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故裏的聲音忽然間消失了。陳楚辭回頭看他,隻看見這個人跟丟了魂兒似的,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台上躺著仿佛假人的“睡美人”,表情一言難盡。“你看什麽?”水故裏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實打實地還原了“熱淚盈眶”。他說:“陳總,我找到我的真命天女了。”陳楚辭:“……你在土木找真命天女?”水故裏:“所謂真命,應該是就算她禿了頭我也喜歡她的。更何況,我們編程工程也禿頭,禿頭配禿頭——這不是正好嗎?”陳楚辭扶額:“你上次說找到了真命天女是在一個小時前,你說早餐店的收銀小妹就是你的真命天女,你們一個有錢一個收錢,也很般配。”“……”水故裏,“陳爸爸,你不要在意這些無謂的細節。”陳楚辭沒有繼續理他,轉過視線審視著會場裏的所有人,麵容是生人勿近的冷峻。龍井呼吸均勻地躺在表演床上,閉著眼,臉上還罩著一層紗。在土木院的計劃裏,他將要出演的這一幕話劇是整場晚會的中軸,而他負責反串的這個“睡美人”其實最大的作用就是表現出“美”的意像。不得不說,季念的眼光獨到,土木夠得上數的帥哥多,但也確實隻有龍井這麽一個顏值能打到反串,還能夠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表現出完美的睡眠狀態的。自從離開了遊戲以後龍井身上如同枷鎖一般的困意就消減了。隻不過這麽一直躺著,實在是很令人犯困。他在睡意裏沉浮著、沉浮著,突然就被腰間的那一塊硬物給燙醒了。沒有睜眼,伸手一摸就知道,應該是星盤的發燙。龍井的心頓時一沉。如果他猜得沒錯,這個東西應該除了指引任務以外,很有可能還有別的作用。試演的有“睡美人”的劇情接近尾聲,台子上的魔術道具荊棘落下包裹了龍井的四周,揚起的幹冰薄霧令觀眾的視線漸漸模糊。等到陳楚辭靠近舞台的時候,龍井早已從台上消失得無影無蹤。但他還是看清了“睡美人”的臉。看起來……有點眼熟。水故裏還頗為可惜地搖了搖頭,打斷陳楚辭的思路:“來晚了一步,沒得緣分,唉。”陳楚辭:“……”他真不想承認自己是這個沙雕的朋友!“對了,我說陳總,”水故裏轉過視線看著陳楚辭,“你那個新隊友是什麽來頭啊?我昨天晚上繞後台查記錄,結果發現記錄都被消除了。我試圖恢複數據的時候,對麵還來了個查不到的力量在試圖阻止我,怎麽搞的?”陳楚辭沒說話。他也不懂為什麽這個新隊友那麽難搞。在龍井之前他死過幾十任的隊友不假,但是除開那些因為意外而死在遊戲裏的隊友,剩下的“隊友”其實都是被陳楚辭給努力坑死的。陳楚辭手裏的隊友卡是永久的白銀道具,在遊戲裏丟出去被人撿起來就會自動綁定隊友關係。隻有曾經借助隊友卡跟他綁定過又解除的玩家才能夠免疫效果,但解除綁定效果必須要在雙方都在場而且隊友卡不處於遊戲狀態的情況下實現。所以……陳楚辭的隊友卡一般都是被用來當暗器的。人送外號“閻王帖”。陳總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一旦隊友卡被撿起來,陳楚辭令人談之色變的厄運就會同時降臨在新綁定的“隊友”頭上,刷牙洗臉喝汽水都可能被嗆死。玄學道具,恐怖如斯。陳楚辭的腦海裏一閃而過龍井的樣貌,在某一刹那,他好像洞察了什麽,猛地一個抬頭——“是他?”水故裏還在旁邊跟上前湊趣的土木小學妹,很可愛,新鮮的大一果然跟他們這些研究院的老臘肉不一樣。在土木男同胞的死亡凝視下,陳楚辭按住了水故裏的肩膀。“我去一趟後台。”水故裏想要跟著,可惜又放不下小學妹,便想著隨他去了。陳楚辭的這張臉辨識度極高,也跟土木學生會一些“老人”有交情,所以他也沒有受到什麽阻攔,直接就進了後台。後台裏一般忙碌,來來往往的演員令陳楚辭的眉頭不禁一皺。錢學姐恰好在後台負責調度,她看到陳楚辭的時候,眼睛都亮了一下。原本有些陰鬱的眉眼都散開了三分。然而誰成想,陳楚辭一進來就拉了一個空閑的學弟問“睡美人”在哪裏。錢學姐的臉色當即就沉了下去。不要說關悅跟她有舊仇,眼下關悅的這個朋友龍井就是搶了她土木一花的“睡美人”角色的討厭鬼。一個兩個的……真的很討人厭。陳楚辭拉住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季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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