頒獎典禮直播的同時肖墨也在看,當時他處理好現場之後回到了許憶綺這邊。


    “她怎麽哭了?”許憶綺不理解。


    一般這種時候不應該激動得說不清楚話嗎?


    “或許是太感動了吧,據說她一路走到今天遭受了很多質疑白眼。”罪魁禍首肖墨說著瞎話。


    “她這可一點不像是因為激動大哭的樣子,情緒都崩潰了。”許憶綺補充道。


    “倒像是家裏人離世了一樣。”


    “……”


    肖墨說不出話。


    “我母親過世的時候我就沒哭,隻是覺得雖然每天都和她住在一起,但她卻是一個距離我很遙遠的人。”


    當時在靈堂回憶過往的時候,除了平時母親被打之後發出的尖聲慘叫,剩下的就隻有她喝得大醉之後酒瓶砸在地板上的聲音。


    看了一會兒之後許憶綺突然按滅了手機。


    “怎麽不看了?”


    “長夜漫漫,不能把時間浪費在看直播上。”許憶綺一把將肖墨按在椅子上。


    “在這裏?”


    “對,就在這裏。”


    時間很快來到第二天,肖墨上午十點在工具台邊準備一些東西。


    許憶綺還沒醒,安全屋內到處都是被撞亂的東西。


    肖墨一陣翻找,裝入引信,做了十二個遙控引爆炸彈。


    “你在忙什麽?”


    “準備炸彈。”


    今晚的對峙現場人不會少,肖墨倒是可以一個人給他們全宰了,隻是許憶綺在,他的狀態受到影響,沒辦法一個人殺個七進七出。


    “那動靜肯定不小。”


    時間來到夜晚,按照約定的地點,肖墨開車帶許憶綺來到附近,然後一個人潛入進去,在各個地方放好炸彈。


    隨後回去開車來到約定地點。


    肖墨先下車,在門口幾位馬仔麵麵相覷的眼神中抱下許憶綺,之後推著她進入了這間在鬧市區的酒吧。


    門口暫停營業的牌子翻轉過來,進門之後兩人上前,示意要給肖墨搜身。


    “滾遠點。”許憶綺嗬斥道。


    兩人清了清嗓子,隻好退開,心裏想著的卻是等會要怎麽給這女人點顏色看看。


    來到大廳之後,過江龍就被綁在椅子上,周圍零星站了四個小弟,或是在喝酒或是抽煙,盡量營造出一種不那麽緊張的氛圍。


    “你可算來了,小姑奶奶,要是再晚點我這瓶酒都快見底了。”下山虎拿著那瓶頂級蘇格蘭威士忌,視線轉向許憶綺身後的肖墨。


    “你看,這是你要的人,現在人歸你,我要的賬本呢?”


    過江龍被塞住嘴,恨恨地看向下山虎。


    他一個大哥,就算答應與下山虎合作,也不會接受自己被綁起來,像烤乳豬一樣塞住嘴。


    之所以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是因為他手下的東西都被繳了家夥,他在幾十把槍麵前也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解開他身上的繩子。”許憶綺吩咐道。


    “這是什麽意思,我好不容易給你把人帶到這裏來,你要放了他?”


    許憶綺盯著下山虎,沒打算和他解釋什麽。


    “好好,都聽你的,給他鬆綁。”


    過江龍身上的束縛被解開,當即就要衝過去給下山虎一點顏色看看,可還沒能衝出去兩步,就被人踹在膝蓋上,整個人直接撲倒在地。


    “下山虎,你個王八蛋,我們說好一起合作,一起對付她!”過江龍像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


    “是這樣嗎?”許憶綺問道。


    “是,既然能順便解決掉另外一個麻煩,又何樂而不為呢?”下山虎起身,走到過江龍麵前,蹲下身來拍了拍他的臉。


    “我這位好兄弟一直以來都是這麽傻,都二十年了,他還是能上一樣的當。”


    “好了,不管怎麽說,你的要求我已經做到了,現在把我要的東西給我。”


    下山虎臉色一變,強硬起來。


    “如果你指的是賬本,這東西根本就不存在,或者說曾經存在過,但是被某個自信過頭的人親自毀了。”


    “你沒開玩笑吧?”下山虎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拍了拍手,隨即從四麵八方走出不下五十名打手。


    “不過有沒有問題也不大,今天正好把你們一起收拾了!”下山虎冷笑道。


    “站在你身後的那位就算身手再好,恐怕也對付不了這麽多人吧,更何況這裏的人手還不止這些!”


    眾人劍拔弩張,情況一時之間顯得對肖墨兩人非常不利。


    就在這時,肖墨按下了引爆按鈕。


    “屏住呼吸。”他小聲提醒道。


    一、二,轟!


    爆炸聲接連響起,占地將近五百平的建築自外向內逐漸塌陷,一切發生在十秒之內,很多隱藏在暗處的打手根本來不及反應,就直接被活活壓死在廢墟之下!


    大廳中的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隻能是抱頭蹲下保護自己。


    而肖墨也護在許憶綺身前,被一塊天花板砸中之後肖墨意識到爆炸已經結束,隨即趁著夜色,以及煙塵還未散盡,向著他還能聽得到動靜的地方接連射擊。


    換彈之後又是一陣火力壓製。


    “咳,咳咳。”下山虎頭暈目眩,吐出一口灰渣。


    建築內外還能運作的警鈴滴滴作響,消防係統噴出水霧,電線裸露在外,吱吱作響,火光四濺。


    “你們瘋了,這樣所有人都會死的!”他哪能想到肖墨早就在建築內外安放好了炸彈!


    “他們會不會死我不知道,你得死在我前頭!”過江龍從煙霧中衝了出來,一把將下山虎按倒在地,一拳又一拳狠狠砸在他臉上!


    論身手三個下山虎也打不過他這位肌肉發的兄弟。


    但現在不是一把西瓜刀從頭砍到尾的時代,他們兩人也不是當年在街頭打拚打馬仔。


    下山虎掏出槍,頂在過江龍肚子上連開數槍!


    一口鮮血溢出嘴角,盡數噴在下山虎臉上。


    下山虎抹了把臉,推開身上的屍體,依靠著殘缺的吧台邊,靜靜觀察著近處的槍聲。


    煙塵逐漸散去,肖墨繼續瞄準了周圍那些打手開槍,確保沒有人能夠對他們造成威脅。


    可就在這時,一發子彈向肖墨射來,槍脫手掉下,隨即又是一槍射在肖墨腹部!


    路燈穿過廢墟,照出了藏在吧台邊的下山虎。


    許憶綺反應很快,接住肖墨的槍,一槍點在下山虎眉心,然後又兩槍打掉兩個衝過來的馬仔。


    “沒事吧。”許憶綺焦急上前。


    “沒事。”肖墨捂住傷口,防彈衣被打穿,子彈攪穿了他的五髒六腑。


    屋外警鈴大作。


    “我們先走。”


    他背上許憶綺,徑直離開。兩人上了肖墨事先停在後門街口的車後,肖墨擰動油門,直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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