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隱約出現的小佛像後,我便沒有再說下去。


    眼鏡男便以為我說完了,就立刻說:“一顆三十五萬嗎,讓我數數裏麵有多少顆,算算多少錢,你們收不收?”


    說著,眼鏡男就要伸手去拿盒子裏的琉璃珠。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說:“不用數了,裏麵一共五十四顆,佛珠上品一百零八,中品五十四,這看裏麵的數量應該是配的中品佛珠數目,可是以我所見,這佛珠質地上乘,佛法上乘,應該是大乘佛的上品佛珠,應該是一百零八顆,你拿來的隻有其中一半,我剛才說全部佛珠的話,三十五萬一顆,可你這並不算全部的,所以還是隻有三十萬。”


    “要麽你回家找找另外的五十四顆,要麽就按照三十萬的數目給當了。”


    說完這些,我便鬆開了眼鏡男的手腕,他也沒有去摸佛珠的意思,而是陷入了思考之中。


    接著他喃喃自語了一句:“我爺爺的藏寶閣裏,好像是有兩個一模一樣的盒子來著。”


    此時眼鏡男的一個跟班就說:“豪少,要不就五十四顆當了吧,咱們又不缺錢,你老是這樣,我們心裏也不踏實。”


    眼鏡男白了那小跟班一眼就說:“你懂個屁,這不是差錢的事兒,說了你們也不懂,我啥時候是因為錢才……”


    說到這裏,眼鏡男忽然轉了話題繼續道:“你們別管了,我回去把另一個盒子拿來便是。”


    說著眼鏡男就要去蓋盒子。


    可上麵的虛無佛像還沒有消失,我便又抓住了他的手腕,這一下,他有些生氣了,便想著使勁甩開我的手,可他的力氣哪能和我比,掙紮了幾下,完全掙脫不了。


    眼鏡男便有些害怕道:“你幹嘛,搶東西?”


    他的兩個小跟班也是支棱了起來。


    我則是冷笑著說:“我是救你,你小子財帛宮的賊相猖獗,而且還碰到了‘佛爺’的頭上,現如今佛爺高懸,你若是用你的髒手去碰他,你的佛緣將被削去九成,你不僅僅害了你自己,你家人也會被你連累。”


    眼鏡男有些生氣說:“你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你以為我會信你這些封建迷信的東西。”


    我繼續說:“你偷東西成癮,可否屬實,這也是胡亂說的嗎?”


    眼鏡男眼神裏有些害怕,可還是大聲說:“你這是血口噴人,栽贓陷害。”


    我繼續說:“給你看一眼東西。”


    說罷,我另一隻手就猛的點了一下眼鏡男的額頭。


    他被我點的往沙發上仰,張口就準備罵人,可他“你媽”二字出口之後就愣住了,因為他坐直了身體後,已經看到了那懸浮的虛無佛像。


    此時那虛無的佛像也是緩緩可以看清楚樣貌了。


    螺發型,左手持藥壺,右手結無畏印,盤於蓮花寶座之上,無比威嚴。


    看到這一幕,眼鏡男更是嚇的直接縮在沙發上不敢動彈。


    那佛像在顯露真身的一刹那就消失了。


    見佛像消失,我才把盒子蓋起來,用紅綢子重新包起來,然後往眼鏡男的手裏送,可他卻有些不敢接了。


    眼鏡男的兩個跟班,就問他啥情況,眼鏡男沉默了十多秒,才問我:“你給我用了什麽迷幻術。”


    我搖頭說:“沒用什麽,我就是給你開了一下法眼,讓你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麽,你把這玩意兒偷出來,還放到了典當行,已經犯了大忌,你要倒大黴了。”


    眼鏡男就說:“你胡說八道這些,無非是想要誆騙我的珠子。”


    我把東西硬塞到他的懷裏說:“我們典當行不收了。”


    眼鏡男接過盒子,反而自己有些怕了,便把盒子扔給旁邊一個跟班,然後便起身想著離開。


    我也沒有去阻攔。


    走到門口的時候,眼鏡男見我也不阻攔,就回頭問我:“你不是嚇唬我,剛才你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我還沒說話,零有些忍不住說:“我師父這麽厲害,自然不削於騙人。”


    眼鏡男多看了幾眼零,好像是被零的樣貌給吸引了。


    很快,他又看著我說:“你有辦法解決這些事兒嗎?”


    我說:“帶我去見你爺爺。”


    眼鏡男有些遲疑,不等他說話,他忽然臉色發白,身體一軟,就在我們典當行的門口倒了下去,他的身體開始抽搐,口吐白沫,好像的癲癇病犯了一樣。


    我趕緊衝過去,一邊掐他的人中,一邊將他體內一股惡氣排出,他才稍稍好了一些。


    我遞給他一張紙,讓他擦去嘴邊穢物,又讓他坐回到了沙發上。


    眼鏡男看著我說:“我剛才怎麽了?”


    我問:“你有癲癇病史嗎?”


    他搖頭。


    他的兩個跟班也是嚇壞了,也是跟著說,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發生。


    我便道:“這是剛才那佛像對你的懲罰。”


    眼鏡男疑惑:“藥師佛?我剛才看那佛性,是藥師佛的模樣,我爺爺房間裏就掛著一張藥師佛的佛像,他每天都會給那幅畫上香。”


    我略感意外說:“沒想到你還認得藥師佛,不過我可以肯定告訴你,這佛珠呈現出的佛像,絕對不是藥師佛,他也不會與你這麽一個小子計較的,那藥師佛,怕隻是一個偽神佛。”


    “他隻是冒牌貨。”


    眼鏡男問我:“你懂這麽多,你能幫我解決了這個麻煩?”


    我說:“還是那句話,帶我去見你爺爺。”


    眼鏡男猶豫了一下才說:“好。”


    此時眼鏡男的兩個跟班立刻搖頭表示反對,拿著盒子的那個更是說:“豪少,這東西是你偷偷拿出來的,你這樣拿回去,肯定會被揍,我們也會跟著倒黴的。”


    說著,那人就把盒子遞給眼鏡男,自己便要開溜。


    眼鏡男不敢接,我便伸手接了過來。


    眼鏡男的兩個跟班,腳下抹油一般,開溜了。


    眼鏡男看著那倆人不由罵了一句:“兩個沒義氣的東西,偷東西的時候,你們可不是這麽說的。”


    我對著眼鏡男笑了笑說:“他們的事兒不著急,先不管,先說說你吧,走,和我一起見你爺爺去。”


    眼鏡男點頭。


    我準備離開的時候,吳秀秀才從屋裏出來,她見我要走,就要來送,我便道:“不用送了,看好店。”


    吳秀秀點頭。


    走出典當行,我就讓眼鏡男坐到了我的車上,他的自行車暫時扔我們典當行門口了。


    上車之後,我就問:“你家住什麽地方?”


    眼鏡男猶豫了一下就說:“西島別墅。”


    我看了一眼他笑道:“西島別墅,那可是有錢人的聚集地啊。”


    我又問:“你叫什麽?”


    他反問我:“你又叫什麽?”


    我笑道:“宗禹。”


    他道:“我叫吳子豪。”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


    從我們這邊到西島別墅差不多要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一路上我就說:“你平時上學,是不是有專門人送你?”


    吳子豪道:“沒有,我住校,平時很少回家。”


    我笑道:“你家人倒是放心。”


    吳子豪就道:“有啥不放心的,我自己啥都會,他們隻要給我錢,不用他們管我。”


    一個小時後,我們就到了西島別墅,吳子豪在保安麵前露了個臉,那保安就給我們放進去了。


    這別墅區很大,裏麵的馬路很寬,儼然一個小鎮的模樣。


    小區裏麵,花園、廣場,人工湖的結構設計也是非常的不錯,而且都是那種特別大的類型。


    除此之外,小區的旁邊還有一個高爾夫的球場。


    很快我們車子就開到了吳子豪的別墅前。


    下車之後,吳子豪刷了自己的人臉,大門就開了,至於我們的車,暫時停在吳家的門口,這裏的馬路很寬,暫時停下也沒事兒。


    吳子豪剛進門,別墅門口,就走出一個中年婦女迎上來:“子豪回來了。”


    吳子豪點頭問:“催姨,我爺爺呢?”


    這是吳家的阿姨。


    催姨立刻說:“在書房寫字呢。”


    吳子豪點了點頭,就要領著我們上樓。


    催姨趕緊問我們的身份,不等我說話,吳子豪就說:“他們是我的朋友,你不用管了。”


    打發了催姨,吳子豪帶著我們進了別墅。


    這別墅裏麵家具基本都是中式,就連樓梯也是裝修成了中式的風格。


    而且裏麵還有很多的佛家元素,樓下還有一些佛像的陳設。


    每一尊佛像前都有香爐,而且這屋子裏有很濃的香火味。


    這乍一看,我還以為自己是進了佛堂。


    二樓味道就要稍微好一些,書房就在二樓的拐角處。


    到了書房門口,吳子豪敲了敲門,喊了一聲:“爺爺。”


    就聽裏麵傳來一個溫和的老頭聲音:“進。”


    相比吳子豪的急躁,裏麵老者一聽就是一個慢性子。


    吳子豪推開房門,我們也是跟著進去。


    這書房很大,得有一百來平的樣子,裏麵的書架並不多,每一個書架上都擺著佛經,或者和佛家有關的書籍。


    在書房的西南位置,掛著一張藥師佛的畫像。


    畫像前點著香。


    青煙繚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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