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東方韻娣放緩了語速,我便主動給她倒了一杯熱茶水說:“你先喝兩口水,看你的樣子好像挺累的,睡了一晚上還是沒有休息過來嗎?”


    東方韻娣喝了兩口茶水說:“這陳家也是高明,這裏明明是一家五星級級別大酒店,可非要弄成三四星商務酒店的格局,這樣的話,就算在這裏藏幾個厲害的的大人物,也不會有人關注到。”


    我沒有答話,而是繼續等著東方韻娣講有關帝都的情況。


    她停頓了幾秒開始說:“在蔣家,有我小姑父的施壓,同時對蔣蘇亞的支持,那蔣蘇亞就有可能接近囚籠獄,並完成師父交代的事兒。”


    “可如果宗大朝奉你去了,情況就不一樣了,如果我沒猜錯,你和蔣文庭的態度都是一樣的,都是舍不得蔣蘇亞去冒險,對吧?”


    我點頭。


    東方韻娣繼續說:“不過你們兩個對蔣蘇亞關心的出發點不一樣,你對蔣蘇亞是出於真心,是可以理解的,可蔣文庭卻不一樣,她不想讓蔣蘇亞去冒險,隻是為了最大程度的利用蔣蘇亞這顆棋子。”


    “再依著蔣文庭以往的懦弱,以及毫無冒險精神的性格來判斷,他多半會求著你讓你阻撓蔣蘇亞完成師父交代的任務。”


    “而你,宗大朝奉,你也會被蔣文庭說服的。”


    “可如果你不去帝都的話,蔣文庭就覺得這可能是你授意的,依著他的性格來講,他隻會偷偷做些小的手腳,為了不和你鬧翻,這件事兒大概率是可以順利進行下去的。”


    我這邊則是沉了口氣說:“蔣蘇亞的危險係數有多大?”


    東方韻娣道:“其實並不算很高,三成左右,甚至三成都不到,禦龍者的血脈,比你想象中要強悍很多。”


    這一點我倒是相信,在夢雲苗寨的時候,那黑龍妖星可是一下就被蔣蘇亞給製服了。


    接下來,我和東方韻娣就沒有再談論有關蔣蘇亞的事兒,她也是主動把話扯到了黑皇的身上。


    不過黑皇的行蹤,她也是說不出來,我們隻能隨便聊一下。


    等著我們快吃完飯的時候,我就問東方韻娣,她和東北的陳家關係怎樣。


    她笑了笑說:“陳家我唯一相熟的,就是陳子安的侄女,陳楠昕,她曾經在帝都待過一段時間,那個時候陳家拜托我們家族幫著照看一下,我們便是那個時候認識的,私下裏也會有些聯係。”


    吃過了午飯,東方韻娣就問我還要不要出去轉一下。


    我便點了點頭說:“要的。”


    等我們從酒店出去的時候,外麵的雪已經下的很厚了,走在馬路上,雪都可以沒過腳麵了。


    這鬆花江畔的江景還算不錯,人行道旁邊的樹枝上掛滿了雪,一眼望去仿若童話王國一般。


    不過這天實在冷的厲害,街麵上的人很少,走了沒幾步,我也是被凍的瑟瑟發抖。


    東方韻娣對著我笑了笑說:“冷吧!”


    我說:“怪冷了。”


    她直接拽著我往回走,同時說道:“好了,不逞強了,回酒店歇著吧。”


    我們緊走了一會兒回到酒店的大廳,我瞬間感覺暖和了起來。


    這個時候大廳裏麵坐著的一個穿著黑色派克服的中年男人忽然站了起來。


    見狀東方韻娣就直接擋在我的麵前。


    那個男人往我們這邊走了幾步,在距離我們還有兩米多的時候停了下來,並笑著說了一句:“您是宗大朝奉吧,您別誤會,我叫姚東海,是咱們榮吉本家,哈爾濱分店的負責人,我聽袁掌櫃說,您來了東北,特意打聽了您落腳的地兒,過來拜會一下你。”


    一聽說是榮吉本部的,還是和袁氶剛聯係過的,我便放心了。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掏出手機向袁氶剛求證了一下,確定沒有問題了,我才對著姚東海笑道:“不好意思,最近客家和暗三家的人都比較活躍,我必須小心一點。”


    姚東海笑道:“無妨,無妨,其實我這次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您要是不來這邊,我也準備向陳家,或者咱們總部求助了,我是遇到難事兒了。”


    我沒有讓姚東海繼續在大廳裏說,而是領著他上樓去了我的房間。


    東方韻娣也是跟了過來。


    到了房間,她還主動去燒了一些熱水,弄了一些茶泡上。


    我和姚東海則是在沙發旁邊坐下,邊喝茶邊聊了起來。


    我們榮吉在哈爾濱的店鋪算是比較時尚的,他並不是單獨的門臉,而是在哈爾濱古玩城的五層租了一間鋪子,五層算是書畫專區,所以我們在五層的鋪子也是以書畫為主,夾帶著一些瓷器、玉器之類的。


    姚東海的鋪子,近現代的字畫多一點,知名的不少,真正大家的卻不多。


    前些日子,有一個海歸從歐洲帶回來一幅畫,他找了不少鑒寶的大師給看了,都說是民國時期的贗品,也就千百塊的東西。


    可姚東海看了之後,卻發現那幅畫並不是贗品那麽簡單,那幅畫有夾層,而這贗品隻是障眼法,目的是為了更好保存夾層裏麵的畫。


    所以姚東海就出高價把畫給留在了他的鋪子裏麵。


    本來開了夾層,取出真畫這事兒就完了,可沒想到他在夾層的邊緣處發現了暗印,是封印東西用的咒印,他擔心裏麵關著什麽驚世駭俗的大玩意兒,便遲遲沒有動手。


    我問姚東海,那贗品的畫,仿的是誰的畫。


    姚東海道:“《梅山茶圖》,是仿的明代仇英的手法,臨摹的手段不算很高,一般的鑒定大師,拿著放大鏡,就能從畫工和墨色中找出仿的痕跡來。”


    “那位海歸,家裏有點錢,對文玩隻有粗淺的了解,所以以為是仇英的真跡就買了回來。”


    “不過也算是傻人有傻福,他沒想到裏麵會有夾層。”


    我則是笑道:“是不是傻福還不知道呢,夾層裏麵的東西萬一也是贗品呢,又或者說,裏麵的東西早就壞掉或者爛掉了呢?”


    姚東海連連點頭說:“是啊,也是太魯莽了,一看到有夾層,便覺得裏麵有好東西。”


    我道:“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對了,那畫你放在什麽地方,你拿來給我看看。”


    姚東海說:“剛才上樓的時候,我已經拿手機給我們店裏的小夥計發了消息,一會兒他就給送來了,不過外麵雪下的大的很,他來的可能慢點。”


    我說無妨。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聽到樓道裏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你們這酒店什麽情況,這一層這麽多的套房,為啥我就不能住了,我還告訴你了,我今天就非要住這一層了,快給你們經理打電話,那小子他媽的欠老子幾百萬,讓他給我滾出來。”


    聽到吵鬧的聲音,我們便推門出去看了看。


    就發現走廊裏站著五個男人和兩個酒店的保安,以及一個酒店的女服務員。


    我剛探出腦袋,一個臉大脖子粗的中年男人就對著我一指道:“看什麽看,滾回你們自己房間去,再看眼珠子給你摳出來。”


    不一會兒,我們其他的同伴們也是紛紛推開了門,也是各自出來看走廊裏麵的情況。


    那粗脖子男人繼續指著我們這邊所有人罵道:“一群傻x,看什麽?”


    酒店的女服務立刻皺著眉頭說:“這位先生,我已經勸了您很久了,你的房間在下一層,如果你再這樣胡鬧的話,我就讓保安請你們出去了。”


    這個時候酒店的電梯門又打開了,裏麵匆匆忙忙跑過來一個穿著西裝的眼鏡男。


    他一邊跑一邊陪笑道:“誤會,誤會,虎骨,你怎麽還找到我工作的地方來了,這一層的房間都住了人,我給你再安排一間。”


    這個人,應該就是粗脖子男人說的,欠了他幾百萬的男人。


    而我也是看了看那眼鏡男的麵相,財帛宮懸著一絲空洞灰氣,這是典型的嗜賭敗家,看樣子他欠下的那些錢,也都是因為賭博了。


    這種人不值得同情。


    我剛準備讓同伴們回房去,不要管這裏的閑事。


    可那粗脖子男人又大聲道了一句:“少來那一套,這一層,總的有一個傻x挪到樓下去,另外你欠我的錢,什麽時候還啊,你要是不還,我就吃住在這個酒店,全部掛你的賬。”


    聽到粗脖子男人這話,我就皺了皺眉頭道了一句:“這是哪位老板啊,說話這麽囂張?”


    眼鏡兒男大概知道我和他們老板關係不淺,便賠笑道:“宗先生,不好意思,這件事兒交給我來處理吧。”


    粗脖子男人一把推開眼鏡男道:“滾一邊去,你處理,怎麽處理?”


    說話的時候,他又指著我道:“怎麽你覺得我囂張,我告訴你,在這哈爾濱,就沒有我虎爺怕的人。”


    “就你這個房間了,你趕緊收拾東西滾樓下去,我住你這屋,那個服務員,來給我收拾一下。”


    這個時候東方韻娣和姚東海也是緩緩從房間裏走出來。


    看到東方韻娣後,那粗脖子男人一瞬間眼睛都直了。


    “你小子女朋友長的挺帶勁兒,妹子,要不要跟著虎哥混啊,哥送你一輛寶馬mini。”粗脖子男人怪笑道。


    東方韻娣則是說了一句:“過了今天,這哈爾濱就不會再有虎爺這號人了。”


    這個時候,陳楠昕的房間才推開,她一邊開門,一邊罵道:“吵什麽吵,姑奶奶都五連跪了!要死啊,你們!”


    此時姚東海就在我旁邊說:“那個自稱虎爺的,是餘氏集團的人,你可能不知道,餘氏集團是哈爾濱的一個做娛樂行業的公司,規模不大,卻弄了一棟小破樓,給自己起了餘氏集團的名字,旗下有不少的ktv,電玩城,網卡,洗腳城之類的。”


    “這些地方大部分都有灰色生意,要整他們嗎,我一個電話的事兒。”


    我道:“不用了,看看陳家怎麽處理吧,我總覺得這個粗脖子來這一層鬧事,不是偶然,是有人故意派他來的。”


    “是來試探我們,或者打聽什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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