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別這麽傷感了,等你辦完事不就可以去找他了嗎?”郝忈拍了拍陳陌的肩膀說道。


    他並沒有與苟一他們一同離開,而是有點小事的辦一下,之後才去與他們匯合。


    “你哪裏看出我傷感了?”陳陌看了他一眼。


    “那你還真是冷漠。”


    “你還不走?”陳陌冷冷的說道。


    “這就下逐客令了?真是無情啊,罷了罷了,冷冷清清的地方,言姐又不在,沒意思了。”郝忈攤了攤手說道。


    “那要不打一架?昨晚也沒分出個勝負。”陳陌說道。


    “下次吧,我還有事要處理,之後還得趕緊和言姐她們匯合呢,走了。”說著,郝忈就向著屋子外麵走去,走出小院子之後,頭也不回的說道:“姓陳的,等下次見麵,你肯定是我的手下敗將。”


    不等陳陌的刀風飛至,郝忈就一閃而逝。


    陳陌緩緩的收刀入鞘,看著這個待了大半年的地方,也沒有走進這個小屋子,最後一人離開這裏。


    ......


    陳陌沒有急著下山,而是先登上的伏魔寺,見到了樹枯和尚。


    樹枯拿著鏟子帶領著幾個和尚在把山上的積雪推去入山下,所以陳陌前來的時候,還以為就這裏還下著雪。


    大冬天的伏魔寺沒有香客,陳陌也是這幾年來,第一個在冬天的時候還上來的非出家人。


    “陳施主,這是來何貧僧道別的嗎?”樹枯停下手中的工作,與陳陌交談起來。


    “是的,不日就離開了,在離開的時候來跟大師道個別,感謝大師給與的指點,順便再來看看這一線天。”


    “阿彌陀佛,陳施主沒有留下來的打算?”


    “留下?刀屠寺雖好,但這裏卻不是我的歸宿,塵世間還有塵事未了,或許哪天悟到了,這裏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陳陌淡淡的說道,要自己出家,他還真沒這個念頭。


    “其實陳施主有不錯的佛緣,既然陳施主還無此意,那貧僧也不多說什麽,阿彌陀佛。”說著,樹枯又繼續幹著自己的工作。


    “阿彌陀佛。”陳陌也對樹枯僧人做了一個禮,便向著寺廟內走去,捐了一點香火錢,又給這裏唯一供奉的佛像,伏魔僧像上了一炷香。


    接著陳陌再次來到那座短橋上,把一個橋墩的積雪用袖子掃走,然後坐了上去,吹著有些淩冽的寒風,凝望著這條裂縫。


    而陳陌這一座,就是一天,如同老僧入定,待到第二天天邊剛剛有晨輝亮出,陳陌便離開冷寂伏魔寺,不知道下一次在來會是什麽時候,或許不會再來也說不定。


    同一時刻,在六須山北邊的紅香園的怡紅樓,那間屬於奚蝶娘的房間裏,奚蝶娘穿著單薄的衣服坐在妝台前,正照著銅鏡給自己畫眉。


    一個年輕的男子也從床上起來,伸了一個懶腰,骨頭啪啪作響:“美美的睡了一覺真是舒服。”


    “這麽早就起來,看來昨晚還是留了一些力氣啊。”奚蝶娘看著銅鏡裏的那個身影,說道。


    “沒辦法,今天還得趕路,留一點力氣好。”男子一邊穿衣,一邊說道。


    “昨晚你還沒告訴姐姐,你們兩最後一架,到底是誰贏了?”奚蝶娘放下眉筆,拿著胭脂在嘴巴抿了一下,頓時,鏡子裏的烈焰紅唇出現,分外妖嬈。


    “這....我就不告訴你。”男子俏皮的說道,穿好衣服之後,便把他的佩劍和一個奇特的酒葫蘆別在腰間,向著屋子外走去。“奚姐姐,後會無期了。”


    “哐”的輕聲,房間裏就剩一個還坐在妝台的女子,拿著梳子在梳理著自己的頭發。


    奚蝶娘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想著昨晚和那人的雲雨,略微有些失神的說道:“後會無期嗎?”


    .....


    陳陌肚獨自一人來到龍幽寺,這裏的佛經吟誦聲依舊不絕於耳,陳陌見到了那個正在和其他和尚做早課的樹洞僧人,在寺廟外的台階上聆聽著悠長的吟誦。


    兩個胖和尚路過此地,看著許久不見的陳陌,跟他打了一聲招呼:“陳施主,你吃了沒?”


    陳陌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兩個憨態可掬的胖和尚說道:“還沒呢,剛從伏魔寺下來。”


    “我們這裏還有一些熱粥,要不要來上幾碗?”


    “正好。”陳陌沒有拒絕,他確實是餓了,昨天一天都沒有吃東西。


    “那跟我們來。”胖和尚對他招了招手。“唉,怎麽不見言施主?”


    “她呀,前兩天剛離開六須山。”


    “啊,她離開了?”胖和尚有些訝異,然後有些可惜。“我們最近研製了一道新菜,還想著等她什麽時候來了,讓她給把把關。”


    “那她去哪了?施主怎麽沒跟著離開?”另一個和尚問道,對於他們來說,陳陌和言羽就是形影不離的。


    “她跟以為老先生求學去了。”


    “那好啊,說實話,我們兩也覺得,言施主這麽聰明的女子,就不應該跟在陳施主身邊無所事事的。”


    “.....”陳陌沒想到,自己在他們眼裏就是一個無所事事的人。


    龍幽寺的白米粥沒有什麽味道,整個刀屠寺都是如此,但卻能飽腹,這就足夠了。


    陳陌剛吃完,樹洞僧人就出現在陳陌身邊。


    “阿彌陀佛,陳施主這是來告別的吧?”樹洞僧人在陳陌對麵坐下。


    “難道我臉上寫著告別兩個字?”陳陌反問道,自己可什麽都沒說,這樹洞僧人和樹枯僧人一眼就看透陳陌的來意。


    樹洞笑了笑,岔開話題:“陳施主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沒什麽打算,還想在去六須山以外的地方多轉轉。”陳陌淡淡得說道。


    “那陳施主這一趟刀屠寺之行可有收獲?”


    “有,有很多收獲。”陳陌不用想就說道,這一次,最大的收獲就是自己的突破,然後就是走了一圈紅塵園,見識到了很多的人。


    “若是以後還有什麽想不通的,不妨再來這六須山看看。”


    “好。”陳陌點點頭,繼續說道:“但在離開之前,我還想著進入那片林子,看一看那玲瓏塔,來這裏與大師告別,順便問一下,這裏會不會有什麽禁忌?”


    “沒有,誰都可以進入那片林子,刀屠寺沒有做過禁止某某的條令,隻不過那林子有持刀僧守護著,想通過這種辦法見到玲瓏塔,得看緣分。”樹洞解釋道。


    “那我就想看看有沒有這緣分。”


    “陳施主請便。”


    “那樹洞大師,告辭了。”陳陌起身告辭。


    “阿彌陀佛。”


    .....


    迷霧所籠罩的位置就是迷霧森林,來這裏這麽久,也沒見過這片迷霧散去,而陳陌也沒見過幾次這迷霧森林,就他那“誠心”得行為能見到,那還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即使言羽見過很多次,她也沒有看見過迷霧散去,她雖然也對這玲瓏塔好奇,卻也沒有什麽執念。


    陳陌站在迷霧森林外,看著林子,沒有多想,便手握刀柄走了進入。


    林子裏的雜草明顯要比林子外的少很多,沒有路,卻到處是路。


    行走在林子裏,偶爾有樹枝承受不住的積雪,“嘩啦”一聲,從樹上落下,砸在地麵,四分五裂。


    林子裏很安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冬天的緣故,還是這裏本就是這麽安靜,陳陌沒有看到一隻小動物。


    陳陌走著走著,忽然,前方的一塊石頭上,一個大和尚盤腿坐在石頭上,赤裸著上身,身上的肌肉尤為清晰,但卻不顯得太突兀。


    一把唐刀橫檔在雙膝之上,和尚呈雙手合十的動作,雙眼緊閉。和尚的身上有些許積雪覆蓋著,可能是他頭頂樹枝上的積雪砸落的。


    陳陌停下腳步,靜靜的看著這個入定的僧人,雖然感受不到太強的氣息波動,但他不會認為這個僧人是一個弱者。


    片刻之後,陳陌見他沒有什麽反應便想著繼續深入,隻是這腳剛抬起,那個和尚開口了:“施主請留步,施主若是想繼續深入,還請讓貧僧離開這快石台,方可繼續深入。”


    “隻要大師離開石台就可以了嗎?”陳陌好奇的問道,其實陳陌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自己不聽他的,直接進入,若是他要阻攔,他就得離開石台,自己就打成他的條件了,但他不阻攔,自己也還是進入裏麵。


    但,事情就是這麽簡單嗎?若是這麽簡單,那就沒有那麽多見過林子裏麵深處的玲瓏塔了。


    “阿彌陀佛。”


    “那就得罪了。”陳陌眼神一凝,他還是放棄了自己那不是什麽絕妙點子的點子,選擇規規矩矩的按照這個大和尚的要求去做。陳陌來到這裏,其目的並不是真的要看你座傳說中散發著流光溢彩的玲瓏塔,他也跟言羽一樣,對這流離塔並沒有太大的執念,就是想會一會這裏僧人的實力。


    六須山的其他寺廟裏,他沒有主動提出挑戰的意思,看著他們不理塵事的樣子,實在說不出口,更何況,在人家家裏麵“叫囂”,確實有些不禮貌。


    這一次刀屠寺之行,說什麽也要和這裏的和尚切磋一下吧,雖然他在狗紅塵園和兩個已經不是和尚的和尚打過,但終究不是正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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