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麵可能還有事兒,我就問戚文和:“方便說一說,為什麽他們不敢找嗎?”


    戚文和就說:“其實也沒啥原因,就是我們武當山的那位老祖宗脾氣不好,外人去了,肯定會被打出去。”


    我問:“白鶴?”


    戚文和說:“是的,我們師祖就住在老祖宗的鶴巢深處,這誰能找到他啊。”


    “我有幸在那邊生活過幾年,最後還是師祖給我送出來的,要不然我都快成了野孩子,與世隔絕了呢。”


    說到這裏,戚文和就又沉默了幾秒鍾,順手拎了一下桌子上的水壺說:“水都喝完了,我去添點水來。”


    我擺擺手說:“不用了,在喝水,一會兒就光往廁所跑了。”


    戚文和笑了笑。


    我心裏也明白,這個話題到這裏基本就結束了。


    戚文和知道的,基本也都告訴我了。


    所以我就對戚文和說:“好了,你也去休息吧,我也稍微休息會兒,晚飯的時候再叫我。”


    戚文和點頭,然後收拾了茶杯,拎著茶壺就出門了。


    給我關上門之前,他還對我說了一句:“我就住在偏房那邊,您有事兒喊我就行。”


    我說:“行。”


    戚文和給我關上門之後,我沒有休息,而是從背包裏拿出一張蓍草紙來。


    小黑龍和小白龍也是從背包裏爬了出來,這是武當仙山,我完全不用擔心什麽。


    小黑龍乖巧地臥在蓍草紙的旁邊,小白龍則是滿屋的撒歡。


    我放下蓍草紙之後,又從背包裏取出八枚銅錢來。


    隨後我心裏想著龍鶴真人、秦苗苗,以及黃韋的過往,將手中的八枚銅錢全部撒在蓍草紙上。


    “鐺啷啷……”


    隨著銅錢落下的清脆聲音傳來,八枚銅錢散落在蓍草紙上,四正四反。


    八枚銅錢看似排列十分不規律,可我在看了幾眼後,就能看到四正四反八枚銅錢之前的運勢線來。


    而我卜算的正是武當未來八年的氣運。


    四反為殤,四正為養。


    殤者示死,養者示生,殤來則養起,這就說明未來八年,武當會有大變,而這種大變並沒有多少洶湧的波濤,而會來的十分的平穩,大變過後,武當大能者仙遊,有才智者登臨江湖“大魚”之列。


    推算到這裏,我繼續觀察幾枚銅錢,就發現幾枚銅錢落下的位置,蓍草紙不太平整的紋路。


    這些紋路將八枚銅錢聯係在一起,讓他們之間的距離看似遠實則近。


    我本來想要一枚銅錢算一年,可現在卻變成了一枚銅錢算一天。


    八年之變竟然在外力的推動下,變成了八天之變。


    我開始懷疑這股外力是我,可在仔細推算了一會兒後,我就發現這外力不是我,而是武當山本身。


    是那欲將大魚放入江湖魚塘的武當山本身。


    發現這些之後,我的眉頭就緊鎖了起來,未來八天武當將會一場巨大的變化,而我已經深處這股暗流之中。


    想到這裏,我再從背包裏取出一枚銅錢來。


    我將自己的幾分相氣注入銅錢,然後將銅錢放到蓍草紙上,輕輕一滾。


    這枚銅錢便滾到了八枚銅錢相對中央的位置,而象征我的那枚銅錢是正。


    這表示,我已經武當山的氣運給釣住了,我現在想要脫身,也於事無補了。


    我再次深吸一口氣,將蓍草紙和銅錢收了起來。


    接下來,我在心裏反複推演了四五次,無論是殤、養的關係,還是銅錢之間的線、氣聯係,都在預示著一個無法改變的結果。


    武當山八天之內,要麽有可以抵四殤命數的大能歸天,要麽會有大量的武當山弟子遭難,直到填夠了四殤的劫數為止。


    四殤過後,四養命數的那個人將會出現,承接武當氣運,入江湖魚塘的“大魚”之列。


    而目前武當能夠承載四養命數的人,隻有三個,一個是龍鶴真人,一個是代掌門秦苗苗,再一個便是劍絕黃韋。


    至於四殤的話,那就不一定了,完全是一個未知數。


    轉眼間,便到了晚飯的時候,戚文和給我送來了武當的飯菜,這裏吃的比較清口,而我也不挑。


    吃了晚飯,我就提出想要出去走走,戚文和也沒有拒絕,就說陪著我走走。


    我們沒有往武當山的深處走,而是往半山腰的紫雲殿去了,我想去看看同伴們住的是否習慣。


    走出了山頂道觀的大門,正準備往半山腰走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秦苗苗的聲音:“宗大朝奉。”


    我扭頭看去,秦苗苗已經快步跑了過來。


    我問他什麽事兒,秦苗苗就說:“沒什麽事兒,你要到武當四處走走嗎,我陪你。”


    戚文和聽罷,主動退到了一邊兒。


    秦苗苗走過來之後,又說:“你也跟著吧。”


    戚文和點頭。


    我則是對秦苗苗道:“我隻是去看看我的同伴,不用代掌門一直陪著我。”


    秦苗苗笑道:“我反正閑來無事。”


    走了幾步,秦苗苗就問我:“宗大朝奉,我聽聞你的相卜手段一流,不知道能不能空暇之餘,給我卜算一卦。”


    我愣了一下笑道:“您在和我開玩笑嗎,您是武當的掌門人,這相卜肯定也十分的精通,說不定還比我厲害,我怎麽給你算啊?”


    秦苗苗說:“宗大朝奉,你這算是說錯了,我學了不少的本事,唯獨相卜之術師父沒有教我,我自己倒是研究過一些,可都是一些皮毛之術,不成氣候,不成氣候。”


    “再者說了,我給自己卜算,難免會夾雜著一些私人的情感在其中,在推演的時候難免會有偏差。”


    我點了點頭說:“卜算是可以,不知道您是想問哪方麵的事情。”


    秦苗苗沒有回答我問題,而是說道:“這個等你見完了你的朋友們,我們再細說。”


    我們繼續走,今晚的月光比較好,山頂也不會有雲霧遮擋,走在這條路上,我們感覺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可在平靜之後,又讓人覺得藏著十分凶險的東西,而這個東西隨時會跳出來攻擊我們。


    而我們周圍有的東西,便隻是地上那屬於我們的影子了。


    我甚至懷疑,地上的影子會跳起來襲擊我們。


    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武當山的某樣東西,已經影響到我的心境了。


    想到這裏,我忽然停了下來,然後轉身看了看武當山道觀的深處。


    秦苗苗問我怎麽了。


    我便問秦苗苗:“道觀裏,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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