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


    沉裕醒過來的時候,有人給她打電話了。


    看了眼時間,揉揉臉就上去了。


    外套在臂彎搭著。


    樓上開席的地方沒看見人。


    又轉到樓上棋牌室。


    都是最後一把。


    沉裕看到了謝桐她們。


    謝桐麵前的紙牌,就剩幾張了,和她同樣境遇的還有鬱煙。


    兩個男生贏的不要不要的。


    沉裕在一旁看著,發現牌不太對。


    兩個人已經胡了,也看了牌,她繞到鬱煙後麵,三種花色。


    沉裕不知道該不該笑。


    鬱煙顯然沒注意到。


    她準備打剛摸到的牌,被沉裕阻止了,打了缺的花色。


    伍:“嘖嘖嘖,最後一張牌。”


    黃:“哎,護著呢。”


    鬱煙不懂,滿臉迷茫。


    謝桐:“你差點就成查花豬。我們打的缺色。”


    沉裕數了數牌,好家夥,牌數也不對。


    “你打過嗎?”


    “打過。”


    沉裕:“吃飯了。”


    吃飯的時候。


    鬱煙耿耿於懷她剛才問她話時候的眼神。


    “你剛才為什麽那樣問?”


    沉裕夾了一筷子土豆,“你的牌數不對。”


    “啊?”


    “你牌多了。”


    伍:“好啊你!你剛才不說,讓我們來吃飯!”


    沉裕:“我餓了。吃飯最重要。”


    “離桌就賬清。”


    黃:“不會,你之前牌也不對吧?”


    沒有人去數牌,因為默認了。


    鬱煙:“應該沒有吧。”


    沉裕:“之前應該也有,但為什麽你們沒發現?”


    “朋友打牌,誰數啊!”


    鬱煙:“還好,你們指出來了,要不然,以後丟人丟大了。”


    沉裕:“emm,有三種花色都要的。你可以下個app。”


    “隻是我們這邊喜歡打缺。”


    黃:“姐,等會要不要打?”


    沉裕搖頭,“我更想睡覺。”


    吃到一半,沉姝兩口子過來了。


    姐夫拿著酒杯,對沉裕說:“我敬你。”


    沉裕立馬站了起來。


    三杯,兩個人都沒矯情。


    “你們慢慢吃,想吃什麽,就說啊。”


    “好。”


    “新婚快樂。”


    “謝謝。”


    沉裕沒再動筷了。


    她也沒離席。


    謝桐:“是不是不舒服?”


    剛才是啤酒,按理來說,她不會有什麽症狀。


    “沒有。”


    手無意識的轉動著珠串。


    晚飯後。


    告完別就離開了。


    沉裕跟著離開了。


    外邊在吹風,但不會有雨。


    昨晚剛下過,很幹淨。


    鬱酥和伍萱兩人要去遊樂場。


    謝桐:“去問你裕姐。”


    沉裕無奈,“你們想去就去。”


    “你呢?”


    “我去看風景。”


    “什麽風景?”


    “江景。”


    “不行!”,幾個人異口同聲。


    謝桐和鬱煙一人拉一個胳膊,往遊樂場走。


    這邊離遊樂場不遠,走路十分鍾。


    謝桐惡狠狠的威脅,“敢去,斷腿!”


    一陣風吹來。


    後麵的兩個小孩子說好冷。


    沉裕看了一眼,隻有鬱煙穿的最少。


    吊帶裙。


    年輕人,不得了。


    他們陪著去旋轉流星錘了。


    沉裕在看他們的物品。


    鬱煙下意識搓了搓手臂。


    沉裕把搭在手臂上的外套給了鬱煙。


    “披著吧。”


    “謝謝。”


    鬱煙眼裏閃過一絲笑意。


    她外套隻有洗衣液的味道,沒有煙味。


    沉裕好像是看出來了,“我沒抽。”


    鬱煙臉有點紅。


    尷尬的。


    跟著他們玩了半小時。


    最後跟著上了海盜船。


    謝桐典型人菜癮大。


    還要坐船尾或者船頭。


    沉裕坐的最邊上,身邊是鬱煙,謝桐伍。


    其他四個坐的後麵一排。


    鬱煙的臉,很白,嘴角抿的死死的。


    放在握杆上的手,攥的緊緊的。


    謝桐又是在鬼哭狼嚎的。


    沉裕感覺自己的耳膜真的要穿了。


    她把手放在鬱煙的手背上。


    鬱煙很震驚的看了她一眼。


    馬上就委屈了。


    沉裕沒看,低著頭。


    隻是用力握著她的手。


    這場遊戲完了,謝桐,鬱酥,伍萱在一旁哇哇亂吐。


    鬱煙隻是臉色不太好,至少看上去是這樣。


    沉裕買了水,給她們。


    謝桐兩眼淚汪汪的。


    “我不要了,嗚嗚,yue”


    沉裕拍了拍她的背。


    伍萱:“我要玩其他的。”


    “我也是。”


    休息了一會兒就又繼續了。


    幾個人又玩上了。


    沉裕問旁邊的鬱煙,“能不能把外套給我一下?”


    鬱煙攏了攏衣服。


    “怎麽了?”


    “拿東西。”


    “自己拿。”


    沉裕小心的把衣服角拉著,摸了口袋裏的東西。


    “我在梯子那邊等你。”


    鬱煙想了想還是說了句,“少抽點。”


    她摸走的是煙和打火機。


    等謝桐玩了一圈下來。


    發現沉裕不在。


    立馬就慌了。


    “魚呢?!”


    “在梯子那邊。”


    “那我們去找她吧,順便能去看看江。”


    “好。”


    幾個人買了水和零食。


    梯子是很長的一坡梯子,至少要走個5分鍾。


    下麵就是馬路,過了馬路再走梯子再過馬路就是江邊。


    沉裕在一個椅子上坐著,不用看就知道她又在抽。


    因為謝桐聞到了。


    “走吧,去看看江景。”


    沉裕:“你們來了。走吧。”


    掐滅了,丟進垃圾桶,就踏步走了。


    謝桐被她的操作無語到了。


    “垃圾桶是沒有滅煙的地方嗎?非要用手指滅?石頭做的還是鋼板做的?”


    沉裕回過身,笑了一下,“這樣方便。”


    黃:“走吧,走吧。”


    某人又在拿煙,點燃了才意識到有小孩,掐滅了放回口袋。


    謝桐自然是看見了,開始陰陽怪氣“喲!浪費啊?”


    沉裕:“有孩子在。”


    “請問誰不是孩子?”


    沉裕:“有小孩在。”


    鬱酥:“裕姐,我不小了。”


    沉裕感覺有點腦殼痛,“不想抽了。”


    謝桐立馬換上了一個笑臉,“那交出來吧。”


    “快點。”


    沉裕選擇無視。


    拍了她的手掌心一下。


    “交了。”


    “皇帝的新裝是吧?”


    沉裕直接跑了。


    這邊暗,沒有燈,但沉裕下樓梯一向很快。


    謝桐在後麵邊走邊吼,“混蛋!站住。”


    鬱煙已經不想管了。


    這倆,一天天不鬧騰,感覺都不得勁。


    鬱酥悄咪咪的挽著鬱煙。


    一臉八卦,“二姐,你們什麽情況?”


    鬱煙輕輕拍了拍她的頭,“讀書,別八卦。”


    “我可是一直讚成的哎!”


    “過河拆橋啊!”


    “我們是朋友。”


    鬱酥看了眼自己姐的眼神,知道這個答案是目前的最佳。


    “能治好嗎?”


    “不知道。”


    “裕姐她家裏,你看過了,還堅持嗎?”


    “當然,我覺得你可以堅持,畢竟你是要裕姐。”


    又湊近鬱煙,“生日,有沒有什麽表示?”


    鬱煙輕輕瞥了她一眼,“有啊。”


    “什麽!”


    “歌。”


    鬱酥感覺自己好像落伍。


    “你說什麽?!”


    “歌,一首歌。”


    “你一個人?”


    “每個人。”


    鬱酥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鬱煙:“不強求,就這樣,也挺好。”


    謝桐沒追上沉裕。


    沉裕在便利店買了水。


    謝桐跑過來的時候,笑著給她遞了水。


    謝桐氣的在地上跺腳。


    一行人下去,一行人上來。


    江邊有散步老年人,有遛狗的,有跑步,有洗衣服的,有談戀愛壓馬路的。


    她們走到了梯子的一半,就坐下了。


    沉裕一個人坐在他們下麵幾個台階。


    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煙。


    謝桐走到她身邊,手小心的放上去,“小魚,明天和我們一起走嗎?”


    沉裕搖頭,“我買了票,自己去。東西在黃那,到時候我直接從那邊走。”


    “你妹夫開車,我們不擠。”


    “那我票咋辦?”


    “明天退,說好了啊。”


    不等沉裕再說什麽,就回到原位。


    沉裕的手機一直在震動,接通是沉姝。


    “姐,怎麽了?”


    “召召,在哪呢?”


    “江邊。”


    “嘿嘿,你能不能上來一下。我想找你借點錢,現金。”


    “好。稍等。”


    沉裕走到鬱煙麵前蹲下,“把內兜裏的信封給我一下,謝謝。”


    鬱煙把信封給她。


    她三步並兩步跑了上去。


    沉姝:“謝謝。我手機轉你。”


    “好。路上慢點。”


    “你一個人?”


    “你姐夫在呢。在超市,我借口出來上廁所。”


    “好,慢點。”


    “你也早點回去。”


    “好。”


    目送她離開,才回去。


    信封裏是紅包。


    沉姝作為新嫂子,第二天要給妹妹弟弟紅包的。


    沉姝回去拆開,裏麵是已經包好的,每個都是五百。


    沉姝眼淚突然就流出來了。


    姐夫看見了,輕輕的抱著她,“怎麽啦?還哭了?是不是今天太累了?是我做的不好,抱歉。”


    沉姝搖頭,“是我的問題。”


    姐夫自然看見了信封和紅包。


    “是妹妹給的?”


    “嗯。她考慮的太周全了,我以為她隻是把錢給我,沒想到,她把紅包都準備好了。”


    “她怎麽會知道這個習俗。”


    “問的老人吧。我真的有點嫉妒了。她對你太好了,考慮的太全麵,以至於感覺我好像沒什麽用處”


    “她很好。對我很好很好。不用嫉妒,一個是親情一個是愛情,不一樣的。”


    “我家裏其他人你不用管,該是什麽就是什麽。她不行,你盡量辦。”


    “雖然,她可能不會和你或者我說什麽。”


    “好,我們休息吧。”


    “紅包,明天早上記得提醒我,我怕我忘了。”


    “好。”


    沉裕她不知道,結婚要準備什麽,隻是她問了。


    問了很多人,她整理了一下。


    黃:“姐,過年回來嗎?”


    “回。”


    伍疑惑“不是說不回嗎?”


    “今年回門,第一年。”


    都懂了。


    羈絆,是她逃不掉的緣。


    剛好,這個羈絆,她心甘情願。


    幾個人被風吹的昏昏欲睡。


    “我們回去吧。想睡覺了。”


    沉裕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睡著了。


    或許是酒精作祟,或許是風太溫柔。


    沉裕是伍和黃兩個人接力背回去的。


    眼裏的心疼,藏不住。


    謝桐在後麵小聲說:“明明酒量那麽好,怎麽就醉了。”


    鬱煙:“是她想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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