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隨拉著臉:“這次不用。”“哦。”顧潮垂著眼睛。“替補工資跟正式一樣,讓鄭仁心補給你。”邊隨目光挪回屏幕。顧潮:“嗯。”邊隨:“多說兩個字你嗓子疼?”顧潮:“有點。”邊隨:“……”.鄭仁心起床看到微信裏的摳b質問三連發,哆哆嗦嗦的穿好衣服,連刷牙都沒敢開震動,穿好衣服之後吃著樓梯道的灰,偷摸溜去開車。外甥生氣了,躲開再說。而且他今天得去機場接另外兩個隊員。快下到b1的時候,底下傳來一陣高跟鞋的“篤篤”聲,幾個女人的談笑聲回蕩在狹小的樓梯間。她們是樓上的老師,看到鄭仁心,禮貌的側身讓了一條小道。鄭仁心錯開身位下樓,走到停車位上才感覺剛才的人好像有點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見過。不過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也很常見,多出現在精神食糧匱乏的年近三十歲男士身上,鄭仁心很快就忘了個幹淨。他發動車等了一會兒空調冷下來,沒膽子點邊隨的微信,點了餘小蔥的打了幾個字過去。沒有心:我去機場接小司和老馬,你跟你隨哥說一聲。餘小蔥醒的時候十點多,沒頭沒腦這麽一句,有點懵。但他往下一劃,還有一句更懵的。random:起來去前台拿早飯,豆漿給顧潮。嘖,都是爺。他晃悠著洗完臉,換了衣服下樓。大廳的設計是個回轉畫廊,長條形的沙發扭成波浪在兩側,鵝卵石造型的白色大理石台正掇在中央,前麵空空掛著兩個釘子。一大袋寫著「池味坊」的外賣早點放在台子上,前台見了他忙遞上去:“蔥哥,早點,好一會兒沒人拿呢。”餘小蔥拎在手上,琢磨著這麽一大盒,就分給顧潮杯豆漿是不是太摳了一點,等放下來的時候才發現是自己太天真。裏麵除了兩盒酸辣粉和一份蝦餃水晶包,剩下都是卡著杯托的豆漿,種類及其豐富。紅豆南瓜,檸香薏米,原味,芝麻,杏仁桂花,還有一杯水果豆漿奶酪。餘小蔥直男擰臉,給邊隨回了條信息。聰少:......送哪杯啊?沒人回。得,他估計大少爺壓根不認識這些早點,喝的那一欄全勾上了。他晃悠著幹脆都拎到副訓練廳,往顧潮旁邊一坐,攤開膀子一起吃,不粘鍋。“來,小顧,吃早點。”顧潮也是有點餓,不客氣拿了杯原味豆漿,插上吸管之後繼續單排:“謝了。”餘小蔥給自己開了碗酸辣粉,他一瞥眼看到對麵目不斜視的邊隨,下意識抬手看表,然後感歎:這狗的精力實在是旺盛。餘小蔥發過去一條信息。聰少:過來吃?太多了拿過去麻煩。過了一會兒沒回複,他估摸邊隨開了遊戲沒看手機,又吃的滿嘴辣油,於是一手撐開門,往對麵扯了一嗓子:“隨哥,來吃早飯啊,豆漿太多了拿不過去——”邊隨眼皮跳了一下。他不想跟餘小蔥唱山歌,趁著自動開車的功夫一條微信語音發過去。餘小蔥看著那個短短的1‘,大概就知道是什麽內容,他吃的歡也懶得把手機拿起來,直接戳了一下。random:不用。帶著外放的金屬音,意料之中的嫌棄。於是作為一個鋼鐵直男,餘小蔥有理有據的對著手機喊了一聲:“不吃你買這麽多幹什麽!我跟小顧又吃不掉,嘖,浪費!”“......”“......”邊隨突然覺得,餘小蔥被劈腿不是沒有道理。快見底的豆漿發出咕滋咕滋的聲音,顧潮吸完最後一口放回桌上,繼續盯著房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