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陳陌究竟是誰,為何這堂堂武府的少家主這麽維護他?要知道,看似簡單的說對醉仙樓下手,可不是嘴上說說這麽簡單,而之前武寇的語氣,九兒也不會認為他隻是說說而已。


    就在這緊張的氣氛中,陳陌睜開了眼睛,臉上的氣色也好了許多,以前武寇的動靜他一清二楚。


    武寇立刻拋下還在不知所措九兒,蹲下身子看著陳陌,急忙的問道:“你沒事了?”


    陳陌搖搖頭,之前那一掌,直接侵入自己的炁界,狂暴的能量湧動,好在他已經不是那個對真氣一無所知的懵懂少年,很快就把大部分力道給逼出了炁界,然後通過身體的妻子流轉給卸掉了大部分,這才有剛剛那一腳的力道。


    說是簡單但其中的痛苦陳陌自己知道,雖然那個前輩沒有要害自己的意思,但這出手也不是簡單的試探,所以自己沒有那個實力,一定會重傷,或許那個前輩就篤定自己就是紅塵園那鬧事的陳陌,才這樣做。


    通過這件事,陳陌也有所收獲,同時還發現一個有意思的事情,他發現,那些個和自己過打過切磋或指點自己的四境以上的高手,似乎都喜歡對炁界出手,這其中有什麽講究嗎?


    “好了,看著情況,在這也做不下去了,還是換一個地方吧。”陳陌看著狼藉的地麵和那個欲言又止的九兒,陳陌看得出,她是非常想接近武寇的,或許武寇自己都看出來了,隻是現在還留在這裏,武寇隻會越加反感她,但這事也還真的不能怪道她頭上來。


    “嗯嗯嗯。”武寇點點頭。“要是不舒服,我們還是回去吧。”cascoo


    “沒事,耽擱不了你姐的事情。”陳陌知道武寇這麽在意自己的原因,無非就是武靈兒的事情。“不是說城南有一口大鍾嗎,在子時會敲響,我們去那找個地方等等看。”


    “好吧。”武寇答應了陳陌的要求。


    武寇和陳陌最先下樓,武寇的娘親逗留了兩步,看著九兒說道:“九兒姑娘,寇兒剛剛把你嚇到了,真的抱歉,大過年的發生這樣的事誰都不想,還請不要放在心上,好好過個年。”


    武寇的娘親也沒說還有機會這類的話,隻是安慰了幾句,大過年的不能讓人家擔驚受怕的過個年。


    九兒目送著他們下樓去,而後酒樓的一些夥計和酒女才走過來,詢問著發生了什麽事。


    九兒沒有回答他們,讓他們收拾一刻,自己一個人離開了。


    .....


    城南的有一個集市,集市的中央有一口大鍾矗立在一個大大的石台上,原本大鍾的作用是用來在集市著火的時候來敲響提醒這裏的人趕快去救火。聽說這裏以前有一段經常有火災發生,所以才有的大鍾,大鍾並不是長京城原有的。


    說也奇怪,自從有了這個大鍾之後,這裏的二三十年裏,就沒有發生過火災,然後這大鍾就有了另一層意義,很多在這裏做買賣的人就把他看做一個遺落人間的仙器,守護著這裏。


    而又不知道從哪一年開始,這口沉寂許久的大鍾變成了一年之末與一年之始交替之時的見證之鍾。


    所以就自然而然的,每年三十晚,沒有特別的活動,又沒有醉的人都會慢慢的匯集來這裏,以大鍾為中心而輻射出去的街道上人頭攢動,原本隻是百姓們的喜歡聚集的地方,這幾年,也有不少有身份的人來到這裏,見證新年的鍾聲。


    因為這個特殊的活動,原本這裏的酒樓在這一天,也是獨獨這一天,價格翻漲,有的甚至漲了十多倍,依舊是供不應求。


    一些不是酒樓的地方,在這一天把原本賣貨的地方變成簡易的酒樓,在這一天大賺一筆。


    當陳陌來到這裏的時候,也著實被這裏的熱鬧的景象給驚訝道了,他想過這裏會很多人,但沒找到會這麽多人,走在街道上,怎麽走都是摩肩接踵的,就差人擠人了。


    “娘,您跟緊了,還有你們兩個。”武寇叮囑著,他倒是不擔心這裏的金手指,反倒是怕自己的娘親被人群衝散了,他也是第一次來這裏,以前聽說過這裏的活動,就是沒有機會來,後來自己長大了,待在長京的時間就更少了。


    此時距離子時還有半個時辰左右,幾人抱成團,一路上看著聽著這些人歡聲笑語,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但看得出都非常的開心。


    好不容易擠到了中央的位置,這個是一個大大的圓形廣場,那口大鍾就在廣場的中心,幾人朝那裏看去,大鍾的周圍有一群穿著官服的侍衛在大鍾周圍圍城一圈,百姓不能入那個範圍之內。


    那口大鍾安靜的矗立在那,與周圍的環境形成鮮明的對比,在大鍾的一旁的石台邊緣,有一個大大的沙漏,裏麵的細沙在緩緩的露著,底部已經有很多沙子了,上麵就剩下那麽一小撮,待這一小撮漏盡之時,就是新的一年的子時來臨。


    “小瀾,小蜂,你們以前來過這嗎?”武寇看著那個灰黑色的大鍾,問道。


    “這個集市是來過,但沒有在這個時候來過。”小瀾他們歡快的說道,她們的歡快是被這裏的氣氛感染的,或許是因為他們和這裏的百姓在地位上最為對等,才能對他們的此時的心情感受最深。不管怎麽樣,能讓他們忘掉之前在醉仙樓的不開心,也是好的。


    “少家主,要不我們在這附近找個酒樓,在上麵看吧,這裏太多人了,我怕夫人受不了。”小瀾提議道。


    “說得在理。”武寇點點頭,距離敲鍾還有一段時間,這麽傻站著也不是個事。


    “不過聽說這個時候酒樓會很貴。”


    “少爺我缺錢嗎?”武寇大方的說道,集市的酒樓在貴,能貴得過長京最好的酒樓?


    然而,事實卻給武寇好好的上了一課,這裏的酒樓是真的會,大鍾周圍的這幾家的要價那可是相當的離譜,簡直可以跟的上醉仙樓一個卡座的價錢,況且這規格比醉仙的差遠了。


    “要不我們在這等等吧,為娘沒事。”武寇的娘親說道。


    此時,這裏的人越來越多。


    “算了,還是找一間吧。”武寇最後還是決定要一視線好的位置。


    在找到一個最高價的位置之後,坐在欄杆旁的一張桌子旁,可以清晰看到大鍾那邊的情況,不是武寇想著最後的位置,是隻有一個位置了,若是在晚點,估計連這個位置都沒有了。


    視野好,但錢也最貴,等落座之後,武寇才恍然大悟,花了這麽多的錢,自己寫幫人也隻是在這待片刻時間,終生過後他們就會離開,不可能在這種“破”地方,飲酒到天亮,而這裏也不見得有什麽地好酒。


    春宵一刻值千金,果然是新春宵夕,等鍾聲響起的那一刻,需要千金啊。


    普通人根本不會花這冤枉錢來買這個位置,有且隻有那些大戶人家為了顯示自己的地位,才會買,這裏的酒樓也是良心,不坑百姓的錢,就坑這些世家子弟的錢,而且還是這麽的理直氣壯。


    位置是買的,酒水是送的,這種小錢的酒水,客人喝再多都不會虧本。


    當然,這種超級暴利的生意也就是發生在這一天晚上,過了子時之後,一切又會恢複了原樣,原來那個普普通通樣子的酒樓。


    幾人上到這裏沒多久,就有幾個官員和一個法官走進那個大鍾的範圍。


    “是祭禮司的人,這些人是專門負責慶祝活動之事,沒想到他們也管這裏。”武寇解釋道。


    “是要開始了嗎?”小瀾和小蜂伸剛腦袋的看著。


    “應該是了,那個沙漏中的沙差不多漏完了。”


    這時候,那個大漢扛著一把大錘走上那個裝有大鍾的時台,周圍的人也聚集,隻要有一點空隙,都在轉瞬間被填滿,各個人都在看著那個走向石台的男人。


    男人走上石頭,拖來外套,絲毫不在意此時還飄著的雪花,在自己的兩個手掌上吐了一口唾沫,兩隻大手相互搓了搓,然後就提起那個大錘,熱起身來。


    然後石台下的一個官員對他喊了一聲,男人就做好了敲鍾的準備,蓄勢著。


    官員看著那個沙漏,沙漏中最後一縷細沙掉落,官員沉嗬一聲:“敲!”


    男人蓄勢的手臂一揮,大錘劃過一個弧度,讓後狠狠地撞擊在大鍾上,“咚~”,一個悠揚的鍾聲在熱鬧的群眾中響起,向四周擴散出去,然後群眾發出一陣陣歡呼聲。


    鍾聲沒有停止,依舊在繼續著,男子已一種緩慢的節奏敲擊著,每一次都會伴隨著人們的歡呼聲,穿漫天雪花,響破天。


    “咚~”


    “咚~”


    “咚~”.....


    鍾聲鍾聲足足想了十二下,然後才停止下來,但人們的歡呼聲沒有隨之停下,反而隨著最後一聲鍾聲響起,使這裏的氣氛到達了頂點,久久不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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