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薑婼所說,兩國之間的戰爭在入冬的時候就正式的停止,隻是偶有的小摩擦,已經改變不了什麽大局。戍邊王那次決定的策略並不是真的要趁機侵略商國的土地,不是他們不想,一場大戰下來,雖然是把之前失去的都躲了回來,但也讓自己的士卒損失比較慘重,若是拋開高層不講,地下的士卒們並不是很願意繼續進攻,辛辛苦苦一年下來,收服失地的功勞已經很大了,是時候該論功行賞的時候,若是在繼續打下去,功勞是越來越大,但自己不一定能享受得上。更重要的一點是,郢都那邊的不同意,這一點也是最決定性的。


    之所以還要進攻,是在向商國那邊耀武揚威,還有就是接回自己被奪走的妹妹。


    在安楠城的臨時王府。


    陳陌醒來的第二天,身子依舊不能動彈,陳陌想著昨天薑婼所說的,自己的筋骨受損很嚴重,按照那個顧大夫的說服,即使好了,也會有殘疾,生活會受到很大的影響,嚴重的話,就像現在,陳陌要要梅紅曲和蘭如君兩個婢女的伺候下,才能換上衣服,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最最最麻煩的還是三急的問題,幸好有男侍從,不然,陳陌在怎麽冷靜也不好意思讓兩個姑娘來幫自己那個。


    薑婼還安慰他說:“做個普通人也挺好的,不用打打殺殺,想必我王兄也會讓你衣食無憂。”


    陳陌對她的這個安慰隻是笑笑,不置可否。


    幸好,那個沒把自己的四肢給卸了了,不然自己還真的就一點辦法沒有。


    換好衣服吃高早餐,兩女正在收拾東西,陳陌忽然問道:“你們會寫字嗎?”


    “婢女寫字不怎麽好看,但會彈曲子,公子要聽曲子嗎?”梅紅曲受命來照顧這個大恩人,雖然對他有些小意見,但還是最好一個婢女該做的事情。


    “會寫字就行。”


    “那讓小蘭來吧,她的字好。”


    “都行。”


    不一會兒,婢女蘭如君就拿來了文房四寶和一個小桌子在陳陌床邊。


    “公子,您是要寫家書嗎?”蘭如君挽著寫字在研墨,不一會兒,墨香味就飄散出來。


    “不是,寫一些藥方,到時候就麻煩你們幫我做一些事情。”陳陌說著就在腦海了回想這一些東西,一些他師父交過他的東西。


    那時候他的師父就說過:“學會了這本事,隻要你不是被別人大卸八塊,用不了多久你有可以活蹦亂跳。”


    “難道公子您要給自己治病嗎?”梅紅曲昨天聽他和小姐的談話,隱約知道他還會一些醫術,但具體怎麽樣,她就不得而知了。“難道您是不相信顧大夫的醫術嗎,他可是封地裏最出名的大夫,像您這樣不相信大夫的話,是很難好的。”


    “紅曲姑娘說的對,但是我不是生病,我是受傷了,我確實不怎麽會治病,但我卻會治傷。”陳陌看著她有些惱怒的樣子,解釋道。


    “生病和受傷有區別嗎,不都是大夫來治。”曲紅梅反駁道。


    “如君姑娘,我要說了,麻煩你都寫下來。”陳陌不想和這個有些脾氣的婢女在解釋。


    “好。”蘭如君提起筆沾了沾墨水,等待著陳陌接下來的要說的。


    陳陌眼神看著蘭如君麵前的宣紙,慢慢的說出自己所需要的藥材,說得很慢,他怕那個小姑娘會跟不上,陳陌一邊說,蘭如君一邊寫,而梅紅曲則在一邊好奇的看著。


    陳陌說了整整半個時辰,而蘭如君也寫滿了好幾張宣紙,不僅有藥材,還有怎麽做的過程都一一的說了出來,當他們弄完的時候,他們才發現薑婼帶著梅蘭竹菊的另兩個婢女出現在陳陌的房間裏。


    “小姐,您來得正好,這個陳公子....”梅紅曲看見自己的主子來了,立馬去“告狀”道。


    在停了她的訴苦之後,薑婼隻是笑了笑,然後說道:“他怎麽說你們就怎麽辦吧,反正我說什麽他也不會聽。”


    梅紅曲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陳陌,“哼”了一聲便拉著蘭如君去做陳陌安排的事情。


    薑婼看著那個賭氣的小背影,來到陳陌那邊坐下,問道:“難道你還想拿起刀?”


    “做飯也要用刀啊。”陳陌詼諧的說道。


    “你真的對自己的醫術這麽有信心?顧大夫以前可是禦醫的,你為什麽就不相信他呢?”薑婼看著陳陌,眼神之中充滿著讓他不要胡來的意思。


    “他還說過我一年之年醒不了呢。”陳陌說道,似乎覺得有些不妥,又說道:“我不是不相信顧大夫的醫術,是我真的有辦法。”


    “這麽跟你說吧,當初我師父教會我兩樣本事,一個是武功,一個是醫術,嗯也不算醫術吧,就是治外傷的本事,他怕我那天被人在外麵被人打廢了又沒錢找大夫,才教我這些。”


    “小時候,在山裏遇到山體滑怕,我層被亂石砸成重傷,就是師父把我治好的。”


    “看來你師父還真是一個又厲害又好的師傅。”薑婼插了一句。


    “好嗎,他剛教完我接筋塑骨頭的本事,我第二天就出事了。”陳陌想起那天的事,他一直懷疑那是師父幹的,隻是一直沒找到證據。


    “你不會懷疑是你師父幹的吧?”


    “懷疑過。”陳陌沒有掩飾。


    “你們不會反目成仇吧?”薑婼想著他們師徒之間會不會出現了裂痕。


    “那道沒有。”


    “那你師父是何方人士?”


    “我也不知道,自從我來開家鄉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


    “你確定是你們是師徒?”


    “他教我本事,我就認了,隻是他不讓我喊他師父。”


    “你們真是奇怪的關係。”


    .....


    第二日一大早,梅紅曲兩人就把陳陌所需要的東西準備好,擺在了陳陌的麵前,薑婼今天也來得挺早,她也想看看陳陌到底要怎麽弄。


    “幫我找一個拿刀穩一點的。”陳陌說道。


    “你要幹什麽?”薑婼說道。


    “在我身上開口子。”


    “小姐,他一定是瘋了,您得阻止他啊。”曲紅梅立馬說道。


    薑婼看著陳陌不說話,眼神裏的意思很明顯。


    “你不是見過我治傷嗎。”陳陌看著他。


    薑婼猶豫了一會兒,點點頭,就要找一個侍衛來,但她身邊的冷峻婢女竹葉青站了出來,右手拿起準備好的小刀,比劃了幾下說道:“公子,你看我怎麽樣?”


    陳陌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薑婼。


    “小竹習過武。”


    “也行吧,其他人若是見不得血,還是退出去吧。”


    不一會兒,房間裏就剩下陳陌,薑婼和竹葉青三人。


    “要怎麽做?”


    “很簡單,照我說的位置劃開一個口子,然後把準備好的藥膏附上,然後用步帶包紮起來就可以了。”


    “這麽簡單?”


    “前期工作都做好了,現在做的就簡單了,隻是要劃開的地方有些多。”


    竹葉青按照陳陌所說的,先是在其手臂的一個剛剛愈合的傷口的地方,然後兩個女子把敷在上麵,期間陳陌還和她們說話,向一個沒事人一樣,當她們兩個看見他額頭的汗水,就知道這是一個相當痛苦的一個過程。


    這才是剛剛開始。


    梅紅曲三個婢女不想看見血腥的場麵,隻好待在房間外麵,當初他們第一次幫陳陌換藥的時候,都被他身上的傷嚇得直哆嗦,原本可以換人來做的,但是考慮到這些傷都是為了救自己小姐受的,她們才克服困難,一定要把他照顧好。


    房間裏治傷的時間有些長,就在三個婢女有些打瞌睡的時候,房間門被打開了,薑婼有些臉色蒼白,對梅紅曲說道:“小心收拾裏麵的東西,他睡過去了,等他睡醒再幫他換一套衣裳吧。”


    “小姐,您沒事吧。”梅紅曲擔心的說道。


    “沒事,我累了,我先回去了。”


    “是。”


    薑婼在竹葉青和菊思切兩個婢女的攙扶下離開了這裏。


    .......


    接下來幾日,陳陌那個治療都是在薑婼和竹葉青兩人的幫助下完成的,每一次完成,陳陌都會率先睡去,或者暈過去更加的確切,而後就是梅紅曲他們來處理後事。總之,陳陌這幾日就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早上換藥,下午就是薑婼來找她聊天,一般都是薑婼在說,陳陌在聽。


    陳陌趁著養傷至於稍微歇息一下,反正也動不來,就當自己偷懶幾天,按照他的估計,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慢慢的活動了。


    也正如陳陌所說,半月之後,陳陌已經可以慢慢的活動自己的身體的各個部位,手也能勉強拿住筆了,隻是要下床活動,還是需要一些日子,即使這樣,陳陌的本事也讓質疑他最深的梅紅曲不得不佩服。


    “小姐認識的人果然都是了不起的人,不,除了那兩個無賴之外。”


    似乎某人在這個小姑娘的印象裏非常不好。


    在封地的不同兩個地方,二狗子和三蹦子都隔著老遠的距離默契般的打了一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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