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澗峰的神獸老祖,在竺之濤看來,至少是返虛真一修為;不然,普通的神獸後裔絕不會有鳴澗峰的蛇如此強悍。


    待雲翩翩的本命靈寵修煉至元嬰期,雲翩翩也必將神通驚人,成長為新一代高手。


    愛婿王憐星這兩個徒弟,實在是收得太有眼光了。


    狗東西有苦難言,雲翩翩與連無憂滾做一堆的時候,它根本不在啊。就算它當時在雲翩翩身邊,也未必能夠阻止這一切。


    在它眼裏,連無憂便和鳴澗峰的幼蛇無異,它一天天看著他長大,難道忍心叫他去死?


    狗東西也不敢回嘴,隻得悶不吭聲。不管穿什麽衣服的雲翩翩都是雲翩翩,它一個都得罪不起。


    黃裳雲翩翩這時卻看了過來,


    “你說我欠傅青山的,我不該貪了他們鳴澗峰的極品神獸。說得不錯,我確實是不應該。但你若是想要我舍下連無憂,轉身投入傅青山的懷抱,卻也不能夠!”


    “我現在就把狗東西還給傅青山。”


    黃裳雲翩翩疾步奔向躲在美人貝身後的狗東西喝道,


    “說?我們的本命靈寵契約怎麽才能解除?”


    狗東西嚇得魂不附體,本命靈寵契約理論上是無法解除的,若是想單方麵毀約,主動提出毀約的一方必將身死道消。


    若是雙方都答應主動解除契約,兩人之中弱小的那一方,也會死於非命。隻有一種情況可以例外,那便是主人將本命靈寵傳給自己的後裔。


    雲翩翩如今尚無一兒半女,若是強行解除契約,必將因違背天道誓言,被反噬而亡。


    狗東西哪裏舍得與雲翩翩分開,更不可能眼看著雲翩翩自尋死路。這一刹那間什麽傅青山、鳴澗峰、連無憂全被它無情拋棄。


    狗東西急得淚濕眼眶,顫聲道,


    “翩翩,你覺得你和他們之間是情,我跟了你足足五十四年,我們之間,難道便沒有感情?”


    “你要離開燕山,離開傅青山,要我舍下鳴澗峰的兄弟姐妹,我可曾有過半句怨言?你如今為了和傅青山撇清關係,就忍心拋下我?”


    “你為了一個男人,懷疑我?敵視我?拋棄我?”


    “你當初跟我說什麽同生共死,無論富裕或貧窮,無論疾病還是艱險,都不會離開我,有你一個餅吃,就有我一個餅吃,原來全都是撒謊!”


    狗東西說到後麵,聲淚俱下,嚎啕大哭。


    黃裳雲翩翩麵上雖不為所動,但眼中的淚水卻不爭氣地不斷滴落下來,“你自然是極好的,可我不能因為收了傅青山的好處,便舍下連無憂。”


    狗東西一看有門兒,急忙收住淚大叫道,


    “我雖然出自鳴澗峰,但我自從認你為主以來,可曾替傅青山說過半句好話?我已經沒有家了,我隻有你,你千萬不要不要我了。不管你要傅青山還是連無憂,還是兩個都要,我都不在乎。”


    黃裳雲翩翩還未答話,半空中突然跳下一名藍衣雲翩翩,她劍指另外兩名雲翩翩,怒道,


    “我不管你們兩個蠢女人怎麽爭男人,誰敢欺負狗東西,我就一劍送她歸西,不信你們就試試。”


    黃裳雲翩翩似是有些害怕藍衣雲翩翩,一跺腳,又朝著黑衣雲翩翩走去,兩手一攤,


    “你也看到了,不是我貪圖別人家的神獸,而是她不許我找狗東西麻煩。”


    說著她斜睨黑衣雲翩翩,“既然你這麽能耐,不如你去與她打上一架,理論一番?”


    竺之濤心中腹誹,怎麽這雲翩翩越來越多了,到底還有幾個雲翩翩?


    他也算是看出來些門道,藍衣雲翩翩代表的是理智與冷靜。她是搞事業的雲翩翩,黃裳雲翩翩與紅衣雲翩翩,顯然都不是她的對手。


    黑衣雲翩翩則不好說,她是生活在燕山的雲翩翩,不僅僅代表著對傅青山的愛慕,應該也代表著善良、憐憫、良知等難以溢於言表的品格。


    黑衣雲翩翩所承受的風險是巨大的,在她的主導下,一不小心,雲翩翩的人生就將變得麵目全非。


    黃裳雲翩翩則代表謹小慎微、殫精竭慮經營好自己一生的她。也是身在軒轅劍派的她。


    她很滿意目前的生活以及可以預見的未來,她愛的是連無憂,以及隨之而來的,按部就班、細水長流的生活。


    無論感情還是生活,這是她人生中最安全,最愜意,最有把握的一種生存狀態。


    紅衣雲翩翩則是沒什麽主意,沒什麽腦子,似乎也毫無地位可言的弱雞一個。她的貪婪與花癡並不新鮮,力量也最為弱小。誰都可以痛扁她一頓,掀不起任何風浪。


    這三人之中,按理說,黃裳雲翩翩才是最本色的她,雲翩翩的一生,大部分時候,是按著她的籌謀一步一步走下去。


    黑衣雲翩翩則是隱藏在內心深處的,不為人知的她。


    竺之濤慢慢地退出雲翩翩的識海。


    太可怕了,為了攻訐死敵,黃裳雲翩翩差一點兒就單方麵解除本命靈寵契約,把自己給玩兒死了!還好藍衣雲翩翩及時出現。


    竺之濤不由得感歎,女修比起男修來,有所成就的要少上許多,大部分沉迷美色、耽於情愛。


    男修都知道不變強便不配擁有女人,這不失為一條變強的捷徑。


    女修卻總是容易被困在情情愛愛之中,泯然眾人。


    竺之濤看著連無憂一臉關切,寬慰道,


    “目前看來,她尚無大礙。”


    “她的識海之中,已出現了四人。一是紅衣雲翩翩,這個角色想盡享齊人之福,已被另外二人一頓老拳揍趴下了。”


    “黑衣雲翩翩是向著燕山男修的,黃裳雲翩翩是向著你的,不過二人旗鼓相當,暫時還無法分出勝負。”


    “還有一人是藍衣雲翩翩,這個目前看起來最為強大,她對男人通通不感興趣。另外二人出了昏招,有自廢武功的傾向,她便立即現身喝止。”


    “現在的情況是,雲翩翩自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這樣,她便性命無虞。”


    “據我猜測,雲翩翩目前的狀態,大概十天半月便能得到改善。她識海之中的自己,若要分出勝負,少則三個月,多則一年。”


    連無憂聽完心中大定,詢問道,“師祖,師姐醒過來後,我需要注意些什麽嗎?她會不會看到我就不高興?或者情緒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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