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說:“既然如此,請新娘到馬路對岸,等待著新郎來接你。”周一揮手,莊宴就消失不見了。此後,依舊是按照上一局的模樣,每個人都有選擇一位新娘提問一次的機會。新娘自然是不能將自己是玩家的身份透露,但她回答的話卻是新郎能夠探查出誰是玩家的線索。喬鬱陽第一局受了點氣,心中自然是樂意莊宴去當新娘,最好所有人都猜不出新娘是誰,這樣讓莊宴少掉一雙眼睛他也高興。但他又怕因為回答不出來,自己少了雙眼睛,於是出聲去問:“周老師,這局新郎回答不出會有什麽懲罰?”他雙目期盼地望向周,心裏的那點想法不言而喻。周盯他片刻,之後挑眉道:“這位同學好像和那位新娘有點小矛盾呢,周周喜歡幫助同學們化解矛盾,所以這局新郎選錯了就少十點血吧。”十點血,這對滿血的喬鬱陽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再加上他們經曆過其他遊戲副本,或多或少虛擬格裏都存了一兩包血袋,因此就是少血少到貼近血條尾端都有辦法補回去,盡管那血袋的味道不怎麽好聞吧。“那新娘呢?”“新娘,周周之前就說過了新娘沒有哪位新郎能夠猜出,就會留下肢體的一部分哦。對了,鑒於上一局你們選得太快,這次就一個一個來吧。誰先來選呢,你吧。”周手指喬鬱陽,看著對方那早已準備好的姿態,眼底滑過一絲狡黠。喬鬱陽隨意點了2號,問:“你醜嗎?”2號回答:“相公說笑了,妾身不醜呢。”喬鬱陽問完之後,蘇雲潘接上選了5號,他問:“你認不認識莊宴?”蘇雲潘的問話非常有技巧,因為新娘是無法直白表達出自己的身份,所以隻要問得偏一些,這個問題還是能很好地分辨對方是否就是莊宴。如果是自然是說認識,如果不是那就是不認識。不過這也並非絕對準確,萬一某周從中作梗,讓莊宴改了口說不認識呢,這也不無可能。可惜的是5號的回答是否定。否定過後便輪到了莊宴等人所在的隊伍,羅畢華選了3號,問了個私密問題,結果3好羞答答地搖搖頭,還回了他句討厭。倒是司卓和柏水選的1號和6號讓人覺得有些可能,一個先哼聲表示不屑,說了句要選趕快,另一個回了句你醜你全家都醜。對了,柏水的問話是照著上一局莊宴的問話重問的,他覺得這樣詢問非常有可比性。於是在裴黎問話之後他立馬決定了他選的號數6號。輪到裴黎選的時候,隻有四號安靜的坐在那裏沒有被其他人選過。裴黎看不出對麵那些蓋著紅蓋頭的人有什麽不同,但心中隻要一想到其中一個蓋頭之下蓋的是莊宴,那暖意便不可遏止地噴湧而出。僵著身子,喪著臉,紅蓋頭之下那人一定不怎麽好受,可也極度可愛呢。他問4號,“你喜歡裴黎嗎?”4號頓了頓,回答:“妾身自然是喜歡相公的。”這個回答一出,其餘人的目光就盯著1號和6號不放了,說什麽妾身自然是喜歡相公的人怎麽會是莊宴。莊宴怎麽可能喜歡裴黎,羅畢華和司卓想想都覺得一點都不可能,畢竟他們可是親眼見過裴黎告白之後莊宴是怎麽表態的。沒有言語上的拒絕,神態的拒絕也明顯啊。羅畢華:“老司,你選誰?我覺得1號可能性比較大。”司卓:“我覺得兩個都有可能,好像都差不多。”柏水:“上一局選過1號了,按照概率6號的可能性大一點。”羅畢華接話,“有點道理,那要不就6號?”司卓回答:“不行不行,都選了6號,萬一宴哥真就1號呢?反正這局選錯了就少十點血,我們一個選1個,這樣不就能選到正確的了。”羅畢華給了司卓一個讚揚的目光,伸手果斷選了1號,司卓雖然對羞答答的3號毫無認同感,可為了保證他家宴哥的肢體性命,堵上自己的十點血選了3號。柏水自然是選了6號,蘇雲潘原本是想跟著柏水選6號,可聽了司卓的話之後想了想選了自己問的5號,唯獨喬鬱陽選了個和蘇雲潘重複的號碼。司卓心中鬱氣,走到喬鬱陽麵前,問:“你什麽意思!是故意這麽選想害我家宴哥?”喬鬱陽撇嘴道:“什麽叫害他,少十點血不是血嗎,你們血多那是你們的事,我和會長血少,可珍惜的很!話說你們上一局選我的時候都沒這麽想得開,怎麽,這局輪到莊宴你們就區別對待了?”“人和豬當然區別對待了,某些人啊就是醜人不自知。”“你,嘴巴放幹淨點!”“我又沒說你,你跳起來充什麽胖子,小心被打臉。”若非蘇雲潘攔著,喬鬱陽上前就要跟司卓幹上一架。周在一旁看得高興,甚至在兩人要幹架時興奮地拍起手來,不過也正是因為這鼓掌聲讓準備幹上一架的兩人都紛紛冷靜了下來,這地方可不是普通的地方,而是遊戲世界。遊戲世界裏,一不小心可是要下線的。沒有人敢賭萬一惹得周不高興了,他們會有什麽樣不可預知的下場。裴黎站在人後靜靜地盯著馬路對岸的4號,雖然4號說出的話一點都不符合他心目中對莊宴的認知,可那喜歡兩字的背後仿佛帶了不少咬牙切齒的意味,聽上去像是某人賭氣說的,也像極了莊宴的口氣。恰好這時,司卓湊上去來說:“裴大神,你隨便在1號和4號裏選一個,選錯了我們也不怪你,現在就看宴哥自己的運氣了。”司卓說這話時心裏相當地沒底,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在他家宴哥身上發生的衰字概念,也沒有比他更知道那衰究竟能衰到什麽程度。就好比兩個人同吃一塊蛋糕,左邊的人吃著沒事,右邊的人就能吃出一根頭發絲,這種程度還算是輕的,可別直接把自己吃噎死就好。“你選什麽呢?”周對其他人抉擇都不感興趣,唯獨對裴黎充滿了好奇。裴黎指了指,語氣中帶著一股能讓人信服的篤定,“我選他,4號。”周眯縫起眼,帶著一抹非常誘惑的語氣說:“你確定是他?一個對你充滿無比愛意的新娘,其實也不是周周不相信你的選擇,實在是那位莊宴同學看上去並不喜歡你呀。”“我知道。”裴黎一直都知道莊宴不喜歡他。可這不代表往後餘生對方都不喜歡他,用那種懷疑的語氣訴說自己的決定,裴黎從這一刻開始對周產生了厭惡。甚至連帶著對整個遊戲世界產生了抵抗情緒。周:“你真的想好了?選4號?”裴黎看周一眼,改用莊宴的口吻回答:“如果不是你心虛,你可以立馬公布答案,而不是在這裏勸我選別人。現在除了1號其餘新娘都被選過,你看上去貌似並不滿意,是想讓我選1號嗎?這樣你就能完美地讓所有人錯過正確答案,對嗎?”