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陌的身子剛剛挺穩,頭上就懸著數道冒著寒氣的劍氣,下一刻,數道劍氣對著陳陌所在的位置紮了過去,急促的幾聲悶響,數道劍氣簇成群狀,矗立在那,下一刻,筍狀劍氣爆裂開來,陳陌的身影對著百裏千碑衝了過來。


    隨著陳陌的衝擊,手中的刀刃也對著百裏千碑的人來了一刀橫斬,半月形的刀勢驟然出現。與此同時,百裏千碑也對著陳陌衝了過去,同樣簡單的招式,一切,半月形的劍氣出現。


    刀勢劍氣快人一步,一上一下,相互交錯而過,指著各自的目標,目標的兩人,衝刺的過程扭轉自己的身子,以微笑的姿態,避開了對方的攻擊。


    刀勢劍氣錯失目標,轟擊著身後的地方,凡是略過之處,接觸兩人的攻勢的地方皆被削平。


    “叮!”


    兩人在次相遇,劍刃與刀鋒相搓,發出令人耳鳴的金鳴之聲。


    “刺啦”


    相搓的地方,有火星冒出,炙熱的溫度在這寒冷的環境中濺射出一條條白色霧線。


    “歘”的一下,錯身的兩人,都急停著自己的身子,沒有拉開距離,反手再次對著對方出手。


    “叮叮叮...”


    急促的金鳴之聲在宣告著他們出刃的速度有多快,那破碎的刀勢與劍氣在兩人交手的地方迸發出來,毫無規律的對著四周濺射出去,四周的冰層凍土驟現著一道道縱橫交錯,深淺交加的刀刻劍痕。


    五境的交手必然出現天空異象,隻是這裏的天空與山界之外的天空不一樣,極寒之地的天空永遠灰蒙蒙的一片,在這裏是見不到陽光的。據說在極寒之地的深處,那裏甚至會出現長達將近一年的黑夜,此時將會有仙界的熒霞出現,給那沒有光亮的世界帶來了五彩斑斕的晝夜。


    兩人的身影在這片地方閃現騰挪,像新婚的小夫妻,如漆似膠的交纏著,不願分離。隨著兩人的深入的貼身交手,陳陌的優勢明顯起來,而百裏千碑則對陳陌越來越快的刀技應付的有些吃力,想著脫身之事,而陳陌卻不想給他的機會,他想逃,他就追,怎麽會把建立起來的優勢給失去了。


    百裏千碑不止有手中的冰劍,還有之前凝聚起來的劍氣。通常來說,劍氣存在的越久,勢就越弱,而百裏千碑的劍氣則不然,他之前最初凝聚起來的兩道劍氣被陳陌一分為四之後,不但沒有顯然,反而形成更多的劍氣,對陳陌出手。


    而此時那些劍氣有兩道變四道,之後又變成八道,現在已經形成了十六道,每一道劍氣都散發著寒氣,虛幻的像是由冰塊凝結而成,每一道劍氣就像一個分身,圍繞這兩人交戰的地方,他們出現在哪,它們就出現在哪,伺機而動,或者等候著主人的命令。


    “叮”的一聲,陳陌的刀再次抵著百裏千碑的劍,壓著他的身子往後退去,退去數丈距離之後,百裏千碑的眼神一凝,劍刃的爽寒之冰忽然爆裂開來,顯現出原本的劍身。


    陳陌對武器沒有什麽宗師級別的了解,當初選的清羽和後來的濁墨,並不是他能斷定刀是喊道,完全是憑感覺,就像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與一個素未謀麵的女子相遇,那一眼,便是看上了對方,有種上輩子就已是緣分的感覺。


    所以陳陌對顯露真身的劍,陳陌隻知道它是一把好劍,至於好到那種程度,他不知道,隻覺得這劍與這人,很般配。


    到現在不是他感歎這個的時候,在劍身上的寒霜崩碎的時候,一股寒意出現在周圍,刹那的下一刻,陳陌整個人身上寒寒霜突現。


    “糟了!”陳陌心中暗道不妙,整個身子像凍住了一般,之前的攻勢驟然一頓,這是一個致命的突變。炁界之內的真氣瘋狂的湧入出,流入全身的四肢百骸,像像洶湧的洪水猛獸,衝刷著“凍結”了的氣息。


    而百裏千碑沒有刹那凍僵的陳陌出手,在他看來,這個時候出手,並不能一擊就能得手,還是選擇了避退,而他這一招起初的用意也隻是讓自己有機會脫離陳陌的交纏。


    事實也證明了百裏千碑的選擇是正確的,若是之前對陳陌出劍,還真不一定能要了陳陌的性命,倒是可能傷了他,但這並不劃算。


    百裏千碑趁著刹那的機會後撤了一步,陳陌就從凍僵的狀態恢複過來,對百裏千碑再次出手,而拉開了一點距離的百裏千碑還有著自己的後手,那伺機而動的劍氣,“欻欻歘”的出現,三道劍氣擋在了身前,其餘的劍氣對著陳陌紮了過去。


    趁著劍氣阻擋的機會,百裏千碑再次拉開距離。


    “騰騰騰!”


    “嗙嗙嗙!”


    陳陌破開了突襲而來的劍氣,而他也亭子了追擊,雙方進入了短暫的“冷靜”期。


    這一次,百裏千碑的十六道劍意被陳陌的刀轟擊成冰屑,飄散在虛空之中,而陳陌此時的身體則冒著條條白霧,如同隨風飄蕩的白色飄帶,陳陌的呼吸也變得沉重一些,不是吃力,而是進入了另一個狀態,這個轉態在很久的時候,在神霄閣與趙溪泠交手的時候就出現過,這會讓陳陌的實力在上一步。


    百裏千碑也感受到了陳陌的變回,手中的劍一會,劍身上的寒霜再次覆蓋,又形成了一把冰劍的模樣,而且,那散步虛空的粉碎劍氣,一刹那又凝結在了周身,像精靈一般的環繞著百裏千碑,這時,十六道劍氣變成了三十二道。


    “你這招有點像聖人山山主的招式,你和他什麽關係。”陳陌好奇的看著百裏千碑,當初在神霄閣所在的雲嶺山脈南邊盡頭,有幸見過一次六境強者的爭鬥,聖人山山主的一手禦劍術,那時候確實驚豔了陳陌,而此時的百裏千碑,有那麽一點味道。


    “我也有幸見過莊聖人切磋,雖然那時候他還沒踏步六境,但也給了我不少的啟發。”百裏千碑也不藏著掖著。“倒是你,似乎還不想顯露真本事。”


    百裏千碑看著陳陌腰中的佩劍,他隻是聽說過陳陌的名號,卻沒有見過陳陌的武鬥,陳陌以雙刀出名,此時卻隻以單刀待敵。


    “哦,這刀隻是裝飾,不用在意。”陳陌已經不想解釋自己為何不用雙刀,雙刀客的名聲給世人一個誤解,以為陳陌戰鬥就是持雙刀才是全盛的姿態,但那隻是陳陌迎敵的一種姿態,單刀雙刀,甚至沒有刀,陳陌對敵都會認真以待。


    “嗬嗬,有意思。”百裏千碑自然不相信陳陌的話,之前的近身戰鬥,他一直提防著陳陌腰間那把未出鞘的佩刀,因為他感覺到那把佩刀給自己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接下來更有意思。”陳陌嘴角一口,握著濁墨的手也緊了一下,真正的戰鬥才要開始,就像兩個追逐的人,不是一開始就使出全部的力量,也得有一個從慢到快的過程,而此時的陳陌,就像一個熱身完畢的人。


    百裏千碑眼眸微微一縮,此時他看見,陳陌刀刃纏繞著虛無縹緲的手,就像一團火焰一般。


    “當初這麽爽脆的答應與你決鬥,跟你來到這裏,以為會像神霄閣的人戰鬥時有陣法類似的東西,沒想到也僅此而已。”陳陌緩緩的說道,一邊說著的時候,還有一團團白霧從嘴裏呼出。“老實說,有點失望。”


    “哦?你以為適應了這裏的環境就可以口出狂言了嗎?”百裏千碑不屑地說了一句。“就像你剛才說的,真正有意思的才剛剛開始。”


    “歘!”


    百裏千碑的話剛說完,陳陌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隻留下一個凹坑,還有濺起來的冰屑。


    “斷水!”陳陌一開始就使出自己最為得意一式,雖然此時的狀態還,招式的式與與意還沒到達巔峰的狀態,但威力也不容小覷。


    “寒湧!”百裏千碑也不小覷陳陌的招式,對方雖然年輕,但實力是實打實的,這個境界可沒有什麽長者就是尊。


    三十六把劍氣匯聚一起,形成翻湧的波濤,對著陳陌的刀勢碰撞上去。


    “轟!”


    撞擊聲如同九霄的雷霆之響,光是聲波,就讓周圍的凍土冰層崩碎,然後在兩人強大的攻勢之下,碎冰如浪湧一幫,像四周擴散出去。


    “給我破!”陳陌低喝一聲,刀勢一閃,破掉了百裏千碑的如浪湧的劍氣,而剩餘的勢頭,也沒能給百裏千碑帶來太大的威脅。


    倒是百裏千碑被破開的劍氣,被分成兩股之後,在陳陌身後形成一個回頭浪的趨勢,朝著陳陌反攻而來。


    “雖說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拍死沙灘上,但前浪也可回頭浪。”百裏千碑破開陳陌陳陌餘下的刀勢,快語了一句。


    “那我就不給你做回頭浪的機會!”陳陌低沉的回應了一句。


    “回燕閃!”


    陳陌順著之前自己身體扭轉的身勢,回身就是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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