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的眼皮子要閉起來。


    邵怡就著急地晃了晃我的手臂說:“宗禹哥哥,你不能睡,你的意識要是沒有了,魂魄就會離開你的身體,你就會真的死了。”


    這個時候,李成二直接站起身,然後對我說了一句:“宗老板,對不起了。”


    “啪!”


    我臉上不由一疼,李成二結結實實給了我一巴掌,不過我能感覺到,這不是普通的巴掌,而是帶著一股道風的巴掌,這巴掌是為了叫醒我,同時也是為了打得我的魂魄無法離開身體。


    一巴掌下去之後,我精神了一下,雙眼睜開,李成二這個時候又來掐我的人中。


    同時他還問邵怡:“小十三,宗老板的毒能解嗎?”


    邵怡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堅定地點頭說:“能,你們護住宗禹哥哥的魂魄,我想辦法解毒,他剛中毒不久,我有辦法救他。”


    說話的時候,邵怡又從自己的背包取出一個木盒子,不過這次打開盒子後,裏麵放著的不是銀針,而是一排的刀,還有幾瓶藥。


    邵怡的手指從一排刀上劃過,然後取出一把比她剔魂刀還小的刀,她看了看我說:“宗禹哥哥,你忍著點疼。”


    我說:“我左腿已經沒有知覺了,你隨便下刀。”


    邵怡點頭,然後手中的刀迅速對著我腳腕被抓傷的地方割了下去。


    她將我的肉割掉很多,還割出一道縫隙來,黑色的毒血猶如水柱一樣開始往外流。


    很快她放下手中的小刀,然後取出一藥瓶,將其打開,然後將一些黑色的粉末倒在在我的傷口裏麵。


    原本我的左腿沒有什麽知覺,可在那些黑色的粉末接觸到我的傷口後,我的痛覺一瞬間就恢複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感就從我的腳腕傳來。


    一瞬間,我整個左腿的知覺又恢複了。


    這一下疼的我沒有了半點的困意。


    因為太疼,我就想要掙紮,邵怡果斷說了一句:“壓住宗禹哥哥,不要讓他亂動!”


    弓澤狐、李成二、東方韻娣,以及袁木孚同時衝上來給壓住。


    一直沒怎麽說話的袁木孚說了一句:“不用擔心,我剛才小算了一卦,榮吉的大朝奉換不了人,換句話說,宗禹死不了,小十三有辦法救他。”


    邵怡沒好氣地說了一句:“宗禹哥哥被抓傷的時候,你沒有動靜,是在算卦啊,你,你,你……”


    袁木孚趕緊說:“別說我了,趕緊給宗禹治傷。”


    見我左腿恢複了知覺,邵怡的表情也是好了很多,很快她就說道:“宗禹哥哥,我剛才用刀將你的傷口壞皮都割掉了,上麵都是毒,如果不割掉,毒素會繼續在你的體內擴散。”


    “我剛才給你撒的黑色粉末,是我師父親自調製的解毒藥,調製過程和配方,我知道,但是以我現在的水準,估計駕馭不了,而且有些藥材也很難湊齊,說我給你撒的仙藥,也不足為過,它可以解所有毒。”


    我往邵怡手裏的瓶子看了看,好像一下用去了一大半。


    見我有些好轉了,邵怡又說了一句:“剛才太著急,用的太多了,要是被師父知道,他老人家肯定會罵我的。”


    我的知覺恢複的越好,我就越發感覺左腿傷口的疼痛,我想要動幾下,可我身體被同伴們摁得死死的,根本動彈不得,就連我後背癢了,想要撓一下癢癢都難。


    過了大概一刻鍾,邵怡才將我腿上的銀針全部拔掉,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說:“宗禹哥哥,你這算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若不是我跟在你身邊,你估計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我點了點頭。


    這讓我想起了弓一刨的死。


    不光是我想到了這些,弓澤狐也是想到了這些,他的眼角又開始流眼淚。


    李成二人雖然粗,可心卻很細,他也知道弓澤狐為什麽落淚,就在弓澤狐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說:“人各有命。”


    弓澤狐點頭。


    拔掉我腿上的針後,邵怡就開始給我包紮傷口,同時說了一句:“毒基本已經控製住了,不過還沒有完全解掉,等回了省城,我需要給你開幾服藥,你要連續喝上一個星期才能根除身體的毒素。”


    我點頭。


    給我包紮好了傷口之後,我就對李成二說:“你去把張翠英的屍體挖出來,然後向東移個一百米再埋下去吧。”


    李成二點頭。


    接著他就和弓澤狐一起去幹活了。


    東方韻娣這個時候走到我身邊說了一句:“你的命可真大,被禍根胎傷了,竟然還能活下去。”


    我笑了笑沒說話,而是張開自己的掌心,看了看自己的掌紋,那生死劫已經過去了。


    是我生!


    看到這裏,我就對禍根胎消失的方向說了一句:“我贏了。”


    此時邵怡一邊扶著我站起來,一邊就說了一句:“既然當年榮吉的人可以把禍根胎壓在這裏,為什麽不直接消滅掉,還給後麵惹這麽多的事兒。”


    我說:“按照我們從姚鳳臣那邊得到的消息,當年鎮壓這禍根胎,都已經出動神獸了,可見當年一戰的慘烈,而當年也是禍根胎的巔峰時期,當年能把禍根胎壓製在這裏,應該已經是極限了,當年不是不殺,而是殺不了。”


    “而經過了幾百年,禍根胎已經很虛弱了,這個時候我們再過來,就能把給消滅了,我們這也是踩在前人的肩膀上才能完成的壯舉,如果這是巔峰時期的禍根胎,我覺得我們幾個人早就死得透透的了。”


    聽到我這麽說,邵怡似乎理解了,就“嗯”了一聲說:“這些禍根胎,到底是怎麽來的啊。”


    我不由看向李成二。


    李成二自知逃避不了,就說了一句:“太細的不能說,但是所有的禍根胎,都和一個地方有關係。”


    我問什麽地方。


    李成二就說了一句:“昆侖!”


    昆侖?那不是道門的聖地之一嗎,怎麽和禍根胎有聯係了。


    我剛準備細問,李成二就說:“宗老板,你別再逼我了,我跟師父發過誓的,不到合適的時候,我是不能說的,不然我要遭天譴,損修行的。”


    我這才點了點頭說:“不問了。”


    等著李成二和弓澤狐給張翠英遷好了墳,已經是晚上的八點多鍾。


    我因為腿傷不能走路,所以就由弓澤狐和李成二輪流背著我下山。


    等我們回到村口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快十點了。


    喝了點水,吃了點幹糧,我們兩輛車往省城的方向開去了。


    邵怡這次就沒有再睡覺,守了我一晚上,而我因為中毒和受傷的關係已經徹底有些累了,就不知不覺睡下了。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的四點多鍾,而我們的車子已經緩緩駛入了省城。


    邵怡見我醒了,就連忙問我的身體怎樣了,有沒有什麽地方感覺不舒服。


    我笑了笑說:“沒有什麽不舒服的,除了偶爾疼一下外。”


    邵怡點了點頭,然後又給我把了下脈。


    而我也是問邵怡有關陶連展的情況,她就說:“宗禹哥哥,你不用擔心他,他沒事兒,等我回省城,給你開藥的時候,也給他弄一點藥補一補,不礙事的。”


    我再次“嗯”了一聲。


    睡了一覺,我已經沒有了困意,因為是靠著睡覺的,我的脖子有些酸,我一邊活動脖子,一邊呲牙。


    邵怡見狀,就趕緊伸手在我的頸椎上,給我摁了幾下,不得不說,邵怡的手法很好,被她摁了幾下,我瞬間感覺舒服多了。


    我們車子進了省城,袁木孚就給我打了個電話,他說他直接送陶連展和東方韻娣回去休息了,讓我也多多休息,夜當那邊我暫時不用去了,這幾天他在那邊頂著。


    車子分開後,他們的車子往東走了,我們的車子則是返回了西隴郡。


    等我們上樓開門的時候,蔣蘇亞和蘭曉月都在門口客廳等著我們。


    我們返回省城的路上,李成二已經給蘭曉月打了招呼,讓蘭曉月給我準備點好吃的補身體,同時也我把受傷的事兒說了。


    在知道了我受傷後,蔣蘇亞自然也就睡不著了,便在這邊等著我了。


    我一進門,看到我的左手,左腳腕都纏著繃帶,蔣蘇亞的眼眶一下就紅了。


    同時她也跑過來抱了我一下。


    她穿著一身寬鬆的睡衣,這一抱,我都感覺她是直接貼在我身上的,我不由氣血上湧。


    蔣蘇亞抱了我一下,立刻說:“我先帶你去洗洗手,然後喝點參湯,湯是曉月姐教我煮的,你一定要嚐嚐。”


    我點頭說,好。


    我被蔣蘇亞扶著去洗漱,同時我也轉頭對弓澤狐和邵怡說了一句:“你們兩個也洗漱下,吃點東西,然後早點休息。”


    至於李成二不用我吩咐,他已經從後麵抱著蘭曉月腰,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閉著眼睛開始發騷……


    給我洗漱的時候,蔣蘇亞格外的小心,都不讓我動一下的,生怕水撒到了我的傷口上。


    其實,我完全可以自己來的,可蔣蘇亞就是不讓。


    等我洗漱完出來的時候,弓澤狐、邵怡,還有李成二都已經喝完湯回房間了,隻有蘭曉月還在餐桌這邊,她聽到我要出來的時候,已經給我盛了湯。


    見蔣蘇亞扶著我出來,她就對著我笑了笑說:“你們吃吧,我回去休息了,二哥還等著我呢。”


    我也是笑了笑。


    蔣蘇亞也是臉一紅,她自然也是知道李成二等著蘭曉月要幹嘛。


    我喝湯的時候,蔣蘇亞就一直在旁邊看著我。


    過了一會兒蔣蘇亞好像想到了什麽,就對我說了一句:“對了,宗禹,昨天柳雲一去我們公司找我,給我一樣東西讓我轉交給你。”


    柳家的那個叛徒,他的存在感還真是高啊。


    我問是什麽東西。


    蔣蘇亞就說:“你等下,我這就去給你拿過來,你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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