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外甥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江燃剛要解釋,他家門就忽然從裏麵打開了。“怎麽這麽吵?”周輔深穿著寬鬆的睡衣,站在門口打了個哈欠,一副剛小憩過後的慵懶模樣,唯有當目光掃到江燃時才陡然精神煥發起來,殷切道:“燃燃你回來啦?怎麽買了這麽多東西。”說著就十分自然地上前把於景年手中的購物袋全都接了過來。江燃:“………”除卻周輔深,在場所有人都凝固住了,全程看戲的於景年更是完全陷入呆滯當中,他萬萬沒想到在這平平無奇的居民樓內,也能發生如此跌宕起伏的大戲,情節越來越魔幻了,以至麵對周輔深隻能大腦空白地打招呼道:“前……前輩好。”“你好。”周輔深矜持地頷首,隨即從玄關拿了把雨傘遞給他:“外麵雨很大,注意安全。”“哦好。”於景年道:“謝謝前輩。”“燃燃快進來吧。”周輔深又寵溺道:“大福都快餓壞了。”聽到這聲招呼,江燃沉痛地閉上眼——場麵混亂成這樣已經沒救了,不管怎樣,家門一關,恩怨去他媽吧!於是當即硬著頭皮匆匆走進了家門。而於景年還在好奇:“大福?”周輔深笑笑:“燃燃養的狗。”說罷,甩上了門。寂靜的走廊中,隻剩下於景年和喬文康,後者仿佛被石化了,隻有嘴中兀自念念有詞,於景年湊近兩步,才聽清他說的是‘他居然住了下來,他怎麽能讓他住下來?’於是頓時滿懷同情地望著對方,抱著人道主義精神問道:“要一起撐傘嗎?”作者有話要說:周大福:什麽才叫正宮啊(戰術後仰)第140章 關上門,周輔深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然而江燃還全無所覺,進屋後自顧自地捂著腦袋,焦躁地轉來轉去埋怨道:“你為什麽突然跑出來?這時候你又不怕被抓回去了嗎?雖然他們兩個不知道你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但萬一喬文康跑去跟我舅媽他們告密我該怎麽解釋?或者他們誰把咱倆住在一起的消息捅到網上又該怎麽辦?”“那就算我活該。”周輔深握著門把手漠然道。“………”這個回答無懈可擊到讓江燃當場愣住。“……行吧,那我無話可說了。”江燃見他無動於衷的模樣,也不知道自己在慌張什麽,實在莫名其妙。“你有最壞的心理準備就好。”“當然,反正後果都是我一個人承擔,燃燃又何必操這份心。”周輔深轉過身來似笑非笑了下,隨後繞過他倒進沙發裏,手臂支在扶手上,撐著下巴神色懨懨道:“婚禮上玩得開心嗎?”他態度既漫不經心又有股讓人說不上來的陰陽怪氣,瞬間便叫江燃了悟地扶了下額——周輔深這副德行他簡直太熟悉了。以往四年中,每當周輔深有什麽不滿,但又礙於種種原因無法宣之於口時,他整個人就會變得非常難搞。曾經江燃碰上這種情況會不停圍著周輔深轉,直到哄好對方為止,但現在……江燃從購物袋裏撿起幾個土豆走向料理台,故意裝作沒有察覺道:“還成,新郎新娘人都很好,於景年也很懂事,從來都不會給我添堵。”“是嗎?”周輔深陰沉道:“那家裏是不是應該要再加個飯盆來迎接新成員啊?”“誒?你別說。”江燃從水槽邊探出頭來,饒有興致道:“於景年今天還真跟我說他不想努力了,想要找個金主包養呢,而且他還說如果是我的話,包吃包住就行。”周輔深頰邊的肌肉緊繃住了。“不過人家估計也就是開個玩笑逗我開心。”江燃歎息道:“唉,要不說人家怎麽能混成當紅偶像呢?就是專業啊。”“以色侍人。”周輔深咬牙切齒道:“他最多也就紅兩年。”江燃聞言露出憐憫的神情,他洗好土豆,甩了甩手,問道:“涼拌土豆絲要多加點醋嗎?你看起來很需要。”周輔深:“………”……將晚飯端上桌,江燃解下圍裙搭在椅背上,招呼周輔深道:“吃飯了!你不是說自己都快餓壞了嗎?”周輔深走過來,推開麵前的飯碗,倦怠地坐在椅子上道:“我沒有胃口,燃燃自己吃吧。”江燃:“那你為什麽還要上桌?”“我想多看看燃燃。”周輔深道:“因為也許明天你就牽回來隻懂事、聽話還更年輕的寵物,然後讓我騰地方也說不定。”江燃眯起眼:“所以你現在是在跟我用絕食的方式消極抵抗嗎?”“不敢,主人。”周輔深道。“……算了。”江燃咽下想罵人的衝動,端起飯碗道:“誰餓誰知道。”說著便開始夾菜,而周輔深就坐在對麵望眼欲穿地沉默盯著他。江燃:“………”如此持續了幾分鍾,江燃漸漸感到食不下咽,終於忍不住把筷子啪嗒一聲拍在桌子上,攤牌道:“夠了,你就是在為於景年他們而跟我發脾氣,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可是現在誰陪我參加婚禮、誰纏著我不放都跟你沒關係了,別鬧了行嗎?”“鬧?我配嗎?”周輔深嗤笑著自嘲道:“我隻是燃燃養的狗而已,而狗是沒有資格因為主人身上有外麵別的野狗的味道就大鬧脾氣的。”“你是認真要拿自己和狗作對比嗎?”江燃表情一言難盡:“你知道嗎?周輔深,就是因為你總是這樣才會讓我慢慢感到疲倦,最後心灰意冷的。”周輔深挑眉:“那如果我改掉這點,你就會嚐試跟我複合嗎?”江燃:“不會。”“那你就繼續去寵愛外麵沒規矩的野狗,然後忽略你家的大可憐吧。”周輔深接著冷淡道:“即便他是隻血統純正、氣質高貴所以脾氣大點也無所謂的賽級種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