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一起下地獄吧!”


    錦衣男子猙獰的咆哮著,嘴巴溢出來的鮮血讓他說話都說不清楚了。


    此時的陳陌也沒剩下多少力氣,自己的一隻手也被這個將死之人緊緊的抓著。


    “咻”


    短刺已經發動,在虛空中發出對自己主人的悲鳴聲,它估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殺害自己的主人,但這也是自己的主人意願,他不能反抗,也無法反抗,這是他主人要殺死這個年輕人最後的機會,這是主人堵上性命的尊嚴一擊。


    短刺刺入其後背,瞬間就從胸前此處,尖銳的金屬頭帶著主人的鮮血,如鯨出大海,一頭撞入另一片海域,陳陌的胸膛。陳陌在短刺出現的瞬間就察覺到了這人的用意,隻是短刺出現的突然,行動有幾位快速,自己也被限製著,想退已經不可能了,眼睜睜的看著短刺刺入自己的左胸膛。


    短刺刺入不到一寸的距離,挺住了,不是他不想幫自己的主人報仇,而是它真的不行的了,被賦予的力道已經消耗殆盡,因為它被陳陌那原本垂下的右手給抓住了,千鈞一發之際,陳陌拚著劇烈的疼痛,終於抬起了幾的右手,抓住了那把短刺。


    此時男人沒有發出不甘或者憤怒的聲音,因為他已經垂下了腦袋,他已經看不到陳陌最後的結局,或許在死之前,他已經認定陳陌會與他一同死去。


    戰鬥結束。


    陳陌拔出胸膛的短刺,丟在地上。男人臨死依舊沒有鬆開陳陌的左手手腕,陳陌深呼一口氣,艱難的抬起腿就是一蹬,踹在男子的腹部,把他踹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幾個圈,永遠的躺下了,隻有陳陌一個人手拿短刺站著,他,是最後的贏家,他以一境的實力戰勝了三境,這個和三境之人交手所取得的第一次勝利,慘勝。


    陳陌拖著踉蹌的身子走到癱坐在地上兩眼淚水薑婼的身前,跪了下去,他是真的累了,累得已經不想站著了。


    “我很厲害吧?”陳陌想擠出一個笑容,但卻笑不出來,或是是因為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笑過,或許是自己真的沒什麽力氣,又或許是兩者都有。


    “嗯。”薑婼使勁的點了點頭,不管陳陌這句話是不是在逗自己,她都承認,這個跟自己年紀相仿的人確實很厲害,那個把她那些過來營救他的護衛都殺了,卻依舊死在了他的手下,他真的很厲害。


    陳陌還想說什麽,但是嘴巴一張,鮮血就止不住的流出。


    “別說了,別說了,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裏吧。”薑婼伸手捧著他的臉頰,替他擦拭著嘴角的鮮血。


    “太困了,我想睡一會兒。”陳陌的眼皮慢慢的合攏。


    “別,別睡。”薑婼聽到這個詞就感覺不好起來,此時此景之下,陳陌說要睡一會兒那可能是要一睡不醒的,連忙搖晃著他的腦袋,帶依舊阻止不了陳陌緩緩的閉上眼睛。


    怎麽辦?怎麽辦?薑婼內心此時焦急萬分,她們還處於道路之後,她不知道下一刻會不會有人經過這裏,到那時候怎麽辦,況且陳陌之前還說過有一個人就在不遠處看著他們,就是那個垂涎自己美色的周少,他一個弱女子,哪裏是那個男人的對手。


    “陳陌,你醒醒,別睡。”薑婼再次搖晃著陳陌的腦袋,此時沉麽已經完全閉上了眼睛。花花的淚水再次用處,雙手一軟,陳陌的身體就在自己淚眼朦朧之中向自己倒來,倒在自己的懷抱裏。


    遠處。


    周少也對錦衣使死在陳陌手裏震驚的無言以赴,暗暗慶幸著之前在卞封城外沒有真正的和這個扮豬吃老虎的家夥完全撕破臉皮,不然自己即使在自己的地盤也會成為他的手下亡魂。


    錦衣使死後,看著陳陌一步步走向那個女子,渾身是血的他就像地獄歸來的修羅,沒走一步都讓他心裏顫抖一下,看著陳陌沒有立即來尋找自己的麻煩,而是跪在女子麵前,周少就果斷的翻身上馬,趕緊準備跑路,誰知道他和女子說完話會不會第一時刻來尋自己的麻煩,


    馬蹄剛剛踏出幾步,周少忍不住回頭望去,正好看見陳陌倒下的瞬間,讓他一愣,勒緊麻繩,停了下來,在猶豫了片刻之後調轉馬頭,麵向陳陌和女子那邊,眼中的神色變化了好幾下。


    “之前那麽激烈的戰鬥,你也油盡燈枯了吧?”周少陰沉的話語從自己的嘴巴輕輕發出,像是在問陳陌又是像問自己。


    “現在的你還能提的起刀?”


    “不,你不能了。”


    “哈哈哈哈,真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你們鬥得死去活來,最後還不是給本少爺撿了一個便宜,這等世間尤物,終究是屬於本公子的。”


    周少此時已經被這等幸運砸的有些癲狂,輕輕“駕”了一聲,緩慢的驅趕著胯下的馬匹向著那癱坐在大山的小美人踱步而去,這還是他小心謹慎,沒有辦法,之前陳陌展現出來的實力確實震懾到他,即使現在的他有八成把握這個大戰之後的年輕人已經沒有還手之力,甚至昏死過去了,但他還是要防止那個萬一,萬一有什麽變故,他能立馬調頭就跑,就不信重傷的他還能追得上四條腿的馬。


    “踏踏踏”的馬蹄聲在這剛剛安靜下來的道路上響起。


    薑婼抱著待在自己懷了的陳陌的腦袋,他知道是誰來了,那個依舊沒有放過他們的周少。此時的她劫後餘生的感覺都沒有回味夠就已經煙消雲散,再次陷入危險之地,而能幫他的人此時已經昏死在自己的懷裏。


    聽著越來越近的馬蹄聲,薑婼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決然,淚水不在流淌出來,把手伸向陳陌依舊抓住的短刺,想從他手上拿過來,可陳陌昏死過去之後,手依舊沒有鬆開,緊握著短刺。


    陳陌啊,你到時鬆鬆手啊!!


    薑婼內心驚慌,無奈又無助的苦笑著。


    “哈哈哈,小美人兒,現在看看還有誰能救得了你?”周少騎馬來到這個已經花容失色,依舊楚楚動人的女子麵前,輕盈的翻聲下馬。


    “噌”的一聲,拔出自己腰間的那把寶劍,陽光照射下熠熠生輝。


    周少此時雖然已經放下了一大半的心,到依舊保持著一絲的謹慎,抽出自己的寶劍就是要給這個趴在沒人懷裏,不知死活的家夥來上一劍,徹底讓他睡去,好讓自己心裏的大石頭完全落地。


    看著那鋒利的劍刃,薑婼彎下腰,抱著陳陌的身子,用行動告訴周少:你要殺他,就連我自己殺了。


    薑婼心如死灰,她依舊能感覺到陳陌的體溫,或許下一刻,兩人都會變成冰冷的屍體。


    “喲謔,還想做一對亡命鴛鴦?”周少眉毛一挑。“你可不能死,暴殄天物可不是少爺我的作風,既然你是錦衣使要捉的人,想必也是一個大人物,我等窮苦小民還沒嚐過山珍海味,怎麽的也好好平常一番,再把你洗得幹幹淨淨送回去,說不定還能加官晉爵。”


    周少踱著越來越輕快的步伐走進薑婼,看著她嬌柔的身軀,眼神越發的火熱,就像他所說的,此等尤物,放過屬實可惜,但也非常燙嘴,但這不妨礙他偷偷品嚐一下,至於品嚐完之後再把她交給錦衣使會不會被反咬一口,他一點都不擔心,可是有很多人看見她是跟一個男子逃命的,自己隻不過是協助錦衣使追捕而已,她是不是完人,自己鬼知道呢?


    一切都是那麽的天衣無縫,這裏也沒有別人,隻有剩半口氣昏死在地的他,隻要把他解決了,接下來就是他享受美食的時候。


    周少走到薑婼的跟前,低頭望去,說道:“放棄吧,這就是你的命,或許你現在跪著求我,說不定我一心軟就把你金屋藏嬌起來,不讓你落到那比我可怕百倍的錦衣使的手中。”


    薑婼抱著陳陌的手越發的緊,這是她最後的倔強。


    “沒用的。”周少冷哼一聲,抓住薑婼的手臂,輕輕一扯,就把她給拎了起來,完全不理會的嬌柔的掙紮,手中的劍“嗡”的一聲響起。


    .......


    天色黃昏,一群烏鴉落在枯藤纏繞的老樹上,發出淒厲的哀鳴,漆黑的眼睛,盯著道路上的屍體,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此時飛下去啄上兩口。


    “吱呀吱呀”,輪轂攆著道路的聲音在道路的一頭響起,一架有些破爛的馬車正緩緩的向這裏使來。


    這個來自瞿州的倒黴公子哥被人橫衝直撞的掀翻馬車,又被人打傷了自己的扈從,對這個地方已經是相當的害怕了,此時正帶著受傷的扈從做著破爛但還能行駛的馬車原來返回,發誓再也不來這榆州了。


    “少爺,前麵有情況!”駕車的馬夫驚恐的喊道。


    “啥,又遇到惡霸了?趕緊的讓路,別在惹怒他們可,我們的馬車可經不起折騰了。”


    這個公子哥已經聞風喪膽了,以前在瞿州的時候那種囂張跋扈已經沒有了,他現在隻想安安穩穩的回到瞿州那個家。


    “不,不是,少爺,前麵的道路上躺著兩個死人。”


    “死人?!”公子哥猛然拉開窗簾,就看到了一副殘敗的景象,他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但是看著慘狀,即使是炎炎夏日的黃昏,都讓他徹骨生寒。


    公子哥瞄了一眼,兩具屍體各自倒在一邊,滲人的血液滲透了他們各自破爛不堪的衣服,隻是瞄了一眼,變立馬鑽回了車廂。


    “走走走,趕緊走,就當什麽也沒看見,少爺我隻想盡快回家。”


    “是是是,少爺。”


    “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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