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徐坤?


    我有些遲疑地看著父親說:“我爺爺對客家的人很是抵觸,也跟我說了很多客家的不好,還讓我提防著徐坤,您……”


    不等我說完,父親就道:“你爺爺的很多話未必都是真的,他是站在榮吉的立場上來說,而我不同,我不是榮吉的人,我站在第三者的立場上看待這件事兒。”


    從父親的話裏我已經能夠聽出來,他和爺爺的分歧很大。


    見我的表情有些為難,父親又說了一句:“你放心好了,我去見徐坤,並不是要投靠客家,而是有些事情需要和客家合作,更何況現在長眠棺還在客家的手裏,很多關於禍根胎的一手情報也在客家的手裏,你們榮吉放不下麵子和客家有什麽瓜葛,我無職一身輕,我去!”


    聽到這裏我就知道,父親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便說了一句:“謝謝您了,爸!”


    父親拍拍我的肩膀道:“謝什麽,誰讓你是我兒子呢。”


    等著收拾好了東西,我們便沿著原路返回,這一路上的危險都被我們解決的差不多了,回去的路上,我們便再沒有遇到什麽危險。


    當然,我也是問起了有關剪影和城隍廟的事兒。


    父親就告訴我,剪影還在昆侖遺跡的更深處,也是甲級的禍根胎,不過它目前還沒有出世的跡象,所以不急著收拾它。


    至於城隍,我們解決枯骨禍根胎的地方,距離城隍廟其實已經不遠了,再有三四十裏我們就能看到城隍廟的遺址,隻不過城隍廟那邊的禍根胎也是在封印和蟄伏的狀態,我們沒有必要去碰。


    聽到父親這麽說,我也是點了點頭。


    等我們返回x小組補給站的時候,葛西安的人已經全部撤走了,之前留在補給站的屍體,也給運走了。


    好在給我們留了不少補給的物資,我們在這邊簡單吃了一些東西,休息了一晚,次日繼續趕路。


    等我們出了山來到海湖加油站這邊的時候,葛西安已經給我們準備好了車子。


    益西和卓瑪兩個人接待了我們,給我們一些新的補給,還請我們吃了一頓飯。


    而後我們便驅車上路了。


    也是這裏,我和父親他們分開了。


    他們要在這裏待一天,讓我們一行人先離開了。


    這一路上我們談了很多的事情,所以在分離的時候,也就沒有說太多的話,我隻是問了父親會不會回家過年。


    父親笑了笑說:“自然是要回去的,不過不是去你爺爺留給你的別墅,而是我和你媽住的那個教職工宿舍。”


    我也是點頭笑了笑。


    和我們一起上路的時候,除了我、禦四家,以及東方韻娣外,還有薛銘新,也回省城那邊述職了,這一次昆侖廢墟的任務,已經結束了。


    我們回去的時候也沒有怎麽趕路,走走停停,用了三天的時間才回到省城。


    當然,大家也是為了照顧我,畢竟我身上的傷很多,在不少地方我們都要停下來,到當地的醫院去給我換藥。


    邵怡雖然是醫家的,可身上的藥也不是用不完的,她也需要到各個的城市去補充藥劑。


    一路上,我也是見識了邵怡配藥的手段,一些看似普通的藥,經過她的搭配,便是一副十分新奇的藥方。


    有些簡單的藥理我還能看明白,可有些複雜的,我根本連門徑都摸不到。


    回到了省城,薛銘新和東方韻娣就跟我們分開了,薛銘新回自己的單位,而東方韻娣則是要回趟帝都,再有一個多月就年關了,家族有很多事兒需要她去處理。


    我的話,自然是直接去了爺爺留給我的別墅。


    知道我們今天要回來,蔣蘇亞也沒有去公司,而是買了很多的菜在別墅這邊等著我們。


    我們趕回來的時候,她和蘭曉月已經準備好了一頓豐盛的飯菜。


    黃昏的時候,車子開進了院子裏,我看到蔣蘇亞和蘭曉月站在門口等著我們。


    我被邵怡和李成二攙扶著下了車,這讓一臉開心的蔣蘇亞嚇了一跳,趕緊跑過來代替李成二扶住我,同時問我什麽情況。


    我笑了笑道:“去一趟昆侖廢墟不帶點傷回來,都不好意思跟人說自己去過昆侖廢墟。”


    蔣蘇亞不停檢查我的身體,看到我身上多處被包紮著,就擔心道:“這麽嚴重?”


    邵怡在旁邊說:“蘇亞姐姐,你放心,宗禹哥哥傷勢已經好轉很多了,過十天半個月的,基本就能正常行動了。”


    蔣蘇亞對著邵怡點了點頭,臉上的擔心並未消退。


    進了別墅,大家簡單洗漱了一下,換了一身幹淨衣服,便一起坐到了餐桌的旁邊。


    吃飯前,我先給我媽打了一個電話。


    我媽那邊,父親已經提前打過招呼了,所以她也不是很擔心,隻是告訴我最近要照顧自己,有空了可以去她那邊吃個飯。


    這麽多年,我和父母的關係都是這樣,母親估計也習慣了,即便是連續一個月不打電話,也就是那樣。


    吃飯的時候,我們不自覺地又說起了昆侖廢墟的事兒,李成二就歎了口氣說:“這次全憑著成覺大師和宗老板,我們這些禦四家完全就是一個擺設,沒有使上什麽勁兒,說起來挺慚愧的。”


    聽到李成二這麽說,夏薇至喝了一口悶酒,邵怡和弓澤狐則是低下了頭。


    見狀我就笑了笑說:“你們這是幹嘛,這次的任務本來就有些超出我們的能力了,我也就是陪襯,主要還是看成覺大師的。”


    “咱們的境況和以往的大朝奉、禦四家不一樣,以往的大朝奉上任便是巔峰的實力,禦四家差不多也是如此,我們這一代就不一樣了,我等於是被趕鴨子上架,我這水平大家也都清楚。”


    “你們的話,雖然都很厲害,可咱們這些人連一個天師也湊不出來,還是差了點意思。”


    “以後,咱們努力就行了,用不著這麽沮喪。”


    “來喝酒!”


    我剛準備舉杯,卻發現自己杯子裏是茶水,因為身上有傷的緣故,邵怡和蔣蘇亞都是禁止我喝酒的。


    看著茶水我笑道:“來,我以茶代酒,敬成覺大師。”


    說罷,我便把那杯茶喝了一個幹淨。


    說起成覺大師,我心裏還是很難受的,不管怎麽說,他都算是替榮吉而死的。


    這種難受的心情,就讓我臉上的笑容也顯得格外的苦澀。


    因為大家的情緒都不高,這頓飯也沒有吃多久。


    吃了一會兒我和蔣蘇亞就回屋了。


    李成二和蘭曉月出了門。


    夏薇至背著自己的箱子也是外出了。


    弓澤狐沒有出去,而是和邵怡一起收拾了碗筷,才回各自的房間。


    回到房間,蔣蘇亞就對我說:“你們還沒回來的時候,我通過我們家族已經得到了一些消息,說是這次甲級的禍根胎,是成覺大師和你一起擊殺的,成覺大師身亡,不過沒有提及你的傷勢,你知道嗎,現在整個江湖都知道,你和成覺大師是大英雄。”


    我搖頭說:“恐怕大家認為的是成覺大師吧,至於我,很多人隻會認為我是個陪襯,甚至是蹭熱度的。”


    蔣蘇亞的表情有些尷尬。


    很顯然我猜對了,蔣家應該也有很多人是這麽認為的吧。


    說我蹭熱度估計都是輕的,恐怕還會有人說我欺世盜名。


    我看著蔣蘇亞笑了笑道:“好了,別人怎麽評價的已經不重要了,我隻要做好自己就行了。”


    聽我這麽說,蔣蘇亞也是向我這邊靠過來,然後在我臉頰上親了一口說:“你能這麽想,我就放心了。”


    此時蔣蘇亞忽然又說了一句:“對了,我們家族在滇地做生意的人,前兩天也是傳來了一個消息,說是滇地最近不太平,在滇地的雲貴交界處,發生了好幾次江湖人士被邪物殘殺的事情,而且那些邪物極有可能都有著夢雲苗寨的背景。”


    “對了,你可能沒聽說過,就是蘭曉月,蘭姐姐,她之前生活過的那個寨子。”


    “我聽說魔都陶家人的兒媳裏麵,也有那個寨子逃出來的。”


    我點頭說:“我去魔都的時候,曾經聽邵怡的大師兄仲欠介紹過,陶家的那個叫何婉,是陶家老四的媳婦,還有一個叫何薰,應該是仲欠的紅顏。”


    “這兩個人,一個是黃泉客,一個是妖星,都是不同尋常的人物,當時仲欠便告訴我,他們兩個人就是來自滇地神秘苗寨的,難不成是夢雲苗寨?”


    蔣蘇亞點頭說:“沒錯,就是那個寨子。”


    說到這裏,蔣蘇亞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據說那個寨子殺的江湖人士都有劣跡,而且都得罪過夢雲苗寨,有些人並沒有當回事兒。”


    “可是我們得到內部消息,夢雲苗寨這次要殺的,可不止滇地的那些人,很多在幾年,甚至十幾年,乃至幾十年前和夢雲苗寨有過仇怨的人,都在夢雲苗寨這次的獵殺範圍內。”


    “之前那些人在寨子外麵這麽多年都沒事,可最近一下子全部開始被追殺,這事兒來的有些蹊蹺。”


    “當然,曉月姐姐,也可能在追殺的範圍內,而且我聽說,夢雲苗寨的人,已經來了咱們冀地的省城。”


    聽到這裏,我不由怔住了。


    父親說,那寨子的人目標是榮吉夜當,可聽蔣蘇亞的意思,那些人還可能會對蘭曉月出手……


    這江湖的動蕩,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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