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邵怡回來,我們也沒有太多的追問,因為她在電話裏已經把重要的消息都給我們說了。


    當然還有一些事情可能涉及到醫家的一些私密,我也不好去問。


    這一晚我們都睡的比較早。


    次日清晨,我就被蔣蘇亞收拾東西的聲音給吵醒了,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行李都被收拾的妥妥當當,甚至內衣內褲蔣蘇亞都給我準備好了。


    看了看蔣蘇亞,她就問我:“趕得上回來過年嗎?”


    我說:“趕得上。”


    說到這裏,我又問她:“你今年過年不回蔣家嗎?”


    蔣蘇亞笑的有些無奈說:“我爺爺的意思,讓我留下再陪你去你家過年,大概是想讓我早點獲得伯父伯母的認可吧。”


    我也是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而後寬慰她說:“那正好,你家人不稀罕你,我可稀罕死你了。”


    蔣蘇亞笑了笑說了一句:“討厭!”


    因為要出門,我便試了試不用輪椅,可剛走了幾步,小腿裏麵的骨頭就好像裂開花了一樣疼,讓我額頭“呲呲”的往外冒冷汗。


    見我堅持不住了,邵怡和蔣蘇亞才扶著我坐回到輪椅上。


    邵怡繼續說:“宗禹哥哥,你還是老實的再坐些天輪椅吧,應該還要七八天,疼痛就會大幅度減弱,到時候你忍著點,就能恢複行動了,也能做康複訓練了。”


    我笑著說:“那樣最好,現在我動一下,都感覺傷勢在加重。”


    邵怡也是點頭說:“那枯骨禍根胎的確是厲害。”


    這次出門蘭曉月也要跟著我們一起去,所以別墅這邊就留下了蔣蘇亞一個人。


    臨走的時候,我自然不放心,就囑咐蔣蘇亞,要她給她家族打個電話,讓他們家族先派些人來保護她。


    誰知道送我上車後,蔣蘇亞直接也鑽進了車裏,還坐到了我的旁邊。


    我詫異道:“你也要去?”


    蔣蘇亞晃著腦袋一臉可愛的表情說:“想不到啊,這次我爺爺同意我跟你一起去滇地了,說實話,我也很意外,行禮我早早放車上了,就是為了給你一個驚喜。”


    我還是不放心道:“可這次行動凶險的很。”


    不等蔣蘇亞說話,開車的李成二就說:“宗老板,這麽給你說吧,若是你倆放開了打,不算無損獸,你絕對打不過蔣大美女。”


    蔣蘇亞對著我吐了吐舌頭。


    我則是道了一句:“悍婦!”


    蔣蘇亞的拳頭就對著我捶了過來。


    我們嬉笑著就出發了,隊伍總共兩輛車,李成二開一輛,夏薇至開一輛,邵怡、蘭曉月坐我們這輛,弓澤狐的話做夏薇至的那輛,當然等著出市的時候,夏薇至那輛會在高速口附近接上仲欠和何薰。


    車子剛出發,我就接到了高寵的電話。


    我問他什麽事兒,高寵就說:“宗大朝奉,我聽袁掌櫃說,你有去滇地的打算,不知道你們出發了沒。”


    我說:“車子剛開,怎麽了,你也有想法?”


    高寵立刻說:“省城這邊有很多事兒需要我坐鎮,我可能去不了,我讓高齊和您一起吧,給你打個下手什麽的,也方便。”


    我問高齊在什麽位置。


    高寵便說:“你說個地方,我讓高齊去找你們,對了,高齊這些天在我點撥下也在天師階段小有所成,希望能夠幫得到您。”


    我不由愣了一下,這高齊進步竟然如此之快?


    沉默了一會兒我才說:“那你讓高齊到西郊的高速路口等我們。”


    高寵也是連忙答應了下來。


    等我們開到高速路口的時候,就看到高齊、仲欠和何薰三個人站在一起,他們已經說起話來,看來是感覺到彼此身上的修煉氣息後,自動聊起來了。


    打了招呼,我就讓他們上了夏薇至的車。


    接下來的行程,我便不再無聊了,有蔣蘇亞陪著我,有說有笑時間過的也很快。


    我們隻有在我吃藥或者吃飯的時候,才會找服務區停下休息,其他的時間都在趕路。


    我們首先要去的地方是昆明,在那邊會有榮吉地字列的家族來接待我們,然後安排我們去無量山的行程。


    我們開車總共走了三十多個小時才來到昆明,當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十分了。


    在來之前,我就按照袁氶剛給我的手機號打了電話,我聯係的這一家地字列家族是韋姓的家族。


    而我們聯係的人,是韋姓家族的族長,名叫韋士菖,聽聲音應該五十來歲,中氣很足。


    他在高速路口接的我們,他還帶了專門的司機過來,我們車子開過來後,就不再用我們的人開車,而是由他安排的司機拉著我們去昆侖星祥路上的一個別墅區。


    在裏麵給我們安排了住的地方。


    到了住處,韋士菖看到我是需要坐輪椅,還親自跑過來幫忙。


    我這個時候才仔細看了看韋士菖,他的五官較好,是忠孝之人,家族也算是興旺,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韋士菖穿著也沒有太講究,尋常休閑的衣服,不是很高檔,不過他身上的氣質卻是一點都沒有少,算是比較隨和的類型。


    和韋士菖一起接我們的,還有韋士菖的大兒子,韋啟,以及韋士菖的唯一的女兒,韋嶶。


    韋啟三十歲整,穿的西裝革履,比較商務,麵相隨韋士菖,圓臉隨和。


    韋嶶的話,她的臉小巧了一點,應該更像韋士菖的妻子,模樣十分的俊俏,身材勻稱,算得上美人級別的。


    我們剛到別墅,洗漱完之後,韋士菖便把吃的也給我們安排好了,我們一行人便在別墅的餐廳集合,然後圍坐在了一起。


    韋士菖、韋啟,還有韋嶶也是一並入席。


    我的話,自然被安排在了主位上。


    吃飯前,我才把我們一行人簡單給韋士菖介紹了一下。


    韋士菖也是一一敬酒,不得不說,常年混跡商場的韋士菖,酒量很好。


    一輪酒敬下來,韋士菖有些微醺,不過說話還是很得體,他又端著酒杯對我說:“宗大朝奉,您能親自來我們滇地,是我們滇地榮吉眾人的福氣,我再單獨敬您一杯。”


    我看了看邵怡,她點頭同意我喝酒,我這才又喝了一杯說:“我身上還有些傷勢,酒的話,喝了這一杯就不再多喝了啊!”


    韋士菖也是連連點頭。


    我和他喝了兩杯酒,也算是給足了他麵子。


    敬完酒韋士菖並沒有坐下,我便問他:“韋老,你還有什麽事兒嗎?盡管說出來,不用避諱。”


    韋士菖這才說:“是這樣的,宗大朝奉,您可否記得嚴濼海這個名字。”


    我想了一會兒就說:“自然是記得的,之前在柳家水官解厄前,我在成都見過他,他還憑著一顆寰海珠,想要加入我們榮吉的地字列。”


    韋士菖點頭說:“沒錯,就是他,實不相瞞,我們韋家和嚴家在生意上有著很多的合作,其中不乏一些涉及到修行上的,嚴家其實已經算是一個半步邁入江湖的大世家了。”


    “我今天呢,就借著酒勁兒,鬥膽向您提一嘴,您能否在考慮下嚴家入榮吉地字列的事兒?”


    韋士菖向我提嚴家的事兒,我是著實沒有想到的。


    當初柳家水官解厄大會,發生了大多的變故,事後,我便把嚴濼海的事兒給忘了一個幹淨。


    再加上昆侖廢墟的事兒,緊接著又是滇地的夢雲苗寨的事兒,我沒有工夫去想什麽嚴濼海。


    見我不吭聲,韋士菖繼續說:“不瞞您說,嚴濼海人就在我們韋家,如果您同意見他,我這就安排人給他接過來。”


    韋士菖能和嚴濼海合作,說明嚴濼海在某種程度上,已經達到帶領自己的家族加入榮吉地字列的資格,思來想去,我就說:“行吧,那你把他帶來吧。”


    韋士菖開心道:“好,我這就安排,說罷,他就拿起手機開始打電話。”


    我給韋士菖一個麵子,以後也可以讓他在嚴家麵前好做人一點,至於收不收嚴家入地字列,我則還需要斟酌一番。


    韋士菖打了電話不到十分鍾,嚴濼海就進來了。


    他今天也是一身西裝革履,特別的正式。


    在見到我的時候,也比在蜀地見我的時候又恭敬了許多。


    看樣子,他也是知道了我在水官解厄大會上的表現了,更知道是我們榮吉更勝一籌。


    見麵之後,嚴濼海就捧了一個盒子往我跟前送。


    我知道,那裏麵裝的是寰海珠,柳生愁曾經的貼身之物。


    我趕緊推手說:“我隻是答應了見你,可沒有想過要收寰海珠,更沒答應收你入榮吉。”


    嚴濼海有些尷尬地看了看韋士菖。


    韋士菖趕緊笑道:“嚴總,你還是太心急了。”


    嚴濼海也是收回盒子笑道:“是嚴某唐突了,我自罰三杯,自罰三杯!”


    說著,他拿起一個空杯子,連倒了三杯,喝了三杯。


    不等我說話,嚴濼海又說:“宗大朝奉,其實您這次來滇地,其中的因由我也了解一些,或許我能幫上忙!”


    我不由轉頭看向韋士菖。


    嚴濼海趕緊說:“宗大朝奉,您別誤會,我這可不是聽韋總說的,而是猜出來的。”


    我笑道:“說說看,你是怎麽猜出來的。”


    嚴濼海說:“就在前不久,冀地省城過來一個叫蔡徴耀的,他是榮吉地字列的人吧,他借了韋總一批人,而韋總覺得蔡徴耀要做的事情,我的人更合適,就推薦了我,最後蔡徴耀從我這裏借了一批人去了無量山。”


    “隻不過我的那一批人,包括蔡徴耀全部失聯了。”


    “我就想榮吉地字列家族出事兒了,本部肯定不會不管,沒成想你們來的這麽快,你們這次應該也是準備去無量山吧。”


    這嚴濼海還真猜對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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