手緊握著。
沉裕一動不動的任由謝桐抱著。
三個人維持著詭異的畫麵。
最後還是伍說：“餓不餓？我們先去吃點東西。”
沉裕伸手把謝桐拉了起來，擦了她臉上的淚水，說：“餓了，走吧。”
伍拿著書包，跟在她們後麵。
三人找了個小麵館，點了兩碗麵。
沉裕沒吃，她吃不下。
她讓謝桐吃了，她說她想快點回去。
三人吃完，差不多快黑了。
伍：“你們給你們家裏打個電話吧。今晚不回去了。”
謝桐：“嗯。”，打著電話，但一直抱著沉裕的手臂。
沉裕：“沒車了，我去同學家住一天。”
沉外婆：“怎麽這麽晚？”
沉裕：“講題，忘了。”
沉外婆：“以後注意點。記得買點東西去，別空著手。”
沉裕：“嗯 ”
伍招呼她倆上車，一輛麵包車。
伍：“包的車，去我家。放心。”
司機看到他們三個，人小，又拿著書包，準備問問。
結果看到伍的眼神和表情，還是算了。
伍坐在她倆中間，路才走了一半，他左右兩邊的肩膀一沉。
兩個人都睡著了。
伍：“師傅，還有多久？”
司機：“大概還有半個多小時，天黑，路彎也多。”
伍：“謝謝。”
伍拿了手機，撥通了電話。
“奶，煮點東西吧。我們回來了。”
伍奶：“幾個人？”
伍：“三個。就是上次去吃飯的。”
伍奶：“行。你們注意安全。”
伍：“好。”
快到了，司機問是不是這裏。
伍說：“前麵最高的那棟就是。”
車到了。
伍把謝桐搖醒，她坐在車門旁。
謝桐還有點迷糊，“到了？”
伍：“嗯 ”
謝桐下車，拎著兩人的書包。
沉裕是伍抱著下來的。
她睡的很沉，或許是因為今天脫力了，也或許是因為壓抑了太久的情緒，終於宣泄了，她讓自己放輕鬆了。
伍奶坐在門口，看到有人下車，打開手電筒，照著路。
看到伍抱著一個人的時候，驚訝了。
小聲問：“怎麽回事？”
伍：“等會再說。我先把她抱上去。”
伍奶借過書包，“好好好，快點上去。這麽晚了，你們這幾個孩子，肯定也累了。”
伍把沉裕抱到了自己房間，脫了她的鞋，蓋上了被子，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樓下
伍奶把做好的飯菜，端在了桌上 看著下來的孫子，問：“弄好了？”
伍點頭。
“那你們先吃點。”
兩人沉默的吃飯。
吃完，伍奶讓他們說。
謝桐說：“沉裕訓練太累了，她學習又逼自己太緊了。今天去找她，帶她放鬆一下，沒注意到時間，就晚了。奶奶，不好意思啊。”
伍奶擺手，“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們也真是，學習是重要，但身體更重要啊。你們也快點去休息。”
伍奶先去睡了，年紀大了，熬不住。
謝桐和伍在房間裏，一個坐在房間的沙發上，一個站在陽台。
兩個人都沒有要睡的意思。
突然響起了啪的一聲。
是站在陽台的伍發出來的。
謝桐上去把他的手拉住了，皺著眉問：“你幹什麽？”
伍的聲音帶著哭腔：“我打我自己，我更恨我自己 明明就在她身邊，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
“明明發現她不對勁的！她跟我說的，我也沒聽她的話。明明我可以為她做點什麽的！”
謝桐不知道該怎麽安慰眼前的這個人，也不知道該怎麽跟自己和解。
自詡她最好的朋友，可卻一點苗頭都沒有發現。
謝桐自嘲開口，“那我呢？”
看著伍，“是不是更不稱職？”
伍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
謝桐看見了陽台的椅子，說：“坐下吧。我們聊聊。”
伍：“嗯。”
謝桐拿了紙給他，“擦擦吧。”
伍擦了擦，看著外麵，“聊什麽？”
謝桐：“聊聊你和沉裕發生了什麽？還有黃。”
伍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說。
謝桐看著他沉默了，說：“愧疚吧。我也是。心裏難受的很。可我什麽都做不了。那種無力感，你懂嗎？”
伍點頭，看向睡著的沉裕。
沉聲道：“我懂。”
伍把這一年多，他知道的事都說了。
謝桐感覺自己離沉裕好像越來越遠了，是那種要離開的感覺。
謝桐：“能不能請你幫我一件事：關於沉裕的不論大小，都給我說一下。”
伍：“嗯，我會多多注意點。”
話題到此為止。
愧疚、不安、惱怒和歉意充斥著這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