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看著那狐狸出神的時候,許野就走過來問道:“宗大朝奉喜歡這一幅畫?”


    我所看的這幅畫,上麵的狐狸是一隻橘色的小狐狸,它趴在一片雜草的旁邊,眼神看起來特別的機靈,雖然是一幅畫,可其中的靈氣兒卻格外的逼真。


    聽到許野的話,我才稍微回過神問道:“這幅畫好像不是你畫的吧,這狐狸雖然十分的逼真,可畫工上怎麽說呢……”


    我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許野笑道:“畫工上乘,但是太過機械了,對吧?”


    我點頭說:“對,就是這個意思,完全是一種複製的形式在作畫,可這種複製又不是對著畫,而是對著實物。”


    “不對啊,畫本來就應該對著實物來畫的,哎呀,我糊塗了。”


    許野笑道:“哈哈,宗大朝奉,畫之所以好,並不是要完全的像,而是似和非之間才算是好,畫嗎,就要和現實區分開來,如果現實和畫區分不開,那畫畫的意義又何在。”


    我笑道:“別人作畫,求的是是真,你倒好,作畫是為了求假。”


    許野說:“畫的本質就是假。”


    我說:“這個暫時沒有定論吧,畫畫的初衷是求真,可畫的本質就是假,畫嗎,假中求真。”


    許野點頭說:“宗老板,你這話說的倒是不錯,這就是畫的真諦,所以啊,畫的太真了反而不好了,你剛才看的那幅狐狸圖,其實也是我畫的,因為畫的太真了,我隻能改變自己的畫畫的思路,讓自己畫的有些假了。”


    “當然,這種假也不是完全的假,而是賦予了它們更深一層的意境。”


    看著那栩栩如生的狐狸,我就轉頭去問許野:“我可以摸一下這個小狐狸嗎?”


    許野點頭說:“自然是可以的!”


    我緩緩抬手在畫上摸了一下,有那麽一刻,我甚至感覺到了小狐狸的腦袋主動往我手上靠了一下,它的樣子好像變得格外的溫柔。


    我手指的觸覺都好像是毛茸茸的。


    “啊!”我驚呼一聲把手挪了回來,那畫上的小狐狸也是一瞬間變成了正常的模樣。


    畫還是畫,剛才觸碰狐狸的感覺,好像隻是我的幻覺一樣。


    這一刻,幻覺和真實我都有點分不清楚了。


    我一臉驚訝地看向許野。


    他則是笑了笑說:“感覺這幅畫怎樣,你要嗎,拿走收藏便是了。”


    我搖了搖頭說:“這幅畫已經不是畫了,我不要,我還是取一幅山水畫吧。”


    許野笑著說:“嗯,一切全憑著宗大朝奉的喜好來。”


    我能感覺到,那幅畫好像是認主的,就好像是尋常人家裏養的寵物一樣,它剛才和我親近,也並非想要我帶它走,而是像是討好主人的寵物,在迎合來家裏的客人。


    它和我之間並沒有多少的緣分。


    想到這裏,我就對許野緩緩說道:“你應該是許家藏的最深的那個人吧?”


    許野搖了搖頭說:“我從來沒有隱藏自己,我一直站在最顯眼的地方,隻是他們不屑於多看我一眼罷了。”


    這個時候,門口那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許野深吸一口氣,然後指了指桌子旁邊的椅子說:“咱們先坐下吃個早茶!”


    我點頭坐了過去。


    這早茶隻有一杯很濃的新茶,其他都是一些甜點、幹果,還有一些小麵包。


    端起茶,我就說:“其實我更希望喝一碗豆腐腦,吃兩根油條。”


    許野笑道:“下次!”


    我們說話的時候,許立從門外進來,薛銘新跟在她身後。


    進門之後,許立先給許野和我打了招呼,然後看著許野說道:“爸,宗大朝奉不習慣我們許家的早茶,我找人送來一些豆腐腦和油條吧。”


    我搖頭說:“不用了,入鄉隨俗。”


    說話的時候,許立拉著薛銘新也在旁邊坐下了。


    許立看著許野說:“父親,我聽說你把宗大朝奉單獨請過來了,就過來湊湊熱鬧,看看你們談的事兒,我方便聽不,不方便的話,我吃個早茶就走。”


    薛銘新在旁邊指了指許立說:“我本來說不來的,他非要拉著我來。”


    許野說:“沒事兒,你們兩個在這邊聽便是了,我叫宗大朝奉過來,也隻是為了讓他欣賞一下我的畫作而已。”


    我點頭說:“的確如此。”


    話雖如此,可我心裏清楚,許野讓我來,是想讓我通過看他的畫了解他這個人的不簡單,算是在暗示我,許立能夠在許家家主的位子上坐穩。


    而許野也會開始出力了。


    心裏想通了這些後,我就對著許野笑了笑說:“許家以後就看你們父子的了。”


    許野端茶敬我。


    許立笑了笑,也是端起了茶,不過我看的出來,他並不覺得自己的父親能出多少的力。


    接下來我們也沒有說什麽正事兒,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生活小事。


    特別是許立和薛銘新的婚禮。


    地點是董福樓,那場局的主體是婚禮,暗中才是許家加入天字列。


    吃過了早茶,我就離開了許野這裏,然後又去給許捷告別,我和同伴們才離開許家。


    許立也是把我們送出了村口,他剛接任家主的位置,還有許多的事兒需要忙,就沒有跟著我們一起去省城,他要過幾天才能到省城和我們匯合。


    許立那邊也已經表示,要在省城為許家準備一個世俗的家,平時的話,許家的一些要員會住在這邊,方便和我們榮吉溝通。


    如此一來,省城這邊就等於有三個天字列家族了。


    已經可以和帝都、魔都並駕齊驅了。


    省城這邊的天字列分別為,高家、合字天家,以及剛剛加入的許家。


    有三個天字列家族分裂榮吉總部的四周,那榮吉總部的實力也是得到了暗中的增強。


    我這個榮吉大朝奉手中的實力和權力也就更大了。


    至於方思,直接跟著我們去了省城,路上我們沒有再拐到別的地方,所以當天下午的四點多鍾我們就已經回到省城,還把方思送到了龍山寺。


    這也是方思進階大天師之行的最後一站了。


    去了龍山寺,他自然要先去看一下邵元培,兩個老友見麵有說不完的話,我們便沒有打擾了,直接離開了。


    邵怡和夏薇至暫時留在了龍山寺。


    至於李成二,他開車把我送回別墅,然後也返回了龍山寺。


    至於弓澤狐,他回到別墅,就準備悶在房間裏修行,被我從房間裏揪出來,我看著他說道:“正好榮吉典當行那邊快下班了,你過去找吳秀秀吃個飯,帶人家看個電影去吧。”


    弓澤狐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推了他一把,讓他趕緊去。


    弓澤狐這才出門。


    回到房間的時候,我就發現蔣蘇亞在房間裏睡覺,她睡的很死,我走到她身邊了,她都沒有發現。


    看著她熟睡的樣子,我忍不住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她這才睜開雙眼。


    當她看到我的時候,直接摟住我的脖子,然後嘴唇就迎了上來。


    一陣長吻之後我們才鬆開,我笑著問她:“這麽想我。”


    蔣蘇亞紅著臉說:“嗯,很想你,昨天晚上我一晚上沒睡,白天也沒有怎麽睡,吃了中午飯,我才睡了一會兒,你不在,我總是患得患失的。”


    我拍了拍蔣蘇亞的臉說:“帝都那邊有什麽事兒,讓你心神不寧嗎?”


    蔣蘇亞搖頭說:“那倒沒有,帝都那邊所有的事情都井然有序,我隻要偶爾去一次,在一些關鍵的事情拿一些主意就好了,我現在已經漸漸習慣了這種生活的節奏。”


    “不過我總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總覺得蔣家的進步太慢了。”


    我笑著說:“不要急,人的進步還要一步一步的來呢,更別說一個家族了。”


    蔣蘇亞點頭。


    聊了一會兒,蔣蘇亞忽然對我說:“能陪我去逛下街嗎,我們好久沒有一起逛個街了。”


    我想了想,現在大部分大事兒都已經安排妥當了,便點頭說:“好,今天就放鬆一天。”


    蔣蘇亞開心地從床上起來,梳妝打扮去了。


    我也是適當換了一身衣服。


    等我們出門的時候,已經是晚飯點了,所以我和蔣蘇亞先找了一個地方吃飯,然後又去商場買了幾件衣服。


    我們就像熱戀中的普通小情侶,那一刻,我有點忘記了自己是一個江湖人。


    一直到了十點多鍾,我們準備回家的時候,我的手機就響了。


    我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接了電話,我問對方是誰。


    隔了兩三秒我才聽到一個有些沙啞的男人聲音:“宗大朝奉,我想和你見個麵,明天,你有時間嗎?”


    我問道:“在約我見麵之前,你是不是應該自我介紹一下。”


    那人這才緩緩說道:“x小組新任大領導,江湖小組代組長,江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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