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的傍晚時分,夕陽西下,餘暉映照在大楚國刑部那冰冷而堅固的牆壁上。在這片寂靜的氛圍中,一場引人矚目的會麵即將展開。


    \"寧尚書,別來無恙啊!\"一聲清脆而威嚴的聲音打破了寧靜。眾人目光紛紛投向聲音的來源,隻見一位身穿華麗服飾、頭戴金玉鳳釵的貴婦人正款款走來。她麵容慈祥,但又透露出一種不可侵犯的威嚴,年紀約摸六十歲上下。她的身後緊跟著一人,正是五皇子文徹,還有兩名身材魁梧、神情肅穆的禁軍侍衛緊緊跟隨。


    這位貴婦身份顯赫,正是大楚國當今的皇太後。她的出現讓在場的人們都感到一陣緊張和敬畏。


    寧尚書聽到太後的聲音,緩緩抬起頭來。他的眼神銳利如刀,直接凝視著太後,以及站在她身旁的五皇子。然而,他的表情卻異常平靜,仿佛早已料到了這一刻的到來。


    \"太後娘娘您老人家怎麽來了?微臣可真是惶恐啊!\"寧尚書的語氣帶著一絲嘲諷和無奈。他深知眼前的局勢已經無法挽回,但仍然保持著最後的尊嚴。


    太後微微一笑,似乎對寧尚書的反應並不意外。她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種從容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寧尚書,何必如此客氣。哀家今日前來,隻是想聽聽你有什麽話要說。\"太後的聲音溫和而堅定,讓人不禁心生敬畏。


    寧尚書冷笑一聲,搖搖頭道:\"太後娘娘,您的仁義寬宏、宅心仁厚、與世無爭,可是滿朝文武皆知。但如今看來,這不過是表象罷了。沒想到五皇子背後的支持者竟然是您啊!\"


    寧尚書深深地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如此說來,當今皇上恐怕並非您親生的孩子吧?否則,您怎會如此處心積慮地扶持五皇子呢?\"他的話語如同利劍一般,直刺太後的內心。


    太後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恢複了鎮定。她靜靜地看著寧尚書,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


    \"寧尚書,有些事情並非你想象的那樣簡單。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楚國的未來著想。至於皇上,他也是我的孩子,我自然希望他能夠成為一代明君。\"太後的回答顯得有些模棱兩可,讓人難以捉摸她真正的心思。


    寧尚書沉默片刻,然後冷笑道:\"太後娘娘,您的手段確實高明。但您以為這樣就能讓五皇子順利登上皇位嗎?群臣們可不會輕易屈服。\"


    太後笑了笑,似乎對寧尚書的威脅並不在意。\"寧尚書,你不必擔心。一切都會按照哀家的計劃進行。隻要你們這些忠臣良將願意輔佐五皇子,大楚國必定能夠繁榮昌盛。\"她的話語中充滿了自信和決心。


    寧尚書心中暗歎,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改變局麵。但他依然堅定地說道:\"太後娘娘,微臣雖然身處牢獄之中,但仍會堅守自己的原則和信念。若是五皇子真能成為一代明君,微臣自當全力輔佐。但若他隻是一個傀儡,被權貴利用,微臣絕不會袖手旁觀。\"


    皇太後聽聞後,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但她還是努力保持著鎮定自若的神情,臉上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驚慌失措之色,甚至連一句話都不說。


    寧尚書看到這一幕,語氣低沉地繼續說道:“當年,您和您的姐姐一同從趙國遠嫁而來,成為先帝的妃子。您的姐姐有幸被冊封為皇後,而您卻隻能屈居於德妃之位。更為巧合的是,你們竟然在同一天分娩。可惜的是,您生下的孩子剛出生便沒了氣息。然而,您卻暗中指使安排在皇後身邊侍候的嬤嬤,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兩個孩子調包。此事確鑿無疑,皇太後,難道不是這樣嗎?可憐那位皇後,因為這件事情心情鬱悶,不久之後就含恨離世了。”


    皇太後突然間放聲大笑起來,聲音尖銳刺耳,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威嚴。她惡狠狠地盯著寧尚書,厲聲道:“哼,寧尚書,你知道的事情還真是不少啊!你是否想知道你父親究竟是如何死去的呢?如果你真的那麽想知道,用不了多長時間,你自然就會明白。他之所以會死,就是因為他知道得太多了,所以他的死並不冤枉。”


    皇太後的眼神中透露出濃濃的殺意,她厲聲道:“寧尚書,你馬上就要被砍頭了,為什麽神色還能如此從容淡定?本宮曾經上過戰場,經曆過無數次生死考驗,可不是像你這種隻會躲在別人背後,暗中捅刀子的人能夠嚇唬住的!”說完,皇太後猛地一甩衣袖,眉頭緊緊皺起。


    接著,皇太後語氣越發嚴厲地說:“你現在已經是將死之人,自然什麽都不怕了。但寧尚書大人,難道你就這麽喜歡在背後說別人壞話嗎?哼,你倒是什麽都豁出去了,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幾個女兒?你難道一點都不為她們的將來打算嗎?”


    麵對皇太後的質問,寧尚書隻是冷冷地回應道:“如果您想要對她們動手,大可不必隻抓我一個人過來。我們國公府可是先皇冊封的,太後娘娘莫要忘記,先皇當年可是賞賜了我國公府三塊免死金牌呢!”聽到這句話,皇太後心中不由得一驚,她意識到自己竟然忽略了這件重要的事情。


    皇太後轉過頭來,聲音柔和地說:“明天在公堂上,如果你願意承認這件事是你幹的。那麽哀家可以法外開恩,放過你的女兒。但是如果你不願意承認,那你現在就可以去地府和你的父親團聚了。”


    五皇子聽後,冷笑了數聲,然後說道:“寧尚書啊,本來我並不想與你成為敵人,但可惜的是,你選錯了陣營。今天我給你一些時間思考,希望你能想清楚。否則還有一個辦法,隻要你告訴我你大女兒寧瑤姚的去向,並讓她成為我未來的皇後,我保證她一輩子都會享受無盡的榮華富貴。”


    五皇子露出一副得意洋洋、卑鄙無恥的樣子,輕聲對皇太後說:“皇祖母,我們走吧,讓他好好考慮一下。明天在朝堂上他該怎麽表現,想必寧尚書會仔細權衡利弊的。”


    說完,兩人轉身離去,離開了刑部的大牢。


    第二天清晨,陽光明媚,刑部的公堂之上氣氛莊嚴肅穆。


    隻見那李禦史端坐在公堂正中央,大堂高處中央懸掛著一塊匾額,上麵“明鏡高懸”四個大字清晰可見、熠熠生輝。兩旁站立著辦案的差役,他們手握大棍,一臉嚴肅鎮定,個個昂首挺胸,眼神居高臨下地俯瞰著下方。


    大堂之外,擠滿了看熱鬧的老百姓,人聲鼎沸,好不熱鬧。其中,還混雜著五皇子特意安排在人群中的起哄之人。隻聽其中一人高聲喊道:“你們聽說了嗎?寧尚書在家裏私自藏匿了龍袍,他這是想謀朝篡位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德行,居然還有做皇帝的野心。”


    另一人緊接著附和道:“是啊,依我看,將他淩遲處死都算便宜他了,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賣國賊、反賊!”


    這時,人群中又有人插話道:“你們說的還不止這些呢,他家的嫡女竟然與北燕國的皇子暗中勾結,妄圖嫁給他成為王妃呢。”


    而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之中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你們都說錯啦!寧大小姐之所以會同意聯姻,完全是為了我們兩國之間的友好關係啊!這可是皇上親自下旨賜婚的,怎麽能說是意圖勾結呢?”


    這話一出,周圍立刻響起一片反駁之聲,眾人議論紛紛,有說好話的,自然也有說壞話的。


    正在這時,隻見兩名官差押解著寧尚書走進了公堂。李禦史見狀,伸手拿起驚堂木重重地敲了一下,高聲喊道:“諸位父老鄉親,請安靜一下,不要幹擾本官審案。”


    他的眼神冰冷如霜,緊緊握著驚堂木,用力拍向麵前的桌案,同時大喝一聲:“寧尚書,還不給本官跪下!”


    “啪、啪”隨著兩聲清脆的響聲,驚堂木再次被拍響,李禦史厲聲道:“寧尚書,你見到本官竟然還不跪下,究竟是何居心?”


    寧尚書毫不畏懼地直視著李禦史,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朗聲道:“我寧尚書平生隻跪天地、父母,絕不會向那些企圖誣陷我的人下跪!因為像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得到我的尊重!”


    李禦史輕輕地搖了搖頭,心中暗自思忖道:“算了,目前讓這個家夥認罪才是至關重要之事。此人已是將死之人,姑且讓他暫且逞一下口舌之快吧。”


    李禦史的語調漸漸緩和下來,說道:“你這等忤逆之徒、亂臣賊子,本官也懶得與你過多糾纏。你竟敢在家中藏匿龍袍,勾結外邦,甚至企圖謀逆造反,這些事情是否屬實?你究竟認不認罪?”


    寧尚書顯得有些遲疑不決,支吾道:“我……”


    李禦史見狀,輕聲提醒道:“想想你那一大家子的人啊。”


    聽到這話,寧尚書緩緩開口:“我……認罪。”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位身著紫色衣裳的女子。她的步伐堅定有力,毫不猶豫地踏上大堂,大聲說道:“你們簡直是信口胡謅!我父親絕不會認罪!”


    李禦史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心中暗自思忖:“五皇子明明說寧瑤姚已經失蹤了,為何此刻卻又出現在這裏?”


    寧瑤姚的眼眸清澈明亮,一臉嚴肅地說道:“我日夜兼程,馬不停蹄地趕路,整整用了三天時間,終於及時趕到了。怎麽,李禦史,莫非你還想逼供屈打成招不成?”


    李禦史猛地一拍桌案,大聲嗬斥道:“簡直一派胡言!閑雜之人豈能隨意進入此處?快快快,立刻把此人趕出大堂!來人啊,速速將此人大膽狂徒驅逐出去!”


    話音未落,幾名差役如狼似虎地衝了過來,摩拳擦掌,準備捉拿寧瑤姚。隻見寧瑤姚不慌不忙,從容地從衣袖中掏出一塊玉佩,高舉過頭頂,朗聲道:“諸位請看,這可是五皇子的玉佩!”


    李禦史嘴角輕揚,發出一聲輕蔑的冷笑,不屑地道:“玉佩?還說是五皇子的玉佩?無需查看,本禦史便可知曉此物必然是偽造之物。休要在此招搖撞騙,識相的話,趕快收起你那塊所謂的玉佩,不然的話,本禦史連你一並擒拿治罪!”


    正當眾人竊竊私語、議論紛紛之際,突然間,一群全副武裝、腰佩利刃的侍衛簇擁而來,他們氣勢洶洶地開出一條通道,並高聲呼喊道:“五皇子駕到!統統退讓兩旁!”


    眾人聞聲望去,隻見五皇子身著一襲黑色錦袍,衣袂飄飄,風姿綽約。他的發髻上戴著一頂高聳入雲的黃金發冠,璀璨奪目,令人不敢直視。然而,他的麵龐卻透露出一種冷漠與淡然,仿佛世間萬物皆不在其眼中。


    五皇子緩緩走近,目光冷冽地掃視了一圈。李禦史一見來人竟然是五皇子親臨,心中一驚,連忙俯身下跪,惶恐不安地說道:“五殿下,您怎麽親自來了!這等小事,下官自會處理妥當,怎敢勞動您大駕光臨啊!您放心,下官一定會把事情辦得幹淨利落、漂漂亮亮的!”


    五皇子卻一臉肅穆,眼神冰冷如霜,語氣嚴厲地說道:“哼!若不是本王親自前來,又怎能發現你竟敢謀害忠良之士!來人啊,立刻將李禦史拿下!”


    李禦史臉色巨變,但他仍試圖狡辯,大聲喊道:“好一個五皇子啊!正所謂‘狡兔死,走狗烹’,本官可是皇上親封的官員,你一個小小的五皇子,無權無勢,有什麽資格抓我!難道你想造反不成?”


    五皇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冷聲道:“哦?是嗎?你以為本王不知道你這個官是怎麽當上的嗎?滿朝文武誰不清楚,你這個官位乃是太後恩賜於你的!如今父皇臥病在床,所有事務皆由本王全權做主。來人啊,把他給我帶走!”


    寧瑤姚站在一旁,心中暗自偷笑,心想:“哈哈,真是一場好戲啊!你們兩個互相爭鬥,簡直就是狗咬狗一嘴毛!我們就暫且冷眼旁觀,看看這場鬧劇如何收場吧。”


    就在這時,幾名身佩刀劍的侍衛迅速上前,毫不留情地將李禦史押解出了大堂。整個場麵氣氛緊張,眾人皆屏息凝神,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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