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二這麽一說那村長也不再多問啥問題了。


    而我看那村長,表情好像有些緊張,他好像是擔心我們在水下發現什麽。


    我下意識看了看村長的麵相,他的麵相如常,看不出他和村裏的事兒有什麽關聯。


    不過他的父母宮倒是有些問題,他屬於早早喪父,應該是他母親把他給帶大的。


    可我又感覺,他父親和他的命理線,斷了,好像又沒有斷的幹淨。


    他父親陰間那部分命理的線卻和村長陽間的部分聯係在了一起。


    他父親變成髒東西去找過他,或者說,他們之間一直是有聯係的嗎?


    可是我昨天的時候怎麽沒有發現啊?


    我正在納悶的時候,李成二那邊已經換好了潛水衣,他對著我道:“宗老板,咱們什麽時候下水。”


    我這才收回心神道:“就現在吧,繩子啥的都固定好,一會兒別上不來了。”


    李成二看了看打在地上的幾個鋼釘,又拽了拽綁在上麵的繩子說:“沒啥問題,那我先下去了。”


    我點頭。


    李成二、夏薇至,弓澤狐紛紛開始拽著繩子下水。


    至於我這邊,則是看了看村長的方向說:“你如果有什麽話想要跟我說,現在就組織一下說辭,等我上來了,你好好給我講一講。”


    聽到我這麽說,村長也是一下愣住了。


    他看著我的表情也是變得奇怪了起來。


    我又俯在邵怡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你在上麵小心點,多注意下這個老村長。”


    邵怡點頭。


    隨後我便也拽著繩子下水了。


    等我進入水中之後,李成二等人已經下潛了好幾米了,趕緊追上去。


    這裏足足有十多米深,有的地方達到了二十多米,沿著山邊往前走,我們很快就看到了一片老舊石頭房子的村落。


    按理說,已經過去幾十年了,這裏又是上遊,水流又大,這裏的房子早就該被水衝垮了才對。


    可這水下的房屋卻保存的十分完好,除了街道和房子上有些淤泥外,這裏的房子並沒有遭到多少的破壞。


    有些房屋的門窗甚至還是好的。


    街道上有些雜草,還有小魚緩緩遊動。


    這裏的陰氣還是極為的濃鬱。


    不過我之前天目看到的那些人形輪廓,在這裏就完全看不到了。


    這水下的村子也不是很大,大概三十多戶的樣子,我們挨家挨戶地搜尋,前兩棟的房子都沒有發現什麽問題。


    當我自己找到第三棟房子的時候,我就發現這房子的門窗都是緊閉的。


    窗戶和門頭上也沒有玻璃,都是露著洞的。


    我拿著手電往屋子裏照了一下,就發現在那屋子裏麵,有一個老式的梳妝台,而梳妝台上還放著一麵鏡子。


    那鏡子十分的幹淨、明亮,好像是每天都有人擦拭一般。


    我用手電去照那鏡子,下意識我就看到那鏡子中好像有一張慘白人臉在向鏡子外麵張望。


    看到這一幕,我心裏還是驚了一下。


    我推開門,然後遊進屋子裏,試著靠近那麵鏡子。


    可不等我靠近,那鏡子好像遭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外力,然後“哢”的一聲碎成了數瓣。


    我遊過去看了看,鏡子裏麵的人臉已經不見了。


    那張老式的梳妝台也是朽的厲害,我輕輕一抹,便“嘩”的一聲散架了。


    那木頭被水泡的太久了,已經飄不起來了,反而是晃晃悠悠地沉到了水底,猶如是一塊塊石頭似的。


    我再回頭,準備離開這屋子的時候,就發現在門口竟然站著一個身著紅妝的女人,她咧著嘴,滿臉慘白地對我笑。


    可當我再仔細看時,那人影就不見了。


    和我用天目觀察的時候一模一樣,這些個髒東西全部原地消失,無影無蹤。


    就在我準備出去的時候,這房子忽然開始一晃,一副要塌掉的意思。


    我立刻召喚兩張禦水靈符,用水流把我從房子裏麵推了出來。


    我剛出來,那房子便直接倒塌掉了。


    一團黑色的汙水也是迅速擴散開來,我直接被汙水給吞噬了。


    在黑糊糊的汙水中,我幾乎啥也看不到了。


    同伴們看到我這邊的情況,也是紛紛向我這邊趕來。


    而我在汙水中,也是感覺到有幾百隻的手在拉扯我,想要把我身上的潛水設備給拽下來。


    我猛地調動自己的符籙外周天,禦水靈符“唰唰”飛出,一瞬間,我周圍便出現數十條遊動的透明河豚,那些河豚一瞬間就把汙水吞到了肚子裏。


    透明的河豚也是瞬間變成了黑河豚。


    隨著幾十條河豚全部變成了黑色,我周身的汙水也是全部消失不見,我周遭也是恢複了幹淨,那些拽我的手也是不見了。


    此時李成二、夏薇至和弓澤狐也是靠了過來。


    李成二比劃了一個手勢問我情況。


    我則是讓他們繼續地探查,等一會兒探查完了,上去了,再交換消息。


    同伴們再次分開。


    我也不用為同伴們擔心,這裏的髒東西隱匿神通雖然厲害的很,可想要傷害我的同伴們卻還是差了點意思的。


    接下來,再找他們的房子的時候,我們就沒有再遇到什麽奇怪的事兒。


    等我們把村子探查了一遍,再回到那棟垮塌的房子附近時,這裏已經是一堆破爛的石頭了。


    而且這裏的陰氣也比四周弱了不少。


    這裏的髒東西好像是被人給抹除了似的。


    另外,我們把村子周圍很大範圍的地方都尋找了,並未找到那村長說的像白獅子頭的大石頭。


    此時我們的氧氣消耗已經不少了。


    所以我們湊到一起後,就開始浮出水麵。


    等我們盤著繩子爬到岸上後,我就發現這裏的村民還是有不少。


    村長也還在這邊。


    我們一上來,剛摘下氧氣罩,村長就說:“剛才水下出什麽事兒了嗎,我們看到水麵上起了一個大漩渦,還有一堆黑水冒上來。”


    我說:“沒啥事兒,就是塌了一棟房子。”


    村長“哦”了一聲,也是往村裏看了看。


    我又說:“我們沒有找到你說的那塊兒大石頭。”


    村長就道:“興許是之前發大水給衝走了。”


    李成二就說:“那就奇怪了,大石頭能被衝走,這裏的房子卻基本都安然無恙。”


    村長說:“的確,有時候到了旱季,水位低了,站在岸上都能看到水下的房子。”


    村民們這個時候也都湊過來,詢問我們都發現點什麽,有沒有找到屍體啥的。


    我也是對村民解釋說:“暫時沒有什麽發現,大家都散了吧,村子裏的事兒,一旦有了結果,我會立刻告知大家的。”


    見我們白忙活了一場,村民也都散了。


    這裏便隻剩下了,我,禦四家,還有老村長了。


    我這才問那村長:“您是不是有啥事兒瞞著我們啊?”


    老村長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我問:“可否詳細說下。”


    老村長猶豫了起來。


    他一直盯著我們看,好像是在確定什麽事兒。


    我問老村長有什麽顧慮。


    老村長忽然就問我:“你姓宗對吧?”


    我點頭說:“是的,我姓宗,叫宗禹。”


    老村長立刻又說:“你的爺爺是不是叫宗延平?”


    我點頭,心裏也是更為的驚訝了。


    他認識我爺爺?


    老村長笑了笑說:“終於等到你了,宗禹,終於等到你了,之前看到你證件的時候,我還以為是重名重姓呢,因為根據我掌握的情報,你應該是榮吉的大朝奉,而非什麽省城的刑偵專家吧?”


    我立刻點頭說:“你是江湖中人嗎?我的確不是什麽刑偵專家,那個身份隻是為了讓我們可以在你們這邊更好的行動,不引起騷動。”


    老村長就說:“我懂,我全懂。”


    “不過我卻不是什麽江湖中人,你也看到了,我隻是一個普通人,不過我父親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江湖人,他和你爺爺宗延平認識,還和你爺爺的師父張合一有點交情。”


    還認識張合一師祖?


    這老村長到底什麽來頭。


    見我一臉疑惑,老村長便繼續說:“這個村子下麵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那邊有不少的髒東西,他們其實並不是這兩年才有了,而是有了幾十年了,隻不過他們先前幾十年都安安穩穩的,因為他們是被張合一給封印下去的。”


    “差不多三十年前左右,這裏的封印出現了一些鬆動,你爺爺宗延平來過這裏一次,又加強了一些。”


    “也是那次,他對我說,這裏將來還會出一次麻煩,到時候他的孫子宗禹會來這裏,解決所有的問題,屆時讓我招待一下。”


    “本來我都沒當真,沒想到你還真來了。”


    “看來這命啊,不信,還真不行啊!”


    三十多年前,那會兒我剛出生沒多久吧?


    我入江湖已經六七年了,如今想想自己是三十來歲的人了……


    我心裏在感慨這些的時候,也是問老村長,我爺爺還留下什麽消息了沒。


    老村長就說:“說了,不過我不太懂,什麽仙城,什麽輪回台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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