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林忽然發火,我這邊就笑了笑說:“因為這房屋的情況,你對我們有所隱瞞,畢竟誰也不想收一座凶宅。”


    聽到凶宅二字,吳秀秀那邊也是大聲問我:“師父,你的意思,這裏有髒東西嗎?”


    張國林臉色一沉,則是繼續大聲道:“別胡說八道,我家怎麽可能會有髒東西,你們不會是為了壓價才說我家的房子凶宅吧,拿出真憑實據來,你們要沒誠意收這房子,我拿到其他的典當行去當,不要在這裏胡攪蠻纏,混淆是非。”


    我轉頭看了看張國林說:“這裏是不是凶宅,你比我們更清楚,說話別那麽大的聲音,有理不在聲高。”


    張國林還想狡辯,我就打斷他繼續說:“我們榮吉有一個規矩,若是我收了當戶的東西,那我就要免費贈當戶一卦,幫著客戶逢凶化吉,驅邪避難。”


    “你印堂發黑,是明顯被髒東西纏上的跡象,而你不敢把房子拿去賣,是因為這房子,是你瞞著你老婆,用你公司的名義買的,掛在你那火鍋店的名下,算是公司財產,你的火鍋店急著轉讓,這房子自然不能白送給別人,你就想著先把房子處理了,變成你的私人財產。”


    “可是因為一些手續的問題,這房子若是拿去賣,大筆資金就要注入到火鍋店名下,這樣的話可能會被你妻子發現,所以你才想了一個辦法,把它當掉,典當行手續簡單,審核上會有一些漏洞,當掉的錢會直接流入你的腰包,省去火鍋店的環節,所以不會被你妻子發現。”


    “至於這裏的房子,應該是你金屋藏嬌用的吧?”


    “我說的對吧,張先生!?”


    張國林愣了一下,然後大聲說:“你胡說八道。”


    這個時候吳秀秀那邊卻說:“我師父說的沒錯,你提交的這些材料證明房子是你的,但是裏麵注明是你火鍋店的財產。”


    “我當時以為,火鍋店是你的,那房子是火鍋店的,也是你的,所以沒有多想,還是我師父厲害。”


    說到這裏吳秀秀就問我:“師父,這些資料你還沒看呢,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我道:“別忘了,我的眼睛可是毒的很,相門入我眼,天下事盡知。”


    我這話說的自然是有些大了,有點吹牛的成分,不過這樣才能凸顯我的身價。


    張國林還想狡辯什麽,我就繼續說:“行了,行了,你如果心裏沒鬼,那我們聯係你妻子,她來了,看到這房子,所有的事情都一清二楚了。”


    張國林趕緊搖頭說:“不能讓她知道,不能……”


    我攤了攤手,然後走進次臥,接著在電競椅上坐了下去。


    張國林也是跟了進來,可他剛邁步進來,那次臥的門“嘭”的一聲就關上了。


    我靠在電競椅上說:“還耍脾氣啊。”


    張國林用極其驚悚的聲音說了一句:“不是我!”


    我猛然從電競椅上轉身,就看到在張國林背後的門上方飄著一個白兮兮的女人影子,那女人臉色煞白,目光呆滯,頭發散落在肩膀上,雙手自然下垂,頭微微低著,眼睛卻是微微向前瞟去,滿目皆是怨毒。


    一瞬間,我的額頭全是汗。


    張國林見我看著他的上方呆住了,也是一臉驚恐道:“我,我的頭上,有,有東西嗎?是,是她來了嗎……”


    張國林已經無法完整地說出一句話,一瞬間嘴唇都被嚇的有些發紫了。


    “唰!”


    忽然一陣陰風吹過,那白影消失,我趕緊從電競椅上坐了起來,張國林哆哆嗦嗦地回頭看了看門框上麵,確定沒有什麽東西後,他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稍微順了一口氣。


    我問張國林:“那髒東西,你之前也見過,對吧?”


    張國林這次沒有再隱瞞,而是對著我點了點頭說:“見過,今天要不是你們來看房子,我都不敢來!”


    我就說張國林怎麽在樓下等著呢,原來是一個人不敢上樓來。


    這個時候吳秀秀在外麵敲門:“師父,你們沒事兒吧,剛才這門?”


    我怕吳秀秀嚇著,就道:“沒事兒,剛才是刮風,你在外麵繼續看資料。”


    吳秀秀“哦”了一聲。


    我走過去,直接把門打開,然後看了看房子的其他房間和客廳,確定在看不到那髒東西後,我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不過我並未真的放鬆,因為那東西並未真的離開這房子。


    這個時候張國林也對我說:“要不我們出去找個地方,一邊喝咖啡,一邊聊房子的事兒吧,這裏……”


    我打斷他說:“再等等。”


    我集中了一些精神,然後用力嗅了一下房間裏腐屍味道的起源。


    次臥有,但是源頭並不在這裏。


    我繼續尋找,不一會兒我去主臥,主臥是四個臥室裏麵最大的,也是粉紅色的主題,地上還放著練瑜伽的毯子,牆邊還有跑步機、呼啦圈等健身的器材。


    床上鋪著的被褥也是粉紅色的。


    這邊有幾個衣櫃,腐屍味道的起源,就在這些衣櫃裏麵。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地打開衣櫃。


    “咯吱!”


    我把櫃子門推開,空蕩蕩的櫃子,裏麵有很多的衣服掛鉤,但是卻沒有一件衣服,腐屍的味道就是從這個櫃子蔓延出去的。


    那腐屍應該在這裏存放了很久,後來應該是被人運走了。


    張國林一直跟在我身邊,我仔細看張國林的麵相,他雖然多疑,但是卻沒有到了殺人的程度,他的麵相中也沒有官司相,身上更沒有背人命案,也就是這裏的腐屍,他可能不知情,現在的他可能也被蒙在鼓裏。


    我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對張國林說:“好了,我們先離開這裏,找個地方,你把房子的事兒好好給我講一下。”


    張國林問我:“你如果收了我的房子,真的會幫我驅邪避難嗎?”


    我說:“這單子,既然是我們榮吉收的,我就幫到底,但是你要說實話,否則就算這房子當出去了,髒東西也會纏著你,甚至殺了你。”


    張國林點頭。


    我們兩個離開主臥,在我們經過次臥門口的時候,就聽到臥室裏傳來“吱吱”的聲音,好像是電競椅轉動的聲音。


    可吳秀秀這個時候在客廳,我們兩個也不在裏麵。


    我的汗毛不由豎了起來,張國林更是往我的側麵躲。


    我的餘光往次臥瞥了一眼,就看到一個白兮兮的影子坐在電競椅上,垂著頭,跟著那椅子原地打轉。


    我沒敢多看,快步走到客廳,然後飛快對吳秀秀說了一句:“秀秀,拿上資料,我們換個地方談。”


    吳秀秀很聽我的話,就點了點頭說:“好嘞,師父。”


    收拾了東西,我們趕緊出門,然後下樓。


    到了樓下,我和張國林同時拍著自己的胸口大喘氣。


    吳秀秀疑惑道:“我們是坐電梯下樓的吧,也不是爬樓吧,你們兩個怎麽累成這樣。”


    我對著吳秀秀笑了笑說:“這是行為藝術。”


    張國林那邊則是道:“小區對麵,有一個不錯的咖啡廳,不過那邊沒有停車位,我們的車子先在樓下停著吧。”


    我點了點頭。


    我們步行到了咖啡廳,張國林給我們點了咖啡,然後又要了一些甜點和幹果。


    等著東西都上全了,張國林才慢慢地說了一句:“這件事兒還要從三年前說起。”


    吳秀秀一臉疑惑:“什麽三年前。”


    我對吳秀秀說:“別說話,你老實聽著就好了。”


    吳秀秀“哦”了一聲,然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張國林繼續說:“三年前的夏天,我妻子和她幾個閨蜜出國旅遊,我兒子參加學校組織的夏令營,也去南方。”


    “那段時間家裏就我一個人,店裏的事情忙完了,我回到家裏無所事事的時候,就會打開手機隨便看會兒直播什麽的。”


    “然後我就認識了她,廖雪嫣,我那會兒給她打賞了一些禮物,她就主動加了我微信,然後開始和我聊天,我才知道,原來她也是省城的,沒多久我們就約出來見了麵,那天我們說了很多的話,我覺得我好像找回了戀愛的感覺。”


    “後來我們就發生了關係。”


    “再後來,我們的聯係越來越密切,她的直播一直火不起來,直播間總是六七個人,多的時候也才幾十個。”


    “根本掙不了什麽錢,所以她時常問我借錢,我也就都給了她了。”


    “我們秘密交往了一年多,她還因為我打了一次孩子,我覺得挺對不起她的,就以公司的名義買個這個房給她住。”


    “直到兩個月前,因為我兒子出國讀書的事兒,我們一家人去了一趟國外,因為我在外麵待的時間長了點,她就給我發脾氣,然後發消息說給我分手。”


    “我偷偷給她打電話,她先是不接,後來就直接掛了。”


    “我讓我朋友來看她,了解下她的情況,結果我朋友告訴我,她已經搬走了,房間裏的東西都搬空了。”


    “我在國外安排好了孩子的事兒,我和老婆也準備過去,而且我們在那邊的唐人街也看好了一家店鋪,準備把錢都弄過去,在那邊把生意做起來,順便也能陪著孩子。”


    “這樣的話,能和廖雪嫣斷了也是好事兒。”


    “所以我就想著,在不被我老婆發現的情況下,不走火鍋店的程序,把這房子給處理了。”


    “可我幾次來這裏收拾東西的時候,都看到了髒東西,一個白兮兮的女人影子,一會兒飄在門上,一個出現在鏡子裏,一會兒做在電腦前,一會兒又躲到櫃子裏。”


    “我整個人都要嚇的崩潰了,要不是我們去國外做生意,真的需要一大筆的錢,我真的不會冒險跑這裏處理這房子……”


    這個時候吳秀秀瞪著大眼驚訝地說了一句:“那房子真是凶宅啊!那髒東西是廖雪嫣嗎?她不是搬走了嗎?是怎麽死的?”


    這些問題,也是我想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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