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沉裕保存了。


    隻是沒再看過。


    沉裕忙著複習,忙著考試。


    吃飯大部分都是自己一個人。


    周假也是一個人在寢室,要麽睡覺,要麽讀書。


    活著在自己的世界裏。


    這天,謝桐來找她。


    敲了半天門,也沒有開。


    最後拿鑰匙開了。


    鑰匙是洪煙她們給的,怕沉裕直接睡一天,不吃飯。


    謝桐和鬱煙開門進去,寢室很暗,窗簾拉著的。


    沉裕的床位隆起一個小包。


    謝桐把窗簾拉了個縫。


    鬱煙看著睡著的人,很安靜,也很乖,但有點冷。


    和平時的她,不一樣。


    謝桐:“看呆了?”


    鬱煙轉頭,“沒有。”


    謝桐哈哈哈一笑,“我說你看什麽了嗎?”


    鬱煙不說話。


    謝桐輕輕搖了搖沉裕。


    “小魚,起床了。”


    沉裕眉頭一皺,整個人翻了一麵。


    謝桐:“起床哦!今天回黃家裏吃飯。”


    沉裕拉過被子蒙著自己。


    “起床啦!快點。”


    沉裕最後歎了聲。


    “你怎麽進來的?”


    “秘密。”


    沉裕眯著眼,還沒咋醒,突然眼睛瞪大了。


    靠!!


    沉裕坐了起來 揉了一下自己的臉。


    “你們等會,我洗漱一下。”


    說完就下床去陽台了。


    兩人的視線落在她的手上。


    她的手上沒護腕,手上的疤還是那麽明顯。


    謝桐坐在她床上,沉裕:“床下有凳子。”


    鬱煙看了眼床,默默的幫她把床整理了。


    謝桐在一旁,一臉姨母笑。


    沉裕進來的時候,看見她倆都站著。


    然後自己的床上的被子已經疊好了。


    “不是。你們站著幹什麽?有凳子。”


    “你洗好了?”


    “嗯。”


    “洗麵奶呢?”


    “不用那個。我水洗。”


    “你們把我床整理了?”


    “田螺仙女。”


    “謝謝。”


    沉裕拿了衣服去廁所了。


    “都是女孩子,換衣服還要去廁所嗎?”


    鬱煙:“少說兩句吧。”


    沉裕穿的休閑褲,襯衫。


    穿著拖鞋,在床位下麵。


    “你們讓一下,謝謝。”


    兩人同時後退。


    沉裕把行李箱拉了出來,翻了件外套,就關上了。


    穿好鞋,拿著手機和外套就走了。


    “走吧。”


    全程十分鍾。


    謝桐吐槽她,“能不能精致一下?你像個糙老爺們。”


    沉裕:“幹淨就行。”


    三人直接坐車過去的,菜,伍買了。


    沉裕到了就去廚房了。


    黃姐在,沉裕幫忙打雜。


    伍:“這邊,牌打不打?”


    四個人就湊上了。


    黃:“嫂... 少玩點,等會挨罵。”


    謝桐:“飯好了,就不玩。等會我們洗碗。”


    鬱煙:“你們看我幹什麽?”


    黃很直白:“我以為你不來。”


    鬱煙:“不會。”


    黃:“你家不是不同意嗎?而且姐她好像在感情這方麵沒開竅一樣。別等了。”


    伍:“你知道她休學的原因嗎?”


    黃眼神躲閃,“知道。我送了手表,沒看見?”


    沉裕的手上確實戴了手表,從成人禮那天開始。


    謝桐:“看著不像女士的。”


    鬱煙:“男士的。”


    黃:“我隻覺得那個表比較適合姐。又沒規定隻能男的戴。”


    伍眯了眯眼,“你知道,你不說?”


    黃:“那是姐的事,她不說,我不會說。該你出牌了,快點!”


    外麵打打鬧鬧。


    廚房。


    黃姐看著這個滿分的助手,笑問道:“為什麽不出去?”


    沉裕:“這麽多人,你一個人做太累。”


    “你沒說實話。”


    沉裕隻是笑笑。


    黃姐:“還好嗎?”


    沉裕點頭。


    “那就好。有空就回來。”


    “好。”


    沉裕:“你們最近怎麽樣?”


    黃姐:“還好。”


    看了她一眼,“你和那姑娘,怎麽樣了?”


    沉裕不奇怪她知道,畢竟那張照片在她臥室。


    沉裕洗著菜,“朋友。”


    “甘心嗎?”


    “甘心。”


    “但我沒有辦法。我和她沒有結果。所以這樣的關係,是最好的答案。”


    黃姐:“我以為你會回答不甘心。”


    “或許以前是。”


    黃姐:“慢慢來。”


    “嗯。”


    “黃姐,喜歡的人,一定要在一起嗎?”


    “能在一起是最好的,不能在一起,也可以。每個人的選擇都不一樣。”


    沉裕:“是吧。那些在一起的,也不一定都互相喜歡。”


    黃姐:“他們那叫湊合過日子。不是愛情。”


    沉裕:“那你想找愛情還是過日子的。”


    黃姐:“我想兩個都要。”


    沉裕:“可以。再過幾年,差不多了。”


    黃姐把鍋裏的菜裝盤,“你要不要下廚?”


    沉裕搖頭。


    “等會他們該食物中毒了。”


    黃姐沒有強迫她,她問也隻是想讓她慢慢的恢複。


    沉裕:“菜先端出去了。”


    “好。”


    沉裕端著菜在飯桌上,踱步過去看他們打牌的。


    他們麵前都有錢,但看樣子,某人是真的菜。


    “這把完了,就吃飯了。”


    “行。”


    牌打完了,飯也好了。


    落座了。


    “辛苦黃姐!!”


    “好了,崽子們快吃。有空就回來。給你們補補。”


    “不會客氣的。”


    沉裕夾著菜,安靜吃飯。


    伍:“下午,玩嗎?”


    黃:“你家那位可以下去了。菜的摳腳。”


    謝桐瞪了他一眼,“下午,小魚和我一組。”


    沉裕抬頭,“關我什麽事?”


    “跟我一組,虐他們。”


    黃姐:“怎麽了?欺負你了?”


    謝桐臉紅了,黃:“她就剩5毛。”


    沉裕:“還是硬幣。”


    被謝桐邦邦兩拳。


    鬱煙:“別看我,我好幾塊。”


    伍:“我沒輸。”


    沉裕:“不來。我要睡覺。”


    謝桐:“你還睡!你是豬嗎你。今天要是不叫你,你得睡到明天去。”


    沉裕:“我晚上睡的晚。”


    “等會你們自己玩,我要睡覺。”


    “你們輸的,洗碗。”


    “贏的煮飯。”


    “午飯是我和黃姐一起的。”


    “那是你蹭的好不好!你都沒動手。”


    “我洗菜了,我切菜了。”


    “別反駁,你連廚房都沒進。”


    謝桐氣鼓鼓的。


    這個混蛋更氣人了。


    黃:“姐,那個地方,在除夕那天才關。來得及。”


    沉裕:“謝謝。”


    謝桐盯著沉裕,沉裕:“咋啦?”


    “幹什麽去?老實交代。”


    沉裕:“鬱酥要吃上次的餅幹。我給她弄點,怎麽了?”


    謝桐:“我也要。”


    “你吃多了蛀牙。換不了牙了。”


    “我不是你最愛的了?”


    “沒愛過。”


    謝桐又要暴躁了。


    沉裕:“生氣長皺紋。”


    謝桐:你踏馬的。


    幾人在那笑。


    這樣生動的沉裕,讓他們有了實感。


    伍:“你有鬱煙家地址?”


    沉裕搖頭,“沒有啊。”


    “那你怎麽給?”


    “鬱煙帶回去。”


    鬱煙抬頭看她。


    “你放假肯定有人來接,直接就帶回去了。寄不方便。”


    鬱煙點頭。


    謝桐:“隻有鬱酥有啊?”


    沉裕點頭。


    “鬱煙怎麽沒有?好歹人家幫你帶東西。”


    沉裕:“那我做兩份。”


    謝桐:我真的是服了。


    鬱煙:“一份就行了。我不喜歡那些。”


    沉裕老實巴交的點頭。


    她惹不起謝桐。


    幾人吵吵鬧鬧的吃完了飯。


    謝桐去洗碗了。


    沉裕走到沙發那邊,找了個位置,直接躺下睡了。


    蓋了個毛毯,外套在沙發上。


    謝桐出來的時候,已經睡熟了。


    謝桐直接把她的外套給了鬱煙。


    “穿上吧。你的外套晾著。”


    剛才洗碗,兩人在那玩,鬱煙的外套被水打濕了。


    鬱煙有點猶豫,“不用了。她的。”


    “穿上,感冒了怎麽辦?”


    幾人也在勸她穿。


    鬱煙穿上了。


    衣服上有洗衣液的味道,像薰衣草。


    黃:“鬱煙,你摸一下姐的外套,有沒有打火機。我讓她幫忙帶的。”


    鬱煙摸了一下,沒摸到。


    黃:“衣服裏麵的口袋。”


    鬱煙摸了一下,摸出了好幾個。


    黃把打火機都拿了。


    鬱煙隱約聞到什麽味,很淺。


    黃姐:“要抽就滾出去。”


    黃:“不不不。我把打火機放在。”


    開玩笑,大冷天的,誰要出去了。


    謝桐:“打火機,這麽多?你們搞批發?”


    黃:“不啊。”


    還了一個打火機給鬱煙。


    “這是她在寢室點蚊香用的。”


    “冬天有蚊子嗎?”


    “夏天有啊!”


    鬱煙把打火機放回去了。


    突然伍說:“鬱煙,你裏麵的衣服,像沉裕的。”


    幾人安靜下來了。


    鬱煙不太自然,“是之前的襯衫。這件衣服剛好能配上。”


    謝桐:“你怎麽知道?”


    伍:“之前的照片,衣領那裏有個cy。我隻是猜的。”


    鬱煙暗暗咬牙。


    “你們還打不打?”


    “來!”


    幾人又圍在一起,黃姐在一旁看著他們。


    沉裕突然起來了,聲音有點啞,“我出去會。”


    鬱煙:“好。”


    沉裕愣了一下,算了。


    直接就出去了。


    回來的時候,兩手都滿滿的兩大袋。


    兩袋子菜,一袋吃的,一袋子喝的。


    黃立馬去接了。


    “這麽多?”


    “不多。算提前過元旦。”


    “你元旦不在?”


    “嗯。元旦有事。你們繼續,我去煮。”


    “姐,你就穿襯衫出去了?”


    “不冷。”


    鬱煙準備站起來,沉裕:“你們繼續吧。”


    沉裕在廚房處理魚,蝦,肉。


    黃姐走了進來,“我來幫你。”


    “姐,不用,出去吧。我可以。”


    “行。”


    沉裕把魚,蝦都弄好了。


    邊係圍裙邊走過去。


    “黃,我打火機呢?”


    鬱煙把打火機給她了。


    沉裕沉默了,然後接過了。


    “我遲點煮。”


    “好。”


    謝桐瞅了她半天,“剪頭發了?”


    “嗯。還是這樣方便。”


    沉裕搬了個板凳坐一旁,玩手機。


    鬱煙看見她一直在微笑,上揚的嘴角,或許自己都沒發現。


    謝桐也發現了。


    沉裕接了電話。


    聲音很溫柔。


    “今天回學校啦?”


    “我在我弟家裏。”


    “不止我一個人。”


    謝桐:“小魚,誰啊?”


    沉裕轉頭噓了一聲。


    “我朋友。”


    “好,那下次說,注意身體。”


    沉裕掛了電話,“朋友。”


    沉裕的眼睛沒從手機移開。


    黃:“你朋友認識我啊?”


    “認識。”


    “比我小?”


    “嗯。”


    “喲!”


    吸引了幾個人的目光。


    沉裕:“我去廚房。”


    被伍按著肩膀,“誰啊?”


    沉裕笑著看他,“你妹。”


    “你罵我!”


    沉裕把手機屏幕對著他,“是不是你妹?”


    伍:“草!!”


    謝桐奪過手機,“沉裕,你不是人!”


    沉裕臉黑了。


    伍:“說!你什麽時候和萱萱搞在一起的?”


    沉裕臉更黑了,“什麽叫搞在一起?”


    “正常交流。我不會和任何人有結果,放心。”


    沉裕把手機拿回來,進廚房了。


    伍撓頭,“我說錯話了?”


    鬱煙:“沒。立場不同。繼續吧。”


    沉裕心裏其實挺煩的,但算了。


    畢竟自己在他們看來,是特殊的。


    沉裕把手機放進褲兜,就開始炒菜了。


    吃飯的時候,沉裕給人發了消息。


    9很多,沉裕一直在喝。


    伍和黃陪她喝。


    “對不起,剛才說錯話了。”


    沉裕:“不用對不起。過去了。”


    鬱煙:“吃點東西墊一下吧。”


    “謝謝。”


    眾人吃完,已經差不多晚上10點了。


    謝桐和鬱煙收拾,黃姐把3個人移到沙發上。


    沉裕看了眼手機,站起來。


    “姐,我先走了。”


    “這麽晚了,還回去啊 ”


    “嗯。有人來接。”


    開門的聲音,吸引了謝桐的注意。


    謝桐:“咋啦?”


    沉裕穿鞋,“我回去。”


    “你一個人怎麽回去?”


    “有人接。”


    一句話,讓兩個人愣在原地。


    鬱煙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費塗:“你們好。我來接人。”


    沉裕:“走了。”


    沉裕和費塗走了。


    費塗看著她,“要不要外套?我拿了。”


    沉裕搖頭,冬天的風一吹,她就清醒了。


    費塗看見了鬱煙的眼神,沉裕也看見了。


    “辛苦你了。”


    “走吧。”


    費塗沒碰沉裕,她知道她沒醉。


    謝桐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鬱煙已經哭了。


    趕忙拿著紙幫忙擦。


    一群人慌了神。


    沉裕回去,直接就睡了。


    淚打濕了被子,隻是沒人知道。


    誰都沒想到,今天會變成這樣。


    第二天,晚自習下課。


    沉裕在寢室門口看見了鬱煙。


    鬱煙把袋子給她,“衣服。謝謝。”


    沉裕接過,“謝謝。”


    鬱煙:“我先回去了。”


    說完就走了。


    沉裕的手緊了緊又鬆開了。


    沉裕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她沒回頭,沉裕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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