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我心一沉,我就感覺這裂縫下麵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在仰頭和我對視。


    這種對視也是一刹那,那東西好像被我的眼神給嚇到,一瞬間就在黑暗中躲了起來。


    當我用氣息查探下麵的情況時候,已經完全找不到其蹤跡了。


    等著同伴們都過來了,狐小蓮才問我:“怎麽了,宗老板?”


    我道:“我是沒有帶零過來吧?”


    狐小蓮一臉愕然說:“當然了,零的話,你留在榮吉本部了,你讓錢咪咪教她上手一些榮吉的簡單事務,怎麽了?”


    我道:“剛才,在這縫隙的最深處,我好像覺察到依稀和零類似的氣息來。”


    狐小蓮問:“神工?”


    我說:“不是單單的神工,就是和零意識很像的東西,不僅限於神工,我暫時也說不上來。”


    弓澤狐此時便一臉耿直問:“要不要下去看看?”


    我擺手說:“不用了,那意識已經不見了,暫且不用管,咱們先繼續深入,去找侯姿居。”


    我們一行人這才繼續趕路。


    又走了幾十步,弓澤狐又停了下來:“宗老板,這裏有岩畫,要先研究一下嗎?”


    我的氣息一直鎖定侯姿居,他在一個洞室裏躲著,暫時沒有動靜,於是我便道:“嗯,先看看!”


    眾人便向著山洞裏麵的岩畫圍了過去。


    這岩畫是一個村落的形狀,畫裏大部分都是簡單的房屋。


    看了一會兒,我就好奇道:“這房屋的布局怎麽那麽像侯家的本部村啊?”


    “裏麵的房子刻畫雖然和侯家的房子大相徑庭,可房屋的分布卻是大致相同的,偶爾有些偏差,也是極為精細層麵的,可以忽略。”


    “咱們隻看房屋的分布結構就行!”


    眾人這才仔細看,然後紛紛點頭。


    此時,往前探頭查看的弓澤狐又喊:“這邊也有岩畫!”


    我們再湊過去,就發現這幅岩畫上,也是畫的某一個儀式。


    好幾列的人,整齊的站著,而在那些人的前麵,還有一個人躺在一個架子上。


    在架子前麵站著一個和洞外岩畫上大祭司差不多的簡易小人,那小人一手扶著架子,一手指向遠處,而在遠處,好像是天空的地方,畫著一個太陽和一個月亮。


    我很快明白了,這是部落裏某個大人物的葬禮。


    架子上躺著的那個人顯然是死了。


    至於大祭司指向日月,應該是向日月祈禱?


    不對,不是祈禱,祈禱不應該是這個手勢,他指著日月,像是在介紹什麽,或者是說明什麽,又或者是用日月代替什麽。


    日月交錯。


    是時間!


    一刹那,我的心中好像有了答案。


    類似的祭祀的小人好像是在給那些並排站著的人講故事,告訴他們隨著日月交錯,時光流逝,將來會出現一個村子,而那個村子極有可能就是侯家大本營。


    洞外的岩畫,應該是承接村子這幅的,也就是說,村子裏的人全部被獻祭。


    至於這裏麵的詳細因由,我還說不上來,因為我掌握的情報太少。


    不過就目前而言,這些岩畫指向一件事兒,那便是侯家人的命運,在萬年前,就被人給預定了,他們要在萬年後,收了侯家人的命,用他們的命來祭祀已經死去的那個人。


    這也讓我不得不感慨畫中大祭司的厲害,他竟然能夠決定萬年後的事情,他是怎麽做到的呢?


    這樣的手段,就算是我,也是沒有的。


    別說我,就算是真仙界的九大天仙來了,也未必有這樣的本事。


    如果是白邑?


    他興許會有。


    可白邑是無限接近於“神”的實力,一萬年的那個大祭司,也有這樣的實力嗎?


    我心中情緒不停地翻湧,心中出現一個荒唐的念頭。


    難道是“神”幫著他們完成的這一切。


    如果是神,那神的目的又是什麽呢,神真的會做這麽無聊的事兒嗎?


    不是神!


    我心中否定自己的猜測。


    我心中在過著這些想法的時候,李成二就說:“這上麵畫的啥啊,死人了?葬禮?”


    我點頭對李成二說:“你這次還挺聰明!”


    接著我便把我心中的一些猜想講給了同伴們,說完之後,我便繼續道:“這裏的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咱們接下來都不要大意,都精神著點,不要放過這裏的任何一個細節。”


    眾人點頭。


    我們再往附近看,就沒有其他岩畫了。


    所以原地站了一會兒,我們繼續往裏麵走。


    有我的指路,同伴們也就沒有走錯,不一會兒我們就到了侯姿居所在的洞室外,弓澤狐剛準備邁步進去,就被我攔下說:“等等,這洞室就是最深處了,侯姿居在裏麵!”


    弓澤狐點頭停下。


    我走到弓澤狐的身邊,然後用自己的手機往裏麵照了一下。


    那洞室的空間很大,我暫時沒有找到侯姿居,不過我能確定,他的氣息就在這裏麵。


    整個洞室空蕩蕩的,除了地麵上有些腐爛的雜草外,就再沒有其他的陳設了。


    簡單看了幾眼後,我便對著裏麵喊了一嗓子:“侯姿居,我知道你在裏麵,出來談兩句吧!”


    裏麵沒有人回應。


    李成二那邊直接嘖嘖兩聲道:“我這暴脾氣,我說侯姿居,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說著,李成二就要往裏麵湊,我一把攔下他說:“別急,侯姿居的氣息變了,他變得緊張起來了,你繼續喊幾嗓子!”


    李成二便繼續道:“侯姿居,你別給臉不要臉哈,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說著李成二“蹭”的一下抽出了巫器匕首。


    我嚇的趕緊躲到一邊:“你幹啥,差點劃到我。”


    李成二笑道:“我有分寸,有分寸!”


    我倆說話的時候,那洞室裏終於傳來了侯姿居的聲音:“你們阻止不了這裏將要發生的一切,這是一萬年前就埋下的詛咒,這是神的安排,任何人都不能更改,就算是真仙也更改不了這裏的結局。”


    “侯家營的人,都要死,全部!”


    “都要死!”


    侯姿居說著,聲音逐漸變得歇斯底裏起來。


    李成二看著我小聲道:“繼續嚇唬他?”


    我搖搖頭然後對著洞室裏麵道:“侯姿居,我問你,你現在是以什麽身份給我說話,是侯家營的侯姿居,還是從岩畫中逃出來的那個大祭司的靈識。”


    洞室裏麵一陣安靜。


    過了十多秒,侯姿居才道:“我現在是侯姿居,另外,你是怎麽知道那個大祭司上了我的身體,他現在好像睡下了,我才能在這裏和你們說話,我不想你們因為我而死,我勸你們趕緊離開這裏,你們不是他的對手,他太強了……”


    不等侯姿居說完,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好像是被什麽人給掐住了喉嚨似的。


    我連忙問:“侯姿居,你怎麽了。”


    說著話,我就要往洞室裏麵闖。


    可我一隻腳剛邁進去,侯姿居的聲音變得異常冰冷道:“真是奇怪,剛才竟然有東西讓我的意識沉睡了一刻鍾,很難相信,會是什麽東西呢?”


    我沒有繼續前進,因為我在洞室裏感覺到了一股危險氣息。


    所以我舉手做了一個同伴們後退的手勢。


    同伴們也是迅速地後退。


    曹蟊此時就說:“大人,什麽情況?”


    我道:“別問,退!”


    李成二也是直接推了一把,後退有些慢的曹蟊。


    我們剛退出洞口,侯姿居的身影就閃到了洞口,他渾身上下冒著黑氣,手中還拎著一把烏黑的長劍,那長劍也有黑氣環繞,而且那長劍隱隱有了化為龍形的趨勢。


    侯姿居眼珠子冒著黑氣道:“你們這些人,是來破壞我的複活儀式的嗎?”


    “我告訴你們,你們誰也阻止不了我複活我的愛人,誰也阻止不了。”


    他的愛人?


    複活儀式?


    我腦子中閃過關鍵的信息之後,我就對著侯姿居說:“你是岩畫中的大祭司?”


    侯姿居點頭說:“你竟然這麽快就識破了我的身份,我知道了,一定是它告訴你的,對吧!”


    侯姿居的那個“它”說的格外的重,我覺得它說的好像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樣東西。


    我問:“它是誰?一個人,還是妖類,神族?或者真仙?”


    侯姿居冷笑道:“它是我殺死我愛人的東西,這麽多年了,一直藏在我的周圍,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


    “肯定是它把你們引到這裏,想要借助你們的手來阻止我,和一萬年前一樣,它從來不敢直接露麵,它是一個膽小鬼!”


    李成二直接說:“它到底是誰啊!”


    此時的侯姿居意識,已經被壁畫中的大祭司的靈識給控製了,這大祭司可不怕李成二,而是惡狠狠地瞪了李成二一眼。


    李成二也受不了這氣,直接又瞪了回去,胸脯一挺好似就要幹架。


    我趕緊拽了拽李成二的胳膊說:“等我問完再打!”


    接著我便問侯姿居:“那個膽小鬼是誰,我剛才在洞室的那條縫隙裏,好像是覺察到了一股意識,它是很膽小!”


    侯姿居道:“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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