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弓澤狐就搬了一把椅子放到了我的旁邊,我把椅子一扯直接坐了下去。


    我和大桑樹所化的女人也是對視了一眼。


    “啊!”


    這時,房間內傳來了東方韻娣一陣痛苦的叫聲。


    我不由的分心往那邊看,很快我就聽到邵怡的聲音從房間裏麵傳來:“宗禹哥哥,不用擔心,東方姐姐很快就沒事兒了。”


    我這才收回心神去看石頭茶桌上被刻出的棋盤。


    對麵的女人沒有立刻開始這氣運之局,而是先問我:“宗大朝奉,在開始下棋之前,我想先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桑女,桑樹的桑,女人的女。”


    我道:“嗯,記下了。”


    桑女又問我:“那我們來決定一下誰來執黑,誰來執白吧。”


    我說:“請!”


    這氣運之局的黑白,其實就是氣運的初次交鋒,較強的一方為黑,可以先在棋盤上落下自己的氣運之子,弱的一方則為白,要落後黑子一步。


    我話音落下的時候,桑女周身便有一股淡淡的青色氣線從她的身體裏慢慢飄了出來。


    那些氣線在她的身後形成了一座座黝黑的山巒,這是氣運成像的表現。


    和外周天一樣,氣運也有自己的形態,隻不過這種形態隻有相術高手才能看到。


    一般的修行者,是看不到的。


    不過在桑女的這個氣運之繭中,所有的氣運好像都可以入人眼,所以桑女背後的情況,眾人還是看得清楚的。


    我這邊也是閉上眼,然後開始感知自己的氣運。


    很快我的背後便出現了一片汪洋,一片望不到盡頭的汪洋大海。


    接著我們兩個人氣運所化的形態,便開始慢慢地飛向棋盤的上空。


    兩股氣運交織碰撞在一起,我那氣運汪洋便開始吞噬桑女氣運群山。


    氣運海浪形成海嘯,鋪天蓋地地席卷而去。


    夏薇至那邊慢慢地說了一句:“宗老板的氣運占了上風!”


    狐小蓮則是說道:“事情恐怕沒有這麽簡單,這氣運之局,我雖然沒有下過,但是我也有幸見過一次,就是我養父和另一個高手之間的對局,個人氣運的多少,並不能絕對氣運之局的輸贏,這還要講究一些對氣運的運用技巧,宗老板是初學者,這麽冒進,恐怕是要吃虧的。”


    狐小蓮說的這些,我自然也是懂的,可我畢竟對氣運的使用毫無技巧可言,我隻能通過最原始的方法,讓氣運不斷地進攻,妄想以亂拳打死老師傅的方式討到好處。


    看著我氣運的進攻,桑女開始的時候,也是稍稍皺了皺眉頭,可慢慢地,她的眉頭就開始舒展開來,轉而露出一絲奸計得逞的表情笑道:“宗大朝奉,你還是太年輕了,你的氣勢很足,可我氣運皆是重巒疊嶂,你的氣運浪潮每過一重山,就會迎來一次削弱,現在你的氣運浪潮,力道已經後續不足了吧!”


    的確我的氣運之海已經開始變得軟綿綿。


    不過此時我的氣運之海,已經來到了桑女氣運山群的中央腹地。


    隻要我維持好現在的局麵,我依舊手握很大的贏麵,便可以執黑先行,先在棋盤上落下一子了。


    所以我就說了一句:“冒進結束了,現在我便可以穩固防守了!”


    我的話音剛落,桑女就道:“穩固防守?你的氣運之海應該就是你所能控製的氣運形態的全部了吧,而我不一樣,我這氣運之山裏,可藏著不一樣的東西呢。”


    桑女說罷,我就看到她氣運群山正中央,擋住我那氣運之海的一座山峰開始發出“轟隆隆”的響動。


    接著,無數的碎石從那山上滑落下來。


    這一幕看的我心驚肉跳,因為桑女的氣運之山太過真實了,就好像現實中真的存在這樣的山似的。


    不僅如此,我還看到,那不停落石的山側麵,發出了淡淡的紫光來。


    那座山也在不斷地升高,一瞬間仿若高出我的氣運之海水麵數千米。


    那山是一個類似長方體的山,山上的石頭還在繼續脫落。


    “嘩啦啦……”


    無數的石頭落下,砸進我的氣運之海,濺起無數的水花,我的氣運之海雖然有波動,可那波動太小了,根本不足為懼。


    就在這個時候,我隱隱發現,那脫落了山石之後的高峰,慢慢變得不一樣了,他的東、南、北三麵,全部是類似宮殿城牆的樣子,上麵有很多的磚石痕跡,就好像是一座蓋在山頂的城堡。


    而在西邊,則是一尊巨大的不知名的佛像。


    那佛像獨占山體的一麵,一手捏著佛印,一手微微托起,它的手裏還托著一個紫色的光球,我所看到的紫色的光,就是從那光球中發出的。


    那佛像十分的巍峨,我隻是看了一眼,就覺得自己的氣運開始被壓縮,我的氣運之海的浪潮開始飛快地向後退。


    群山陡然上升,海水飛快退去,不一會兒我的氣運之海之中還有三分之一的地方升起了群山,我的氣運之海一下縮減了三分之一的麵積。


    見狀,我不由大驚。


    不過群山的擴張也是停止了下來,畢竟桑女的氣運也是有限的。


    至此,我和桑女第一階段的氣運比拚也算是結束了,我輸了,桑女執黑先行。


    不過桑女並沒有著急落子,而是對著我笑了笑道:“宗大朝奉,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這邊稍微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氣息才開口說:“請吧!”


    桑女一抬手,她氣運之山中的那座高山上雕刻的佛像也是微微動了一下手指,山群中,一座山就從她的氣運形態中落下,然後“轟”的一聲落在了棋盤上。


    接著那座山就變成了一顆黑子,落在棋盤的星之位上。


    桑女這才開口說了一句:“該你了,宗大朝奉。”


    我點了點頭。


    不過我並沒有立刻開始落子,所有棋子,都會來自自己的氣運形態,每個人氣運形態都是有限的。


    氣運形態落下一部分,那氣運形態就會減少一部分,對這氣運的對抗也是有影響的。


    桑女的氣運形態山群,動後麵的山,前麵的山依舊可以擋住我的氣運之海,我的氣運之海無法擴張。


    可反過來,我的氣運之海如果減少了,那整個海平麵就會後退,氣運之海也會變小。


    這樣會導致我的氣運還是走低,我的好棋也會變成壞棋。


    這就讓我想起爺爺說的話。


    氣運之局,其實是三盤棋,一盤是氣運之局的本命棋盤,一盤就是氣運形態對拚,再一盤就是人心的對拚。


    想著這些,我也是慢慢揮手,一團海水從我的氣運之海中落下,然後“啪”的一聲落在棋盤上,在桑女黑子斜對麵的星位上落下。


    接著氣運之海便成了一顆白子。


    我那氣運之海的海平麵也是稍稍後退了一點。


    雖然很少,可還是退了。


    這每一顆子消耗的氣運,還是不少。


    執黑的人,決定了每一次落子的氣運份量,執白的人,隻能比黑子多,無法比黑子少。


    執黑的人,一開始就占了各個方麵的先機。


    而執白的人,就像我,處處被動。


    這才一子而已,我感覺自己的信心已經受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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