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嬌嬌這麽一打岔,艾米斯想要罵人的話都沒說出口就被噎回去,現在再重複說這話顯得有些不是這回事,整個人都氣呼呼的。  艾米斯索性把氣都撒在了可麗依的身上,上前推了她一把,“你還看什麽呢!?還不趕緊把他搬出去?真想晚上和他一起睡覺嗎!”  可麗依直接被她推倒在地,委委屈屈的說:“可是我抱不動……”  “廢物!”  “我……”  “閉嘴廢物,你有什麽資格說話?!”  可麗依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艾米斯給懟了回來,抿了抿唇沉默不語,就這麽任由艾米斯罵她。  楚以淅都聽不下去了,索性站起來拉起可麗依,“我幫你把他抬出去。”  剛才被艾米斯那麽罵可麗依都沒有哭,此刻卻紅了眼眶,踟躕道:“謝謝你。”  “走吧。”  然後,周硯就眼睜睜的看著楚以淅和可麗依‘舉止親密’的抱著屍體走了出去。  周硯:“……”  怎麽感覺頭頂有雨滴落下呢?  不僅僅是周硯,就連可麗依都覺得現在的氛圍有些太過於曖昧,漸漸紅了臉頰。  她就站在楚以淅身邊,看著楚以淅一點一點的將貝格的屍體掩埋在土下麵,動作不快,但是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著男性魅力,可麗依都感覺自己已經沉醉了,就這麽靜靜的看著楚以淅的側臉。  看著楚以淅將最後一捧土蓋好,貝格徹底消失在兩人的麵前,可麗依輕聲說:“謝謝。”  土和雪水混合在一起,捧起來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麽,但是在忙碌過後卻感覺從手掌中傳來一絲冷意,且不斷向手臂蔓延,楚以淅攥了攥拳,發覺手已經開始僵硬了。  楚以淅不動聲色的把手掩在大袖下,“不客氣。”  他也隻是看不過去,再加上睡覺的地方有個屍體實在是讓人難以忍受,索性做了這個人情。  “剛才在裏麵都沒人幫我,隻有你肯過來幫忙,實在是太感謝你了。”  楚以淅倒沒覺得有什麽,“沒事,我隻是受不了……”  可麗依抿起嘴角,有些按耐不住微笑的弧度,猜測說:“受不了他們對我的那個態度嗎?”  楚以淅明奇妙地看了她一眼,“我受不了睡覺的地方有這麽個東西。”你在想什麽?  可麗依:“……”  容我猜測一下,你怕不是個直男吧?  這麽好的景色,花前月下難道不應該說一些含有情愫的話音?  我機會都給你了,你就這麽對我的嗎?  可麗依盡力挽回自己落地的顏麵,“總之,還是很感謝,這個送給你。”  “不了,謝謝。”楚以淅拒絕了禮物,外麵的溫度越來越多了,和冬天最冷的時候差不多,楚以淅搓了搓胳膊,他的衣服相較來說也比較單薄,正打算回去,卻突然被可麗依抓住了手臂。  楚以淅不明所以,“怎麽了?”  可麗依麵露驚恐,雙眼睜圓正死死的看向花園的角落,“有……有鬼!”  “鬼?”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楚以淅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沒有,你看錯了吧。”  “不就是有鬼的!”可麗依堅信,剛才她親眼看見一個白衣女鬼從哪個角落飄過,女鬼的速度並不快,甚至還抬頭看了她一眼,那個微笑……可麗依十分確定,就是有鬼!  可麗依在說話的時候聲音都開始顫抖,楚以淅更偏向於她沒撒謊,但是他又確確實實什麽都沒有看到,這就有點奇怪了,溫度越來越冷,楚以淅也不想在這停留太長時間,便說:“時間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  可麗依視線流連在角落,她想去一探究竟,但是隻她自己去那她肯定是不敢,所以才會跟楚以淅說,意思很明顯,就是讓楚以淅帶她去,有個男人在身邊總歸是方便些,她拽著楚以淅的衣擺,遲疑道:“可是那裏……”  楚以淅沒有莽撞的衝上去,考核遊戲肯定不像表麵上那麽簡單,每一片安靜平和的帷幕之下都有可能掩藏著波濤洶湧的巨浪,而且周硯現在也不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兩人一起回去,叫上其他玩家一起再出來。  隻他們兩個人去一探究竟那是不明確的舉動。  或許是兩人出來的時間太長了,周硯拿著披風走了出來,“還不進去睡覺?”  披風蓋在楚以淅身上,頸間一圈白色的毛絨摸起來十分柔軟,披風的整體顏色又是大紅色,兩者相交襯之間,顯得楚以淅麵色白皙,越發精致。  凍了這麽久,楚以淅感覺手心都是一片冰涼,不由得裹滿了披風。  周硯見楚以淅麵色凍得發白,不由得蹙起眉頭,將他的手握在掌心揉搓回暖,“屍體還沒處理好?”  楚以淅搖了搖頭,“屍體處理好了,可麗依說看見那邊角落有個鬼,想去看看。”  “大晚上的去看鬼?”周硯麵色不善的瞥了可麗依一眼,可麗依被凍得僵硬的身子竟嚇得渾身一顫,她咬牙看向楚以淅,卻沒得到楚以淅的一個眼神,不由得歎了口氣,邁著緩慢的步子一步一頓的走回了房間。  周硯見狀,冷笑一聲,扭臉捧起楚以淅的臉,正色道:“以後不許單獨跟別的女生出來。”  楚以淅呼了一口寒氣,挑眉笑道:“吃醋了?”  不等周硯說話,楚以淅踮起腳尖在他嘴上落下輕輕一吻,分開時舌尖不經意舔舐他的唇瓣,楚以淅說:“好酸啊。”  周硯:“……”  你什麽時候背著我穿上了品如的衣服?  周硯摟著楚以淅往回走,進了屋,周硯敏銳的發現,屋內沒有人睡覺,幾乎所有人都裹在被子裏算計著什麽。  周硯捏著他的臉,“小美人你怎麽回事?”  楚以淅好脾氣的任他作為,即使臉頰被周硯拉扯到變形都沒有發脾氣,“跟你在一起時間久了,耳濡目染。”  和楚以淅在外麵站了這麽半天,楚以淅的體溫一點你都沒有暖回來,周硯說:“先回去。”  “嗯。”楚以淅剛才一直站在原地,現在突然要動作才反應過來,他的腳早就凍僵了,邁步都很費勁。  周硯見狀就想把他抱起來,直接送進屋子,卻被楚以淅一手按下,“我一個男人被你公主抱走來走去像什麽樣子?”  楚以淅堅持要自己走回去,周硯隻能跟在他後麵歎了口氣,“唉,小美人你這樣一點都沒有上一場遊戲那麽可愛。”  楚以淅:“……”  我都感覺我上次遊戲娘死了,誰給你的勇氣說我可愛。  一進房間,周硯立時用被子把楚以淅包裹的嚴嚴實實,這裏很燒熱水,要不然周硯肯定會去燒點熱水給他暖暖身子,現在也隻能靠這床被子幫他暖身體。  周硯手上一直不斷的幫他揉搓,但是就是沒有起色,楚以淅氣息奄奄的躺著,到最後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小美人?”周硯感覺事情不對,摸了摸他的臉,一手冷汗!  “楚以淅!醒醒不許睡!”周硯掀開被子,在摟住楚以淅那一刹那,他都以為自己抱住了一根冰柱,竟然是渾身冰冷!  楚以淅抿了抿唇,他聽出周硯話語中的急躁,艱難的撐開眼皮,說:“我就是困了,睡一覺就好。”  周硯還是一臉的不暫用,緊了緊手指,楚以淅往他懷裏一趴,輕聲道:“別擔心,我真沒什麽。”  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簡直就像是喘不過氣的模樣,周硯非但沒有安心,反而更著急了。  周硯起身就要走,匆匆撂下一句,“我去找契機。”  “周硯!”楚以淅連忙抓住他,“不許去!我冷,你抱著我。”  契機哪有那麽好找的?!  從開始遊戲到現在,他們連目標都不確定,隻能是有個大概,周硯居然說要去找契機,這談何容易呢?  周硯:“我很快回來。”  “不要。”楚以淅恍惚的看著他,連說話都有些費力,低聲道:“抱我。”  那也不許去。  周硯無法,隻能是重新躺回去把楚以淅牢牢地抱在懷裏,周圍這麽多人都各懷鬼胎,要是他真的去了,隻怕前腳出門,後腳楚以淅就會陷入危險。  至於碧柔……周硯看著那個睡得跟豬一樣死的人,算了,也是個靠不住的。  思前想後,周硯還是沒有去,把披風搭在被子上又蓋一層,盡量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楚以淅。  周硯親了親他的鬢間,“好點了嗎?”  “嗯。”楚以淅困得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了,在周硯溫暖的懷抱之中,緩緩睡了過去。  這一晚周硯都沒睡,就這麽一直守著楚以淅,感受到他體溫逐漸回暖,周硯一直高懸的心髒終於在那時放鬆,天知道,要是楚以淅真的就這麽出事了他會做出什麽駭人聽聞的事。  這一覺睡得很疲憊,以至於睜眼的時候像是沒睡醒一樣,“唔……”清晨的陽光有些的刺眼,周硯抬手覆在他眼前。  周硯問:“感覺怎麽樣?”  “還好……就是有點累。”楚以淅打了個哈切,見周硯似乎也有些疲憊,微微蹙眉道:“你一晚沒睡?”  周硯歎了口氣,“你這樣我怎麽睡得著。”  你都快把我嚇死了。  “我感覺我昨天真沒什麽事。”楚以淅不讓周硯去找契機原因之一就是因為契機的尋找太艱難,還有就是他覺得自己隻是困了累了有些冷,沒什麽事的,這樣未免有些小題大做。  再加上周圍那麽多雙眼睛盯著,真的找到了契機隻怕也是麻煩。  早晨他們起來的也算晚了,屋裏除了碧柔就沒有其他人在,周硯摸了摸他的頭,剛想說些什麽,就見有人從外麵掀簾子走了進來,看見楚以淅醒了她顯然十分激動,“你醒了?我熬了點薑湯過來喝一口吧。”  可麗依煮了不少,特意用了一個大的瓷碗,“我昨天回來也感覺手腳冰冷的難受,不過一個晚上也是緩過來了,想到你和我一樣,便起了個大早熬薑湯去了,快來嚐嚐看味道怎麽樣。”  楚以淅說:“謝謝,我不喜歡薑味。”  在吃的這一點上,楚以淅還是比較注意的,畢竟貝格會出事,就是因為吃了外麵帶的食物,宮女也說了,外麵的食物是禁忌,再加上禦膳房都是空的,這個薑湯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巧婦還難為無米之炊呢,可麗依總不見得能憑空變出薑湯來。  聽了楚以淅這話,可麗依臉上的笑容沒有一點減弱,“宮女除了提供晚上那一頓糕點以外一天都不提供吃的,早上也隻有這一口薑湯,就別嫌棄了唄。”  不提供早飯?  楚以淅抿唇看向周硯。  “餓了?”  楚以淅點了點頭。  但是那也沒辦法,餓了又能怎麽著?  外麵帶的吃的不能吃,縱使周硯拿了再多好吃的那都無濟於事,吃了無異於自殺。  周硯從懷中取出一塊油紙包裹的糕點,“我這還有一塊糕點,吃點墊墊吧。”  楚以淅啞然,剛想問哪來的糕點,結果打開油紙就看見裏麵的糕點是昨晚宮女送的那個。  楚以淅手下一緊,“你昨天沒吃?”  周硯輕描淡寫的說:“不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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