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要求,張平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對著我“哈哈”一笑說:“你一個典當行的人,還能幫我解決這件事兒?”


    我說:“我們這兒的典當行可有些不太一樣,在這個典當行裏,隻要是找我典當東西,那我就會送其一卦,若是遇到靈異的問題,我也可以幫其解決。”


    張平霖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道:“從小到大我一直都覺得有那麽一群有著特殊能力的人,我也找過不少的僧人、道士,不過大部分都是騙子,根本瞧不出我的問題所在,你不會是奔著騙錢去的吧,我可告訴你,我可沒什麽錢給你騙。”


    我笑道:“我不收你錢。”


    吳秀秀也是說:“老大爺,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我師父可是有真本事的人,我曾經親眼見他處理過髒東西,他可厲害了呢。”


    吳秀秀露出一臉的崇拜。


    張平霖這才有點相信說:“我信這小姑娘不會騙我,這些天來這裏,她每天都對我客客氣氣的,是個懂事,而且善良的孩子,我相信她的為人。”


    說著,張平霖又看了看茶幾上的臉印說:“那走吧,我帶你去我家看看。”


    我點了點頭。


    本來張平霖要去坐公交,我直接攔下他,讓他上了我的車。


    吳秀秀自然不能跟著一起去,所以在我們離開的時候,吳秀秀就說:“師父,那我在這裏等著你哈,你忙完了,記得帶我吃飯哈。”


    我點頭說了一句:“好!”


    開車往張平霖家裏走時,我也是詢問了一下他的家庭情況,他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其中大兒子在國外工作、生活,一兩年回來一次。


    二兒子在南方,倒是每個月都回來,不過從來不在家裏住,就是給他帶點東西就走了。


    他女兒則是在十年前和他老伴一起出車禍死掉了。


    所以常年來,他一直一個人生活。


    他的兩個兒子給他請過幾個保姆,結果都被張平霖給氣走了,倒不是張平霖這個人不講道理,而是因為他不習慣被人照顧,故意沒事找事。


    如此一來兩個兒子也沒有辦法,隻能拜托社區的人定期去家裏看一下,並且還在家裏給張平霖裝了監控。


    總體來說,他的兩個兒子對他,不錯。


    可在講述這些的時候,我又覺得張平霖和他的兩個兒子關係不太好,因為他的語氣中沒有多少的開心或者自豪,反而是平淡的語氣中,還有一些厭惡。


    於是我就問張平霖:“你是不是不太喜歡你兩個兒子?”


    張平霖也不隱瞞,直接說道:“是不喜歡,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麽,我這個人對什麽事兒都是這樣,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哪怕我老伴、女兒出事兒的時候,我也是一滴眼淚也沒有掉。”


    “生死離別,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兒,沒什麽好難過的。”


    張平霖並不是鐵石心腸,而是把所有的事情都看的很開。


    這倒是一個做陰差的特質。


    陰差勾魂,不能太感性,否則很多孤魂野鬼也帶不走的,所以就需要張平霖這樣凡事都能看的通透的人。


    所以我就一邊開車,一邊笑了笑。


    到了張平霖的小區門口,他指揮進了小區,這邊的小區比較老,小區地上也有很多的停車位,進了小區,他指了指一個車位就跟我說:“喏,停那邊去吧,那是我小兒子租的車位,他們平時回家不多,車位常年空閑著,有時候鄰居的車會在那邊停。”


    停好車了,張平霖領著我去了他家。


    他住一樓,院子後麵還有一個大院,裏麵種著一些蔬菜,不過最近可能疏於管理,菜園子裏長滿了雜草。


    進了房間,裏麵布置很一般,家具也是最簡單的陳設,店裏沒有電視,有一個收音機。


    牆上掛著掛曆,掛曆上有很多日期都畫了圈。


    有的圈是黑的,有的圈是紅的。


    客廳茶幾上放著一個紫砂茶壺,旁邊扔著一包最普通的茶葉。


    茶壺不錯,就是茶葉次了一點。


    一進門看我四處打量,張平霖放下拐杖就對我說:“你自己隨便看,我有點累了,休息一下,一會兒還得做飯。”


    我說:“我給你叫個外賣吧。”


    張平霖說:“外麵的飯菜吃不習慣,我一會兒自己做吧。”


    我也沒有堅持。


    張平霖坐在一把椅子上,順手拿起旁邊的收音機,然後找了一個講家長裏短的頻道聽了起來。


    客廳檢查了一圈,我並沒有感覺到有任何戾氣。


    包括衛生間、廚房,我也是看了看,也都平常的很。


    於是我就對張平霖說:“我能進幾個臥室看看嗎?”


    張平霖道:“你隨意。”


    有兩個臥室被褥都沒有動過,沒人氣,一看就不經常住人。


    主臥的話,住人的痕跡就比較明顯了,被褥都沒有疊,扔的一床都是。


    我剛邁步進臥室,第二腳還沒抬起來,一股陰風就給我推了出來。


    “嘭!”


    我直接靠在身後的牆壁上,後背不禁感覺一陣酸疼。


    我這邊也趕緊調動修羅氣脈,一張破靈符畫在了身前。


    張平霖聽到了我這邊的動靜,就問道:“怎麽了,剛才是什麽聲音。”


    我直接說:“你臥室裏麵有東西。”


    張平霖那邊很平靜地說了一句:“我家裏還真有東西啊。”


    我沒有貿然進張平霖的臥室,因為剛才那一股陰氣實在太強了,我也沒有貿然將破靈符扔出去,而是深吸一口氣,將透明的破靈符直接摁在臥室的門框上。


    同時我向後退了幾步來到了客廳。


    我看著張平霖問道:“你知道自己臥室有東西嗎?”


    張平霖說:“不知道,不過我猜家裏可能有東西,要不然我每天大半夜能跑到城西的藝術公園啊。”


    “我覺得是有什麽東西給我送過去,因為就算是沒有,那麽遠的距離,我醒來後也是會累的,可我每次醒來一點勞累感都沒有,反而覺得精神飽滿。”


    我點了點頭說:“你這話說的倒是很有道理。”


    想到這裏我又問:“你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多久?”


    張平霖說,其實時間也不長,三個月左右。


    我道:“你倒是挺有耐心啊,三個月時間,你竟然能忍住。”


    張平霖說:“忍不了又能怎樣,我隻是一個普通人。”


    我搖了搖頭,然後走向了臥室門口。


    張平霖看著我繼續說:“你行不行啊,別死在這兒,那樣的話,我可就麻煩了。”


    我說:“放心好了,我還死不了。”


    不是我狂妄,而是因為我背包裏還有無損獸在。


    來到臥室門前,我發現貼在門框上的破靈符已經不見了,按理說,那符籙能持續十多分鍾,在不使用的情況下,不會輕易散掉。


    也就是說,在我和張平霖說話的時候,有東西破壞了我的破靈符。


    想到這裏,我捏了一個指訣,給自己開了法眼。


    隨著法眼開啟,我便看到臥室裏麵回蕩著一股極強的陰氣。


    我仍舊看不到什麽髒東西。


    或許是藏在房間某個角落裏吧。


    我再次邁步往裏走,邁了一隻腳,我就看到裏麵的陰氣開始轉動了起來,在我準備邁第二隻腳的時候,裏麵旋轉的陰氣便形成一個大手向我的胸口推了過來。


    這次我看清楚了,自然不會讓其得逞,我飛快畫了一張破靈符,對著那陰氣大手拍了過去。


    “嘭!”


    隨著一聲巨響,一團火焰在我掌心散開,那陰氣大手就被我給擊退了,而我第二隻腳也順勢邁進去,同時我嘴裏大聲道了一句:“何方妖孽竟敢在這裏造次。”


    沒有聲音回答我,那陰氣回旋在房頂聚集,然後形成了一張透明的陰氣人臉。


    這人臉隻有粗略的五官,雙眼空洞,沒有眼球,看起來格外的瘮人。


    那張臉在房頂俯視著我,然後嘴巴張了張。


    本來我以為它要說話,可誰承想,它竟然吐出了一個虛體小孩兒來。


    那小孩看起來三四歲的樣子,他徑直對著我頭頂掉下來。


    我飛快向旁邊閃躲。


    那小孩子掉在地上,“嗷兒”的叫了一聲,然後對著我撲了過來。


    我飛快抽出地尺,一尺子敲了下去。


    “嘭!”


    那虛體小孩直接被我敲散,它直接化為一團陰氣,重新被那張人臉吸進了嘴裏。


    這是什麽東西?


    看著那人臉,我暗暗運氣,同時準備使用稍微強一點的符籙。


    但是也不敢使用太強的,畢竟這是居民區,不到萬不得已,我不能亂用大神通。


    而我也是感覺到,剛才的虛體小孩並不是真的魂魄,而是被某種力量操控的陰氣傀儡。


    正在分析的時候,那人臉又一次張嘴,又是一個東西掉了下來。


    而這次掉下來的,竟然是一頭陰氣猛虎。


    它掉下來的瞬間,徑直對著我衝了過來。


    我手中的地尺再一次運氣砸過去。


    “嘭!”


    那陰氣猛虎再次被我敲碎,而它在碎掉的瞬間,忽然感覺背後一涼,好像有什麽東西悄悄站到了我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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