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也外祖父家中出了什麽事情?


    “林溪啊,你到底在想些什麽啊?”沈清然也跟著林溪的目光看了過去,忍不住開口問道。


    收回思緒,林溪看著一臉懵懂的沈清然,笑著回道:“無事。”


    她外祖父是有名的謝氏一族,族上出了不少有名的文臣,可不知為何,到了外祖父那一代,便不讓本房的人,入仕,反而讓旁支開始進入仕途。


    而母親,在族內一直都是不能提及的存在。


    她雖然從小就生長在鄴城,但是外祖父他們,其實都很不喜歡她,甚至連她的表哥們都有意無意的排擠他。


    她從小就知曉,表哥謝方晏是族中,最有靈根之人,所有人在讀書上都還稍有遲鈍時,謝方晏就已經懂得了為官之道。


    可是,外祖父卻一直不同意他來京都,反而讓他做準備接受謝氏一族的族長。


    在她離開鄴城時,謝方晏還在拒絕外祖父的決斷,可是現在他怎麽會出現在京都了呢?難不成,表哥已經和外祖父鬧僵了嗎?


    林溪愣了愣,看著他沒入人群之中。


    林溪想到這裏i,總是想著得去看看,到底發生什麽事情。


    最怕是外族家中發生了什麽事情,謝方晏才不得不來京都了。


    林溪也注意到了謝方晏身邊並沒有跟著他從小隨侍的書童,這個人表哥一直帶在身邊,又怎麽可能會不出現?


    一切的疑點,都要等他去見一見表哥,才會知曉。


    “怎麽了?你到底看到誰了,這麽魂不守舍?”沈清然忍不住問道,甚至探頭出去看了看外麵,並沒有看到什麽疑點,又轉頭看向林溪。


    “沒事,是我剛剛花眼了,說起來,你的婚事不一定會真的定下來。”林溪開口安慰她,接著說道:“陳大人,他那邊比你想象之中都還要麻煩,他的婚事若是能好定下來,定然早就定下來了,何必等到今日。”


    “是啊,要是真如你所說,我心裏麵還好受些,不過,因為母親說要與他訂婚,我偷偷摸摸去查過他,沒想到這位陳大人還是癡情種,居然有位白月光。”


    沈清然絮絮叨叨地說著:


    “聽聞,他早年在陳府不受寵也不受重視,身邊跟著一個小婢女,對她極為情深,後來他考上功名,陳府的人想用那丫鬟的命轄製陳大人,沒想到那小丫鬟也是個性子烈的,直接自盡了。”


    “自盡?”林溪微微蹙了蹙眉,“怪不得。”


    “是啊,怪不得陳大人這麽多年,都未曾娶妻生子,按道理來說他卻是比我們年紀大了些。”


    “嗯。”


    沈清然看向林溪,忍不住問道,“你和陳大人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


    “有什麽事?”林溪笑了笑,企圖馬虎打過去。


    沒想到,沈清然接著開口說道:“你可別這麽對我說,大哥雖然不和我說,但是他身邊的下人看見了,是你和陳大人一同送他回來的。”


    “你若是與陳大人兩情相悅,我便是罪人了。”


    “什麽罪人。”林溪眉眼笑著,看著沈清然撲在她懷中撒嬌打滾,“他,哪裏有你重要?”


    聽到這話,沈清然才是滿臉得意,接著說道:“有件事,得和你說一聲。”


    說著,她身子坐正,看向她說道:“你家那個二妹,居然得罪了阮貴妃,九皇子側妃按照阮貴妃的命令,每天都給她撒毒藥在臉上,現在都折磨的不成人形,嘴巴裏麵還在罵你,說她現在的情形都是你害的,我和你說這些,隻是想你有個準備。”


    “嗯?”林溪看出來她神情有異,“怎麽回事?”


    “阮貴妃,怕是近些日,會招你進宮。”沈清然接著說道,“我怕其中有詐,反正若是真的,阮貴妃招你進宮,也會是貴女席麵,有我在,我陪著你。”


    這樣的渾水,一般人都不會想著淌進來,林溪心中感動,握著她的手,開口回道:“若阮貴妃真想害我,怕是你也找不到什麽機會幫我,隻等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事,我有法子。”


    ······


    陳珣那邊,聽到陳老太太竟然想到用婚事拿捏自己,隻是冷笑了之。


    “不過,老太太這是沒法子了,竟然想到了鎮國公府,林大姑娘與鎮國公的嫡女走的很近,怕是已經知道了吧?”安良開口說道。


    陳珣並未說話,隻是問道:“老太太還有什麽動作嗎?”


    “老太太不敢用大動作,現在也在盯著主子。”安良低著頭,接著開口說道:“主子,你這次把大房二房貪汙受賄的證據交了出去,自然是讓他們元氣大傷,可是你還是得顧惜你自己的名聲。”


    陳珣坐在假山上置辦的小桌子上,他身後放著琉璃青竹屏,細碎的陽光旁邊古樹的枝葉中漏出斑斑點點,他逆著光坐著,臉側邊有一層光影。


    他隨手把手邊盆中的肉塊扔在下麵的小園子之中,好以整暇地看著裏麵的猛虎撲在肉塊上,用獠牙吞噬著整個肉塊,他又扔下去一塊。


    可是,這裏麵不止這一頭猛獸,還有其他幾頭更機餓的猛虎,等他們聞到肉味跑出來,幾頭猛獸纏打在一處,正片院子,塵土飛揚。


    他的動作行雲流水,讓旁觀人看得賞心悅目。


    “是什麽東西?”


    陳珣擦幹淨手,看著安良遞來一個古樸雅致的紫檀盒子,盒子外麵鑲嵌寶石,晶瑩剔透,質地溫潤。


    安良開口說道:“這是老太太派人送來的,說是,主子見了,就知道是什麽東西了。”


    陳珣打開了盒子,入目是一方用黃了的手帕,那方手帕隻是普通的絲綢製成,根本不配用這個盒子裝著,可是陳珣在見到那個盒子之後,素來平靜不起波瀾的眼神,都出現了一絲顫動。


    他的手微微發抖地去拿起來這帕子,緊緊握在手中,咬著牙開口說道:“她終於願意把這東西還給我了。”


    陳珣說著話的時候,言語之中,都滿是恨意。


    “對了,主子,宮中的宴會,阮貴妃這次特意,派人請了林大姑娘,怕是要搞什麽事情。”安良開口說道。


    陳珣冷笑一聲,開口說道:“阮貴妃,到現在都還沒有看清楚,陛下到底是為何舍棄了她。”


    “是啊,沒有之人,陛下自然不會再喜歡了。”安良接話,“陛下,想讓阮貴妃和太子爭,可是阮貴妃現在隻是想著自己的臉,連爭都不爭了,陛下又怎麽可能真的還喜愛她呢?”


    陳珣看著安良,淡淡一笑,沒有回答他的話。


    安良垂下頭,看著麵前的陳珣,自己猜到這些,也不過是因為陳珣故意透露給自己,主子在這方麵聰慧得像是妖人。


    “林姑娘那邊,我們要提醒嗎?”安良開口,接著問到。


    “沒必要。”陳珣回道,“她會自己解決。”


    ······


    ······


    翌日。


    林溪帶著林瑉出門挑選文具,本來想著他能有些好東西,在身上。


    “大姐,我現在真是沒用,一直在花你的錢。”林瑉忍不住開口說道。


    林溪笑了笑,說道:“這些錢,又不是大錢,本來就應當花的,你現在隻想著怎麽能中舉,大姐這錢才不算白花了,還有,你的婚事,一定要多方考慮。”


    她不擔心林瑉的功課,現在隻是怕林秀或者誰盯上了他的婚事,像她上輩子一樣,用婚事來做橋梁。


    林瑉笑了笑:“不會,此事,弟弟自然明白其中的重要性。”


    “好了,東西已經買好了,對了外麵的聖學,你有多大把握能夠考上?”林溪開口,問道。


    其實能做老師的弟子,考聖學,應當也不是一件難事。


    “九成把握。”林瑉眸光微動,這段時日,他在老師的指點下,很明顯的感受到自己學識的提升。


    聖學,是陛下在這段時日,特設了一個考場,這個考核有三層,每一層都是極為嚴苛。


    甚至,若是由聖學出去,那邊可以成為陛下的子弟。


    這樣的榮譽,那位讀書人,不想試一試?


    林瑉自然也想衝一衝。


    “一家,隻能有一個人,梅元熙也是我們府中的名額,你得小心。”林溪知道梅元熙是什麽性格,他看似良善,其實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也是憑著他這良善,容易讓人親近的本事,才會利用別人。


    “大姐,你別這麽說梅大哥,我相信他不會對我做什麽的,我們倆是公平競爭。”林瑉開口說道。


    林溪愣了愣,看向林瑉抿唇不言,沒想到林瑉也被他的表象騙了,


    林瑉也知道自己的語氣不對,連忙對著林溪道歉:“對不起大姐,其實,梅大哥,沒有你想象的那麽不好。”


    他還想替梅元熙解釋什麽,可林溪揮手打斷了他說話,隻是開口:“別說這些了,那些墨寶,你自己去買,我還有其他的事情去做。”


    今日,她出門不僅僅是做這件事,其實主要還是想去見見謝方晏。


    林溪帶著春華,一直走到很是偏僻的客棧,才找到了正在洗碗的謝方晏,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站在客棧後院門口。


    這後院堆滿了雜物,左邊是一諾諾髒碗,謝方晏整個人就蹲在狹小的一處,清洗著碗筷,雙手都在水中洗得紅腫。


    林溪從未想過,再見到謝方晏會是這樣的情形。


    在她印象之中,自己這位大表哥想來很桀驁,對他們這些人都不怎麽相處,而且對衣食住行極為挑剔。


    謝方晏比她想象之中都還要先發現林溪,他的眼眸中並沒有所謂的難堪,反而是坦然,他洗幹淨手,站起身,對著門口站著的人說了幾句話,眼神也看了看林溪方向幾眼,就走到了林溪的麵前。


    謝方晏站的端正,氣質坦坦蕩蕩,“表妹。”


    這聲表妹,並沒有想象之中的親近,還是和以往一樣冷淡。


    謝方晏輕咳一聲,說道:“我從鄴城來,趕考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很是堅定,林溪也知道他能做出這決定,定然是將家裏麵的人得罪幹淨了。


    “表哥,你怎麽不來找我?”林溪說了這句話,遲疑半晌,心中忍不住搖頭,按照謝方晏的性子,又怎麽可能會來找我?


    她從小在鄴城都聽過他們說,是因為母親,外祖父才不讓他們去入仕了。


    因此,她才謝府總是不收人待見。


    “我怕給你添麻煩,不過,不去林府拜見林老太太確實不符合禮數,等我考完,我就去拜見林老太太。”謝方晏接著說話。


    林溪察覺到了異常,忍不住開口說道:“外祖父出事了,是不是?”


    謝方晏愣住了,他手忍不住攥緊。


    林溪也看到了,這個動作,每次都是外祖父抓包時,他一緊張才會出現的動作。


    “是嗎?”林溪的更是擔心了,“外祖父到底出什麽事情了?”


    “上年紀了,你也知道外祖父本來就身體不好,你從鄴城走了之後,他就更不好了。”謝方晏鬆開手,坦然地回道。


    林溪問道:“那你來京城的事情,外祖父同意了嗎?”


    按照正常的道理來說,謝方晏作為下一任族長,外祖父身體不好,應當是待在外祖父的身邊照顧,又怎麽能舍本逐末,來了京城?


    雖說謝方晏想要入仕,可是她能看出來謝方晏,比任何人都要尊敬,從心底裏麵愛護外祖父。


    見他不想說,林溪想了想,問道:“舅舅呢?你都來了,舅舅沒一起來嗎?”


    謝方晏蹙起眉頭,林溪見到他心事重重的模樣,心中已經斷定,外祖父家中出事了。


    大家族,為了延續香火,從來不會隻在一個地方繁衍子嗣,通常有一個本家,還有其他的分支。


    “我來京都,祖父已經同意了。”謝方晏話語之中都帶著些許的沉重,接著說道:“父親在祖父床邊盡孝。”


    “此事你最好不要參與進來,一定要記得聽我的話,知道了嗎?”


    林溪心裏麵忽然想到上一世的事情,心裏麵十分難過,但是她不可能再讓外祖父限於危難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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