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回答,父親“哈哈”一笑,然後在我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說:“來,咱們過幾招。”


    我“啊”了一聲說:“現在?”


    父親點頭說:“嗯,不過你放心,點到為止,我不用內息。”


    我在心裏早就把自己和父親比較過很多次了,雖然這次不用內息,隻比招式,可也是一次較量的機會,所以我便答應了下來。


    父親主動向後退了兩步,然後對我點頭,示意我可以出手了。


    麵對父親,我自然也不會謙虛,當下一個黑虎掏心迅速對著父親打了過去。


    父親隻是輕輕抬手,我開始覺得那速度根本攔不下我,可當招式打出,已經沒有辦法收回的時候,父親的手卻結結實實打在我的手腕上。


    “嘭!”


    雖然沒有用內息,可父親的這一下還是很疼,我下意識“啊”了一聲,不過我並沒有後退,而是趁著被父親打的手下墜的同時,身子也跟著蹲了下去。


    接著一個掃堂腿對著父親就掃了過去。


    父親向後退了兩步,便出了我攻擊的範圍,我剛起身,父親忽然上前,一拳正對我的麵門而來。


    我匆忙應對,可父親的這一拳還是打在了我的麵門之上。


    我不由鼻子一酸,接著鼻血就流了出來。


    父親搖了搖頭說:“你這身法修行還是不夠啊,你以武入道,有一半的功勞要歸於你的仙禦狀態,你本身對武道的理解,還是有些不夠,不過也還好,在沒有內息的情況下,能在我這身法下過了三招的人,當世也找不出三個人來。”


    我看著父親說:“您就吹牛吧。”


    我一邊擦鼻血,一邊說道。


    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了銀屏的聲音:“這你父親還真沒說謊,他的身法其實已經不能算身法了,那是一種仙人做出的動作,你父親現在是半步真仙的水準,最強大天師用來形容他,算是謙虛的。”


    半步真仙?


    我“啊”了一聲仔細打量著父親。


    父親卻說:“人就是人,再厲害也是人,什麽半步真仙,別聽她瞎說。”


    銀屏此時已經走到我們附近,她看著我父親說了一句:“姓宗的,過分的謙虛就是虛偽了,你可別是一個偽君子吧。”


    父親顯然不吃這一套,微微一笑說:“你別給我扣帽子,我不吃這一套,你跑過來是有啥事兒嗎?”


    銀屏沒有理會我父親,而是遞給我一個手絹,示意我用手絹擦血。


    我道:“給你弄髒了……”


    銀屏見我扭扭捏捏,便直接拿著手絹上手給我擦了起來。


    她的動作很輕,也很溫柔,同時一股藥香味從她的手絹飄入了我的鼻子裏麵,又順著我的氣管侵入我的心扉,我不由的一激靈,頓時精神萬分。


    再接著,我的鼻血就停止再流了。


    銀屏看著我說:“手絹送給你了,這手絹可不一般,是我用多年飼養的金蠶吐絲織成的,提神醒腦,還能用來止血,止疼,你收好了,對了,不用洗,上麵的血會被金蠶絲慢慢地吸收掉,每吸收一點血,金蠶絲的藥性就會更大一些。”


    我“啊”了一聲說:“還有這樣的東西?”


    銀屏笑道:“孤陋寡聞了吧。”


    我道:“嗯,寡聞了。”


    銀屏這個時候看向我父親說了一句:“我來找你沒別的事兒,就是覺得這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對,你今天可別有什麽三長兩短的,你答應我的事兒,你還沒做到呢,你要是食言,我豁出這一身的修為不要,也會讓你後悔的。”


    聽到銀屏的話,父親就說:“你也說了,我是半步真仙,仙界一些底子差的真仙都未必是我的對手,你覺得我會折在這種地方,你放心好了,我答應你的事兒,肯定做到。”


    銀屏正要說什麽的時候,張承誌也從遠處走來。


    他對著銀屏說了一句:“大早上,還挺熱鬧。”


    銀屏臉上的嚴肅瞬間消失,轉化為一臉的熱情,對著張承誌說了一句:“承誌哥,你也起來了。”


    張承誌點頭。


    很快張承誌走到銀屏的旁邊,然後貼著她耳朵說了一句:“別為難我們老大,他說話一言九鼎。”


    銀屏笑道:“你這話說的,這怎麽能叫為難呢,我隻是確認一下,姓宗的是大人物,手眼通天,我這種小妖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擔心的。”


    張承誌說:“我用我的性命向你擔保!”


    銀屏立刻捂住張承誌的嘴說:“我不用你擔保,承誌哥。”


    說罷,銀屏看著我父親說了一句:“我是信承誌哥的,並不是信你。”


    父親對著銀屏點頭說:“嗯,我知道。”


    接著張承誌就把銀屏給拉走了。


    我對著父親問道:“還打嗎?”


    父親擺擺手說:“算了,你的底子太差了,用了內息,你興許多堅持一會兒,可單純的身法招式,我這副身體的潛意識反應就能碾壓你了。”


    我說:“我開了武道乾坤,也不行嗎?”


    父親說:“你開了外周天,我不用內息,興許你還有點機會。”


    聽到父親這麽說,我不禁覺得自己和父親的差距巨大。


    接下來,我們沒有再比試。


    打完拳之後,我就給袁氶剛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安排人先把槍械聯盟的兩個人送到龍山寺。


    然後又給張昭、謝冕打了電話,讓他們帶著幾個從榮吉本部來的天師,開始在臨時監獄周圍警戒起來。


    當然,我也給許立、刑藺打了電話,讓他們的人在臨時監獄的最外圍,負責驅趕和阻攔那些江湖散修。


    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那些江湖人士白天並沒有什麽動靜,他們甚至都不在臨時監獄的周圍活動。


    至於天機盟,以及歐陽震悳特別小組,也始終沒有露麵。


    為了以防萬一,我讓袁氶剛帶了一些人在拖拉機廠監獄那邊守著,負責監視那邊的情況。


    萬一出了什麽問題,我們也能夠盡快回援。


    白天的時間很煎熬,因為大半個白天,天象都沒有什麽變化,我不由懷疑這次仙跡的真假了。


    不過幸好這種煎熬隻持續到了傍晚時分,夕陽西下之時,我終於從晚風中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再抬頭看向西邊,晚霞的光照之中,隱隱多出了一絲奇怪的光澤。


    而那種光澤,正是仙跡天象的前兆。


    我望著西邊的山頭說了一句:“終於有動靜了。”


    此時站在我旁邊的李成二也是往那邊眺望了幾眼說:“宗老板,有啥動靜了,我怎麽沒有感覺到?”


    夏薇至在旁邊笑著說:“你能感覺到,那你就是大朝奉了。”


    李成二說:“宗老板,這是把我們甩的越來越遠了。”


    我輕輕擺手道:“好了,不貧了,你們也行動起來吧,我在你們身上放置了一些特殊的符籙,你們全部都拿好了,各自去臨時監獄旁邊守一個方位,千萬別出什麽岔子。”


    我說完,然後看向張承誌道:“麻煩你跟著小狐狸。”


    張承誌看了看弓澤狐,然後點頭跟了上去。


    我又看向銀屏說了一句:“麻煩你跟下小十三。”


    銀屏點了點頭,也沒廢話,直接跟著邵怡去了。


    我看向怖逢的時候,她直接說:“我跟詭家的小子,不跟仙家的。”


    李成二一臉無語說:“我這麽帥,太沒眼光了。”


    我則是對怖逢說:“誰也不用跟,一會兒跟著我。”


    怖逢愣了一下,然後點頭。


    我則是對著李成二和夏薇至說:“你們兩個要自己應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兒,沒人幫你們,有問題嗎?”


    李成二也是認真起來說了一句:“宗老板,瞧好吧。”


    夏薇至也是點頭說:“我這邊沒問題。”


    看著兩個人離開,父親就問我:“你這麽相信仙家和詭家的小子?”


    我說:“他們的底牌很多,而且他們麵對的不是真仙,隻有一些江湖散修,頂多是歐陽震悳的特別小組,他們完全沒問題。”


    父親點頭,然後主動站到了狐小蓮的身邊。


    我也是長舒一口氣說:“她就交給你了。”


    父親點頭道:“我這裏你放心。”


    我再看向袁木孚這邊說:“鑒於這邊其他榮吉人員,就由你來負責調度,不要讓混亂之中的監獄出了什麽問題。”


    袁木孚點頭說:“好!”


    一切都布置妥當了,現在隻等著仙跡落下。


    隻是今天的晚霞持續的時間特別長,天邊的霞光久久沒有散去,而且中間還有一次霞光忽然爆發式的亮了一下,然後本來已經黑下來的地麵又亮了那麽一瞬間。


    閃過之後,晚霞才開始散去。


    而圓月已經慢慢掛上了天空。


    晚霞過後,夜空中一片雲彩也沒有,隻有那麽幾顆在月光下顯得不是很亮的星星。


    我仔細觀察那幾顆星星,就發現,它們彼此之間連接著某種天象的星辰之力,那好像就是連接仙界的陣法大門。


    我好像已經窺視到了仙界的門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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