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沉裕醒了。
她睡的地方剛好對著空調，雖然空調溫度才26度，但她被冷醒了。
她左右翻了翻身，裹著毯子，還是冷。
於是，她摸黑爬起來找到書包，拿了一件外套穿上，再蓋著毯子，繼續睡了。
早上謝桐起來準備去煮早飯的時候看見她穿著外套睡的，一時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氣。
謝桐打開臥室門，鬱煙已經起了，“早。”
“早。”
鬱煙看見謝桐在拿毯子，下意識問了句：“怎麽還拿毯子？”
謝桐：“小魚那家夥穿著外套睡的，多半是半夜冷到了。”
鬱煙在客廳看見了穿著外套蓋著毯子還蜷縮著睡覺的人。
晚上冷不知道到臥室嗎？門又沒鎖。
謝桐把毯子給鬱煙，“你幫忙蓋一下，我去看看廚房有啥吃的。”
鬱煙：“謝謝。”
謝桐：“跟我不用客氣，而且我也有私心。”
鬱煙把毯子輕輕搭在沉裕身上，沒想到一動沉裕就醒了。
沉裕揉了揉眼睛，“幾點了？”
鬱煙：“7點多。今天早飯有人準備了，再睡會吧。”
鬱煙去廚房幫忙了。
沉裕大字型的躺在那，然後還是爬起來了。
她怕廚房被炸，雖然謝桐有下過廚。
謝桐看見她來了，“怎麽？怕廚房被我炸了啊？我就下個麵條。”
沉裕靠在牆上，“有事就叫我。”
謝桐一臉嫌棄，“你去找點感冒藥吃，聲音啞的。臥室又不是睡不下，非要睡地上。”
沉裕不想聽她念叨，轉身就睡回去了。
鬱煙：“你家那位是今天生日是吧。我說班長怎麽親自下廚呢。沾光了沾光了。”
謝桐：“別調侃我了。你生日不打算告訴她？”
鬱煙：“我們是假的好嘛。別整的跟真的一樣。怪害怕的。”
謝桐：“你來看看這個麵，應該好了吧？”
鬱煙一臉無辜，“不知道啊。”
沉裕迷迷糊糊的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趕忙進來，看了看麵條，“再煮會。”
謝桐：“你不是在睡覺？”
沉裕：“我坐在廚房門口睡的。行了，現在也不用睡了。我瞌睡醒了。”
沉裕看了看謝桐，“今天伍生日，你準備送啥？”
謝桐：“長壽麵。”
沉裕：“祝他好運。”
鬱煙攔著謝桐，“你準備送什麽？”
沉裕：“等會出去看看。”
“麵條，再煮兩分鍾就好。我去換身衣服。”
鬱煙跟了出去。
沉裕看見她進來了，一臉奇怪。
鬱煙：“能不能再借一套衣服給我？”
沉裕：“隻有襯衫。其他的衣服，在家裏。”
鬱煙：“那你借我吧。”
沉裕翻了半天，翻出了一件白色襯衫，“可以嗎？”
鬱煙：“嗯。謝謝。”
又看著她。
沉裕：“褲子都是黑色或者灰色的，隻是分牛仔，普通的，還是休閑的。”
鬱煙：“西裝褲，休閑的就好。”
沉裕：“行。”
沉裕拿了衣服出去了。
吃飯的時候，幾人發現她今天不是全黑了。
褐色的短袖，灰色的褲子。
沉裕：“等會我出去一趟。有點事。”
謝桐想到前幾天她出去，打趣道：“今天是哪個表白啊？”
沉裕：“等會不是要出去玩？我離開一會兒，等會去找你們 ”
黃：“姐，你手機別靜音，要不然找不到你 ”
沉裕：“嗯 ”
沉裕吃了飯拿著外套就離開了。
伍：“我們也走吧。”
幾人坐公交車去了溜冰場，沉裕在他們玩了半小時後來的，她坐在場邊等他們。
隱在人群裏，沒有人發現，戴著帽子。
幾個人玩累了，“姐，怎麽還沒來？都這個點了。”
“我們去找找。”
幾人換鞋出來，在場邊的凳子上找到了在睡覺的沉裕。
謝桐上去把她帽子拿了，“這都能睡著。”
沉裕：“你們玩好了？”
“該吃飯了。”
沉裕：“走吧。”
伍：“你來多久了？”
沉裕：“沒多久，看時間也快中午了，就沒玩。”
一出門，還好，今天天氣還算涼爽。
沉裕和謝桐無意間對視了一下，沉裕點頭。
午飯吃的是之前伍他們推薦的小飯館。
伍在點菜，其他幾個人拿飲料去了。
黃：“晚上在飯館吃還是在家吃？”
謝桐：“在家吃。黃總，你想在外麵吃？”
黃：“嘿嘿嘿。在家吃，我出不了什麽力。”
沉裕：“你點其他的菜，我們做的有限。”
謝桐：“伍奶和妹妹也會來，我們做一點，你買一點。我們出力，你出錢。”
黃：“好啊！嘿嘿嘿。”
幾人商量好了，就坐等上菜。
飯館裏來吃飯的人很多，菜量大，也便宜。
沉裕突然對鬱煙說：“我們換個位置。”
鬱煙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要換，但還是老實換了。
上菜的時候才發現，那個位置是上菜口，來來往往的人都在經過。
鬱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沉裕吃飯很少說話，她聽他們說。
謝桐：“下午去騎車怎麽樣？來個夢回。嘿嘿嘿嘿”
黃：“我沒意見 ”
伍問了個很實際的問題：“你倆會了嗎？”
兩人同時搖頭。
黃眼睛一轉，“那還是你們帶，我們三輛車就行。”
謝桐：“就你腦瓜轉的快。”
“沉裕，你呢？”
沉裕從碗裏把頭抬起來，“聽你們安排。”
“統一意見了，下午去騎車。”
幾人吃晚飯，找了個超市逛，一來是現在有點飽，不想動，二來，沉裕要買東西，她怕自己突然低血糖。
沉裕戴著帽子，提著東西，跟在他們後麵，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想尾隨。
謝桐：“我們玩到4點回去，奶奶她們也差不多到了，然後在家煮飯。”
伍和黃都沒意見，沉裕：“我有事，遲點回去。”，頓了一下，“鬱煙和我一起。”
伍：“知道了。你們到時候記得回來就行。”
沉裕點頭。
幾個人到租自行車的地方，發現老板換人了，現在這個是位三十多歲的女人。
沉裕看了一眼就移開視線了，長的很好看，溫婉類型的，沉裕默默走到路邊等他們。
下意識的，沉裕想逃離，沉裕整個人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很快，她恢複如常，和他們一起騎車去了。
鬱煙抱著她的腰，這次抱的理直氣壯的。
騎車的三人像在比賽一樣，蹬的飛快，一路上超過了很多人和自行車，自如的穿梭在人群。
鬱煙和謝桐不時就在後麵掐人，他們騎的快是爽了，但路並不平，後座的兩位被顛死了。
伍和謝桐對視一眼，騎的更快了。
“伍！”
“沉裕！”
“你們是不是想挨揍！！”
謝桐和鬱煙的怒吼響了起來。
黃在一旁哈哈哈哈大笑。
幾人彼此都感覺，隻有和大家在一起，才能肆意妄為，開懷大笑。
幾人騎到了江邊，停下來，歇著。
沉裕毫不猶豫的半躺在梯子上，腰不舒服，也真的有點累。
“你這個人才是，明明不是我的錯，你非要認錯。我白瞎了這麽多年。”
“和氣生財。都是一家人。”
傳來的對話是在他們梯子下麵的一對老年夫妻。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老兩口正在鬧，但也最多是口頭上的埋怨，過過嘴癮。
老兩口手，牽的牢牢的。
沉裕眯著眼看，嘴角微微上揚。
或許這樣的感情是她期望的，盡管吵吵鬧鬧，但彼此的手不會放開。
謝桐：“小魚，別眯眼。你不是有眼鏡嗎？”
沉裕：“沒戴。你們還休息吧。不休息，我們就往回走，時間也差不多。”
鬱煙全程沒說話，她在觀察沉裕，她也看見了她嘴角上揚，在心裏想是因為那對夫妻嗎？她渴望那樣的感情嗎？
回去的路上，伍奶打來電話，“你們怎麽不在家啊？”
伍急刹車，“你們到了？”
伍奶：”對。我們到了。你們在哪呢？”
伍：“馬上就回來了。您先看看電視。”
伍奶：“我們今晚還要回去呢。”
伍：“回去幹什麽？再說了，沒車啊！”
伍奶：“鄰居家的，我蹭他們的。你妹妹在這。我回去明天還有酒席要吃。你怎麽那麽多廢話，快點回來。”
電話被掛了，謝桐：“大晚上的，讓奶奶一個人回去？”
沉裕：“怎麽了？”
伍：“奶讓我們快回去。她晚上還要回老家，坐鄰居的車。勸不動的。”
沉裕：“走吧。我們抓緊時間。”
幾人玩命的蹬回去了，然後兵分兩路。
謝桐和黃伍三人去了超市采購，黃中途離開；沉裕和鬱煙在街上到處逛。
沉裕這裏看看，那裏看看 ，鬱煙好奇她在看什麽，問：“看什麽呢？”
沉裕：“我在看店在哪。”
鬱煙：“你不會是路癡吧？”
沉裕：“不知道。”
鬱煙看著她越走越快，沒辦法，隻好伸手抓住她的手，沉裕扭頭，“我對這邊不熟，等會走散了，你怎麽找我？”
沉裕想了想，也是 “抓緊。”
沉裕找了好一會兒才停下，確定了地方。
兩人進去，說了一下已經預約了，店員讓她們稍等一會兒。
兩個人都戴著口罩，沉裕讓鬱煙坐到凳子上，要等會。
鬱煙小聲的問：“你可以過來點嗎？”
沉裕往她身前挪了一下，鬱煙直接抱住她的腰，悶聲說：“不舒服，緩緩。”
沉裕：不舒服，你抱我能緩嗎？
當然她說不敢說出來的，沉裕任由她抱著，拿著手機問家裏的進度。
黃：菜買好了，正在做。
沉裕：我們也快回來了。有什麽需要帶的嗎？
黃：帶點零食吧。
沉裕：好。
家裏
伍和謝桐回去了，伍奶：“回來了！快快，哈哈哈哈哈，這麽多菜。”
謝桐：“奶奶好！菜不多，還有黃和沉裕他們。”
伍奶笑眯眯的說：“知道知道，謝謝你們。”
“來，我來幫你。臭小子，一邊去。”
伍：“得嘞。”
伍看見妹妹一個人在客廳，“放假了？”
“沒有。”
“那個包，別動，是沉裕的。其他的隨便。”
“知道啦。沉姐姐還沒回來嗎？”
“快了。”
伍妹妹眼裏充滿期待。
廚房裏忙的不亦樂乎，黃打包的菜也好了，沉裕這邊也好了。
往回趕。
“我去買點零食。”
“小孩子吃的嗎？一起吧。”
沉裕在隨便抓了一些零食就結賬了，鬱煙還想說什麽，算了。
敲門聲響起。
伍開門，是黃，“哥，快，幫忙拿一下。”
伍：“你還點多些。”
黃：“今天伍奶奶和妹妹都在，這叫誠意。”
兩人在擺桌子，敲門聲再次響起。
伍：“去開門，應該是沉裕他們。”
伍妹妹跑去開門，門開了，外麵那個人確實是沉裕，她剛準備撲上去，就看見一個人從她背後走出來，還牽著手。
“沉姐姐。”
沉裕：“嗯。你好。”
三人僵持在那裏。
伍：“喲！這是什麽好東西？”
沉裕：“蛋糕。”
伍那張帥臉瞬間笑開，“還以為你們忘了呢。”
沉裕很認真的說：“不會。”
鬱煙：“要不我們先進去？”
伍：“進來，進來。”
伍把妹妹牽走了，沉裕邊換鞋，邊說“跟我去廚房。”
鬱煙：“我不會。”
沉裕：“進去就行。給我打下手。”
伍奶看見沉裕進來了，“呀！沉裕，好久不見啊，有沒有想我啊？”
沉裕微笑著點頭，“想了。我來炒其他的菜，您做肉菜。”
伍奶：“哈哈哈哈。好啊。這位小姑娘是？”
謝桐：“我們幾個人的朋友。鬱煙。”
鬱煙：“伍奶奶好。”
伍奶奶笑的眼睛眯眯的，“好好好。謝謝你們。”
沉裕切了菜，這邊炒素菜，伍奶奶炒肉。
這頓飯，做的很快，菜炒的差不多了，沉裕讓鬱煙端著菜出去。
伍奶奶看廚房門關上了，問：“那個姑娘，沉裕，解釋解釋？我可看見了哈，你進門一直牽著人家的，幹活也是你在幹。”
伍奶奶八卦的眼神，讓沉裕覺得頭痛。
沉裕：“一個朋友。我端菜出去。”
直接溜了。
謝桐：“別看我。我不知道。”
伍奶奶：“不打自招。”
謝桐嘿嘿一笑，“奶奶，您不覺得... ”
伍奶奶樂嗬嗬的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不過，我已經活的很長了。一些東西看的淡了。兩個人在一起，那要有感情，彼此依靠，有些人貌合神離，還要假裝很幸福 。隻要自己覺得幸福就好，別人的聲音不重要。”
“所以，是小裕對那個姑娘有意思？”
謝桐：“不知道啊。我們報的都是同一個學校，而且我們小學也是同一個班的，玩的很好。之後啊，您就不用擔心小魚一個人了。”
伍奶奶：“謝謝你們。謝謝你們為伍準備的生日，也謝謝你們一直在小裕身邊，遇見你們，是他倆的福氣。”
謝桐：“遇見他們，也是我們的福氣。”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外麵的沉裕看到這一幕，心裏真的很開心，這或許是她一直向往的家人生活的樣子。
伍：“放心。我們永遠都是一家人。”
他知道，沉裕被刺痛了，別人偶爾流出來的幸福，會讓她不自在。
沉裕轉身，“當然。”
幾人落座，伍奶奶說：“謝謝大家來家裏，老婆子隨便做的幾個菜，你們將就將就。”
“奶，您可以了！”
“倒上，喝的，倒上。”
伍在倒，謝桐和黃都是啤酒，倒到鬱煙的時候也是啤酒，走到沉裕，沉裕：“不用了。”
伍：“行。飲料，自己倒。”
沉裕開了飲料，給伍奶奶和伍妹妹倒了，給自己杯子裏也倒上了。
伍奶奶：“要不我們碰個吧。”
“好。”
舉杯的時候，沉裕把鬱煙的和自己換了。
鬱煙愣住了，沉裕低聲說：“舉杯。”
其他人都看見了，不戳穿。
飯桌上，伍奶奶聊著村裏的八卦，幾人聽的不亦樂乎，氛圍好的不得了。
沉裕吃著菜，一隻手突然搭在她飯桌下的手，輕輕捏了捏，就收回去了。
伍，黃和沉裕喝了不少，謝桐把蛋糕拿了出來，她怕等會他們直接睡了。
“許願！許願！”
伍扶了扶生日帽，“我的皇冠，不能掉。等會哈！”
把眾人逗的直笑。
“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老大，生日快樂！”
“伍，生日快樂！”
伍看向沉裕，沉裕舉了一下杯子，“生日快樂。”
沒有前綴，伍懂她的顧慮。
伍揚起了個大大的笑臉，“謝謝大家。嘿嘿嘿。”
“對了，趁著今天這個日子，我給大家說個事哈！”
嗤著個大白牙，眼神看向謝桐，很堅定。
上前拉過謝桐，在自己身邊，“這位，美麗的同誌，是我女朋友！”
謝桐臉全紅了。
伍奶奶高興的原地蹦了幾下，她還以為自家這個小子要單身一輩子了，這下她高興的呀，能睡好覺了。
伍奶奶：“哈哈哈哈。今天是真的開心。小桐啊，謝謝你。哈哈哈哈。歡迎你隨時來我們家裏。他要是對你不好啊，你告訴奶奶，奶奶收拾他。”
謝桐隻是點頭，家人們誰懂啊！現在真的好尷尬啊，這人也不事先說一聲。
伍奶奶眯著眼盯著伍說：“你小子不會是坑蒙拐騙的吧。人家家裏知道不？”
謝桐小聲的說：“知道的。”
伍奶奶笑的啊，那叫一個開心。
“那就好。那就好。哈哈哈哈。兩情相悅，哎呀，不錯不錯。過年的時候我們一起吃個飯怎麽樣？”
伍感覺再不阻止，他奶奶會跑偏更遠。
沉裕：“我們高中應該挺忙 。等他們先相處一段時間再說吧。”
伍奶奶：“看我這一激動，哈哈哈哈。好好好。”
幾人分了蛋糕，伍奶奶吃了就要走。
沉裕：“我送您。”
伍奶奶：“你都醉了。不要送，不要送。我自己走。”
伍：“奶奶，你讓小裕送吧。我是真的不行了。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伍奶奶：“哼，臭小子。”
沉裕和伍奶奶一起出去了。
外套在凳子上，沒拿。
兩人一路走著，到地方，車已經在等了，伍奶奶：“你對那個姑娘很不同。別騙自己。我走了哈！你回去慢點。”
沉裕點頭，目送車離開，站了好一會兒才回去。
伍幾人在玩撲克，伍妹妹乖巧的坐在一旁。
沉裕走到沙發旁邊，半躺著，揉了揉太陽穴。
“伍，禮物在電腦房裏。你自己拿。我躺會。”
“是不是頭痛了？”
“不是。我躺會就行。”
“有事叫我。”
沉裕躺著，拿手機看了消息，突然坐起來了。
“今天17號對吧。”
“嗯。”
沉裕撥了電話，“老向，抱歉，我才看到消息。”
老向：“你們一畢業就長翅膀了。好了，我給你填的是市中。消息你沒回，我就填了。電話也打不通。”
“哎，你這號碼也是新的吧。”
沉裕：“嗯。我換了號碼。謝謝老向”
老向：“沉裕，我很期待，未來的你。再見。”
沉裕：“再見。”
“伍，你看你們班上是不是發了填誌願的。”
說完就躺下了，背對著他們。
未來嗎？沉裕自己都不確定了。
鬱煙覺得那通電話讓沉裕有點焦躁不安。
電話響了，沉裕：“喂。”
“填了嗎？”
“你有事嗎？”
“沉裕，學校見。”
沉裕看向在玩牌的人，“嗯。”
“裕姐，過來啦，快點！”
沉裕：“有事，掛了，再見。”
沉裕手在伍妹妹頭上揉了揉，“小機靈鬼。”
伍妹妹吐了吐舌頭。
沉裕站起來，看向他們，說：“今晚妹妹睡臥室吧。剩下的你們自己分。我把包拿出來。”
謝桐看著沉裕進去了，又看了眼鬱煙，心裏歎氣。
謝桐進臥室把門關上了，靠在門後麵，“明天是鬱煙的生日，你還是祝她生日快樂一下吧。”
沉裕：“嗯。”
沉裕開門出去，謝桐跟在她後麵，突然問了一句：“小魚，你醉沒？”
沉裕：“第二天，我不會記得任何事或者我記得所有事，我也不知道。”
謝桐：“滾蛋。”
沉裕躺在自己睡覺的地方，她腦殼有點暈，但還好，還能堅持。
她要等伍奶奶的電話，伍妹妹一直看著她，突然跑到她旁邊坐著，“裕姐，你頭發又剪了？”
沉裕：“還沒，打算明天去剪。怎麽了？”
伍妹妹：“現在這個長度，很好看。”
沉裕：“想要短一點，或者直接剪個短發，像你哥一樣。”
伍妹妹狂搖頭，“有一個哥哥就夠了。”
沉裕突然笑了，燈下她的笑很耀眼。
“你快點去睡，還在長身體。東西已經收好了。”
伍妹妹：“你是不是頭痛？我幫你揉揉？”
沉裕：“不用了。快去睡吧。”
伍妹妹：“哥，嫂子，黃哥，煙姐，裕姐，晚安。”
“晚安。”
她睡的地方剛好對著空調，雖然空調溫度才26度，但她被冷醒了。
她左右翻了翻身，裹著毯子，還是冷。
於是，她摸黑爬起來找到書包，拿了一件外套穿上，再蓋著毯子，繼續睡了。
早上謝桐起來準備去煮早飯的時候看見她穿著外套睡的，一時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氣。
謝桐打開臥室門，鬱煙已經起了，“早。”
“早。”
鬱煙看見謝桐在拿毯子，下意識問了句：“怎麽還拿毯子？”
謝桐：“小魚那家夥穿著外套睡的，多半是半夜冷到了。”
鬱煙在客廳看見了穿著外套蓋著毯子還蜷縮著睡覺的人。
晚上冷不知道到臥室嗎？門又沒鎖。
謝桐把毯子給鬱煙，“你幫忙蓋一下，我去看看廚房有啥吃的。”
鬱煙：“謝謝。”
謝桐：“跟我不用客氣，而且我也有私心。”
鬱煙把毯子輕輕搭在沉裕身上，沒想到一動沉裕就醒了。
沉裕揉了揉眼睛，“幾點了？”
鬱煙：“7點多。今天早飯有人準備了，再睡會吧。”
鬱煙去廚房幫忙了。
沉裕大字型的躺在那，然後還是爬起來了。
她怕廚房被炸，雖然謝桐有下過廚。
謝桐看見她來了，“怎麽？怕廚房被我炸了啊？我就下個麵條。”
沉裕靠在牆上，“有事就叫我。”
謝桐一臉嫌棄，“你去找點感冒藥吃，聲音啞的。臥室又不是睡不下，非要睡地上。”
沉裕不想聽她念叨，轉身就睡回去了。
鬱煙：“你家那位是今天生日是吧。我說班長怎麽親自下廚呢。沾光了沾光了。”
謝桐：“別調侃我了。你生日不打算告訴她？”
鬱煙：“我們是假的好嘛。別整的跟真的一樣。怪害怕的。”
謝桐：“你來看看這個麵，應該好了吧？”
鬱煙一臉無辜，“不知道啊。”
沉裕迷迷糊糊的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趕忙進來，看了看麵條，“再煮會。”
謝桐：“你不是在睡覺？”
沉裕：“我坐在廚房門口睡的。行了，現在也不用睡了。我瞌睡醒了。”
沉裕看了看謝桐，“今天伍生日，你準備送啥？”
謝桐：“長壽麵。”
沉裕：“祝他好運。”
鬱煙攔著謝桐，“你準備送什麽？”
沉裕：“等會出去看看。”
“麵條，再煮兩分鍾就好。我去換身衣服。”
鬱煙跟了出去。
沉裕看見她進來了，一臉奇怪。
鬱煙：“能不能再借一套衣服給我？”
沉裕：“隻有襯衫。其他的衣服，在家裏。”
鬱煙：“那你借我吧。”
沉裕翻了半天，翻出了一件白色襯衫，“可以嗎？”
鬱煙：“嗯。謝謝。”
又看著她。
沉裕：“褲子都是黑色或者灰色的，隻是分牛仔，普通的，還是休閑的。”
鬱煙：“西裝褲，休閑的就好。”
沉裕：“行。”
沉裕拿了衣服出去了。
吃飯的時候，幾人發現她今天不是全黑了。
褐色的短袖，灰色的褲子。
沉裕：“等會我出去一趟。有點事。”
謝桐想到前幾天她出去，打趣道：“今天是哪個表白啊？”
沉裕：“等會不是要出去玩？我離開一會兒，等會去找你們 ”
黃：“姐，你手機別靜音，要不然找不到你 ”
沉裕：“嗯 ”
沉裕吃了飯拿著外套就離開了。
伍：“我們也走吧。”
幾人坐公交車去了溜冰場，沉裕在他們玩了半小時後來的，她坐在場邊等他們。
隱在人群裏，沒有人發現，戴著帽子。
幾個人玩累了，“姐，怎麽還沒來？都這個點了。”
“我們去找找。”
幾人換鞋出來，在場邊的凳子上找到了在睡覺的沉裕。
謝桐上去把她帽子拿了，“這都能睡著。”
沉裕：“你們玩好了？”
“該吃飯了。”
沉裕：“走吧。”
伍：“你來多久了？”
沉裕：“沒多久，看時間也快中午了，就沒玩。”
一出門，還好，今天天氣還算涼爽。
沉裕和謝桐無意間對視了一下，沉裕點頭。
午飯吃的是之前伍他們推薦的小飯館。
伍在點菜，其他幾個人拿飲料去了。
黃：“晚上在飯館吃還是在家吃？”
謝桐：“在家吃。黃總，你想在外麵吃？”
黃：“嘿嘿嘿。在家吃，我出不了什麽力。”
沉裕：“你點其他的菜，我們做的有限。”
謝桐：“伍奶和妹妹也會來，我們做一點，你買一點。我們出力，你出錢。”
黃：“好啊！嘿嘿嘿。”
幾人商量好了，就坐等上菜。
飯館裏來吃飯的人很多，菜量大，也便宜。
沉裕突然對鬱煙說：“我們換個位置。”
鬱煙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要換，但還是老實換了。
上菜的時候才發現，那個位置是上菜口，來來往往的人都在經過。
鬱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沉裕吃飯很少說話，她聽他們說。
謝桐：“下午去騎車怎麽樣？來個夢回。嘿嘿嘿嘿”
黃：“我沒意見 ”
伍問了個很實際的問題：“你倆會了嗎？”
兩人同時搖頭。
黃眼睛一轉，“那還是你們帶，我們三輛車就行。”
謝桐：“就你腦瓜轉的快。”
“沉裕，你呢？”
沉裕從碗裏把頭抬起來，“聽你們安排。”
“統一意見了，下午去騎車。”
幾人吃晚飯，找了個超市逛，一來是現在有點飽，不想動，二來，沉裕要買東西，她怕自己突然低血糖。
沉裕戴著帽子，提著東西，跟在他們後麵，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想尾隨。
謝桐：“我們玩到4點回去，奶奶她們也差不多到了，然後在家煮飯。”
伍和黃都沒意見，沉裕：“我有事，遲點回去。”，頓了一下，“鬱煙和我一起。”
伍：“知道了。你們到時候記得回來就行。”
沉裕點頭。
幾個人到租自行車的地方，發現老板換人了，現在這個是位三十多歲的女人。
沉裕看了一眼就移開視線了，長的很好看，溫婉類型的，沉裕默默走到路邊等他們。
下意識的，沉裕想逃離，沉裕整個人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很快，她恢複如常，和他們一起騎車去了。
鬱煙抱著她的腰，這次抱的理直氣壯的。
騎車的三人像在比賽一樣，蹬的飛快，一路上超過了很多人和自行車，自如的穿梭在人群。
鬱煙和謝桐不時就在後麵掐人，他們騎的快是爽了，但路並不平，後座的兩位被顛死了。
伍和謝桐對視一眼，騎的更快了。
“伍！”
“沉裕！”
“你們是不是想挨揍！！”
謝桐和鬱煙的怒吼響了起來。
黃在一旁哈哈哈哈大笑。
幾人彼此都感覺，隻有和大家在一起，才能肆意妄為，開懷大笑。
幾人騎到了江邊，停下來，歇著。
沉裕毫不猶豫的半躺在梯子上，腰不舒服，也真的有點累。
“你這個人才是，明明不是我的錯，你非要認錯。我白瞎了這麽多年。”
“和氣生財。都是一家人。”
傳來的對話是在他們梯子下麵的一對老年夫妻。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老兩口正在鬧，但也最多是口頭上的埋怨，過過嘴癮。
老兩口手，牽的牢牢的。
沉裕眯著眼看，嘴角微微上揚。
或許這樣的感情是她期望的，盡管吵吵鬧鬧，但彼此的手不會放開。
謝桐：“小魚，別眯眼。你不是有眼鏡嗎？”
沉裕：“沒戴。你們還休息吧。不休息，我們就往回走，時間也差不多。”
鬱煙全程沒說話，她在觀察沉裕，她也看見了她嘴角上揚，在心裏想是因為那對夫妻嗎？她渴望那樣的感情嗎？
回去的路上，伍奶打來電話，“你們怎麽不在家啊？”
伍急刹車，“你們到了？”
伍奶：”對。我們到了。你們在哪呢？”
伍：“馬上就回來了。您先看看電視。”
伍奶：“我們今晚還要回去呢。”
伍：“回去幹什麽？再說了，沒車啊！”
伍奶：“鄰居家的，我蹭他們的。你妹妹在這。我回去明天還有酒席要吃。你怎麽那麽多廢話，快點回來。”
電話被掛了，謝桐：“大晚上的，讓奶奶一個人回去？”
沉裕：“怎麽了？”
伍：“奶讓我們快回去。她晚上還要回老家，坐鄰居的車。勸不動的。”
沉裕：“走吧。我們抓緊時間。”
幾人玩命的蹬回去了，然後兵分兩路。
謝桐和黃伍三人去了超市采購，黃中途離開；沉裕和鬱煙在街上到處逛。
沉裕這裏看看，那裏看看 ，鬱煙好奇她在看什麽，問：“看什麽呢？”
沉裕：“我在看店在哪。”
鬱煙：“你不會是路癡吧？”
沉裕：“不知道。”
鬱煙看著她越走越快，沒辦法，隻好伸手抓住她的手，沉裕扭頭，“我對這邊不熟，等會走散了，你怎麽找我？”
沉裕想了想，也是 “抓緊。”
沉裕找了好一會兒才停下，確定了地方。
兩人進去，說了一下已經預約了，店員讓她們稍等一會兒。
兩個人都戴著口罩，沉裕讓鬱煙坐到凳子上，要等會。
鬱煙小聲的問：“你可以過來點嗎？”
沉裕往她身前挪了一下，鬱煙直接抱住她的腰，悶聲說：“不舒服，緩緩。”
沉裕：不舒服，你抱我能緩嗎？
當然她說不敢說出來的，沉裕任由她抱著，拿著手機問家裏的進度。
黃：菜買好了，正在做。
沉裕：我們也快回來了。有什麽需要帶的嗎？
黃：帶點零食吧。
沉裕：好。
家裏
伍和謝桐回去了，伍奶：“回來了！快快，哈哈哈哈哈，這麽多菜。”
謝桐：“奶奶好！菜不多，還有黃和沉裕他們。”
伍奶笑眯眯的說：“知道知道，謝謝你們。”
“來，我來幫你。臭小子，一邊去。”
伍：“得嘞。”
伍看見妹妹一個人在客廳，“放假了？”
“沒有。”
“那個包，別動，是沉裕的。其他的隨便。”
“知道啦。沉姐姐還沒回來嗎？”
“快了。”
伍妹妹眼裏充滿期待。
廚房裏忙的不亦樂乎，黃打包的菜也好了，沉裕這邊也好了。
往回趕。
“我去買點零食。”
“小孩子吃的嗎？一起吧。”
沉裕在隨便抓了一些零食就結賬了，鬱煙還想說什麽，算了。
敲門聲響起。
伍開門，是黃，“哥，快，幫忙拿一下。”
伍：“你還點多些。”
黃：“今天伍奶奶和妹妹都在，這叫誠意。”
兩人在擺桌子，敲門聲再次響起。
伍：“去開門，應該是沉裕他們。”
伍妹妹跑去開門，門開了，外麵那個人確實是沉裕，她剛準備撲上去，就看見一個人從她背後走出來，還牽著手。
“沉姐姐。”
沉裕：“嗯。你好。”
三人僵持在那裏。
伍：“喲！這是什麽好東西？”
沉裕：“蛋糕。”
伍那張帥臉瞬間笑開，“還以為你們忘了呢。”
沉裕很認真的說：“不會。”
鬱煙：“要不我們先進去？”
伍：“進來，進來。”
伍把妹妹牽走了，沉裕邊換鞋，邊說“跟我去廚房。”
鬱煙：“我不會。”
沉裕：“進去就行。給我打下手。”
伍奶看見沉裕進來了，“呀！沉裕，好久不見啊，有沒有想我啊？”
沉裕微笑著點頭，“想了。我來炒其他的菜，您做肉菜。”
伍奶：“哈哈哈哈。好啊。這位小姑娘是？”
謝桐：“我們幾個人的朋友。鬱煙。”
鬱煙：“伍奶奶好。”
伍奶奶笑的眼睛眯眯的，“好好好。謝謝你們。”
沉裕切了菜，這邊炒素菜，伍奶奶炒肉。
這頓飯，做的很快，菜炒的差不多了，沉裕讓鬱煙端著菜出去。
伍奶奶看廚房門關上了，問：“那個姑娘，沉裕，解釋解釋？我可看見了哈，你進門一直牽著人家的，幹活也是你在幹。”
伍奶奶八卦的眼神，讓沉裕覺得頭痛。
沉裕：“一個朋友。我端菜出去。”
直接溜了。
謝桐：“別看我。我不知道。”
伍奶奶：“不打自招。”
謝桐嘿嘿一笑，“奶奶，您不覺得... ”
伍奶奶樂嗬嗬的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不過，我已經活的很長了。一些東西看的淡了。兩個人在一起，那要有感情，彼此依靠，有些人貌合神離，還要假裝很幸福 。隻要自己覺得幸福就好，別人的聲音不重要。”
“所以，是小裕對那個姑娘有意思？”
謝桐：“不知道啊。我們報的都是同一個學校，而且我們小學也是同一個班的，玩的很好。之後啊，您就不用擔心小魚一個人了。”
伍奶奶：“謝謝你們。謝謝你們為伍準備的生日，也謝謝你們一直在小裕身邊，遇見你們，是他倆的福氣。”
謝桐：“遇見他們，也是我們的福氣。”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外麵的沉裕看到這一幕，心裏真的很開心，這或許是她一直向往的家人生活的樣子。
伍：“放心。我們永遠都是一家人。”
他知道，沉裕被刺痛了，別人偶爾流出來的幸福，會讓她不自在。
沉裕轉身，“當然。”
幾人落座，伍奶奶說：“謝謝大家來家裏，老婆子隨便做的幾個菜，你們將就將就。”
“奶，您可以了！”
“倒上，喝的，倒上。”
伍在倒，謝桐和黃都是啤酒，倒到鬱煙的時候也是啤酒，走到沉裕，沉裕：“不用了。”
伍：“行。飲料，自己倒。”
沉裕開了飲料，給伍奶奶和伍妹妹倒了，給自己杯子裏也倒上了。
伍奶奶：“要不我們碰個吧。”
“好。”
舉杯的時候，沉裕把鬱煙的和自己換了。
鬱煙愣住了，沉裕低聲說：“舉杯。”
其他人都看見了，不戳穿。
飯桌上，伍奶奶聊著村裏的八卦，幾人聽的不亦樂乎，氛圍好的不得了。
沉裕吃著菜，一隻手突然搭在她飯桌下的手，輕輕捏了捏，就收回去了。
伍，黃和沉裕喝了不少，謝桐把蛋糕拿了出來，她怕等會他們直接睡了。
“許願！許願！”
伍扶了扶生日帽，“我的皇冠，不能掉。等會哈！”
把眾人逗的直笑。
“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老大，生日快樂！”
“伍，生日快樂！”
伍看向沉裕，沉裕舉了一下杯子，“生日快樂。”
沒有前綴，伍懂她的顧慮。
伍揚起了個大大的笑臉，“謝謝大家。嘿嘿嘿。”
“對了，趁著今天這個日子，我給大家說個事哈！”
嗤著個大白牙，眼神看向謝桐，很堅定。
上前拉過謝桐，在自己身邊，“這位，美麗的同誌，是我女朋友！”
謝桐臉全紅了。
伍奶奶高興的原地蹦了幾下，她還以為自家這個小子要單身一輩子了，這下她高興的呀，能睡好覺了。
伍奶奶：“哈哈哈哈。今天是真的開心。小桐啊，謝謝你。哈哈哈哈。歡迎你隨時來我們家裏。他要是對你不好啊，你告訴奶奶，奶奶收拾他。”
謝桐隻是點頭，家人們誰懂啊！現在真的好尷尬啊，這人也不事先說一聲。
伍奶奶眯著眼盯著伍說：“你小子不會是坑蒙拐騙的吧。人家家裏知道不？”
謝桐小聲的說：“知道的。”
伍奶奶笑的啊，那叫一個開心。
“那就好。那就好。哈哈哈哈。兩情相悅，哎呀，不錯不錯。過年的時候我們一起吃個飯怎麽樣？”
伍感覺再不阻止，他奶奶會跑偏更遠。
沉裕：“我們高中應該挺忙 。等他們先相處一段時間再說吧。”
伍奶奶：“看我這一激動，哈哈哈哈。好好好。”
幾人分了蛋糕，伍奶奶吃了就要走。
沉裕：“我送您。”
伍奶奶：“你都醉了。不要送，不要送。我自己走。”
伍：“奶奶，你讓小裕送吧。我是真的不行了。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伍奶奶：“哼，臭小子。”
沉裕和伍奶奶一起出去了。
外套在凳子上，沒拿。
兩人一路走著，到地方，車已經在等了，伍奶奶：“你對那個姑娘很不同。別騙自己。我走了哈！你回去慢點。”
沉裕點頭，目送車離開，站了好一會兒才回去。
伍幾人在玩撲克，伍妹妹乖巧的坐在一旁。
沉裕走到沙發旁邊，半躺著，揉了揉太陽穴。
“伍，禮物在電腦房裏。你自己拿。我躺會。”
“是不是頭痛了？”
“不是。我躺會就行。”
“有事叫我。”
沉裕躺著，拿手機看了消息，突然坐起來了。
“今天17號對吧。”
“嗯。”
沉裕撥了電話，“老向，抱歉，我才看到消息。”
老向：“你們一畢業就長翅膀了。好了，我給你填的是市中。消息你沒回，我就填了。電話也打不通。”
“哎，你這號碼也是新的吧。”
沉裕：“嗯。我換了號碼。謝謝老向”
老向：“沉裕，我很期待，未來的你。再見。”
沉裕：“再見。”
“伍，你看你們班上是不是發了填誌願的。”
說完就躺下了，背對著他們。
未來嗎？沉裕自己都不確定了。
鬱煙覺得那通電話讓沉裕有點焦躁不安。
電話響了，沉裕：“喂。”
“填了嗎？”
“你有事嗎？”
“沉裕，學校見。”
沉裕看向在玩牌的人，“嗯。”
“裕姐，過來啦，快點！”
沉裕：“有事，掛了，再見。”
沉裕手在伍妹妹頭上揉了揉，“小機靈鬼。”
伍妹妹吐了吐舌頭。
沉裕站起來，看向他們，說：“今晚妹妹睡臥室吧。剩下的你們自己分。我把包拿出來。”
謝桐看著沉裕進去了，又看了眼鬱煙，心裏歎氣。
謝桐進臥室把門關上了，靠在門後麵，“明天是鬱煙的生日，你還是祝她生日快樂一下吧。”
沉裕：“嗯。”
沉裕開門出去，謝桐跟在她後麵，突然問了一句：“小魚，你醉沒？”
沉裕：“第二天，我不會記得任何事或者我記得所有事，我也不知道。”
謝桐：“滾蛋。”
沉裕躺在自己睡覺的地方，她腦殼有點暈，但還好，還能堅持。
她要等伍奶奶的電話，伍妹妹一直看著她，突然跑到她旁邊坐著，“裕姐，你頭發又剪了？”
沉裕：“還沒，打算明天去剪。怎麽了？”
伍妹妹：“現在這個長度，很好看。”
沉裕：“想要短一點，或者直接剪個短發，像你哥一樣。”
伍妹妹狂搖頭，“有一個哥哥就夠了。”
沉裕突然笑了，燈下她的笑很耀眼。
“你快點去睡，還在長身體。東西已經收好了。”
伍妹妹：“你是不是頭痛？我幫你揉揉？”
沉裕：“不用了。快去睡吧。”
伍妹妹：“哥，嫂子，黃哥，煙姐，裕姐，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