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之前石佛的用處,我便說了出來。


    李成二看著那成片是屍骨也是說道:“這些人是塗若愚雇來,或者抓來修墓的嗎?”


    此時邵怡忽然說了一句:“這些人,好像有古怪。”


    我忙問是什麽古怪。


    邵怡就說:“這些人的平均身高在一米四左右,不過他們並不是未成年,從骨骼的鈣質來分析,應該是成年人的骨骼。”


    侏儒!?


    這是我首先想到的。


    李成二則是對著邵怡豎起拇指說了一句:“沒想到啊,你竟然還能看出骨骼的鈣質來。”


    邵怡就說:“我們醫家,也有很多獨到的本領的。”


    看著邵怡認真了,李成二就準備再逗逗邵怡,就在他一臉壞笑,準備開口說什麽的時候,我就打斷他說:“有什麽壞屁,給我憋回去,十三,你繼續說。”


    邵怡點了點頭,然後繼續道:“而且還有一個問題,這些骨頭周圍連一件衣服都沒有,就算是過了幾百年,有所腐爛,可也不能爛的這麽幹淨吧,總得剩下點什麽吧。”


    “所以,還有一種可能,這些人可能是不穿衣服的。”


    “而不穿衣服的人類,那極有可能是一種野人。”


    “當然,也不排除,這些人是被奴役,然後有人強迫他們不準穿衣服,進而防止他們逃跑的。”


    眾人聽罷,都對邵怡的分析表示支持。


    我也是笑著說了一句:“十三,你好像變得比以前聰明多了。”


    邵怡就說:“我一直很聰明呀。”


    說話的時候,邵怡的臉就紅了,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害羞。


    東方韻娣就說:“以前十三話少,可能是因為太靦腆了,現在大家熟悉了,她把大家都當成家人了,所以話也就多了。”


    邵怡也跟著點了點頭。


    東方韻娣則是繼續說:“我接著十三的話繼續分析,我覺得塗若愚奴役這些人的可能性不大,這些人應該是野人,身上遮擋的東西本來就少,所以才成了這樣,而他們之所以出現在這裏,可能是自願的。”


    我也是點頭說:“我也同意東方的分析,這裏沒有絲毫的戾氣,怨氣,也就是說,這些人就算是死在這裏,也沒有後悔。”


    說話的時候,我拿手電照了照前麵的路,一路上到處都是坍塌的碎石,可就算是山洞坍塌了,這洞室,也有十多米高。


    而且再往後麵走,就沒有任何人工開鑿的痕跡了。


    看到這裏,我也是猜測著說了一句:“會不會是這樣,塗若愚本來是準備,開鑿這裏,用開藏朱耷仙身的,可因為出了這次事故,所以把這裏改成了‘佛’字門,然後又到旁邊重修了‘道’字門。”


    東方韻娣也是說道:“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不過我覺得,他開辟這裏,不是為了藏朱耷仙身,而是為了通向藏朱耷仙身的地方,塗若愚選了整個洞穴之後,肯定在山洞的腹地已經選好了藏屍之所,這隻是通往藏屍之地的一條路而已。”


    “這條路出了事兒,塗若愚就在旁邊重新開了一條。”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兩條路應該都能通向朱耷仙身所藏之地。”


    “道字門內的路,是開鑿好的,應該好走一些,而佛字門內的,到了後半段,應該是充滿了危險,比較難走一點,甚至可能再一次發生坍塌。”


    眾人紛紛點頭。


    李成二看著我和東方韻娣說道:“你們兩個一唱一和地配合的挺好。”


    我和東方韻娣相互看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笑了笑。


    薛銘新這個時候就問:“那我們繼續趕路,這些人屍骨的身份,就不用繼續弄清楚了嗎?”


    我說:“就算要弄清楚他們的身份,在這裏也是搞不明白的,繼續往裏麵走,說不定藏朱耷仙身的地方,會有答案。”


    李成二沉了口氣說:“那我們繼續走吧,道字門那邊是修好的路,路好走了,說不定還有塗若愚布置的機關,倒不如走這邊,可能還更安穩一點。”


    說罷,李成二帶頭,我們一行人也是跟了上去。


    翻過一堆又一堆的碎石,在看到屍骨的時候,我們就會主動的避開。


    很快我們就發現,那些屍骨數目也沒有太多,差不多五六十具的樣子。


    穿過這一片坍塌的區域,我們就發現,前麵的路也很難走,而我們頭頂的洞壁,也到處都是鬆垮的石塊,震動的聲音稍微大一點,還有細小的石塊從頭頂掉下來。


    而在這一片區域的入口處,立著一塊石頭,上麵刻著幾個字:萬籟俱寂。


    這個成語,就是形容周圍十分的寂靜的意思。


    用在這裏,好像是在給我們提示,告訴我們,走這條路應該十分的小心,而且要始終保持寂靜。


    形容安靜的詞有很多,題字的人選擇這四個字,應該也和這詞的出處有關,它出自唐代詩人常建的《題破山寺後山禪院》,詩中一句是這麽描寫的:萬籟此都寂,但餘鍾磬音。


    這首詩,和寺廟有關,也就是和佛有關。


    一頓分析之後,我也是小聲的簡單說了說。


    李成二就說:“你老是瞎分析也沒用,知道安靜就行了,你把成語的出處也給分析了,這不是白費力氣嗎。”


    當然,李成二也是壓低了聲音。


    東方韻娣就道:“未必沒用,我們先走走看,大家都脫了鞋,盡量減少聲響。”


    同伴們點了點頭,然後脫了鞋在石堆中前行。


    這走起路來就十分的硌腳,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加強版的指壓板上。


    腳底格外的難受。


    有些石頭很尖,我們一個不不小心,就會刺得我們呲牙咧嘴,可我們又不敢發出聲響來,生怕頭頂掉下一堆巨石,再把我們給掩埋了。


    我們現在隻能在心裏祈禱,這一段路不要太長。


    然而總是事與願違,我們走了二十多分鍾,仍是看不到這條路的盡頭,我們的腳丫子則是有些熬不住了。


    所以我就擺擺手,示意大家找個地方坐下,讓腳丫子可以休息下。


    東方韻娣坐在我旁邊,她用手電照了照自己的腳掌,那白嫩的小腳,有幾處已經硌破了皮,還流了血。


    我準備說點什麽,她就對著我笑了笑,然後擺了擺手,示意沒事兒。


    邵怡那邊也差不多,她掏出藥遞給我們所有人,讓我們都塗抹一些,防止感染發炎。


    就在我們休息的時候,之前山魈壓背的感覺又一次湧上心頭,我下意識回頭往自己後背看去,可我還沒有開法眼,暫時看不到什麽。


    但是我卻能夠清楚地感覺到,我的後背發涼。


    看到我的動作,同伴們好像也是明白了過來,紛紛開了法眼,他們彼此相望,每個人都做了噤聲的手勢。


    我不用開法眼也是知道,山魈已經又爬到了我們的身上。


    可看同伴們的眼神,好像又有點不對勁,他們彼此做了噤聲的手勢後,沒有看自己的後背,而是全部看向我的後背。


    他們這麽關心我的嗎?


    好像不對。


    難不成,就我一個人的後背上有山魈嗎?


    我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便也給自己開了法眼,接著我就回頭看了看,這一看,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差點開口罵娘。


    我身後的獨足山魈,一共五隻,它們疊羅漢一樣,全部壓在我的後背上。


    我張了張嘴,做了一個“操”字的口型。


    這個時候,我們不能施展神通,因為所有的神通,都會發出聲響,就算不發出聲響,驚擾了這些山魈,也會發出聲響,萬一這裏也發生了崩塌,那我們就慘了。


    所以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我背著他們繼續前行。


    於是,我便對著大家做出了一個不要動手的手勢,同時用很低的聲音說了一句:“我能堅持,過了這段路再說。”


    同伴們也是紛紛點頭。


    不過大家也都是十分擔心地盯著我。


    山魈好在害人的方式比較的特殊,喜歡把人累死,而不是直接攻擊人,這也給了我們緩衝的機會。


    我不敢再繼續休息,因為休息的時間越長,山魈就會在我後背上變得越重,我走這一段路也就會更難。


    萬一真堅持不住了,那就糟糕了。


    走路兩三分鍾,我就漸漸覺得自己腳下越來越疼了,我知道,這是悄無聲息間,山魈在我後背上增加了重量。


    我回頭看了看那些山魈,他們就好像石頭雕像一樣,疊在我的後背上一動不動。


    我稍微一數,原本的五隻山魈,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變成了六隻。


    又多了一隻。


    我再次張嘴發出一個“操”字的口型。


    為了讓自己不是很累,我用右手中的仙氣畫了一張醒力符打進自己的胸口,隨著符籙進入我的身體,我也是感覺力氣充沛了起來。


    可腳下的疼,卻是解決不了的。


    又走了幾步,我再次回頭,我後背上的山魈,已經從六隻變成了七隻。


    同時我抬頭看了看,在洞頂的岩石後麵,每隔一段,好像都藏著一隻山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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