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陌用自己的氣息引導著自己的血液從武靈兒的傷口進入,然後這部分又分成好幾股在她的體內流竄起來,就像一群孩子發現了新天地,無比的興奮。


    武靈兒的注意力被那氣息所攪動出的不舒適感覺吸引著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自己體內亂竄,若影若現。於此同時,她也感受到自己左手傷口的鮮血流淌的速度變快了很多。


    “滴滴滴滴”,迷離的血珠滴落的聲,讓武寇看著那盆在迅速變紅的清水,眉頭直跳,到他此時不敢出聲,生怕打擾到他們。


    “陳陌,我有個問題。”武靈兒躺在躺椅上,雙眼望著房間的天花板,幹淨整潔的房梁上,一點蜘蛛網都沒有。.cascoo


    “你說。”陳陌挺直著身板閉著眼睛,感受著兩人的肌膚之親,武靈兒的手臂比自己的手臂微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失血的緣故。此時陳陌導入自己的血量並不是很多,更多的事用自己的真氣在加速排擠武靈兒本身的血量。


    “若是把你的修為全部注給我,我是不是也和你這班般厲害?”武靈兒問了一個有此景衍生出來的問題。


    這個問題也引起了武寇的側目。


    “修為過渡,確實存在這樣的方法,但效果卻不是你所想的那樣,這個有些複雜。”陳陌解釋道。“首先是被過渡著有一定的要求,就是必須為二境實力,因為而在這個境界的武者體內會有一個炁界,通俗的說就是一個裝水的瓶子,有了瓶子才能盛水。”


    “瓶子有大有小,我們武者通過自己的修行可以使得這個瓶子變大來裝更多的水。”


    “修為過渡,就是把別人的水灌到自己體內,高修為像低修為傳功,就如同把一個大缸裏的水倒進麵盆裏,麵盆可裝不下這麽多,會溢出來。”


    “而修為的溢出可不是像水盆的溢出多餘的水灑濕地麵這麽簡單,而那溢出來的修為會變成洪水猛獸,摧殘被過渡著的身體,嚴重者危及性命。”


    “但也不會像水盆那樣,就是接得了這麽多水,肯定會有所變化,而這個前提就是自己不會被撐死。”


    “綜上所述,即使過渡成功,被過渡著能吸收個四五成,就已經是非常不錯的結果。”


    “那若是有一個頂級高手給我傳授真氣,即使一兩成,那我也能快速提升了。”武寇在一邊嘖嘖稱奇道。


    “先不說這個高手為什麽做這得不償失的事,就算他願意,兩者差距太大,你,必死無疑。”


    “嘿嘿,我就說說,別當真。”武寇嘿嘿笑道。


    武靈兒的臉色原來雪白,眼睛直犯困,但她謹記著陳陌的話。


    陳陌睜開眼看著她的臉頰上的黑斑,黑斑的周圍已經開始出現變化,說明已近起效果了,而且想過很明顯。


    “我要開始加大過血的量了。”


    “嗯。”武靈兒點了點頭。


    陳陌的氣息一變,開始牽扯著自己的血液進入武靈兒的身子,交纏著兩人手臂的布條也被溢出來的鮮血染紅。


    此時,武靈兒明顯感受到了陳陌那溫暖的血液在自己流淌,又或許,這隻是自己的錯覺。


    自己的困乏感和眩暈感越來越重,讓她不得不尋找著其他的話題來刺激和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陳陌,當初師父就是在這個房間教我東西的,那時候我什麽都喜歡學,師父好像什麽都懂,他總會用很簡單的話把道理講給我聽,從不想那些老先生那樣滿嘴的之乎者也,他說那些東西太拗口,要是想學就跟那些人學就行。”


    “我曾經也像師父求教過武功,但這是他唯一不肯教我的,他說我資質平平,想要達成武學巔峰也不是不可以,但自己的一生就隻能和武學打交道,那就把我的其他天賦給浪費了,說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我問過師父,我的天賦是什麽?他說,除了練武,都是天賦,我知道,他這是在騙我,就是讓我什麽都學,讓自己發覺什麽自己最擅長什麽,到後來發現,自己擅長的東西挺多的,挺符合之前師父說的話。”


    說道這裏,武靈兒笑了,雖然有些牽強,但真的開心,就好像那段時光非常的開心。


    “姐,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問你。”武寇也加入進來,來幫自己姐姐分散注意力,順便滿足自己一些小心思。


    “你說。”


    “聽聞你以前,我是說很早很早以前,那時候你還沒認識我,那時候你高傲的很,誰也不放在眼裏,就連那些教你讀書識字的先生也被你氣跑了好幾個,是不是?”武寇問道。


    “差不多,就像此時的武菲菲差不多,不顧我高傲得更有格調。”


    “姐,這都能自誇,厲害。”武寇對她豎了一個大拇指然後繼續說道:“後來你變了,就變得....神經兮兮的,好多人說物極必反,你就是太聰明了,所以就....瘋了。”


    “確實,是師父改變了我,他跟我說,你的見識就像小孩子過家家,幼稚,然後他就帶我領略了真正的見識。”


    “什麽見識?”武寇也很想知道。


    武靈兒笑而不語,不管武寇怎麽哀求都沒用。


    ......


    陳陌的血液不知道流淌進武靈兒的體內有多少,隻覺得她的亮色是真的很難,但是她臉頰的變化也非常的明顯。黑斑周為已近鬆動,就像傷口的結疤開始脫離肉體一般,或許一點外力就能使它脫落。


    陳陌覺得也差不多了,不在用自己的氣息侵入她的體內,血,沒有了陳陌的引導,也不會流入武靈兒的傷口進入身體,是自然而然的流出。


    陳陌解開布條,哪出一個藥品,給自己的傷口倒上然後用幹淨的布條卷了幾圈,一紮,然後才開始幫武靈兒處理傷口。


    “好了嗎?”武靈兒虛弱的說道,腦門上已經有冷汗浮現,自覺得自己很累很累,就像一個很餓很餓的人,全身無力。


    陳陌一邊給她兩隻手上藥包紮,一邊說道:“差不多。”


    “我感覺我還能頂的住。”武靈兒牽強一笑。


    “這次隻是試驗,不敢給你引血太多,我不知道我們兩個人的血液相融會發生什麽,但從現在的效果來看,你臉上的黑斑有一圈開始脫離了。”陳陌看了一眼,說道。


    “血液相融?你不是隻有至親才會出現的事嗎?”武寇也走了過來,幫著陳陌處理自己姐姐的傷口。


    “滴血認親?你不準確,我有很多種方法讓我們兩人的滴的血相融。”陳陌淡淡地說道。“我之前與你姐所說的相融,還有更深層次的說法,簡單的說,接下來就看看她會不會排斥我的血,若是排斥,她可能就有危險了。”


    “啊?!!”


    “不過,從目前的狀況來看,她並沒有排斥,不然也臉上的黑斑也不會變化,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沒有太大量過血。”陳陌包紮完,把手伸向她的臉頰,輕輕的撚起黑斑的一邊,然後慢慢撕扯開來,就像拉著一條麵條一般,這不過這個麵條有點惡心。


    武寇在一旁咽了咽口水。


    麵條黑斑脫落,漏出裏麵嫩白的肌膚。撕扯從臉部沿著頸部一路向著胸口眼神,隻不給衣服卡住,陳陌也不知道裏麵的狀況,陳陌也不會提出把衣服解開的說辭,而是直接弄斷,黑色麵條就這樣陳陌拎在半空,享受著三人的目光注視。


    看了一會,陳陌便甩手把那東西扔進炭爐裏,熊熊的青藍色火焰冒出,然後很快就化作虛無。


    “姐,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武寇把武靈兒的手放到她懷裏的占有點點血漬的純白毛毯上,輕聲問道。


    “很累,很想睡覺。”武靈兒說著,把目光看向陳陌,他沒有讓自己休息,她就不敢睡。


    “沒事了,接下來就是休息,不過再此之前,還是找一個大夫來,她身體多了我的血,肯定會引起一些變化,讓一個大夫來診斷調理與看護。”陳陌建議道。


    “你不行嗎?”武寇脫口而出。


    “陳陌也累了,就不勞煩他了。”武靈兒虛弱的說道。


    “這一方麵我不擅長,還是換一個人吧,最好是個女大夫,這樣方便一些。”


    “以前好好的,怎麽就不擅長了呢?”武寇說道。


    “不一樣,我擅長外傷,但不太會治病,小病倒是可以幸應付,大病我也得看大夫,而你姐臉上的東西,對我來說,大概算外傷吧,湊巧我知道治的方法。”


    “武寇,去把裴苓叫來。”武靈兒吩咐道。


    裴苓是武靈兒侍女中的一個,武寇對她是有了解的。武寇也沒有下樓,直接在窗戶邊喊人。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淡黃色衣裙的女子就帶著其餘夥伴那焦急的情緒,匆匆跑上樓,看著有些狼藉的房間和房間裏那一條條血滴滴成的痕跡,還有一盆血水,在看看躺在躺椅上臉色蒼白的主人,大驚失色。


    “發,發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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