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要求,陳友之歎了口氣,然後緩緩說了一句:“宗大朝奉,如果嶽心怡是我們職能部門的人,我肯定眼也不眨就交給你了,實際上,不用你懲罰她,我也會懲罰她。”


    “可惜沒有如果,嶽心怡是江湖小組部分的,有葛西安護著,不是我說給你就能給你的。”


    我直接說:“你這麽說,是在埋怨我強人所難了?”


    薛銘新想說什麽,陳友之直接摁住薛銘新的手然後對我說:“宗大朝奉,我絕無說你強人所難的意思,交出嶽心怡我雖然做不到,可有一件事兒我卻能夠做到!”


    我問什麽事兒。


    陳友之說:“壯士斷腕,將江湖小組完全從x小組中分離出去,當然這個過程可有點漫長,也需要耗費一段時間,所以我想請宗大朝奉給我們一些時間,而在這一段時間裏,我也是希望,我們職能部門和榮吉的合作可以慢慢地重啟。”


    陳友之很會說話,他這次跳過了x小組,直接用職能部門來和我談話,這的確讓我覺得不那麽反感了。


    我看著陳友之說:“江湖小組和職能部門分離,你可以做得到?”


    陳友之說:“我們是官家的,我們上麵還有領導,我們是無條件聽從我們領導指令的,而不是葛西安那樣陽奉陰違,所以我們職能部門更有份量代表x小組。”


    “而且我們大領導已經發話了,讓我們要有壯士斷腕的決心,我們如果不能讓葛西安下台,那我們隻能舍棄江湖小組這一部分了。”


    我問:“你們需要多久?”


    陳友之說:“三年!”


    我搖頭說:“太久!”


    陳友之立刻道:“兩年半!”


    我說:“最多兩年!”


    陳友之猶豫了一下說:“好,就兩年!”


    我道:“好,兩年後的八月初,如果你們和x小組的江湖部分還不清不楚的話,那我們還是會斷掉和你們的聯係,我們榮吉不會和你們職能部門為敵,但是江湖部分,就不一定了。”


    陳友之點頭道:“好,一言為定!”


    這陳友之的氣魄讓我心裏還是欽佩的。


    薛銘新在旁邊聽的也是十分的驚訝,想必這樣的決定,薛銘新在來之前的時候,也是不知道的。


    包括黑皇也是愣了一會兒,不過很快他就釋然了,在我和陳友之達成了協議之後,他更是道了一句:“官家就是官家的,這氣魄就算你們榮吉也不曾有。”


    我沒吭聲。


    陳友之則是問我:“那我們之間恢複合作的事兒?”


    我道:“這件事兒,你和我袁叔叔談吧,就是袁氶剛!”


    陳友之愣了一下,顯然是想直接跟我談。


    我則是繼續說:“袁叔叔會全權代表我,你和他談跟和我談是一樣的。”


    我雖然在重大決策上可能不會出錯,可在細節的談判上,我就沒有袁氶剛有經驗了,所以我自然是要推給他的。


    陳友之也明白,我還年輕,經驗尚不足,和我直接談,他們可能能占到更多的優勢來。


    反而和袁氶剛來談,就不會有那麽容易了。


    不過見我的態度堅決,加上我好不容易做出了讓步,他隻能說道:“好吧,那宗大朝奉和袁掌櫃說一聲,我去和他仔細談。”


    我點了點頭。


    接下來,陳友之也沒有在我這邊多待,又說了幾句話,他便和薛銘新、黑皇一起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黑皇就對我說了一句:“對了,宗大朝奉,我想不久後我們可能會再見麵,雖然我很不願意和你合作任務,但是這次恐怕是逃不過了。”


    不等我細問,黑皇也就離開了。


    我也是起身把他們送到別墅的門口。


    等著所有人離開了,蔣蘇亞就問我:“江湖這幾年真是越來越不穩定了。”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


    回到別墅,我也是給袁氶剛打了一個電話,把這邊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


    袁氶剛聽完,在電話那頭也是鬆了一口氣。


    顯然他也是不希望我和x小組鬧的太僵,那樣的話,的確不利於江湖的穩定。


    很快袁氶剛就說:“小禹,你也放心,這次的機會畢竟是x小組求著我們而獲得的,我會盡量給我們榮吉爭取有利的一麵。”


    我道:“嗯,這件事兒交給您,我也是放心的,我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我們榮吉和職能部門所有的合作任務,都不允許有x小組江湖小組的影子,若是有,我們就再次中斷合作,這是我們的底線。”


    袁氶剛道:“我懂。”


    接下來,我們沒有說什麽,我也是掛斷了電話。


    時間轉眼就到了中午,蔣蘇亞在廚房忙活了半天,也是端上了一桌子豐盛的菜肴,這些都是她跟蘭曉月學的。


    邵怡、弓澤狐也是下樓一起吃飯。


    我們正吃著飯閑聊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一看是吳秀秀打來的。


    接了電話,我直接摁下了免提問道:“怎麽了,秀秀。”


    吳秀秀就問我:“師父,你在省城沒,多久沒有來上班了。”


    我告訴她,我在省城,然後問她有什麽事兒。


    吳秀秀就說:“是這樣的,今天我們典當行來了一個客人,她好像是有人介紹來的,點名道姓要找你,她準備當一件煙杆,不過對於錢,她沒有什麽要求,隻求能算一卦。”


    算卦?


    我問:“她有說,是誰介紹來的嗎?”


    吳秀秀道:“好像說是一個叫伍承風的人介紹的。”


    李成二的師父?


    我趕緊道:“人還在典當行嗎?”


    吳秀秀說:“沒有在了,不過我留了聯係方式,你要是來典當行這邊的話,我就聯係她,讓她下午過來。”


    我道:“你聯係一下吧,我吃了飯就過去。”


    吳秀秀也是道了一句:“好嘞。”


    吃了飯,蔣蘇亞開車,我們一行人便奔著典當行去了。


    進了典當行的時候,吳秀秀和王欣正在櫃台的休息區聊天,見我來了,兩個人也是立刻起身相迎。


    我問:“人呢!”


    吳秀秀就說:“在趕來的路上了。”


    和吳秀秀打了招呼,我就直接去vip室等著了,張麗並沒有在這邊,好像這些天在和袁木孚一起忙榮吉內部的事兒。


    典當行這邊,就交給了吳秀秀和王欣打理。


    蔣蘇亞陪著我,邵怡換上了工作服,也是去櫃台裏麵坐著了。


    吳秀秀則是拉著弓澤狐聊了起來。


    弓澤狐雖然和吳秀秀說話總會麵紅耳赤,可也是很開心的。


    我們在vip室這邊沒有等多久,吳秀秀就把趕來的那位女客人領進了vip室。


    被吳秀秀領進來的女人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穿著香奈兒淡藍色連衫裙,背著香奈兒的限量款背包。


    而且她雖然四十多歲,可保養的很好,說她隻有三十出頭也是有人相信的。


    而且她的樣貌姣好,身材也是維持的不錯,氣質這一款更是無可挑剔。


    見了麵,吳秀秀就說:“這位是吳女士,師父,人給你帶來了,我去忙了。”


    我點了點頭。


    吳女士見我年紀和吳秀秀差不多,眼神多少顯得有些失望。


    我伸手道:“宗禹,吳女士全名怎麽稱呼?”


    她也是伸過手和我淺淺握了一下說:“我叫吳麗娟。”


    此時我也看了看她的麵相,她的田宅宮有差色,這說明吳麗娟不是被拐,就是被過繼過,她現在的父母是她的養父母,而不是親生父母。


    簡單認識了之後,我就讓吳麗娟坐下,然後把事先泡好的茶給她倒了一杯。


    同時我也說道:“如果不習慣喝茶,我讓人給你弄杯咖啡過來。”


    吳麗娟搖頭,然後問我:“你會算命嗎?”


    我道:“會一些。”


    吳麗娟猶豫了一下,然後一副死馬當成活馬醫的表情道:“我有個煙杆想要當掉,然後你幫我算一卦。”


    我道:“你既然是伍承風前輩介紹來的,我肯定會幫你算的,不過我還是先問一句,你和伍承風前輩是什麽關係?”


    吳麗娟說:“伍承風前輩和我父親關係不錯,我家曾經招過不幹淨的東西,就是那位前輩幫我們解決的,這次有事兒,我本來想請伍承風前輩幫忙的,可打了電話之後,他就給我介紹到了這邊,我便直接飛了過來。”


    “說實話,我沒想到榮吉門臉這麽小,而且給我算命的人這麽年輕。”


    “不過既然是伍承風前輩介紹的,我應該可以放心。”


    我沒有再細問,而是讓吳麗娟拿出煙杆。


    吳麗娟拿出一個紅木盒,然後送到我麵前說:“這是我父親收來的,據說是晚清大臣榮祿曾經用過的,銅煙鍋,煙杆是竹木雕工藝,煙嘴是翡翠的。”


    我將煙杆取出看了看,竹木雕的煙杆上的確有“仲華”二字,這也是榮祿的字號,加上年代也差不多相匹配,所以我斷定是珍品。


    隻不過這煙杆不幹淨,像是沾過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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