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極宗的那個人沒有走,不知道他從哪裏弄來了光兵的衣服,稍做打扮便混入其中,這樣的雨夜,沒有人會注意到他。而他也成功跟著隊伍來到最前頭,這一路他也納悶著,這個小子的戰鬥力怎麽那麽強,他不知道累的嗎?這一路上的,倒在他刀下的屍體,沒有一千也有好幾百了。


    視命如螻蟻說的就是這樣的人了吧。


    天極宗在沒到出口的時候,就與對方交手了,隻是那時候他還掩藏著自己,以為自己沒有暴露。他知道對方已經累了,看著他揮刀的動作就知道,天極宗的那個人還想讓他更累一點,盡可能的剝削他的氣力,而後等他出了峽間,不想應戰,一心要要走的時候,在對起出手,這樣就能一擊斃命,還能省更多的力氣去追擊目標,他還有機會。


    事情也如他所願,自己出手了,隻是最後一步有些偏差。


    天極宗的人與劍,化作一道飛虹,對著陳陌就刺了過去,兩人之間的距離就那麽一瞬間,劍,刺中了陳陌,從他的右胸刺入。


    而本當高興的天極宗,此時眼中卻是不可置信,對方明顯防了自己一手,原本刺向心髒的劍,被對到用左手的那把刀給擋偏移了,沒入了右胸膛,而更讓天極宗的人不甘的是,對方右手的刀刺進了自己的腹部。


    天極宗的人一擊不成,忍著腹部的劇痛,就要脫身。失敗了,完全的失敗了,真的要撤退了,就讓他落入那些官兵手裏吧。


    “想走?!可沒那麽容易!”陳陌冷聲說著,順著對方後退的姿勢就壓了上去,絲毫不在意自己胸口的劍。而那架著對方劍刃的清羽,順刃劃入。


    “咻”的一聲,劃過對方的脖子,出手之快,讓對方防備都來不及。


    兩人同時停下,天空電閃雷鳴,身後的海水在肉眼可見的倒退著,那條平時被淹沒的海路呈現在眾人眼前,而此時那些峽間出口處的官兵都被兩人的刹那戰鬥吸引著。


    手中的火把被大雨淋得蔫了樣,眼看就要熄滅,但這電閃雷鳴的,視線絲毫沒有受阻礙。


    一陣大風吹過,眾人之間那個騎著他們同樣披甲的人,腦袋被大風吹落。


    在腦袋落地的同時,陳陌可不會欣賞自己的戰果,一家踹開對方的屍體,拔出自己的濁墨,緊接著挑開自己胸口的那把劍。


    咻的一下往七寸關那飛掠而去,那速度,普通人難以企及。


    官兵們沒敢衝刺,因為他們知道自己追不上那個人,而且這條海路不是腳力就能跨越的,隻要他們踏上這條路,不管是捉沒捉到那個人,都回不來,也到不了七寸關,之後被倒流而回的海浪拍死在涯壁上。


    後續的官兵也走出跑出了峽間,峽間口越來越多,但他們看著這些敵人已經逃之夭夭,也沒有了追擊的心思,民治不可為的事,還去做,那是蠢。


    沒過多久,就是後續的幾個大將率領的騎兵到了,他們有坐騎,四條腿,自然有追擊的機會,所以他們出了峽間,在小兵的指認峽,毫不猶疑的沿著暴露出來的海路,追擊而去,都沒時間訓斥那些沒用的手下。


    ......


    海水退去,被浸泡的海路在這暴風雨的夜晚出現的稍微吃了那麽一點點。海路還算平坦,碎石和粗糙的沙礫形成一條可以供馬奔跑的道路。


    道路的一邊是正在退去的海水,另一邊是陡峭的崖壁,堅硬的崖壁被海水場麵的浸泡和衝刷,沒有形成各種溝溝壑壑,反而邊的光滑照片,據說,在明亮的夜晚,還能對著崖壁照鏡子。


    至於這個說法是不是真的,逃命的幾人可沒心思去研究。


    兩刻鍾的時間,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要是不及時過了這個彎長的海路,就會被無情的海浪卷入海底。


    前麵的人在玩命的奔跑著,這時那個不知道身份的人為他們爭取到的機會,在慶幸自己之餘,還抽了點心思想著那人該怎麽脫身。


    而此時他們擔憂著的那個人,正在後麵追趕著。


    按理說,常人的腳力是沒有充足的時間跨過這條海路的,但對於習武之人就不一樣了,一些的習武之人,奔跑起來的速度可絲毫亞於快馬的速度,即使有這樣的速度,也非常考驗耐力。


    陳陌就有這樣的能力,隻是此時的他,身體的狀況並不好,若是品嚐時候,完全不用擔心,可之前的戰鬥已經消耗了他不少的氣力,而且最後時刻也拚著自己受傷,解決掉了一個大隱患。


    陳陌已是收拾自己的雙刀,撕扯著自己的衣服做布條,邊跑邊處理著自己的傷口,至於後麵追擊的人,他是一點也不擔心,隻要過到那邊,他就讓那些窮追不舍的人回不了頭。


    後麵。


    高句麗最後的一批追捕人馬也在拚命的驅趕著自己的戰馬,那幾個立下軍令狀的將領知道,這次差了點時差的追擊,很有可能會讓自己命喪大浪之中。


    至於後麵怎麽回來,他們也顧不得了,先專心過了這個海路再說。


    ......


    海水退至了最低處,隻是平靜了片刻,突然海浪翻騰而起,變成一道海牆,對著那海岸撲過去,勢頭非常的凶猛。


    就像之前所說,海浪退得慢,但反撲的勢頭卻異常的凶猛,那蜿蜒的崖壁就像一個禁困的牢籠,海浪就像暴躁的凶犯,每個月都養精蓄銳,為了今天的一擊,試圖衝破那個牢籠。


    可在這漫長的歲月裏,它從來沒有成功過。


    武寇他們聽見了海浪反撲的海嘯聲,一邊跑,一邊借著閃電的光芒,看到了那越來越高的海牆。


    “海浪來了!!”武寇喊著。“加把力!”


    喊完,大家都拚命的瞪著,即使他們知道,他們快到終點了,但那海浪給他們的壓迫感實在是太震撼了。


    “踏踏踏”的馬蹄聲響著,武寇看了一眼那個海浪之後,就沒有在看,而是死死盯著前麵的山處,按理說,過了那個地方,擺脫海浪的威脅了。


    “駕!”


    六匹馬九個人,玩命的奔跑著,那個山尖處也越來越近。


    幾個呼吸之後,他們終於到達了山尖處,還沒來得及歡呼,一個聲音就就喊住了他們。


    “武將軍,這邊!”


    武寇尋聲望去,一個人縮在峭壁那邊,揮舞著自己的火把。


    武寇知道那是接應自己的人,但也還提防著,領著手下朝那邊小跑過去,而七寸關就在不遠處,依靠著另一個山尖突兀處建造,隻要過了七寸關就安全多了。


    瓜娃子終於等來自己的人,火光照耀著幾人的麵孔,也認出了為首的人就是武寇,高興的說道:“見過武將軍,卑職乃七夜子之一,瓜娃子。”


    武寇看著對方報出名號,雖然沒見過其人,但也知道其名,此時此刻,也不會有其他人會冒充。


    “我們稍等片刻,這裏海浪到不了。”瓜娃子說道,然後就又環顧了一下,問道:“陳陌呢?”


    “就是去救你們的那個人。”瓜娃子怕他們不知道陳陌是誰,補充說道。


    “什麽?!那個人是陳陌!”武寇激動的說道。


    “是吧,你們沒碰到?還是說....”瓜娃子心裏咯噔了一下。


    這時,海浪撲來了,撞在崖壁上發出“轟隆隆”的響聲。


    “走,我們離開這裏!”瓜娃子沉聲說道,海浪已經來了,若是陳陌在卡門後麵,估計凶多吉少,到瓜娃子沒有時間去傷感什麽的,他,或者說,他們的任務還沒完成。


    “再等等。”武寇說道。


    “不行,陳陌說了,讓我一接到將軍您就立馬離開,出來的時候說了,我們隻聽陳陌一個人的命令。”瓜娃子說著,就要把手放在口中,準備來一個響亮的口哨。


    就在這時,他們的頭頂響起一個他們都不認識的聲音。


    “呼,終於趕上了。”黃某人喘了一口大氣說道:“看來黃某還發現了一個秘密啊。”


    說完,就抽出自己的劍,一招就對下方的人馬批下去,此時也顧不得自己翻山越嶺的敢過來耗費的力氣,陳陌那個礙事的家夥不在,解決了這些人,把人頭拿回去。


    “小心!”瓜娃子喊了一聲,顧不得那麽多,抽出武器,就迎了上去。


    “你們先走,到關口那邊會有人接應。”瓜娃子急忙說道,也顧不得用口哨通知了,就看他們七夜子之間的默契了。


    “一個都別想走!”黃某人千辛萬苦追到這裏,心中的鬱悶早就憋了一路。


    兩人瞬間碰上,瓜娃子雖會武功,但在黃某人麵前還是太弱,一招,僅僅一招,黃某人就把瓜娃子擊落。


    瓜娃子墜地,鬆軟的土地都把他給彈起來,一口鮮血噴出。


    一擊得手,黃某人就對著目標人物衝過去,他此時已經能確認,哪個人就是他們高句麗一直追捕的寇疑,他似乎還有一個了不得的身份,這就解釋得通會有這麽一個強者來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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