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東野霧幸一或許笑太明顯了,他就說了一句:“我怎麽覺得你有點不懷好意啊,宗大朝奉。”


    李成二在旁邊說道:“你放心,我們宗老板對男人不感興趣。”


    東野霧幸一此時已經收回了手,我也是讓同伴們給他和山本林井一人加了一件衣服。


    另外李成二和夏薇至擠到了一個營帳,留一個給了兩個東洋人。


    晚上睡覺的時候,兩個東洋人在帳篷裏用東洋文談了很久,他們的聲音很小,可對我們這些修行天師以上的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他們說的啥,我們都能聽清。


    而我的話,也是懂東洋文的,所以他們談話的內容,我聽的一清二楚。


    東野霧幸一說:“山本,你覺得榮吉那些人這麽爽快讓我們入局是不是有些陰謀啊,本來我準備了一大堆的說辭,我還想好好地發揮一下,沒想到一句也沒有派上用場。”


    山本林井回道:“我也覺得他們有陰謀,咱們還是小心點好,那些人很強,我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咱們手裏的研究所資料是咱們立身保命的籌碼,一定不能輕易給他們看。”


    東野霧幸一沒回話。


    山本林井繼續說:“另外還有一件事兒,咱們出發的時候就已經得到消息,鬆下奇和他的手下也來了華夏東北,目標也是研究所,而且在東洋的時候,他就曾出高價錢買您手裏的資料,為了那份資料,他更是用盡手段,來打壓咱們的生意。”


    “甚至可能要給咱們上升到江湖衝突了,咱們必須盡快找到老太爺留下的東西,讓家族的實力變強。”


    東野霧幸一有些悲觀說:“我就怕找到也來不及,提升實力,哪有那麽容易,而且因為我太爺的關係,我來華夏這片土地上,心裏總是一些說不出來的罪惡感,以及深深的愧疚,畢竟我太爺爺他們當年做的事情,實在是有些過分,我甚至覺得,那麽過分的事,我們現在真的還要繼續嗎,帶回東洋,用在我們自己的人身上?”


    山本林井說:“您應該考慮的不是這些,而是咱們家族的命運,為了家族的命運,什麽事情都可以去做,去犧牲,哪怕是咱們兩個命。”


    東野霧幸一“嘿”了一聲。


    兩個人的談話,並沒有涉及到研究所資料的內容,沒多久他們也就睡著了。


    我這邊也是緩緩睡下。


    這幾天,我總是入睡的快,醒的也很快,而且每次醒來都是精神奕奕,好像美美睡了一整天似的,可實際上我才睡了兩三個小時。


    我醒來的時候才淩晨的四點多鍾。


    我實在睡不著了,就到帳篷外麵找了一片空地打拳,吐納呼吸。


    小白龍和小黑龍也是陪伴在我的身邊。


    一番拳打下來,我不由的神清氣爽了起來。


    拳畢的時候,我還吐了一口濁氣出來。


    我剛收了拳,狐小蓮的聲音忽然從我身後傳來:“之前在龍虎山,你吸收了不少禍根胎,體內也藏了不少他們留下來的濁氣,你最近精神飽滿,其實隻是一種假象,實則是你因為精神匱乏,你感覺神滿,是因為你的身體一直在消耗元氣,元氣是丹田的根基之前,若是消耗過度,會影響你以後的修行,甚至還會讓你現在的修為下降。”


    我“啊”了一聲,頓時感覺有些慌了。


    狐小蓮則是繼續說:“不過你調整的很及時,每次打拳,運氣,都可以將體內的一些濁氣排出來,漸漸的你的作息就會恢複正常,你的元氣也會補充回來的。”


    我問:“那我最近的消耗,會不會影響到我以後的修行?”


    狐小蓮說:“還不會,人的元氣是人的根本,這根本之氣哪有那麽脆弱,除非大病大災的,否則不會有事兒。”


    我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同伴們也是紛紛起床出來了,大家也都忙著做了早間的功課。


    兩個東洋人估計被昨天他們遇到的出馬仙前輩折騰的夠嗆,我們的一輪功課做完了,他們還在呼呼地大睡。


    等老林起來做好了早飯,那兩個東洋人才起來。


    一起吃了早飯,兩個人的精神頭兒也是看著好了不少。


    東野霧幸一此時就問我:“研究所應該就在山穀裏麵了,我們什麽時候過去?”


    我說:“馬上就出發,吃完飯你們也別閑著,一起來幫忙收拾東西。”


    東野霧幸一愣了一下,沒有動,顯然他是那種不經常幹活的主兒。


    山本林井就說:“我來吧,讓我們少爺休息下。”


    我說:“他有這麽嬌氣嗎?”


    東野霧幸一也是笑了笑說:“不打緊,一起收拾。”


    收拾了東西,我們把這裏的火堆處理了一下,然後便開始往山穀裏麵走了。


    兩個東洋人也被我們安排背了不少的東西。


    沿著山穀往裏麵走了一段,我們就看到了一些沒有被完全毀壞的路,不過因為時間太長,路麵上全是植被,好在因為路基太硬,並沒有什麽高大的植被,都是一些低矮的樹木,所以一眼就能分辨出哪裏原來是路。


    我們順著低矮的植被區,往裏麵走,走了半個小時,就看到了一個巨大的石牆院落。


    整個院落差不多一個半足球場大小,周圍還有很多的碉堡似的建築,牆壁上爬滿了藤蔓類的植物,牆頭上也長出了雜草,還有一些不是很大的樹木。


    院門口的大鐵門還在,不過依舊鏽跡斑斑,那鐵門很厚,雖然滿是鏽跡,但還不至於爛掉。


    鐵門是緊閉著的,門的縫隙中間還貼了一張黃符。


    那黃符有年頭了,不過風吹不壞,雨淋不掉。


    我好奇地說:“這大門上的符籙得有七八十年了吧,之前我們榮吉的那些人,難道不是從這裏進的研究所嗎?”


    老林說:“的確不是從這裏,這鐵門好幾噸重,得有專門的機關才能開啟,人為開啟太難了,除非像你父親、爺爺那樣的逆天人物,興許你的真龍也可以,一般的天師,打不開。”


    說著,老林指了指側麵說:“院牆那邊有一個缺口,我們當初就是從那邊進去的。”


    此時東野霧幸一就說:“前幾年,我們家族也曾來過一次……”


    老林說:“就是來了五個,死了四個那次吧!”


    東野霧幸一尷尬地點頭。


    老林說:“你們發現了什麽嗎?”


    東野霧幸一說:“我這次和宗大朝奉談判的籌碼就和那次我們的人帶回的資料有關係。”


    我“哦”了一聲道:“說說看!”


    東野霧幸一說:“那是我太爺爺留下的一本臨終筆記,記述了那次事故的全部經過。”


    我問:“哦,那你快講下。”


    我們一邊說話的時候,已經離開了大鐵門這邊,向著缺口的方向去了。


    東野霧幸一和山本林井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前者就道:“我先說那邊的缺口的事情吧。”


    “這個研究所在圍牆上全是電網,然後研究所後麵有一個自給發電站,當時出事兒的時候,發電站被人控製了,沒辦法斷電,而且大鐵門也被人做了手腳,開關根本打不開。”


    “研究所內發生了禍根的災變,好多人都逃不出去。”


    “所以他們便用炸藥在研究所的一處院牆位置炸出了一個缺口。”


    “從那個缺口一共逃出了五十二個人,我太爺爺本來也可以逃出去的,可他卻選擇留了下來,他想要挽回研究所的損失。”


    “隻可惜,他……”


    說到這裏,東野霧幸一不吭聲了。


    我則是問了一句:“你那位太爺爺能夠留下臨終的筆記,還能記述的這麽詳細,那他死的時候,應該沒有什麽危險吧?”


    東野霧幸一想了想說:“等你們帶我們進去,我才能說更多的資料消息。”


    我也沒有逼他,畢竟我們現在最終目的是研究所,而不是東野霧幸一,我現在需要他腦子裏的,那本筆記的內容,那裏麵應該有爺爺想讓我知道的一些消息,而那些消息,我爺爺可能都是不知道的。


    東野霧幸一,就是爺爺送到我麵前的線索。


    很多事情,我終於要走到爺爺前麵了,這是一個開始,以後越來越多的事情,我都將走到爺爺的前麵去。


    想到這裏,我便深深吸了一口氣。


    不一會兒我們就到了那個缺口的位置,這裏的碎石滾落一地,經曆了風吹雨打,當年被炸的痕跡已經被衝刷的厲害,現在給人的感覺是,這裏好像是自然倒塌的。


    那缺口一米來高,我們很容易就沿著亂石堆翻了進去。


    研究所裏的房子不少,每一間都是陰森森的,院子裏還有不少白骨,不過那些白骨都是不完整的,這裏扔個頭骨,那邊扔條腿骨什麽的。


    那些骨頭肯定是經過了動物的啃食、叼銜。


    而且,這院子,陰冷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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