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地段兒雖不錯,畢竟是新開的商業街,剛開始卻也並不怎麽賺錢。”


    “我有了靈石之後,修煉也不曾落下,自己做了老板,自行安排時間,修煉速度反而比在姑姑家的時候還快。七十五歲那年結丹,也是在那一年有了身孕。”


    雲翩翩算了算時間,吃驚道,“就是魔門聯軍攻打燕山派那年。”


    思路冷笑道,“不錯。那年洪海波家逼我將庇護名額給他妹妹,然後他們一家,還有我娘家人,全部要我出靈石躲在燕山派的異域小世界裏避禍。獨推我一人出來掙命。”


    雲翩翩啐了一口,


    “你也是個軟柿子,怎麽就給錢了呢?要換成是我,打死我也不給,大家都一塊兒去找魔門弟子拚命好了。”


    思路歎息道,


    “唉!翩翩,你這些年一直在外麵,哪裏知道舌頭軟無骨,卻能碎人心。我自小好強,又豈能讓人指著鼻子罵我不孝,賺到靈石,總歸是要花出去的。”


    雲翩翩一向是個沒皮沒臉,絕不受製於人的性格,對思路這種死要麵子活受罪的性子,完全不能苟同。


    麵子,有念頭通達重要嗎?


    “你在燕山保衛戰的時候,有幾個月身孕了?當時沒受罪吧?”


    “當時有三個月身孕。我一直與人為善,有個朋友的父親,正好分管金丹真人的調度,將我安排到庶務殿去接待傷員,十分安全。”


    “我本就已對洪海波一家灰了心,我生孩子的時候,洪海波天天在外麵喝得爛醉如泥。我生下孩子三天後,一個朋友才將他勸回家中。他在屋中睡了一覺,看了一眼孩子,又出去賭錢喝酒了。”


    雲翩翩簡直覺得匪夷所思,


    “這個男人是被狐朋狗友拉去喝酒賭錢了,還是他覺得家中無聊,自己要往外麵跑?你生孩子他們家就沒一個人管你嗎?”


    思路破口大罵,


    “他有個屁的朋友,摳門得要命,請客也舍不得請,自個兒跑到街上逛累了,獨自下個館子,喝得醉醺醺才肯回家。常常是人家小飯館要打烊了,托人來家說一聲,他家人去把他弄回來。”


    “平常跟朋友一起出門打牌喝酒摳摳搜搜,大家也不愛和他玩兒。那天送他回家的男修是認識我,覺得我在家中生產,他在街上亂跑,實在可憐!碰到他之後請他喝了頓酒,才將他勸回來。”


    我的天哪!雲翩翩隻覺思路談戀愛的時候是腦子進水了嗎?這麽奇葩的男人也嫁了?


    “思路,你是怎麽看上他的啊?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麽用?紙糊的男人都比他強!”


    思路聞言,頓時淚如雨下,


    “翩翩,你不知道我母親的性格,她每天都在家中砸鍋摔碗、打罵兒女,我們對她稍有不從,便在大街上哭天搶地、撒潑打滾,罵我們不孝,我待在家中日子實在是太難熬了。”


    “我以前待在姑姑家,幫她們打理生意,隻在逢年過節的時候回家看看,母親也當我是別人家的孩子,不曾找過我什麽麻煩。”


    “後來我自己開始做生意了,住回家去,若是有一句話讓她不滿意,她便能日日在我鋪子門前叫罵,當街叫我沒臉。”


    “那個家對我而言,如同地獄一般,我實在是太想擺脫那個家了。”


    “我和洪海波相識不過半年,他便上門提親,我也滿口答應下來。當時我哪裏知曉洪海波婚後會變成這個樣子。”


    “當時想著,去了他家,頂多就是辛苦一點,多做點事,比我在自己家裏,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我結丹後懷上了孩子,當時我心想,哪怕要養他們一家子,我也認了。”


    “誰知,洪海波根本就不在乎我和兒子,他日日在街上瞎逛,你說他到底在逛什麽?靈石他也舍不得花,頂多找個路邊的廉價小攤兒點上兩個小菜,喝上一斤馬尿,便醉醺醺地回家挺屍。”


    “朋友朋友他沒有,他那麽小氣,誰愛和他交朋友。幹活兒他不肯幹,套牢了我,他一家老小不愁吃喝。打牌賭錢他也不舍得,偶爾玩幾把,輸個幾百靈石他就住手了。”


    “翩翩,你說他活著到底圖什麽呢?好手好腳他也不幹活兒,你說他是廢物吧?長得高高大大、斯斯文文,拖出去也人模狗樣兒的,我說他是廢物,別人還不信。”


    “父母的話他倒是聽,也是有選擇地聽。”


    “比如他父親說我即將臨盆,叫他在家好好伺候我,女人在月子裏,總是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他母親說,男子漢大丈夫,伺候女人做月子,成何體統,叫他盡管去玩兒,家中一切有她。”


    “他立馬聽了母親的話,人影兒不見。”


    “你說他不喜歡我吧,當初若不是他對我噓寒問暖,關懷備至,我也不至於明知他懶到了骨子裏,偏要嫁他。”


    “他當初上門提親的時候,對我也曾一片真心。他不過是三靈根資質,修煉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我不僅是雙靈根,修煉速度在雙靈根中,也算中上,他深恐夜長夢多,我轉頭看上了別人。”


    “可怎麽我臨到生孩子的時候,他看都懶得看上一眼?”


    “他不喜歡我,我也認了。可他怎麽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喜歡?”


    “我生下兒子一個月,他不過看到過他兩次,一次也不曾抱過他?”


    看著思路一臉淒苦的麵容,雲翩翩心中十分不忍。


    她還未成婚,按理說思路本不該問她這種問題,這句為什麽,明顯是病急亂投醫,飽含著數十年來的不甘與痛苦。


    攤上這麽一塊爛肉,連雲翩翩也無話可說,她思來想去,安慰道,


    “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做父母。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做人。有的人就是做條狗,都是玷汙了狗。”


    “他就是好吃懶做、遊手好閑,你叫他幹活,比殺了他還難受。”


    “去街上當個死撲街吧,還要打架,他連打架見血的膽子都沒有,自然也不敢去學壞,賭錢、玩兒女人。”


    “他生來就是個造糞機,活著就是為了糟蹋糧食惡心人。自私自利、無情無義,隻能聽到對自己有利的話,妻兒對他來說都是礙事兒的東西,耽擱他尋開心。”


    “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拿這攤爛肉毫無辦法,你又有幾斤幾兩,想要感化他?別做夢了!你連這些都忍得了,我倒是納悶兒,你後來又是如何與他和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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