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韻娣忽然的失態也是引起了劉薔薇的注意,她看著東方韻娣問道:“怎麽了,你認識我老公?”


    東方韻娣笑著搖頭說:“沒,我隻是想到了一件其他的事兒。”


    劉薔薇也沒有多想。


    我心裏清楚,東方韻娣的失態是裝出來的,她是故意用這個反應在試探劉薔薇。


    她想試探劉薔薇是否知道更深層的東西。


    可從劉薔薇的態度來看,她並不知道蔡闐更多的內容。


    我自然也沒有當麵問東方韻娣什麽。


    接下來的飯局,我們又聊了一會兒也就散掉了。


    等著劉薔薇和燦燦回了房間之後,同伴們便全部聚到了我的房間來。


    我直接問東方韻娣是不是知道蔡闐是誰。


    東方韻娣說:“其實我也是剛剛調查出來的消息,剛才在飯桌上,劉薔薇給你講述那些事兒的時候,我正好收到了一份調查報告,而這份兒調查報告是關於劉薔薇,以及劉薔薇現在的丈夫,蔡闐的。”


    “我當時故作驚訝,隻是為了試探一下劉薔薇知不知道蔡闐的真實身份,而我這資料上記述的蔡闐的身份,可是很複雜的。”


    說著,東方韻娣就把那份資料發到了群裏。


    我們所有人不約而同地跳過劉薔薇的資料,去看蔡闐的,蔡闐的母親叫蔡明瀾,爺爺蔡和山,太爺爺蔡文鄂。


    蔡文鄂正是當年將昆侖石碑賣給了東洋人的漢奸。


    蔡文鄂當年因為在國內混不下去了,舉家東遷去了東洋,並在那邊定居成了東洋人。


    靠著優厚的家業,以及逐漸如日中天的倉木和鬆下兩大家族的支持,蔡家在藥材行業說不上獨步天下,也占據了藥材行業的半壁江山。


    蔡家的人本來就有一些江湖本事,加上倉木、鬆下的影響,有時候她們還會和兩大家族通婚,所以蔡家其實也是東洋陰陽師聯盟的一份子。


    蔡闐的身份比較特殊,他的母親是蔡家的人,父親其實是倉木家族的人,隻不過後來他父親死了,母親因為又和其他人結婚,被逐出了家族,蔡闐跟著她母親生活,沒多久,她母親車禍死亡,蔡闐沒人收養,就被蔡家接了回去。


    然後蔡闐才姓了蔡,之前他都是姓倉木的。


    蔡闐因為母親的緣故,即便是到了蔡家,也受到蔡家諸多晚輩的排擠,所以蔡闐早早地獨立,靠著自己打工養活自己讀完了大學,在大學期間,蔡闐又拜了鬆下家的一位陰陽師做師父。


    那個陰陽師十分看重蔡闐,而蔡闐進步很快,也沒有讓其師父失望,很快蔡闐就開始在一些陰陽師集會上嶄露鋒芒。


    蔡家也開始重視蔡闐,把他安排到了家族的藥材公司上班。


    這裏麵也記述了蔡闐和劉薔薇認識,以及結婚生子的事兒,和劉薔薇親自講述,並沒有什麽出入。


    不過在最後,還有一條,那就是蔡闐在東洋又認識了新歡,他的新歡是她師父的女兒,而他師父也是同意蔡闐和他女兒交往,不過前提條件是,蔡闐必須解決好他現金妻子劉薔薇,以及女兒蔡燦燦的事兒。


    看到這裏,李成二好奇說了一句:“這麽說來,這次蔡闐讓劉薔薇帶著孩子過去,可能會有危險,他不是為了給孩子治病?”


    我沒有回答李成二的話,而是在觀察東方韻娣給我資料裏的時間線。


    很快我就發現,根據資料裏顯示,劉薔薇肚子裏的孩子頻繁出事情的時候,正好是蔡闐和他師父的女兒認識的時候。


    這時間點趕的有些巧啊。


    包括劉薔薇父母、弟弟出事兒之前,也顯示她們的家人和蔡闐有過一些衝突,不過隻是爭吵,並沒有動手。


    劉薔薇的父母、弟弟車禍死後,蔡闐迅速接受了劉家的生意,將其並入了蔡家的產業,而後蔡闐就回東洋了,從那之後,他就沒有再來過華夏,也沒有看過自己的妻兒。


    包括它的孩子生病,奔波,也都是劉薔薇一個人在照料。


    很明顯,蔡闐從那個時候起,已經想著拋棄劉薔薇母女倆了。


    或者更早。


    我把自己看到的,以及自己的理解簡單說了一下,然後說道:“這個蔡闐野心不小啊,這是打算混入東洋陰陽師聯盟的核心裏麵去啊。”


    李成二說:“如果真像宗老板說的那樣,殺我華夏人,我們可不能放過他,劉薔薇多好一個妹子啊,這不是被蔡闐給糟蹋了嗎!”


    李成二憤憤不平。


    我繼續說:“這個蔡闐無論做什麽事兒,目的性都很強,我懷疑他和劉薔薇結婚也是有目的的,就是為了奪取劉家的藥材產業。”


    “現在他的目的達到了,劉薔薇就被推開了。”


    “當然,蔡闐如果一心謀江湖的話,那他接近劉薔薇就不隻是想要劉薔薇背後的家業那麽簡單了,好好再查下劉薔薇的家族,多查幾代,說不定會有線索。”


    說話的時候,我翻看了一下,資料上現有的有關劉薔薇的線索,都是一些和江湖無關的。


    東方韻娣那邊也是點頭說:“我懂了。”


    大家討論了一下後,我又說道:“還有一件事兒,那就是現如今,有一個人,或者一股勢力,通過命運安排的方式,暗中將劉薔薇、燦燦推到我的麵前。”


    “不管那人最後的目的是什麽,我們必須小心,因為在東洋江湖的情報上,他絕對是走在我們前麵的,說不定我們在東洋江湖的每一步行動都在其算計之中。”


    李成二就說:“能在相術上讓宗老板都犯難的,那對方一定是棘手人物,我們這東洋一行還沒有開始呢,就已經冒出這麽多事兒來,我們到了東洋江湖,那還了得?”


    此時一直沒有怎麽說話的狐小蓮就道:“江湖上一直有這麽一個組織。”


    我問狐小蓮什麽組織。


    狐小蓮看了看就說:“天機盟。”


    東方韻娣接過話說:“我也聽說過,不過據說在晚清的時候,這個組織就已經解體,天機盟裏的幾個大相師也是相繼離世了。”


    “近一百多年,已經沒有人再提起過天機盟了,也再沒有他們的蹤跡出現。”


    狐小蓮說:“我和養父也活了一千多歲,當年天機盟解體的時候,我們也接觸過天機盟的一位大相師。”


    “天機盟一直有四位相術極強的大相師掌管,而在天機盟解體之前,四個大相師曾經連手卜算過國運,他們前腳剛卜算結束,戊戌變法就結束了,皇帝被囚禁,變法義士被殺了很多,逃到國外的也很多。”


    “而我們接觸的那位相師,是譚嗣同的好友,譚嗣同是變法義士,也是戊戌六君子之一,在譚嗣同被殺之前,我見到了那位相師,當我們問及他們卜算國運看到了什麽,為什麽要解散天師盟的時候,那位大相師隻回答了我一個字。”


    我問是什麽字。


    狐小蓮道:“雲。”


    “他還用手給我們寫了一下,當時的筆路,我還記得十分清楚。”


    我趕緊拿出紙筆,讓狐小蓮寫給我。


    狐小蓮拿著我的符筆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才開始慢慢寫下那個字。


    寫完之後,狐小蓮把符筆還給我說:“我無法完全的還原,不過也有七八分的模樣,精氣神差了一些。”


    我看著那個字說:“我隻能試著解下看看了。”


    在我解字的時候,李成二就問狐小蓮:“你說到天機盟,難不成覺得這次背後的推手,是在江湖上消失了一百多年的天機盟?”


    狐小蓮說:“在相術上,我見過的,能在宗老板之上的,除了宗延平,那我能想到的,就隻有天師盟的幾位離世的老相師了。”


    這繁體的雲字,上麵雨字頭,下為我們現在的雲字。


    古人說話,講究是整齊,特別是緊湊。


    可狐小蓮還原的這個雲字,上下分開有些明顯,可能是那位大相師故意將其分開的。


    現如今,在我們看來,雨字頭還是雨,而下麵的雲字卻成了獨立的雲字。


    我不由得恍然大悟說道:“那位大相師的字,不是寫給你和義父看的,而是專門為了寫給後人看的,比如現在在研究這個字的我。”


    “他是在告訴你,他真的看到了未來。”


    狐小蓮問:“這裏麵有天機盟解體的原因嗎?”


    我說:“或許有,但是這個字裏沒有,至少你還原的這個字裏麵是沒有的。”


    狐小蓮擺擺手說:“白說,還是沒啥線索。”


    我道:“也不一定沒有線索,天機盟解體,就好比這個雲字解體,拿走了雨字,那還是雲,也就是,天師盟沒有了四個大相師,那還是天機盟,天機盟還在,四個大相師不過是雨字頭而已,他們代表了不了天機盟。”


    聽到我說天機盟還在,狐小蓮也是皺了皺眉頭說:“我也調查了一些年,沒有發現啊。”


    東方韻娣則是說:“我安排人來查一查吧,說不定他們最近開始活躍了呢!”


    東洋一行,越發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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