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碎掉的羊脂玉印章,同伴們全部有些疑惑,問這是什麽東西。


    李成二更是直接說:“我除了稍微感覺到裏麵有些不是很強的陰氣外,感知不到其他的東西啊。”


    我說:“這印章是沒有了,剛才我們消滅那髒東西的時候,我卻是嗅到非同一般的氣息,可能和禍根胎有關。”


    聽到我說禍根胎,同伴們都來了精神。


    我也順勢把今晚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然後道:“大家早點睡,明天之後我們出發平縣的仙掘水旅遊村。”


    眾人也是點了點頭。


    蘭曉月就輕聲問我:“宗老板,這次我可以一起去嗎?”


    我想了想說:“一起去吧,到了那邊除了出任務,大家也可以一起去轉一轉,爬一下山。”


    次日清晨,我們收拾了一下就準備出發,當然我也是把高政給叫上了。


    而和我一起同行的,還有蘇夜。


    她在我們別墅這邊已經住了幾天,和我們的關係也是熟絡了不少,她除了不說話,平時和我的溝通已經沒有什麽障礙。


    因為我們的人數比較多,也為了不引人矚目,我們乘坐一輛小客車過去的。


    因為是去旅遊區,蔣蘇亞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不過因為要進山,她還是老老實實地穿上了羽絨服。


    在路上,我們也是查了一下仙掘水的官方資料,在那裏有一個傳說,據說差不多在北宋的時候,有幾年這裏連年幹旱,生活在那一片地區的人,別說種地了,連喝的水都快沒有了。


    恰好當時有一個道人路過,他看到當地的百姓疾苦,便登上一座山,然後布壇施法,忽然間天上掉下一根金色的鎬頭,道人拿著鎬頭在山頂砸了九九八十一下,山頂便噴出一個泉眼來,泉水順山而下滋養萬物,不但解決了當地村民的飲水問題,還讓當地村民種的地連年收獲大豐收。


    後來村民在山頂立了一塊碑記述了這件事兒,並給泉眼起名為仙掘水,後來村子也跟著改了名,一直延續到今天。


    不過也有一些評論顯示,現在仙掘水附近雖然水資源也很豐富,可山頂那塊老石附近的泉眼卻是假的,是從山下抽上去的水,然後再由假泉眼噴出來的。


    冬天的話,泉眼附近的水道都結了冰,已經看不到人造泉眼冒水的景色了。


    還建議大家春、夏、秋三個季節去,不建議冬季去。


    從省城過去差不多四個小時路程,倒不是路程遠,而是路途太過曲折。


    和網上說的差不多,冬天仙掘水沒有什麽遊客,偌大的旅遊區停車場竟然隻停著一輛私家小轎車。


    這裏的冬天也取消了收費,我們車子便隨便停了進去。


    我們車子剛停下,那私家車裏就下來一個中年婦女,她問我們是不是來旅遊的,有沒有找好住處。


    我這才明白,這停車場唯一一輛私家車也不是遊客的,而是附近民宿老板在這裏趴活呢。


    我已經找田小藝要了當時她住的那家民宿老板的電話,就說,我已經找好住處了。


    其實我還沒有打電話,一路上我也是一直想其他的事兒,把這事兒給忘了。


    就告訴來趴活的那位中年婦女說,我們有住處了。


    她也不生氣,就問我們是誰家的,她可以帶我們去,她看起來十分的熱情。


    這讓我們的戒備心稍微放下了一些。


    於是我就拿起電話撥通了那個號碼,很快我就聽到中年婦女身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愣了一下,然後拿出手機問我:“小夥子,你打的?我怎麽不記得你約好了房間?”


    我也是笑道:“這就巧了,我們是一個叫田小藝的姑娘介紹來的,她今年快開春的時候來過這邊玩,不知道您還有沒有印象?”


    中年婦女點了點頭說:“太有印象了,當時他們好像是一個班的學生來玩的,租了兩輛大巴車呢,她還和他男朋友吵架,我和我老公上山找了她大半夜,最後在一處秸稈堆裏找到了,她旁邊還扔著兩個紙人,嚇的我和老公不輕。”


    “因為那姑娘在我們家住,我們擔心她出事兒,回來之後,我還安撫了她半天。”


    “姑娘人不錯,他男朋友人品不太行……”


    中年婦女覺得自己說的有點多,便“哈哈”笑了笑說:“你看我,農村婦女的八卦心裏又上來了,一說起這些事兒,就沒完沒了的,大家別愣著了,你們鎖好車,跟著我走停車場旁邊的小路,一上去就是我家的民宿。”


    “你們來的正好,我家的院子今年剛擴建了,新加了不少房間,你們一人一間都住的下。”


    我也是點了點頭。


    跟著她一起走,我也是詢問了一下她的姓名,她叫崔金梅,和他丈夫都是仙掘水村子的,他倆都是高中畢業就輟學了,然後經過媒人介紹結婚,日子過的還不錯。


    很快我們沿著一條小路就來到了崔金梅的民宿前,這民宿還有一個很儒雅的名字:鹿溪客棧。


    民宿的旁邊也真有一條小溪,順山而下,匯入山溝裏的河水之中。


    這小溪很細,最寬的地方也不過半米不到的樣子,而且水流也很少。


    崔金梅介紹,這小溪起源於他們房間後麵的一個小泉眼,那泉眼是他們建房子的時候挖出來的,已經二十多年了,從來沒有斷流過。


    就算是幹旱的年份,不流水了,也會往外滴水。


    最旱的年景,半天也能滴一桶來。


    崔金梅還說,他們家裏的水管都是洗澡用的水,平時他們吃喝的水都是取得房後的泉水。


    聽到崔金梅的介紹,我們放下行禮,也是饒有興致的到她家房屋後參觀了一下。


    一小股手指粗細的水流從裂縫處湧出來,然後落到半米高左右的地麵上,然後再沿著崔金梅家裏修好的溪流水道往下流。


    而且那裂縫中間還冒著水汽。


    我疑惑道:“溫泉?”


    崔金梅笑道:“不是溫泉,不過水也不涼,這泉眼常年不結冰。”


    我說:“我能接點水泡茶不。”


    崔金梅就說:“當然可以,這兩年雨水多,泉眼的水很足,別說泡茶,你們想要洗澡都行。”


    我說:“大冬天的,這裏又是室外,不方便,不方便。”


    李成二看著蘇夜說了一句:“夜妹子,你可以來洗洗,我給你站崗。”


    蘭曉月推了李成二一下,蘇夜則是嚇的往我身後躲了躲。


    我們這些人裏麵,她還是和我最近,盡管我當著她的麵胖揍了蘇朋昌一頓。


    這大概也和蘇朋昌後來轉變了對我的態度有關吧。


    我指了指李成二說:“你再胡說八道,扣你工資了啊。”


    說了一會兒,我們就接了點水,回到了崔金梅的民宿裏,在看到那鹿溪客棧的名字,我就隨口說了一句:“霜落熊升樹,林空鹿飲溪。”


    崔金梅“啊”的一聲說:“小先生,你可真有文化,這名字,就是我和丈夫從這句詩裏選了兩字起的,你一下就給說破了。”


    我愣了一下說:“梅堯臣的《魯山山行》,挺有意境的,我剛才是聯想到了這個,隨口賣弄了一些學問。”


    崔金梅說:“年初那些大學生來的時候,都沒有說出這句詩來。”


    簡單聊了一會兒,崔金梅就開始給我們準備午飯。


    崔金梅的老公差不多也從外麵回來了,問過之後才知道,崔金梅的老公因為民宿裏沒事兒,就去其他村民家裏打牌了。


    回家後看到家裏有客人,也是連忙幫著崔金梅一起忙活了起來。


    兩個人也沒有因為這些吵架。


    崔金梅的老公叫崔小山,麵相也十分和善。


    崔金梅的手藝不錯,雖然不及蘭曉月的,可吃著也不錯。


    吃飯的時候,我就對崔金梅說:“對了,田小藝是我們的朋友,初春她來這裏的時候,說是掉了學生證的,吃了飯,我們想去她春天睡過的秸稈堆去碰下運氣,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時間給我們帶個路,我們可以支付給你們導遊費。”


    崔小山就說:“還要什麽導遊費,一會兒吃個飯,我帶你們去,離我家其實也不遠,幾十分鍾就到了。”


    吃了飯,我們稍微休息了一下,幫著崔金梅刷了碗,便在崔小山的帶領下進山了。


    一路上崔小山就跟我說:“你們和那個叫田小藝的姑娘關係很近嗎,回去的時候,我給你們弄些我們這裏的特產,也送給那小姑娘一些,謝謝她還惦記著我們,給我們介紹生意。”


    這崔小山一看就是個實在人。


    我也是連忙道謝。


    此時崔小山話鋒一轉忽然說道:“不過說來也奇怪,那個田小藝走後,我們連續出了一個月的怪事。”


    我問什麽怪事。


    崔小山說:“就在田小藝睡過的秸稈堆附近,老是飄起鬼燈籠,我們村兒一小半的人都見過了。”


    “不過沒人敢靠近去看,也不知道咋回事兒。”


    “到了四五月份才消停,我手機裏還有一段視頻,給你們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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