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桑女指向她氣運之後中的無名佛像,我心中不由心頭一緊,因為我隱隱覺察到,那佛像的腦袋竟然微微扭動一下,然後往我這邊看了看。


    這是怎麽回事,桑女氣運之海中的佛像竟然是活的?


    氣運之中怎麽會有活物呢?


    不僅如此,我也是隱隱感覺到了一絲禍根胎的氣息,那藏在桑女氣運形態中的大佛,是禍根胎?


    有了這種感覺,我就淡淡說了一句:“禍根胎!”


    桑女看著我皺了皺眉頭說:“你說它,還是說我!”


    我說:“它是你氣運形態的一部分,也是你身體的一部分,可你本身又沒有禍根胎的氣息,那股氣息藏在你的氣運形態之中,它是禍根胎無疑,至於你是不是禍根胎,那就難說了。”


    桑女“哈哈”笑著說:“該你落子了。”


    顯然,關於那座大佛的由來,這桑女並不想和我多言。


    我這邊深吸一口氣,看了看麵前的棋局說:“看樣子,你是不打算讓我繼續穩固布局,既然你要我戰,那我便隻能拚一把了。”


    我一揮手,一股海浪卷入我的氣運之海底部,然後落在棋盤上,濺起浪花的同時,一顆棋子落在黑子的後方,我開始反擊了。


    繼續布局,我隻有死路一條,唯有向前一搏,才有一線生機。


    見我開始進攻,桑女也是笑道:“好,你終於拿出一些血性來了。”


    我則是對著桑女說道:“你那氣運形態中的大佛,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桑女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緩緩抬手,一座大山落在棋盤上變為黑子,將我攻入黑子後方的白子給擋住了。


    我們的針鋒相對這才開始。


    既然是進攻,那就不能拖太久,我再回首,浪花卷著水霧“嘭”的一聲落在棋盤上,我的白子攻在黑子的旁邊。


    桑女見我加速落子,也是飛快揮手。


    我這邊也是跟著揮手。


    在她山落在棋盤上的瞬間,我的海浪就已經開始下落了。


    山川濺起塵埃,海浪掀起無數的水花,亂石塵埃和海浪水花在棋盤上也開始碰撞了起來。


    而這也是氣運的碰撞。


    “嗡嗡嗡……”


    隨著氣運碰撞,一陣陣的轟鳴聲也是四散傳開,桑女編織的氣運蠶繭也是時而膨脹一下,好像是心髒一般在微微跳動。


    看到我們這邊飛快的落子,周圍的人,也是全部屏住了呼吸。


    這不僅僅是我和桑女的對局,也是所有人命運的對局。


    而我更是拿了江湖的大氣運做賭。


    然而,這些並不是我願意的,而是不得不為之。


    我們兩個飛快落了幾十顆棋子之後,桑女率先停了下來。


    她氣運山群之中,除了前排擋住我氣運之海的那一排高山外,其他的山已經不多了。


    那座刻有無名佛像的四壁之山,更是孤零零地矗立在她氣運形態的最中央。


    而我這邊,氣運之海,也是退去了四分之三,已經沒有了先前汪洋的氣勢,轉而像是一個小湖泊了。


    浪花也是變得小了很多。


    桑女看著了看我笑道:“沒想到您竟然能夠堅持這麽多步。”


    而我這邊也是凝視著說:“沒想到你的棋藝也不差!”


    我衝入黑子陣地的那一片白子雖然危險,可仍有一線生機,白子也好,黑子也罷,都被吃掉了一些,不過總體來說,我們現在還處於平局的狀態。


    隻要我能維持住,我攻入黑棋腹地的白子把握住了那一線生機,那一片黑子的地盤就會被我搶走很多,我便可以贏了。


    而那一線生機,我已經看到了,桑女阻止不了了。


    看到這裏,我臉上的表情也是稍稍放鬆了一些。


    不過我的心還是繃的很緊,這個時候,我必須讓自己的精神高度集中。


    就在我覺得我已經穩操勝券的時候,桑女卻笑了笑說:“你是不是覺得你已經贏了啊,這才是棋盤的一角爭奪而已,還有三角沒有開打呢,你的氣運還夠幻化出那麽多的白子嗎,如果你無子可落的時候,可是會被直接判負的哦!”


    “你雖然身負江湖之大氣運,可你能拿出來的卻少的可憐,看來,你並非真正的氣運之主啊,看看我,我身上所有的氣運,我都可以拿來用!”


    “包括他們的!”


    說著,桑女伸手指了指東方家的七個長老。


    那被七條絲線綁著的七個東方家的長老,全部身體一抖,不等他們有任何的防禦,整個身體直接幹枯,然後化為一團塵埃消失了,和他們一起消失的還有他們的魂魄。


    唯獨他們的氣運,隨著氣線鑽進桑女的身體,然後再進入她的氣運形態之中,數十座新的山巒升起。


    看著那些新的山巒,桑女對著我笑道:“你呢,你還有新的氣運補充進來嗎,江湖大氣運,你好像動不了太多吧!”


    桑女知道自己這一角的棋局失利,便準備用防守的態勢保護剩下的黑子,盡量固守更多的地盤,同時向我白子布局之地發起攻擊,來搶占我的地盤。


    當然,搶占我的地盤,並不是她的最終目的,她的最終目的是要把我的氣運之海耗盡,讓我滿盤皆輸,那樣的話,按照氣運之局的規則,我周身的氣運,包括我的命理,以及我身負的江湖大氣運,都會盡歸桑女所有。


    識破了桑女的意圖,我則是深吸一口氣說:“既然如此,我便和你比一下!”


    說罷,我將自己命理氣運也是加入其中。


    這命理氣運和我的壽命有關,就算是不到棋局的終了,我以命理氣運落下的白子被吃掉,我的壽命也會隨之減少,按照我的估計,我的命理氣運,一年隻能頂一子。


    我被吃掉一子,那我不管棋局的輸贏,我都會損失一年的壽命,而且是補不回來的那種。


    在我的命理氣運補入我的氣運之海後,我那氣運之海也是暴漲了不少,原本僅剩下四分之一的氣運之海,一下恢複到了原來的一半。


    看到我的動作,同伴們也是大驚。


    狐小蓮更是大聲說:“宗老板,用我的氣運,我的壽元比你長!”


    夏薇至也說道:“用我的!”


    弓澤狐、李成二也是道出了類似的話。


    我回頭看了看同伴們,然後緩緩說了一句:“我宗禹,絕對不會拿同伴們的命做賭注,要賭的話,就賭我一個人便是了。”


    說罷,我堅定地轉過頭,然後對著桑女說了一句:“來吧,繼續,該你了。”


    桑女那邊也是愣了幾秒鍾,然後大笑道:“哈哈哈,你小子倒是有幾分傲骨,不過這些就你而言,隻是杯水車薪而已,我的後手,可還有很多的。”


    說著話,桑女的手再次揮動起來,那些新出現的高山“轟隆隆”地晃動,同時一座高山化為黑子落下,直接落在我白子布局之中。


    她開始反攻了。


    我攻入黑子陣地的白子已經成了定局,我也不急著繼續衝殺,而是用白子來擋桑女攻入我陣地的黑子,隻要我守好這裏的陣地,從棋局而言,我還是能夠贏的。


    至於氣運之海的填充,大不了,我豁出這條命不要了。


    即便是身死此地,我也要贏下這一局,保同伴之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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