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天空飛掠過一道快速的身影,趙溪泠踏劍而行,朝著黑虎山的方向極速飛去。從神霄閣見過師父之後,趙溪泠便馬不停蹄的朝紅塵園的方向飛去,隻是道經一半時,拐了一個小彎,朝著黑虎山的防線掠去,因為那裏有他熟悉的大師兄的氣息,還有另一道似曾相識的氣息。


    在老遠的地方,趙趙溪泠就感覺到了黑虎山方向的異常現象,他知道,自己的師兄和別人打起來了。


    隨後沒過多久,他就感覺到另他不想此時見到的波動,從那波動來看,他的師兄正在突破,雖然這是一件令人興奮的事,但卻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趙溪泠回頭看了一眼尾隨著的身影,這身影從他出了雲嶺山脈就一直跟隨著,曾好言相勸過,可人家不聽,隻能任由其跟著,心裏下定決心,隻要他敢插手這件事,以往的情分,蕩然無存。


    當他再次目視前方的時候,那股奇怪的波動突然斷了,一股莫名的不安湧上心頭,禦劍的速度更快了一點。


    在他身後的人也加快了速度,緊隨其後。


    ......


    那把久為出過鞘的清羽,這一天,在陳陌深處絕地之時,陳陌終於舍得讓它再次見一見外麵的世界。


    “噷”的一下出鞘聲,陳陌的動作也不是很華麗,也不是很快,就是普普通通的的拔刀出鞘。久未見陽光的清羽,再一次出鞘,依舊見不到陽光,但它要再次見到陽光。


    刀出鞘,萬籟俱靜,風停了,雷靜了。


    離陳陌最近的幾人,就是那幾個來救陳陌的幾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沒有了意識,眼耳口鼻都留著鮮血,躺在了地上。


    遠處山頭圍觀的那些人,在陳陌出刀之後,也兩眼翻白,一個個倒下,無一人能幸免。


    “咕呃~”


    半空中的趙溪淆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然後倒栽蔥一般,半空中衰落,這期間,他還心有不甘的咆哮著:“陳陌!你幹了什麽!!?”


    話音剛落,趙溪淆衰落在地麵的聲音就響起。


    此時的陳陌,保持著出刀的姿勢,之前閉上的眼睛還沒有睜開。清羽的刀身泛著冷銀色的光芒,遠處的天空上,那厚重的黑雲被劈來了一道裂縫,久違的陽光從裂縫中照射經開,灑落在刀身之上。


    .....


    神霄閣。


    原本大風四起的地方,風忽然停了,亭子裏的趙誌摶重新從棋盒裏撚起一枚棋子,緩緩的放在原本那枚粉碎的棋子的位置。


    “該你了,老禿驢。”趙誌摶下完子之後,不忘提醒著坐在對麵的和尚。


    老和尚“嗬嗬”的笑了一下,不急不慢的從自己的棋盒裏撚起棋子,穩步下次了棋盤上還空著的位置。


    “嗒”


    “嗒”


    “嗒”...


    兩人繼續下著棋,不一會兒,兩人就把棋盤上空缺的位置給填滿了。


    “下完了。”老僧落完最後一顆棋子,看著棋盤上沒有落子的地方,有些意猶未盡的說道。“恕老僧眼拙,不知道這盤棋誰勝了呢?”


    “你說呢?”趙誌摶反問了一句。


    “平局,既然我兩都看不出,就當做平局吧。”老僧說罷,伸了一個懶腰,繼續說道。“哎呀,天色也不早了,老僧我,也該回去了,這些天叨擾貴閣了,老僧也該回去了,出門久了,寺裏的小和尚又跑去找那些尼姑們說老僧在外麵尋花問柳了。”


    “好走不送。”趙誌摶沒有挽留的意思,更多是巴不得這老和尚快點離開。


    邋遢和尚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緩緩起身走出了亭子。


    “老友,這一次估計是你我最後一次見麵了。”一邊朝山下走去的老僧一邊語氣有些悵然的說道。


    看著老僧的離去,趙誌摶默不作聲,他看著老僧的背影有些蕭索,同時,老僧散發出來的生機淡薄了許多。


    邋遢和尚離開了,開始有神霄閣的仙子想陪,離開時卻形單影隻。


    老僧離開不久,趙誌摶所在的亭子轟然爆碎,化作一襲塵土,隨風揚去,與此同時,附近道觀的建築開始崩塌,變成一攤廢墟。


    不久之後,聽聞動靜的弟子從其他地方趕來,看著廢墟的道觀錯愕不已。


    趙素淺來到趙誌摶身邊小聲的詢問著:“掌教,您可還好?”


    “沒事。”趙誌摶搖了搖頭,然後起身說道。“看來本教得回之前的茅廬小住段時間了,你去跟幾個理事的說一聲,善後工作就給他們處理。”


    說罷,趙誌摶朝山下走去。


    .....


    聖人山,風竹居。


    山主的魚竿彎得老厲害了,隨時有可能折斷的危險,原本“心不在焉”的山主回過神來,意識到有大魚上鉤,立馬手杆起來。


    誰知,他這麽一收,“咻”的一下,差點向後摔去。


    “山主你看!”看著山主差點摔倒的樣子,言羽第一時間沒有去關心,反而是責怪起來。“都怪你,讓你分心,好不容易上條大魚,就讓它這麽跑了,哼。”


    “嘿咻”


    山主坐正身子,收回魚線看著都變形了的魚鉤歎了口氣說道:“確實可惜啊,不過阻擋,下一杆把它掉上來就是了。”


    “山主說的倒是輕巧,這樣的大魚完全是運氣,哪裏是說來就來的。”言羽沒好氣的說道。


    “那我們來打個賭怎麽樣。”山主提議道。


    “好啊,賭什麽?”


    “若是之前那條魚還上鉤,那就....”


    ......


    丁槐掐動的指頭忽然停止了,閉上的雙眼忽然睜開,隨後一隻手撫摸著胡須哈哈大笑,這樣的笑聲讓藥尹和忙碌的道童都愣了一下,隨後又繼續各做各的。


    “妙哉,妙哉。”


    說罷,丁槐站起身,獨自一人離開此地。


    ......


    眼光灑落,照射到陳陌,也照射到趙溪淆的身上。此時的他像一攤爛泥一般躺在地上,嘴巴時不時的溢出血墨,兩眼沒有焦慮般的看著天空。


    他身上沒有收到致命的創傷,傷還是之前的傷,陳陌的那一刀沒有留下傷口,他,受的是極其嚴重的內傷。


    陳陌那一刀,直接切斷了他的氣息,隨後被那天地之力給反噬,重創其身。如今趙溪淆體內,氣機紊亂,炁界也麵臨著崩潰的邊緣,別說是對陳陌出手了,自身都難保。


    陳陌這邊,僵硬的身體動了,微微晃動了一下,然後朝一邊倒去,可見,那一刀也讓他自己傷害不小。


    “啊呃~”


    陳陌低吼了一聲,身子扭了了一下,隨後手中清羽往地上一杵,定住了他要倒下的身子。


    陳陌艱難的睜開一隻眼睛,看著趙溪泠淆的方向,緩了好一會兒才邁開一步,接著又是緩氣,在一次邁開不子。


    兩人相聚的不遠,但陳陌卻花了很多的時間才走到趙溪淆身邊。


    “哈嗬哈嗬哈嗬...”


    陳陌低頭看著躺在地上的趙溪淆,連喘幾口氣,才有力氣說悠悠說道:“你輸了。”


    “既然....有....這...手段,為..為何...現在...才用。”趙溪淆的聲音微弱且斷斷續續的說道。


    “你若不破境,這一刀,還真用不上。”事已至此,陳陌也沒有什麽顧及,但他的話也沒完全說完,隻是讓趙溪淆知道,這一刀有很大的運氣成分。


    原本這一刀,並不是為這一天準備的,而是為六境之人準備的,當然他也不知道這一招對六境之人有什麽效果,隻是把自己當時與花姨討教是突發奇想的鬼點子式一下,所以自從那以後,清羽就從為出過鞘,陳陌以自己的意蘊養著。


    一開始,以意養刀是非常的艱難的,但隨著見識增長和境界突破,養刀也有了一點門路,但想要真正養好,得需要時間沉澱,根本急不了,就像酒水,越是蘊藏,越是醇香。


    知道這一點的陳陌,也隻是把這一招當做一個奇技,給對手一個出其不意。


    而這一招的之所以隻能對付六境,而在於六境的氣息運轉與六境之前完全不同,簡單來說,六境者,天地既為本身,隻要斬斷這其中聯係,即使不是完全割裂,也能讓其露出短暫的破綻。


    這就是當時陳陌蘊養這一招所預想的,至於能不能成功,如今來看是有效的。


    當然陳陌也知道,趙溪淆的下場若是換了一個六境之人,肯定不會如此,這要得益於趙溪淆吃這一招是在他突破的時候。


    為什麽武者破境隻是都需要一個穩定不被打擾的環境,就是怕外力所侵擾,一但侵擾,破境者不僅受侵擾所害,還會被破境之力所反噬。


    當然,侵擾之力也得達到一定得程度才能幹擾破境者,就像叫醒一個人就需要相當的外力。


    “這麽說,無論如何,我,都是死局。”趙溪淆不甘的說道,他的破境是被那幾個人逼的,隻有破境,那幾人才拿他沒辦法,但破境了,又撞入了陳陌懷裏。


    “你輸了。”陳陌又說道,同時還把自己的凡間抵在趙溪淆的胸膛上。


    “你贏了我,難道還能贏得了神霄閣?”趙溪淆譏諷著,意思很明顯,紅塵園的是,並不會因為他的落敗而結束。


    “這,誰說得定呢。”陳陌半開的一隻眼露出狠色。


    他,要殺了,趙溪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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