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同伴們錯愕的表情,我剛準備說點什麽,何明路就上前來問道:“宗大朝奉,您在我父親身上發現什麽了嗎,我父親他真的仙逝了嗎?”


    我說:“他沒有死,隻是假死,我們有手段可以治活他,隻不過你們這些人在門外實在是太吵,吵的我們沒法安心給你父親救治!”


    何明路瞬間轉頭,看著一群何家人大聲道:“都別吵吵了,都給我滾,要是影響了宗大朝奉,救不回我父親,你們這些人都給我去陪葬!”


    一眾何家人也是被嚇到了,這才紛紛散掉。


    等著人散的差不多了,何明路就說:“宗大朝奉,我母親走的早,父親為了我們幾個孩子,一直沒有再娶,父親在我們心中,就是我們的一切,如果真能救回他,我們何家願意為榮吉鞍前馬後,赴湯蹈火。”


    我揮手打斷何明路說:“不用先急著表態,讓你們家族的人也都小心點,發現家族內部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馬上來告訴我。”


    何明路有些不明白我為什麽這麽說,不等他發問,我便繼續說:“好了,你也下去吧。”


    等著何明路走了,李成二才問我:“宗老板,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什麽滄拉的姐姐,能當著你的麵殺了所有的何家人,你是卜算到什麽了嗎?”


    我搖頭說:“也不算卜算,我說的那句話也是猜測而已,並不是推演的結果,何家人可能都會出事兒,而且是遭受生死大難,不過他們並不一定會死。”


    “而我能想到的,造成這一後果的人,就是滄拉的姐姐,那個神秘的奴隸禍根胎,或者說,是奴役禍根胎。”


    李成二說:“這樣,何家人的實力基本都偏低,我去四處走走,查看一下情況吧。”


    我打斷李成二說:“讓老夏去,你在門口守著。”


    李成二抗議道:“為啥又是老夏,這麽好的事兒,為啥不讓我去。”


    我笑道:“這事兒咋好了。”


    李成二就說:“在何家轉,可以看到很多何家的妹子,我剛才粗略看了一下,好看的妹子,有七八個……”


    我打斷李成二說:“行了行了,這就是我不讓你去原因,你去會耽誤正事兒的。”


    李成二還想狡辯,我便對夏薇至說:“你去吧。”


    夏薇至離開的時候,還不忘拍了拍李成二的肩膀。


    不過李成二也沒有抱怨什麽,就繼續在門口放哨,我和邵怡就回到了房間裏繼續等。


    在陰差送魂魄回來之前,邵怡也是給何彥奇的屍體紮了幾針,按照邵怡的說法,那些穴位可以讓何彥奇身上僅有的,微弱的氣息穩固下來,在何彥奇回魂之前,這何彥奇的身子不至於死絕了。


    過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四個陰差終於回來了。


    何彥奇的魂魄的確很輕,全部呈現出灰白色,好像呼吸一口氣都能給他吹散了似的。


    將魂魄送到我手中後,陰差就離開了,我則是畫了一張引魂符,符籙飄出,化為細線,然後便牽著何彥奇的魂魄鑽回到了何彥奇的身體裏。


    何彥奇慘白的皮膚,慢慢地開始出現了血色,接著何彥奇的呼吸也是緩緩地恢複了過來。


    再過了一會兒,何彥奇就睜開了眼,不過他的瞳孔還是有些渙散,他現在看到的一切,應該都是模糊的吧。


    邵怡那邊先是小心翼翼地給何彥奇搭脈,然後拿出一顆藥丸給何彥奇塞進嘴裏,同時她還給我解釋說:“我給他吃的固氣的藥丸,他剛回魂,體內的氣又亂,又渙散,加上他的魂魄很弱,如果氣息不盡快固定下來,那他的魂魄可能遭遇二次創傷,到時候再次離魂,他就真死了。”


    我點頭。


    很快,何彥奇的呼吸開始變得均勻了起來。


    他的瞳孔也沒有那麽渙散了,他扭了下頭看向我,然後用很輕的聲音道了一句:“您是,宗大朝奉?”


    我點頭。


    何彥奇掙紮著要起身給我行禮,我一把摁住他說:“你還是算了,先養著點自己的氣,不要亂動。”


    我又問邵怡:“他說話沒啥問題吧。”


    邵怡就說:“說話沒事兒,既然他已經醒過來,那基本沒啥事了,隻不過他現在虛弱的厲害。”


    我看著何彥奇問:“我問你,天珠裏麵藏著禍根胎的事兒,你知不知情,如實回答我。”


    何彥奇就說:“我是知情的,原本,我是想著靠著自己鏟除禍根胎的,可我的實力太弱,即便是布置了周密的陣法,可我還是著了那魂物的道,若不是宗大朝奉來救我,我已經死掉了。”


    我則是冷笑著說:“我已經和還你的魂物談過了,他說,你是覬覦天珠上的修行之謎,可不是簡單的想要對付禍根胎。”


    何彥奇愣了一下,一臉愧疚說:“說實話,我心中的確有些私心,您也看到了,我一輩子修行連個天師也不是,可一個天珠,卻讓一個魂物修行到了天師境界,若是我能利用裏麵的力量,那我肯定也能夠上個天師。”


    “隻要我上了天師修為,那我們何家在榮吉地字列中的地位也是可以提一提的。”


    “我們何家也可以更好地為江湖做事。”


    “我是有私心,可對方不過一個魂物,一個禍根胎,我殺了便是殺了,我不覺得我有錯。”


    我沒有和何彥奇討論對錯的問題,而是問他:“你見過那個禍根胎嗎?”


    何彥奇就說:“沒有見過,我隻是感覺到了禍根胎的氣息,我在找到天珠的那個位置附近找過了,也沒找到禍根胎的氣息,包括天珠的裏裏外外,我也找了,根本找不到。”


    “我也試著從那個魂物嘴裏套話,也是毫無發現。”


    聽到這裏,我就好奇地看向何彥奇說:“既然沒有發現禍根胎,你怎麽就對天珠裏麵的魂物動手了,你不怕禍根胎的報複嗎?”


    何彥奇就說:“我是想著,禍根胎不在天珠裏麵也就罷了,我先殺了那魂物,然後利用天珠提升自己的實力,就算是禍根胎來尋仇,我也有辦法應對。”


    “如果禍根胎在天珠裏麵正好,那我就把它和魂物一並給滅了。”


    “誰知道,是我自不量力了。”


    我則是看著何彥奇,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些隱瞞和撒謊的痕跡。


    所以我就對何彥奇說:“你是想奪天珠,然後讓榮吉給你兜底吧!”


    “隻不過,你沒想到,別說禍根胎,你連最基本的魂物都沒有搞定,為了保命,你隻能把天珠送到榮吉,對吧!”


    何彥奇眼神閃躲,還想狡辯。


    我卻是打斷他繼續說:“你們身為榮吉的地字列的會員,在榮吉都壓著東西,榮吉保護你們無可厚非,可有些事兒你們在做之前也要想想清楚。”


    何彥奇見我並沒有太多的責備,就對著我誠懇地點了點頭。


    我再看向邵怡說:“十三,你給他再固下氣,我先出去下。”


    邵怡點頭。


    出了房間,看著守著門口的李成二,我就說:“去通知下何家人,來這邊集合,告訴他們,何彥奇醒了。”


    李成二剛準備動身,一直等在遠處的何明路就跑了過來。


    他聽到了我對李成二吩咐的話,趕緊說:“我現在就去!”


    看著何明路跑遠了,李成二就說了一句:“瞎積極個什麽勁兒啊!”


    不一會兒何家人全部集合了過來,邵怡也是從房間裏出來,對我說了一句:“何家主的氣息已經徹底穩固下來了,人已經沒事兒了。”


    聽到邵怡的話,我隻是點了點頭,何家人卻是紛紛對著邵怡行禮道謝。


    邵怡就說:“不是我的功勞,是宗禹哥哥的功勞,是他讓陰差把何家主的魂魄從地府送回來的。”


    聽到邵怡的話,何家人無不吃驚。


    讓陰差送魂魄回來,他們別說見過了,以前怕是聞所未聞吧。


    我則是抬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說:“你們家主回來了,我也有一件事兒要向你們宣布,我覺得你們何家應該是被禍根胎給盯上了,那禍根胎十分的強大,連我都無法確定它的位置,不過我從你們的麵相中全部看到了死劫,如果處理不好,何家將會全部死絕!”


    聽到我這麽說,何家人全部被嚇到了。


    何明路則是小心翼翼地問我:“宗大朝奉,您是在開玩笑的吧。”


    我說:“不信拉倒。”


    何明路這才撲通一下跪下,對著我恭敬道:“請宗大朝奉救命!”


    何家人也是紛紛下跪。


    不過很多何家人還是不信我說的,他們隻覺得我是在嚇唬何家,然後我再耍點花樣,讓何家人屈服於我。


    他們覺得這是我的手段。


    我不理會那些人,而是對著跪在我麵前的何明路說:“那禍根胎的隱匿神通很強,說不定它已經藏在你們何家了……”


    說到這裏,我就愣住了。


    我的腦子裏閃過一道靈光,滄拉能夠藏到一個人的魂魄裏,那禍根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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