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哲、丁禾聽到我的話,自然是往沙發這邊坐了過來。


    這沙發區很大,我們這些人全部坐下也顯得略有空曠,李成二這個時候已經一手摟著一個美女回到了沙發區這邊。


    劉檜林沒有坐到李成二附近,在丁哲的旁邊坐下。


    陶霜這個時候看了看丁哲問:“你身邊的這位美女如果我沒記錯,她以前是我們陶家的吧。”


    丁哲說:“你們把他驅除了陶家,現在她是我們丁家的人,現在跟著我。”


    說著丁哲轉頭看了看劉檜林,劉檜林也是對著丁哲點了點頭,兩個人眼神中雖然不包含某種特殊的情愫,但是卻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信任在裏麵。


    陶霜“嗬嗬”一笑說:“七少,你什麽時候成了一個撿破爛的人了。”


    劉檜林的神色忽變,丁哲卻一手摁住劉檜林,然後對著陶霜說了一句:“她現在是我朋友,你如果再對她出言不敬,那便是侮辱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陶霜“嗬嗬”大笑也不吭聲,而是端起麵前的一杯紅酒對著丁哲舉了一下。


    丁哲這個人看起來很強硬,不過卻也知道分寸,他並不是很想跟陶霜鬧翻,所以也把自己麵前的紅酒舉起來和陶霜喝了一杯。


    這個時候,丁哲並沒有放下酒杯,而是對著我這邊舉了舉杯子說:“宗大朝奉,您這次來魔都雖然是來參加陶家老爺子的壽宴,可既然來到了魔都,那我們丁家也有責任陪著您,今天是陶家安排,明天讓我們丁家來安排,如何?”


    我笑了笑說:“可以。”


    聽到我這麽說,陶霜就有點失望地看了看我,不過很快她就將那絲失望隱藏了起來,轉而笑著說:“不過大朝奉終究是為了給我爺爺過壽來了,在魔都期間,我還是要一直作陪的,以免招待不周。”


    丁哲立刻說:“你跟著也無妨,不過你放心,就算不跟著,我們也不會怠慢了大朝奉。”


    這丁哲和陶霜,一開口就互掐,火藥味十足,為了不讓他們吵起來,我就說道:“好了,今天既然是來這裏玩的,那就誰也別說掃興的話,我們喝酒、唱歌。”


    陶霜笑了笑,故意往我身上又蹭了蹭,她的身體都快和我長到一起了。


    至於我們包廂裏的那些美女,我們這邊沒人需要她們陪著了,陶霜就讓她們先走了。


    接下來我們喝酒的時候就輕鬆了很多,李成二提議大家玩骰子喝酒,我的運氣還算不錯,喝的比較少,倒是丁哲那邊運氣比較差,喝的最多。


    喝酒期間,李成二也和劉檜林說了幾句話,言辭中我也沒有看出他有吃醋的成分,劉檜林也沒有因為李成二左擁右抱不開心,看樣子他們兩個應該是撇清關係了,這樣也好,至少對蘭曉月來說,是好的。


    弓澤狐、邵怡兩個人分別坐在沙發的兩個角落裏,她們的存在感很低,喝酒也是最少的。


    常欣緊挨著陶顯義坐著,他起初的時候,想著迎合我,可他很快就發現了,除了我之外,丁哲、陶霜等人根本不愛搭理他,再後來他也就不積極了,輪到自己擲骰子了,就扔一下,贏了過,輸了喝,不過他喝的不是酒,而是果汁,畢竟他一會兒要開車。


    丁禾、陶顯義兩個人則是時不時相互碰了一杯,他們之間好像也隱約有些火藥味。


    丁家、陶家同在魔都,可他們之間的關係,卻不怎麽好。


    不過這也不難理解,魔都是發達,可蛋糕總是有限的,兩個大家族要搶蛋糕,怎麽也少不了摩擦和競爭。


    陶佳然那邊的話,她喝了幾口酒就去唱歌了,不得不說,那丫頭唱歌真的很好聽,每首歌的調門都把握的極好,好幾次我都以為是原唱在唱,可喊她一聲後,她就回過頭,便沒有了聲響。


    我這才確定,的確是她唱的。


    見我對陶佳然的歌聲很感興趣,陶霜也是對我說:“佳然可是正兒八經演藝學院畢業,當時她不光學演戲,唱歌也學了很久,還參加過比賽,拿過一些獎呢。”


    我說:“厲害。”


    再接下來我們一邊喝酒,一邊就聊起了閑天,我也是問了一下丁哲脖子上的傷怎麽回事兒。


    提到那傷的時候,丁哲就用手摸了一下,然後微笑著說:“這是我九歲那年,一隻厲害的精怪給抓的,當時差一點就把我的喉嚨給抓破了,我也是運氣好撿回一條命來。”


    我疑惑道:“這是魔都,你那麽小的時候應該很少出家門吧,怎麽會碰到精怪呢?”


    丁哲繼續笑著說:“說來慚愧,那隻精怪,其實是我養的,那年因為修行,我喂了那精怪一些不該吃的東西,導致它出現了心魔,然後就襲擊了我,幸虧我父親及時趕到,這才從那精怪手裏救下了我。”


    養精怪?


    此時陶霜就在旁邊笑道:“素聞丁家以飼養精怪聞名,這也是你們丁家的秘傳之術,沒想到你會被自己養的精怪抓傷,還真是聞所未聞。”


    丁哲看了看陶霜回擊了一句:“我們丁家的牧妖術嚴謹的很,我剛才說了,是我自己亂喂精怪吃東西才出了問題,說起家族神通,你們陶家的奇物之術更厲害,我記得你陶方鶴老爺子的親弟弟,就是死在自己的奇物之下的吧。”


    陶霜的眼神立刻變得有些不對勁兒了。


    我則是打斷他們,然後問:“養精怪這個好理解,可這奇物之術又是什麽神通?”


    陶霜一臉不解看著我問:“您對天字列九家的神通都不是很了解嗎?”


    我笑了笑說:“不瞞你們,我就任了大朝奉一段時間,才漸漸知道天字列九家,以前,我連是哪九家都不知道,更別說知道你們家族的神通了。”


    陶霜看向我笑了笑,然後給我解釋道:“是這樣的,我們陶家的奇物之術,就是一種養物,禦物的術法,物養其身,方通其性,後可禦之,凡是我們陶家的真人以上修為者,皆養有奇物。”


    “因為我們擅養奇物,所以我們對自然界天生地養的一些奇物也有敏銳的感知能力,我們陶家人是天字列九家中最善發覺物華天寶的家族。”


    我聽到也是十分驚駭,同時心裏也是大概知道為什麽陶家會有淵沁玉竹筆了。


    我對著陶霜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她和丁哲說了一句:“你們兩家的神通,都很了不起啊。”


    兩個人這才不作爭吵。


    陶佳然那邊唱了一會兒歌,也是覺得無聊,就跑到這邊來和我們玩骰子。


    陶霜看到陶佳然過來,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挪開一個位置,讓陶佳然直接在我的旁邊坐下。


    陶佳然本來對我就感興趣,而整個沙發上,她大部分的人都不熟悉,所以也就乖乖地在我旁邊坐下了。


    我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掌心又開始冒汗了。


    陶佳然來了之後,丁哲的壞運氣就全部跑到了陶佳然的身上來,幾輪下來,陶佳然連著喝了好幾杯。


    陶佳然的酒量並不好,幾杯下去,小臉就紅撲撲的,說話也多了起來,不過她說的都是自己在劇組裏麵的一些事兒,她說的起勁兒,我們聽的也輕鬆,當然也不會有人去反駁陶佳然什麽。


    接下來,我們一直玩到後半夜。


    中間有幾次我說要走,都是被陶霜、丁哲兩個人給留下了,最後一次我感覺自己實在是喝不動了,他們也覺得差不多了,才肯放我走。


    而我這個時候,也已經喝的七葷八素,有些找不到東南西北了。


    我們離開的時候,我心裏還想著要拉著點李成二,別讓他做出什麽對不起蘭曉月的事兒,可我還沒開口,李成二和那兩個美女已經不見人影了。


    還是陶霜在旁邊告訴我,李成二提前半個小時帶著兩個美女離開了。


    這個二杆子。


    常欣那邊的話自然是給我們開車。


    當說到去什麽地方,陶霜就想把我們送到鬆江別墅,不過我拒絕了,我說我們好多東西還在半城酒店,就讓她把我們送到酒店那邊去。


    而在回酒店的路上,我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我是怎麽回的房間,怎麽上的自己的床,又是怎麽脫的衣服,我全然不記得了。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八點多鍾,睡醒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口幹舌燥,腦袋有點疼,而我穿著酒店的睡袍躺在床上,睡袍裏麵,我則是一絲不掛。


    看著自己一身的打扮,我不禁覺得奇怪,這是怎麽回事兒?


    我喝酒把自己喝斷片了。


    我揉了揉腦袋使勁回憶昨晚發生的事兒,可每每回憶到上了車之後,就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而最令我後怕的是,我的胸口竟然還有女人的口紅印,我不會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失了身吧!


    不過我好像並沒有感覺下體有什麽不適,我應該沒做什麽……


    猶豫了一會兒,我掏出手機給陶霜打了一個電話,問她怎麽回事兒。


    陶霜聽到我的問題,就“噗哧”一笑說:“你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我道:“廢話,當然是實話。”


    陶霜就說:“你放心好了,給你換衣服的,還有你胸口的口紅印不是我的,也沒有人對你做什麽過分的事兒,就是給你留了兩個口紅印而已。”


    我開始感覺有些不妙了。


    陶霜繼續說:“那兩個口紅印是佳然的,昨天送你上樓的時候,她非要跟著上來,還非得給你換衣服,那丫頭也喝多了,和你又摟又親的,不過你放心,給你換好了衣服,我就把那丫頭拉走了,你倆沒發生更過分的事兒。”


    我這邊眼睛瞪的比電燈泡都要大了。


    這算什麽怎麽回事兒,這千防萬防,桃花劫還是在步步緊逼。


    我這邊沒吭聲,陶霜就繼續說:“怎麽了,宗大朝奉,看你的身子,要賠償嗎?”


    我說:“昨晚的事兒,不準告訴任何人。”


    陶霜在電話那頭兒笑道:“放心好了,我雖然有意接近大朝奉,可我也不想連累到佳然,昨晚的事兒,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


    我“嗯”了一聲說:“就你和佳然送我上樓的嗎,沒有跟著別人吧?”


    陶霜說:“沒有,邵怡和弓澤狐,她們兩個也不勝酒力,回來後,就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我這才放心地說了一句:“下次,誰也不許再灌我酒了,我說散,就散了。”


    陶霜那邊笑道:“怎麽大朝奉,你怕了,不過我覺得,你還是更怕佳然,對嗎?”


    我道:“我誰也不怕。”


    說罷,我直接掛了陶霜的電話。


    說到底,我心裏真的有點慌了,我慶幸昨天沒有發生不該發生的事兒,可轉念一想,心裏卻有一些邪惡的期待。


    我趕緊搖頭。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我一看是父親打來的,就趕緊接了,我這才想起,此時已經初五了,到了父親讓我來魔都的日子了。


    我剛接了電話,父親就說了一句:“趕緊起床,然後後巷子麵館來見我。”


    父親也知道後巷子麵館?


    而且聽父親的意思,他已經知道我人身在魔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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