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以淅微不可及的歎了口氣,前所未有的想念著周硯。  要是這次遊戲周硯也進來的話,他肯定能想到這怪異的情況是怎麽回事。  而不是像他,無頭蒼蠅一樣亂撞。  楚以淅睡得並不安穩,他正在發燒,身上濕漉漉的衣服緊貼著身子,冰冷的感覺蔓延至全身,即使裹著後背都感覺渾身發涼。  恍惚間,仿佛聽到了周硯的聲音,“怎麽搞成這樣?”  我怎麽知道。  楚以淅埋首在枕頭裏,企圖把這種聲音驅逐出腦海,煩人。  ------  這一覺,楚以淅是在水深火熱中度過的,等醒來的時候就看見安璐璐坐在床邊一臉憂色的幫他擦汗。  “誒,你醒啦?!”見他醒來,安璐璐十分驚喜,“我還以為你熬不過去了呢,你知不知道自己發燒了?居然還穿著濕衣服睡覺,真是不要命了。”  濕衣服?  他沒覺得衣服有哪裏濕。  低頭一看,就見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換過了,身後的傷口也感覺涼絲絲的,應該是被上了藥。  但是……即使這樣也不能是一個女生……?!  楚以淅喉結滾動,艱難的說:“你是個女生。”  安璐璐一撩頭發,“我當然知道我是女生,像我這麽漂亮的生成男孩是你們的損失知道不?”  楚以淅:“……”  安璐璐媚眼還沒拋完呢就被楚以淅給推了出來,站在門口安璐璐不甘心的拍門,“喂?!要不要這麽冷漠?!本小姐這麽漂亮你多看兩眼怎麽了!?”  楚以淅緊緊的靠著門,就是不讓她進來,“辣眼睛。”  安璐璐看著自己的手,連個生病的人都比不上,你還有個屁力氣,“算了,本大小姐不跟你一般見識!你還是抓緊時間把嫁妝盒子做出來吧,要是再拖下去,可能真的會發生很嚴重的後果的。”  “知道了。”  隨著安璐璐腳步遠去,楚以淅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莫名的被女生換了身衣服,隻覺得渾身不自在,抹了一把額頭,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了一頭的冷汗,然而,動作之下楚以淅卻突然頓住,緩緩把手拿下,就見手心靜靜的放著一塊布。  布料觸手的感覺有些光滑,更像是衣服布料撕下來的一塊……  再加上睡意朦朧之間聽到的周硯那句話,楚以淅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該不會……  楚以淅緩緩攥緊了拳頭。  他做著有周硯的夢,被女生換了衣服以後他還把女生的衣服給拽下來一塊留念?!!  這到底是什麽畜生行為?  靠啊……!  楚以淅自己都要唾棄自己了。  又休息了半天,楚以淅感覺自己沒什麽問題便出去找線索了,這個遊戲太詭異了,比之前參與過的所有遊戲都要詭異,還是盡快出去的好。  張強坐在院子中間切割木頭,見楚以淅出來就放下手裏的活計問,“聽說你生病了?好點了嗎?”  “好多了。”說話間嗓音還是有些沙啞,楚以淅說:“我懷疑村長有問題,想去村長家裏看一下,你要一起嗎?”  張強手上還有沒清理幹淨的木屑,楞了一下,“村長?”  “對。”楚以淅說:“我覺得村長應該給我們下了昏睡的藥,要不然不可能在結親的那天所有人都這麽統一的睡到了下午。”  再加上昨天晚上,這已經不是睡眠安穩不安穩的問題了,死人都不一定能睡成這樣!  哪個村長絕對有問題,楚以淅肯定。  “強哥你別聽他瞎說!”張強還沒表態,後麵已經有人看不下去了,扛著木頭瞪了楚以淅一眼,“村長都說了,把嫁妝盒子做出來就能走,他肯定是沒看木頭故意拖延你的時間,好讓你陪他,你可別上當!”  “再說了,村長可沒說出去的人數是不是有限定,到時候走了一部分,沒有名額了,他趕在你前麵出去,你哭都沒地方哭!”  “對啊李武安說的有道理,強哥你可別上當!”  “就是就是,那個楚以淅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趕緊幹活吧,別搭理他。”  ……  玩家似乎都站在張強那一邊,同時決定楚以淅說的話不靠譜,躥騰張強繼續做嫁妝盒子。  楚以淅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麽想的,現在萬事都還沒有一個定論,他們就可以確定做好了嫁妝盒子就就能出去?  太假了吧!  楚以淅不理會他們,直接對張強說:“信不信由你。”  這也算是還了昨晚他回去幫忙的情。  即使他不去,哪也不欠什麽了。  長久都沒有會用,就在楚以淅以為張強不會去了,正打算自己就離開的時候,張強突然拍了拍手,打掉那些木屑說:“我陪你去看看吧。”  他也不相信村長有問題,但是讓楚以淅一個人去又有些放心不下,索性就先把手頭的事情放一放,跟過去看看,要是真出什麽事了,兩個人也有些照應。  “誒,強哥,你這不是……”李武安話沒說完就見張強和楚以淅走了,當即一拍大腿,“你這不是傻嗎?!”  馬上就能出去的事,非得把整件事給弄的麻煩,真是浪費時間!  這樣想著,連帶著看楚以淅的眼神都不對了。  張強問:“你昨晚就一直在村長家待著嗎?”  “嗯。”楚以淅說:“不過我沒進去,就在外麵待著,昨晚村站好像一直沒回家,不知道去了哪。”  “哦。”  小路經過雨水的洗禮變得泥濘不堪,楚以淅艱難的在泥潭之中挪動,不可避免的新換的褲子濺上了泥。  站在門前,看著毫發無損的大門楚以淅心裏毫無波動,甚至有些預料到了,張強從泥潭中走出來,敲了敲門,卻沒得到回應,“這種天氣,村長應該不會外出吧。”  畢竟地麵都成了那樣,走路都艱難,誰沒事會出門啊。  “應該……”楚以淅也說不好,而且最主要的是,他走的時候村長還沒回來,要是村長在別的地方覺得地麵泥濘沒辦法走,所以幹脆就不回來了該怎辦?  就在這時,大門突然打開了,村長依舊是拄著拐杖,渾濁的眼睛打量著麵前的兩人,“有事嗎?”  張強還沒想好要說些什麽。“額……”  “村長,我昨晚來找您商量事情,怎麽沒見到你人呢?”楚以淅語重心長的說:“晚上出去很危險,村長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呀。”  村長搖了搖頭說:“我就是晚上睡不著覺出去走走,我也剛回來不久,還沒等坐下就聽見你們敲門了。”  “哦……這樣啊。”楚以淅似乎是讚同村長說的話,但是視線卻止不住的遊離在村長的褲腳和鞋麵,看著幹淨的鞋麵楚以淅微微頷首,“那就先不打擾了,村長您好好休息,我們先回去了。”  “啊?”張強還沒搞明白怎麽回事呢,“就這麽就走了?”第83章 村怨(3)  楚以淅說:“村長在撒謊。”  “什麽?你怎麽知道的?”張強慌張的看了看四周, “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村長說昨晚睡不著出去走走, 但是在我們敲門不久他才回來, 假設村長出門以後碰上下雨在其他村民家裏住了一晚,那在我們之前進來,怎麽說腳下也會沾上點泥土, 我們著急趕路連腿上都有泥點,但是村長身上卻幹淨的可以。”  楚以淅眯起雙眸, “踩著這個時間點, 村長也完全沒有時間去換衣服,所以村長根本就沒有出去。”  張強還是覺得村長沒必要說謊,如果他不想讓他們出去,一開始就不會給出線索不是嗎,要他們的命,又何必救他們?  張強:“可能村長在給我們開門之前先換了個衣服呢,畢竟我敲門也敲了好半天。”  “所以, 在開門之前這段時間……村長在房子裏做了什麽。”  而且……昨晚村長真的出門了嗎?  他一開始以為昨晚昏睡的原因是村長家裏留下的東西,但是剛才開關門的時候他都沒有感覺到什麽,可要是村長昨晚沒有出去,這就解釋的通了。  楚以淅問:“你著急回去嗎?”  “啊?不著急。”要是真的急到不行他也不會跟著出來。張強說:“你是想去林子裏把樹扛回來嗎?”  楚以淅搖了搖頭。“不,去村民家挨個敲門。”隻要證明昨晚村長沒有在別人家裏借宿,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張強撓頭, 雖然不知道村裏具體有幾戶人家, 但是就結親那天的盛況來看, 人數也絕不在少數, 一家一家的找,得多長時間,“不用這麽麻煩吧。”  而且,現在已經知道嫁妝盒子可以結束遊戲,也確實沒必要節外生枝,“要是手快的可能一天就把嫁妝盒子做出來了,再耽擱下去,咱們耗費的時間可就太多了。”  楚以淅沒有過多解釋,隻說了一句:“那個嫁妝盒子我勸你最好別做。”  “為什麽?”張強覺得楚以淅沒有跟他開玩笑,但是又想知道原因。  楚以淅隻笑而不語。  樹化作人剩下的枝幹是棺材,女鬼躺在樹幹裏,就是人躺在棺材裏。  用棺材樹做出來的嫁妝盒子,裝的是你的嫁妝,還是你啊?  走訪了三家,村民對由外人進入的興致不高,神色懨懨的回了幾句就關了門,楚以淅觀察了一下,這三家都是門口沒有貼上喜字的人家。  走了能有半個村子以後,大家仿佛都統一口徑了一樣,都說村長沒來過,張強感覺繼續問下去也不能找到什麽線索:“還繼續走嗎?”  楚以淅:“之前你看出什麽了嗎?”  “啊?”張強一臉懵逼。  楚以淅:“……”  “算了。”一點默契沒有,楚以淅埋頭往前走,要是周硯在就好了。  雖然不知道楚以淅怎麽突然就心情低落了,張強還是追了上去,“你是看出什麽了嗎?”  “結親的村民都滿臉喜色,門口沒貼喜字的村民都愁眉不展的。”  “所以……?”  楚以淅瞥了他一眼,你也就憨厚善良一點,不然你可怎麽從遊戲裏活下來?  張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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