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嗎?”陳陌看著破戒僧手握戒刀,怎麽了一句。


    但這句話在破戒僧聽來是那麽的刺耳,好像是他讓著自己的意思。


    “哼,貧僧就讓你今日葬身此地。”


    從之前的出手就可以看出,肥胖的身軀不足以影響他的速度,手握著那把在他手裏就像一把匕首的戒刀朝著陳陌衝殺過去。


    陳陌也抽出清羽,劈斬而去。


    “叮~”清脆的響聲,兩個體型相差甚遠的人交鋒在一起,然而人們所期望看到的山崩地裂不一樣。


    “這....什麽情況?”一些近的觀眾都已經調動氣息來等待他們的衝擊,然後衝擊並沒有發生。


    “大叔,這怎麽回事,之前他打架的陣勢都很激烈呀。”言羽已經抱著柴達的手臂,防止被吹落屋頂。


    “這才剛開始。”柴達敷衍了一句。


    江怡燕看著渾身是傷的井鹿山沒有說話,而是看向陳陌那邊,意識是她還不想離開,她不想就這麽的離開。


    宋淮江看著井鹿山著急的樣子,說道:“鹿山,我們看會,現在還不是離開的時候。”


    宋淮江也想看一下陳陌與破戒僧的戰鬥,況且他們暫時也沒有離開的機會,歡樂樓的人已經過來了,有好些人都跳上了,虎視眈眈的看著劍衍門眾人。


    而岔路口空地的兩個人像是在表演一般,“叮叮當當”的一招一式的切磋著,把周圍的觀眾看得都當場罵娘:“草你娘的,退錢!”


    “退錢!”


    雖然說看他們打架不要錢,但是他們在酒樓裏都點了瓜果酒水花生米的,在青樓裏的更是找來姑娘準備指點江山的,要在兩個人在好不敷衍的打著“假架”,這些觀眾也氣急敗壞的不管他們是雙刀客也好破戒僧也罷,直接破口大罵。


    而兩個人對此充耳不聞,一心隻關心眼前之事。


    “怎麽,雙刀客就這麽點本事,剛剛不是吃了貧僧幾拳嗎?被打出內傷了?”


    “叮”的一下,兩人再次靠近,兩把刀相互壓持著,兩人的較量就像那些觀眾所說,沒有令人血脈噴張的情景,有的隻是他們腳下被帶起的點點灰塵,都比不上之前陳陌砸落地麵的一擊。


    “也不見你出力啊,難道那三拳就是你全部的力量?那你破戒僧的威名也不過如此。”


    陳陌爭鋒相對著。


    “別急,真不才熱身嘛,剛剛那三拳就差點閃到老腰了。”


    “叮”,兩人再次分開,又衝到一起。


    在屋頂那邊。


    “喂喂喂,你們幾個,這小房頂了擠不了這麽多人。”柴達頭也不回的跟歡樂坊的人說道。


    “少多管閑事,這是我們歡樂坊的事,免得惹禍上身。”一個歡樂坊拿著武器冷冷的看著這個平平無奇的中年人。


    劍衍門的幾個人也報團在一起,現在的他們就算起死也得死在一起。


    “罷了罷了,算計來算計去的,真沒意思。”柴達掙開言羽的手,站起來。


    “你要幹嘛?”言羽抬頭問道。


    “我要幹嘛?你問你的陳陌去,我怎麽有種作繭自縛的感覺。”


    柴達說著,就閃現到一人麵前,那個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拳打在胸前,巨大的力道讓此人兩眼一白,視線一黑,沒有發出任何痛苦的喊聲,就飛了出去。


    另外一些歡樂坊的人也反應過來了,但是那人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急忙之下的防備在那人麵前根本就不堪一擊,隻是轉眼間,就被或拳或踹的踢飛出去,最後一個被柴達抓著腦袋打暈,一丟,丟到下麵剛剛分開的陳陌那邊。


    “這下你該滿意了吧。”柴達淡淡的說道。


    還沒等陳陌說話,又一個人竄上房頂,此人的氣勢比之前的那些人還要強一層。


    “這位兄台,要是來看戲的,就靜靜的坐著便好,或者我們歡樂坊給你安排一個更好的位置,還有茶水酒水相送。”此人的語氣比之前那些人要緩和的多,但語氣中蘊含的不容拒絕之意也更加明顯。


    “你就是那什麽左右護法把,你也給老子滾一邊去,便在這礙著我,等陳陌輸了,你們怎麽著就怎麽著,老子也懶得理會,但是現在,不行!”柴達瞪了一眼這個人。


    “大叔,你怎麽說話呐,要輸也是這個胖和尚輸。”言羽不服氣的說道。


    言羽剛說玩,柴達就對那個人出手,又是一拳砸了出去,但那人防住了,沒有向其他人一般不省人事的飛出去,也隻是被打出了屋頂。


    柴達看著被打出自己鎖在屋頂那人,說道:“你就帶著那,別過來,在敢踏上這裏半半不,老子可真的就不客氣了。”


    站在另外一處樓頂的那個人臉色陰沉的看著這個憨厚的中年男人,從剛剛那一拳就知道,這人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


    “哇,這又是哪位大俠,敢對歡樂坊的人出手,而且還是個護法,實力不簡單啊。”


    “之前你沒看嗎,他和雙刀客有些瓜葛。”


    “會不會是幫手。”


    “應該不是吧,你看他又坐下來了,完全沒有要幫雙刀客出手的意思。”


    “但是像在護著那些人的意思。”


    這邊的人在討論著,那邊劍衍門的人也好奇的看著這個男人,想不明他和陳陌之間的關係,但不管怎麽樣現在還是安全的。


    下麵的兩人再次分開。


    破戒僧對自己的護法說道:“先別管那些人。”


    而陳陌也對著柴達說道:“你不是想看我使雙刀的樣子嗎,今天就讓你看看。”


    說著,陳陌左手抽出第二把刀。


    “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破戒僧看著陳陌,嗤笑了一聲。“我就想問一句,你也是劍衍門的?我可是用刀的。”


    劍衍門?


    這時候,有些觀眾比反應過來,原來這幫人是劍衍門的人。


    “劍衍門不是一個大門派嗎,怎麽落魄到這副田地。”一些人詫異著。


    “原來是劍衍門的劍譜!”一些人反應過來。


    “這歡樂坊的保密工作做得可真夠好的,這麽重要的消息都封鎖的好好的。”


    陳陌沒有說話,而是看著破戒僧,看著他那得意的笑容就知道他之前的那句話本意就不在自己這裏,而是把他們的身份暴露出來,這樣的一個大門派背景,肯定會有很多人感興趣,到時候他們出手照樣讓他們逃不了。


    破戒僧確實是這麽想的,但意料之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那些人也隻是討論了一下,並沒有動手的意思,或許不是現在動手的時候。


    “喂,陳陌,你還墨跡什麽,非得讓我把他們護送出去你才滿意是吧,要是那樣,我可真的走了。”柴打不耐煩的說到,他發現,和這個人打交道是真的累。


    “大可不必。”說著,陳陌氣勢上漲。


    “要玩真的了!”


    觀眾當中一個驚呼。


    .......


    就在這邊準備熱火朝天的時候,在陳陌居住的那個小木屋的不遠處,徐家一行人在六須山尋人尋到了這裏,他們已經在六須山尋人尋了幾天了,就是為了他們當中的某一個人死心。


    “冉姌,這都找了好多天,要是他真的住在這片山裏,他也能察覺到我們的出現了,以他的伸手,肯定是住在某個園子當中。”孫偲偲挽著徐冉姌的手臂說道。


    “囡囡,事先說好,就算真的住在園子裏,我們也不可能進去,這裏一共八個園子,一個園子就差點讓你們走不出來了,這件事爹是不會同意的。”徐父說道。


    徐冉姌沒有說話,她也害怕陳陌就住在那裏,這樣她就真的見不著了,能讓父親同意出來尋人,已經是最大的限度了,而且今天也是最後一天了,在找不到他們也該回程了,他們徐家也要回郎州了,不可能無限期的在這尋人。


    一行人走在修建的小路上,忽然一條小道引起了徐冉姌的注意,小道是有些隱蔽,不是寺裏修建的道路,是有人在這經過留下的痕跡,不知為什麽,徐冉姌感覺,她要走這條小路。


    雖然眾人很不解,但還是遵循她的意思,沿著這條小道走進了林子,沒有一會了,他們就到了一大片竹林,走到更深處,就聽到了泉水的聲音,沿著聲音繼續走,他們看到了一個壯觀的趵突泉,“咕嚕咕嚕,劃拉呼啦”的響聲,在這片竹林裏很是熱鬧。


    取了幾口泉水下肚,他們繼續前行,然後便看到了一間小木屋,這頓時讓徐冉姌精神一震:是他住的地方?!


    徐冉姌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朝著小屋就跑了過去,其他人也麵麵相覷了一下,跟了上去。


    房屋越來越近,徐冉姌心中的小鹿跳得越快,當她跑到小屋院子的籬笆處,就看到院子裏的椅子上躺著一個人,翹著二郎腿,雙手枕著腦袋,腦袋上還蓋著一本打開的書,在他的肚子上還趴著一個胖嘟嘟的兔子,一人一獸,享受著這溫暖的陽光。


    似乎是聽見有人來了,便用手抬起臉上的書本,看著籬笆外的一個漂亮女子,問道:“你們找誰啊?”


    “請問,這裏是不是住著一個叫陳陌的人?”女子緩和了一下氣息,看著椅子上的老人問道。


    “陳陌?不認識。”說著,老人便又重新把書蓋上,用手摸著肚子上那毛茸茸的兔子,搖晃著二郎腿。


    徐冉姌還想問什麽,但被自己的父親阻止了:“囡囡,走吧,別打擾老人家的清淨。”


    徐父一眼就看出了這裏沒有別人了,而這山裏也住著一些脾氣古怪隱士,既然別人沒有歡迎的心思,就不要打擾,免得被人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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